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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之书(玄幻灵异)——matthia

时间:2021-03-23 15:44:14  作者:matthia
  “为什么只说男孩?女混血儿呢?”
  冬蓟说:“女混血儿之间也是有差别的,也能看出来,但相对不那么明显。男性混血儿小时候也没什么差别,成年后区别就会越来越大。”
  他这么一说,阿尔丁就点了点头,猜到了区别所在。
  这区别恐怕不太适合明说出来——纯血精灵都没什么体毛,男精灵也不长胡子。但他们都特别能长头发,岁数大了也不会变秃,而且身材特别匀称,天天喝酒也不长大肚子。那个风流成性的青藤就是这样的,都一大把岁数了,根本不显老。
  两种混血儿的特征差异,大概也是体现在这类细小的特征上。
  阿尔丁靠在马车座的软垫上,一手撑着头,上下打量着冬蓟,试图从他身上分辨出哪些地方像精灵,哪些地方又像人类。
  目光先是停在冬蓟的下颚,游走到突出的喉结,又滑到外袍衣领边的锁骨上。袍子堆叠的兜帽在锁骨投下阴影,衬得锁骨旁那块小小的凹陷更加明显。
  这时,阿尔丁发现冬蓟的小尖耳朵又一次变得红红的。很显然,冬蓟也猜到了他正在想什么。
  阿尔丁并不打算解释,反正冬蓟也没猜错。
  冬蓟决定打断这种令人如芒在背的静默:“阿尔丁大人,谢谢您赶来帮我们。您是正好要去神殿吗?”
  阿尔丁笑道:“瞧你,问个问题都这么小心翼翼的。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在哪,对吗?”
  冬蓟捏着手里的戒指。他第一个怀疑的是戒指上有追踪法术,但……不应该啊,他检查过戒指,上面什么魔法都没有。
  他也检查过法袍,甚至鞋子。法袍上有一点简单的防御魔法,弱得可以忽略不计;鞋子就是普通的成衣鞋,没什么特别的。
  拿到这些之后,他早就偷偷检查过它们。每个施法者都会这么做。检测魔法痕迹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还是比较信任自己的技术的。
  阿尔丁指了指车厢正前方,说:“你叫车夫在附近等你,对吧。”
  “对……”冬蓟忽然明白了过来,“马车上有追踪法术?”
  “当然了,我的马车上都有。卡奈可以随时查到它们的位置。”
  冬蓟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暗暗笑话自己愚蠢。在马车上放置追踪术是最合理的,但他偏偏不往这里想。
  阿尔丁说,今天他与卡奈从晚宴归来,发现冬蓟还没回家,马车也出去了一驾。
  阿尔丁知道冬蓟去了救济院,他叫卡奈看一下马车位置,看看冬蓟是否已经在回程路上。结果一检查,他们发现马车没在正常路线上,而是停在神殿附近。
  “您是担心有人劫持马车吗?”冬蓟问。
  阿尔丁说:“大多数情况下,在海港城没人敢动我的东西。但也有例外,比如,也许会有从外地流窜到这里的强盗,他们不熟本地情况,只想干一票就逃走。神殿的位置距离出城方向不远,如果真有人抢了马车,他们确实可能从这边逃走……不过,我并不是担心有人劫持马车。”
  他顿了顿,继续注视着冬蓟说:“丢一驾马车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何必亲自赶过来?我是怕你出危险。”
  冬蓟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立刻收回目光:“谢谢您。”
  “这有什么好谢的,”阿尔丁微笑着,“今天太晚了,回去之后你先休息。明天中午我在家,那时,我们要好好聊聊今晚发生的事。”
 
 
第12章 
  回到宅邸里之后,冬蓟一直观察着阿尔丁的手下。他们把三月带到了另一区域的客房,而不是带去地牢,冬蓟终于放心了一些。
  想到阿尔丁说明天中午要“好好聊聊”,冬蓟刚放松一点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
  今天虽然凶险,但其实也没出什么大事。亡者猎人跑了,三月安全了,牧师没有怀疑他们,阿尔丁好像也没怎么生气……冬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这一晚他辗转反侧,根本没睡踏实。
  第二天,冬蓟被邀请与阿尔丁一起用午餐。
  冬蓟坐在那思前想后的时候,阿尔丁主动开口,把之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包括三月如何与冬蓟交易、如何等待马车、如何遇到亡者猎人,甚至还包括一些冬蓟不太了解的,比如三月在旅行途中被猎人盯上的过程等等。
  “您……都知道了?”冬蓟一直握着水杯,没心思去拿起餐具。
  阿尔丁说:“基本都知道了。我是想和你沟通一下,又不是要审问你,你干吗那么紧张?”
  “是三月告诉您的吗?”
  “是的,早上卡奈和她谈过了,”阿尔丁这么一说,眼见着冬蓟的神色更加紧张了,他接着解释道,“别担心,卡奈比我文雅多了,他更适合和女士谈话。他和女法师一起吃的早饭,好像聊得还挺投缘的。卡奈还跟我说,别看那女的瘦,吃得是真不少,估计是一路上受了不少苦。”
  冬蓟说:“抱歉,阿尔丁大人,我不小心给您找了这么麻烦的事……”
  “是‘不小心’的吗?你是自愿帮她,这分明是故意的。”
  冬蓟楞了一下,没敢接话。
  阿尔丁也不着急说下去,他吃下勺子里的焗牡蛎,嚼完再喝一口淡果汁,这才接着说:“你出于同情心去帮她,这不怪你。冬蓟,那个女的故意隐瞒了一部分细节。”
  冬蓟问:“一开始她确实没说有猎人追杀她……”
  “不止这个,”阿尔丁说,“她告诉你,她带亲人的尸体回故乡,所以要唤起死尸。你猜,她成功了没有?”
  冬蓟回忆了一下昨夜的情况。他们离开墓园的时候,那三具尸体还在各自的墓中。
  “她多半没有成功吧,”冬蓟说,“如果她用的法术是‘唤起亡者’,在施法结束后,那些尸体会立刻站起来跟着施法者走,就像被看不见的绳子牵引一样。昨天我们离开时,尸体似乎没有离开墓穴。所以,她应该是没能完成施法。”
  阿尔丁轻轻摇头:“你是精炼师。根据她使用的材料,你来判断一下,她是只能施展‘唤起亡者’这一个法术吗?”
  冬蓟说:“我给她的只是关键材料,她自己肯定还有一些已准备好的东西。但无论还有些什么,既然她需要黑莨菪膏、伯劳心粉、储法血珀,那么她最有可能施展的就是‘唤起亡者’。虽然也有其他可能性,但那些法术要么用不着尸体,要么不能用人类的尸体,所以肯定不是她想要的。”
  阿尔丁问:“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她施展了唤起亡者,但是尸体没立刻站起来,这就说明她失败了?”
  “是的。”
  “失败后,尸体是不是毫无变化,仍然躺在墓里?”
  “是的。”
  阿尔丁放下杯子,锡杯与石制桌面发出清脆碰撞声。
  “但是尸体不见了。”阿尔丁说。
  冬蓟吃了一惊。阿尔丁继续说:“就在刚才,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清晨时,神殿的人发现有三座坟墓出现异常塌陷,其中一具尸体不见了。”
  冬蓟双眼睁大。他当然知道是哪三座坟墓。
  阿尔丁讲道,昨天夜间牧师们只发现了老塔尔的墓被掘开,于是他们进行了简单掩盖,打算第二天白天再进行后续修缮。清早,两个助祭带着工人到公墓,发现昨天的掩埋痕迹又被动过,松土下的棺椁完全碎裂,里面的尸体竟然消失了。
  除此外,公墓中还有另两座墓也出现了被挖过又铺上松土的痕迹,尸体倒是还在。经过检查,现场不仅残留着浓重的死灵术气息,还有一些力场法术的施法痕迹。
  牧首和骑士们分析了一下,觉得是有人先用力场法术无声地掘墓,然后施展死灵系法术,再用力场法术重新掩土。
  这个死灵系法术绝不是“唤起亡者”。“唤起亡者”的效果不会延迟,尸体不会安安静静躺到天亮再走。
  还有,老塔尔的坟墓塌陷方式也很不一般:不是从外部挖掘,也不是从内部钻洞,更像是坟墓中有什么东西挣扎着爆裂开来,直接摧散了掩土,导致棺椁破碎,土层塌陷。
  按说这个变故发生在午夜之后、天亮之前,但神殿里竟然没人听见任何动静。
  “你觉得这是什么法术痕迹?”阿尔丁问。
  冬蓟低着头:“神殿那边怎么说?”
  阿尔丁擦了擦手,丢开餐巾:“不用管神殿怎么说。你是怎么判断的?”
  冬蓟沉默着,阿尔丁也不催促,只是欣赏着他脸上表情的千变万化。
  好一会儿之后,冬蓟问:“三月她……她还好吗?”
  听冬蓟这样问,阿尔丁想,这个半精灵肯定是想到什么了。
  阿尔丁回答道:“她吃过早饭后就越来越不舒服,现在在客房睡觉呢。”
  冬蓟点点头:“她昨晚还好好的,现在……她是不是逐渐变得很虚弱?我猜,她应该会脸色苍白,眩晕,身体发冷。如果有医师来检查一下,应该会发现她的症状类似于大量失血,但她身上并没有能导致失血的外伤,也……也不是因为女性的特殊原因。”
  “确实如此。”这时,卡奈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卡奈走进小议事厅,随便扯了一张椅子坐下,投向冬蓟的眼神有些复杂:“刚才死灵师把她用的法术告诉我了。她只说了个名字,没解释。看她虚弱得说不下去,我就让她先休息了。看样子,你也猜到那个法术了?”
  冬蓟点点头:“炼血术……”
  卡奈与阿尔丁对视了一下。三月说法术的时候口音不太一样,但差不多是这个词。
  “它具体能干些什么?”阿尔丁问。
  冬蓟解释说,他只在书上读到过这个法术,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疑似有人使用。
  炼血术十分古老,是一种几乎已经失传的“巫祭法术”。“巫祭法术”起源于远古时期,据说与炼狱位面有关,它与现在的奥法体系不太一样,比起施法,它更像是一次次或大或小的献祭。
  巫祭法术的效果几乎都是攻击和诅咒,完全没有提供防护或应用元素的类型。因为它的应用范围不广,施展也比较困难,所以渐渐消失在了施法者们的历史中。
  直到今天,死灵学派、异界学派仍然与巫祭法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如今的施法方式和效果都有了很大变化,不能等同于巫祭法术。
  也有少量的巫祭法术流传至今,它们被尘封在不知名的隐秘高塔中,奥法联合会不允许别人学,心智正常的法师也没人想去学。
  而炼血术,就是流传至今的巫祭的法术之一。它能用尸体制作出特定的不死生物。这种不死生物被称为“誓仇者”。
  根据记载,誓仇者的骨骼、皮肉、毛发、残留衣物等等都会化为焦黑,只有双眼血红。誓仇者可以在虚体与实体之间按需转换,力气比人类和普通不死生物都要大很多,而且它们不畏惧圣物,不会被刀剑杀伤,能免疫大多数奥术攻击,强大得不可思议。
  制作需誓仇者要很多前提条件。
  首先,尸体不能是病死或死于意外,必须是死于纷争,并且在死前对仇敌心怀怒火。
  其次,施法者要与尸体生前关系密切,具体有多密切说法不一,据说是血亲最佳,是长年认识也有可能成功,但总之不能是陌生人。如果条件不满足,法术就会失败。
  在施法时,除了必要的各类耗材,施法者还会损失掉大量体内血液。
  随着法术的咏唱,血液由虚空之中借道,奔涌向尸体的身体各处,在其皮肉之下静默地燃烧。尸体会先充盈起来,然后一点点变成焦黑色,最后化作虚体,原地消失。
  尸体消失后,会在一定时间后重新出现。这段时间长短不定,至少需要数日,甚至多则几个月,具体取决于施法者的能力和尸体的情况。
  在誓仇者出现之前,施法者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甚至有死亡的风险。
  如果施法者虚弱而死,法术也就会随之失败;只要施法者能撑下去,撑到与誓仇者见面,那时施法者的身体就会恢复健康。
  双方见面后,施法者可以询问誓仇者三个问题。问题必须和他的生前经历有关,他的回答都必然是实话。
  回答过问题后,誓仇者就正式被启用,同时,他也会失去人类的语言能力,变成没有思维的傀儡。
  他会先去为自己复仇,仇人死亡后,它就回到施法者身边,成为绝对忠诚的保镖与奴仆。
  听过解释后,阿尔丁问:“那女人岁数也不大,她上哪学的这玩意?”
  卡奈说:“她告诉我了。是北方。她去北方学的。”
  “她不是本来就是俄尔德人吗?”
  “是更北方。希瓦河以北。”
  听闻之后,阿尔丁嫌弃地撇撇嘴,而冬蓟缩紧了肩膀。
  希瓦河以北,那地方不属于这块陆地上的任何国家与城邦,是一片寒冷、邪恶、远离一切秩序的霜原。那里不仅生活着蛮族原住民,还盘踞着一群残忍的死灵师。
  其实在冬蓟这样的精炼师看来,死灵学派和其他学派一样,原本也没什么,但霜原的死灵师们不太一样。他们远离文明,至今仍然蓄奴,还创造出了很多不知名的扭曲怪物。
  小时候,冬蓟听母亲讲过关于那些死灵师的事。母亲说过,千万别去沾染那边的人和事,但她对涉及死灵学的东西并不避讳,该做的实验一个不少……因为母亲态度飘忽,年少的冬蓟也一度有些迷茫,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长大之后,他也大概明白了,毕竟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后来,随着母亲和莱恩的生母陆续病逝,冬蓟又渐渐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憎恶死灵学派。生死之间,毕竟悲欢入骨,何况还涉及到信仰与灵魂。
  于是,冬蓟对这些事保留着一点戒心,又不完全排斥,变成了一个温吞无立场的人。
  听到三月与北方的死灵师有关联,他不是感到厌恶,而是害怕。不是怕三月有多坏,而是怕自己被牵连……怕自己也被视为死灵师,甚至遭到亡者猎人与寂静神殿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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