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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诀(古代架空)——醉里春秋

时间:2021-03-24 10:08:16  作者:醉里春秋
  那蒙师傅却出乎他意外地摇头道:“我说的不是丁帆。”
  他细不可察地叹息一声,放下双手,走到六王爷面前的台阶下方,躬着身,说道:“王爷,属下无能。”
  六王爷只是摆摆手,“退下吧。”
  那蒙师傅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偏头瞧了沈喻风一眼,接着转身退出战局,重新隐入到黑暗中。
  沈喻风静静看着他离去,心神还停留在方才的大战中,这时一声咳嗽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看到云敛躺在地上,周围满是破碎的瓷片。
  他几步抢近去,将云敛翻个身,从地上扶起来。
  云敛面色苍白,眼神涣散,鼻子、唇角、下颌都被鲜红色的液体所覆盖,液体甚至还向下颌处流动,一直蜿蜒到被衣料遮盖的脖颈中。
  沈喻风失声道:“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云敛到底是被人欺负到了什么程度?
  云敛闭上眼,揪住他的衣袖,颤声道:“我,我没事……”
  “这样还说没事?”沈喻风替他擦掉唇边洇出的鲜血,将他白袍下的身躯快速扫视一遍。
  虽然一直在吐血,但所幸并无外伤,沈喻风又替他探了脉,探查到脉象虽然紊乱,但只是气血躁动问题,连内伤也算不上。沈喻风稍微安了心,出掌按住他的腰,将他一把拉过来搂在怀里:“我带你走。”
  他心知已被刚才的对战耽误了太多时间,再不愿继续待下去,抱着怀里的人直接一把冲开人群:“滚开!”
  被他这么一撞,人群复又乱成一片,吵闹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不要让他们逃了!”
  沈喻风撞入到人群中,脚也不停,抱着怀里人走得飞快。
  他抱着人,无法出手,便一把将云敛挪到背上,空出的手一拳一个,将迎上来的官兵一个个打趴下去。
  就在这混战的当头,突然不知哪里有人喊道:“起火了,起火了!”
  众人听闻起火,都愕然停下脚步,就连在上面发号施令的一众将领们也都震惊了。
  他们一起抬头,果然看到王府后院到处升起冲天的火光,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音。
  “怎么王府会突然起火?”
  六王爷直直看着大火冲起的方向,身旁的将领沿着他目光望去,顿时间瞳孔急缩,一下子大呼小叫起来:“快去救火!快去救火!”
  然而底下到处是乱糟糟的一片,众官兵被穿梭其中而又身影飘忽的沈喻风打得东倒西歪,哪里有人顾得上听他号令。
  那将领依旧大声呼喝:“快去!快去救火!”
  沈喻风抱着云敛在人群里慢慢突围,一心朝着墙角奔去。
  正当他冲到墙边槐树下,突然被一个迎面走来的身影拉住。
  他望过来,就刚好对上黑暗中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师伯。
  没有等他说话,公冶明已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引开他们,你们快走!”
  沈喻风心知此时不是客气与推辞的时候,抱紧怀里的人,点头答道:“嗯,师伯小心!”
  公冶明拉着他:“你们往城东去,那里不是六王爷的布防地,暂时比较安全。”
  “好。”
  公冶明继续道:“师侄,若能成功脱身,一个月后长安城崇平阁再会,我有事要告诉你。”
  沈喻风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他一把推出去,“走!”
  沈喻风抱着人回头一看,公冶明已经混进了往后院救火的官兵队伍中,顺着人群越来越远。
  他足下运力一顿,抱着云敛跳上大槐树的树梢,然后直直往王府院墙跃去,出了王府。
  而此时的王府内院已经乱成一团,等不容易灭了火,将满地伤兵带下去后,清扫战场,场面才恢复平静。
  整个过程中,六王爷仍旧站在原来的台阶上,神色不善。
  他似乎没有因为沈喻风等人的逃离而恼怒,也没有因为王府意外失火而心焦,他就一直站在那个地方,冷眼旁观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一切。
  方才那名指挥救火的将领走上来,擦了一把脸上汗珠:“王爷,后院的火都灭了。”
  “王妃呢?”
  “王妃无恙,依旧躺在房里。”
  “嗯。”
  那将领道:“王爷,这场火来得突然,一定是有人故意纵火,好帮那个姓沈的年轻人逃脱。”
  六王爷原本沉静的面容终于起了变化:“你说这个年轻人,也姓沈?”
  那副将道:“是,经属下打探到的消息,此人名叫沈喻风,来自如意山庄。”
  六王爷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果然又是沈家人。”
  “王爷……”
  “追上去,”六王爷淡淡道,“务必要将账本完整带回来,必要时,可将人处理了。”
  那将领拱手道:“王爷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全城连夜搜刮,在长安城里,他们是插翅也难逃!”
 
 
第56章 雪地亡命
  沈喻风听从公冶明吩咐,出了王府后,抱着云敛连奔二三十里路,来到了城东方位的城门。
  一路都被官兵追赶着,他是一刻也不敢松懈下去。但正如公冶明所言,城东非六王爷辖地,这群六王爷手下不敢在此地招摇,进了城东地界后,追兵的身影便消失了。
  他大汗淋漓,急喘不止,搂着云敛在城门墙边歇息了一阵子。
  终于缓过气后,他深提内力,一举跃上了城墙,离开了长安城。
  他现在背着神识昏沉的云敛,目标太大,既不敢回柳家别院,也不敢去云家避难,待在城门这边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干脆带着人离开长安,在外面天高海阔,反而更不容易被六王爷人马找到。
  出了城后,又是狂奔了十几里路,头顶星月稀疏,荒林寂寂无声,仿佛茫茫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身后云敛小声“啊”了一下,沈喻风正想问他怎么了,突然从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
  沈喻风立马搂紧背上的人就地一跳,躲进一旁草丛里。
  他整个人伏在草堆里,将云敛抱在身前用臂膀搀扶着。过了不久,就有一队骑着马、穿着官服的官兵从他们面前扬鞭而去。
  “他们一定会走这条路,给我仔细找!”
  “是!”
  沈喻风屏息凝神,透过枯草丛静静看着这队人远去,看着看着,却又隐隐仿佛哪里不太一样。
  虽然同样都是京畿官兵,但他们的衣服制式,绣工精良,颜色显黄黑色调,跟六王爷府上的亲卫兵显然有所出入。
  这时听云敛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是六王爷的人马……”
  沈喻风问道:“除了六王爷,还有谁在跟着我们?”
  难道今夜除了六王爷外,还有人在长安城抓人?
  云敛有气无力道:“是皇帝,皇帝的人……”
  沈喻风一诧:“皇帝?是他?”
  继而很快明白过来。
  这小皇帝也是为他们而来。
  如今正值五更时分,皇帝派遣如此多的官兵在荒芜的城郊兴师动众,很明显不是为别的,而是也跟六王爷一样来抓他们。
  他只是没料到,从王府今夜事发,到他们逃离王府,前后不过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里,那皇帝就已经得知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并且调兵遣将,比六王爷手下先一步跟了上来。
  其行动不可谓不迅猛。
  看来这小皇帝当真心思叵测,表面上心甘情愿做个傀儡皇帝,暗地里韬光养晦,一直监视着王府动向。
  而皇帝的动机并不难猜,无非就是打算趁着他们被六王爷追杀之时杀了他们,再拿走账本,这样既能拿到六王爷通敌叛国的罪证,又能将“毁尸灭迹”的罪名嫁祸到六王爷身上。
  如此一来,他们两人的处境愈加危险。
  等那队人马身影消失在视线,彻底听不见马蹄声后,沈喻风将云敛背起,出了草丛,站在路边左顾右盼,脸上神色犹豫不决。
  前有皇帝的追踪,后有六王爷的逼杀,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这样继续走下去,很难担保不会遇到六王爷或者皇帝的人。
  若是只有他一人对上官兵,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然而眼下跟他在一起还有伤势不明的云敛。在这种情况下鲁莽行事,不是什么上等之计。
  他心一横,牙一咬,转身没入草丛,朝着草丛尽头那片白茫茫的山脊走去。
  那是一座雪山,雪山上有一个专供皇室贵族出游狩猎所用的狩猎场。因地势高拔陡峭,山上常年飘雪,气候严寒,罕有人迹,正适合他们逃亡。
  沈喻风背着云敛,运起轻功,不消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脚。
  “我们进雪地吧。”
  他随口说了一句,背上的人也没应,不知究竟状况如何。他没再多言,搂紧人径直往前一掠,稳稳当当跳到雪地上,开始往雪山山巅走去。
  随着越走到山顶,足下积雪越重,飘到他们身上的落雪也越来越多。沈喻风将人搂紧,陡然惊觉背上的人竟然开始颤抖起来。
  沈喻风当即将人放下靠在树桩旁,伸出手为他探了探脉搏。
  云敛脸上覆盖了一层薄雪,他半躺在地,透过迷蒙的雪雾,双眼朦朦胧胧地望过来。
  “是你?”他低声说道。
  “是我。”低头把脉的沈喻风应了一声。
  “你是沈喻风?”
  沈喻风一顿,应道:“……我是沈喻风。”
  “你来救我了?”
  “是,我来救你了。”
  云敛忽然大笑起来,挣脱沈喻风的搀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往雪地深处走去。
  沈喻风用力拉住他,将人拽到怀里来。
  “这是做什么?”
  沈喻风皱眉拉住云敛,擦去他脸上的雪。只见云敛嘴角原本的血迹已经凝成血块,混杂在一片片薄雪里,凄清的月光照出他那张苍白的脸,显得出无比艳丽又无比诡异的神采来。
  沈喻风内心重重一跳。这种症状他不是没见过,从红怜身上,从施凤亭身上,他看得明明白白——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
  沈喻风又惊又怒:“你喝了师湛那瓶毒药?!”
  云敛竟然抬头对他一笑:“是啊,不这么做,又怎会骗得过六王爷,又怎能拿到解药?”
  他张开一直紧握的手掌,把掌心里一枚灰色药丸拿给沈喻风看,眼底闪起狡黠的光彩,很是得意地说道:“看,他们以为药瓶在混战中被踩碎了,没想到我早把里面的解药拿出来了,一直藏在手里。”
  沈喻风怒喝道:“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作赌?如果六王爷不肯给你解药,你不就死路一条了?!”
  云敛只是对着他笑,并不回应,好像这件在沈喻风看来十分匪夷所思的事,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做法。沈喻风不想说他了,直接一把将他重新背起:“撑着点,我带你去找大夫!”
  见多了红怜中毒之症,他也知道眼下情况有多紧急,二话不说,背着人只顾往前冲,越过狩猎场围栏,一心朝着最快下山的路走去。
  雪下得越来越大,从开始的星星点点,到现在簌簌扑扑下个不停,沈喻风双足深陷雪地,眼前、身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不辨方向,只能依靠大概方位而行。
  一方面是后面随时会赶上来的追兵,一方面是云敛愈加严重的伤势。他几乎是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在赶路。
  赶路大半天,好不容易终于在雪山上看到白雪以外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黑点,在白色雪地中显得分外扎眼。沈喻风走进去一看,发现却是一间木屋。
  雪山上常年有野鹿、野兔出没,便有一些过路猎户在此搭建临时居所,在此暂住。
  沈喻风在木屋里找到一件破旧的裘衣,将两个人紧紧包裹起来,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自始至终,云敛一直没有开口,他脑袋东倒西歪,软软趴在沈喻风背上,呼吸也变得极其薄弱。在沈喻风披上裘衣,为他输了一些内力之后,似乎是有了回暖迹象。他眼睛微眨了眨,特意把脸往沈喻风的后脖颈贴去,喷出的热气几乎要透过衣领传到沈喻风心里。
  “你身上很烫。”沈喻风叹息道。
  背上的人低低笑开,什么话都没说,沈喻风也不理他,只是走得更快了。
  现在云敛若是寒症若是再度发作,那可真不得了。
  在他刚迈出几步后,云敛蓦地停住那莫名其妙的笑声,叫了他一声。
  “喻风……”
  “嗯。”
  “喻风。”
  “怎么了?”
  “我好开心,终于有一次,你又赶得及来救我了……”
  “嘘,不要说话。”
  沈喻风只当他要说些什么废话,先一步打断他,双臂收拢,将他背得更紧。这雪原也不知究竟有多大,走出去需要多长时间,云敛身体虚弱,寒症可能随时发作,此时保存体力才是他们此刻最需要做的。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背上的人却一反常态地执拗:“不,不,我一定要说,有些话藏了好多年,今晚不说,这辈子就没机会再说了。”
  “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紧紧搂住沈喻风,声音伴随燥热的体温从后脖颈传来,“我会对赵家兄妹的出现耿耿于怀,为什么,我会三番五次打破你们的行动……”
  “到现在我才敢告诉你真相……”
  第一次难得听他说出真心话,沈喻风竟是有些无所适从,哑声问道:“……什么真相?什么真相?”
  背上的人却又不说话了。
  “云敛,云敛?”
  背上的人依旧没有回应,好像睡过去了一般。
  沈喻风突然心慌无比,双耳嗡嗡响声大作,只觉得仿佛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背着他猛然加快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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