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沈暮的腿就直接揣上他的腰,差点将他给踹下床。
“慕慕,你听我解释。”秦毅知道自己犯了错,立马爬回来,想要解释些什么。
沈暮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认真地看着秦毅:“平安,我以前是不是说过,你要再数数的话,就不许上我的床。”
秦毅稍显无力地嗯了一声。
沈暮知道秦毅的臭习惯又犯了,轻轻地打了困倦的哈欠:“那今天就到此为止,等你不再数数的时候,我们再继续。”
这种到紧要关头突然被人打断的滋味太难受了,尤其是在他数到单数的时候,秦毅爬在沈暮身边,低声哀求道:“慕慕,再给我最后一下好不好。”
沈暮刚闭下去的眼睛,又微微睁开看了他一眼,无情地拒绝道:“不行。”
秦毅抓心挠肺的难受啊,但他偏偏又不敢拿沈暮怎样,只得搂着裹成一团个粽子似的沈暮,一声又一声向沈暮祈求道:“慕慕,最后一下,最后一下好,最后一下,求你,好不好。”
别的他都不奢求了,他就奢求沈暮让他混个双数就成,做到单数还没发泄出来,简直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沈暮被他缠得没办法入睡,抬起眼皮,温润的眼底泛着水光,一副委屈涌上面容:“双数重要,还是我重要?”
沈暮这幅委屈的面容,立刻令秦毅联想到之前沈暮令他发誓那一幕升起的愧疚感,这是他亏欠沈暮的,他该受惩罚,只得忍着全身的难受感,委屈地说道:“你重要,慕慕,你重要。”
“嗯。”
沈暮轻轻应了一声,满足地闭上眼,舒心地睡去,独留下浑身难受得百抓挠心,搓手顿脚的秦毅看着他睡。
最后秦毅实在是太难受了,只得闭上眼,自我幻想地数出最后一下:“八百八十八。”
心里舒服了后,他吻了吻沈暮熟睡的额头,穿上衣服出了房门。
沈暮待他出去后,睁开眼来笑了一下,谁叫秦毅让他们之间错过十年的,让他整日整日的愧疚里难受了十年,这罪他不能白受,他也要秦毅愧疚愧疚,难受难受,才能出了心里那口恶气。
这夜似乎过得十分漫长,又似乎过得太过于短暂,沈溪从床上睁开眼,腿脚都还有些发软。
昨夜他不知道在周渡手里泄了好几次,仅仅只是用手,都这般让他欲罢不能,沈溪是越来越期待洞房了。
看着身旁还搂着他熟睡的周渡,摸了摸因为太过于劳累而饥饿不已的肚子,不得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打算到厨房里寻摸点吃食。
冬日的六更天,天还未大亮,沈溪端着一盏蜡烛走到厨房的时候,厨房里正灯火通明着,一个又高又大,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在灶台前忙碌着。
望着这道身影,沈溪的记忆有那么一刻回到很久远以前,那时的秦毅也会这般早起为小舅舅熬粥。
正在灶台上忙碌的秦毅,有所觉察地转过身,看见厨房门口举着蜡烛的沈溪,感觉有点熟悉,开口道:“小鬼?”
“啊。”沈溪见被认出索性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举着蜡烛迈步进厨房,笑道:“平安爷爷,早啊。”
这一声爷爷把秦毅的记忆也给唤醒了,他打量了沈溪一眼,也跟着笑道:“从小鬼长成大鬼了,怎么一点改变没有。”
沈溪往锅里探了一眼,跟着道:“你不也是,除了又老了一点,又丑了一点,手艺一点长劲也没有。”
秦毅没有介意沈溪说他又老又丑,而是拿了个碗出来,给沈溪舀了点粥,凑过去认真道:“这些年我一直有按你教的那些做饭的法子在学习,你不能看表面,得尝尝才知道有没有长劲。”
沈溪将信将疑地接过碗,试了试味道,没有记忆中的那般难吃了,味道竟然还可以。
秦毅紧张地问道:“怎样,这下合慕慕胃口了吗?”
沈溪就算不想承认也得承认,秦毅做得还不错,勉强点点头道:“一般般吧。”
秦毅知道沈溪还在别扭当初他抢了他小舅舅的事,能从他嘴里听到一般般这个词,就明白火候做得差不多了,又递给他一双筷子,道:“我还做了几碟小菜,一并尝尝。”
沈溪正好饿了,有送上门来的饭菜,也不拒绝,端着粥碗,拿着筷子去一旁的摆菜的饭桌旁挨个试了菜,顺便饱胃。
秦毅见他依旧用左手吃饭用得比小时候灵敏多了,不经意间瞥了眼他的带着丝带的右手,开口问道:“你右手好些了吗?”
沈溪吃饭的动作一顿:“还跟以前一样,不过养了这么些年,比起以前来中用点了。”
秦毅嗯了一声,不再问话,转身声去继续弄给他沈暮准备的吃食。
沈溪就秦毅给的这碗粥,慢慢品尝完他的收益,不得不说,比起以前来进步很大,看来这些年他在厨艺一道上,也是废了一番功夫的,放下碗筷,咬着牙,不甘心地说道:“以后对我小舅舅好些,你若是再如十年前那般,我就让你再也找不到我小舅舅。”
秦毅慢慢盛起锅中熬得软香浓糯的粥,应声道:“知道了,小鬼。”
沈溪见他煮了不少,知道他也给他们备着有,天也逐渐亮起来,转身离开厨房道:“我去叫他们起床。”
沈溪把大家都唤起来时,天色正好大亮,秦毅把碗筷和菜肴一副一副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看着就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周渡洗漱好从房里下来,正好看见秦毅在摆弄饭桌,沈溪在一旁看着不高兴极了。
待秦毅摆好饭桌,去楼上伺候沈暮起床的时候,周渡不动声色地将秦毅摆得整整齐齐的饭桌给弄乱。
沈溪眼睛一亮,给周渡比了个大拇指。
周渡微微轻抿了下唇,露出一个不易让人觉察的笑意。
想不到堂堂大将军竟然有严重的强迫症。
李鱼看着毫无美感的饭桌,也松了一口气:“他这什么毛病,吃个早饭竟然还要如此讲究,刚才吓得我都不敢伸手。”
沈溪端了一碗粥与周渡,又端了一碗粥与李鱼,撇撇嘴道:“不知道,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吧,见不得脏乱差,也见不得哪里不整洁,什么都喜欢双数,不喜欢单数,不然就很难受,简直跟有病似的,我们可不能惯着他,不然难受的就是我们。”
李鱼赞同地点点头,刚刚他可太难受了,爱干净爱整洁他能接受,可是爱到这种程度,他就不太能接受了。
周渡听着沈溪又揣掇李鱼,心想,幸好他没有强迫症,不然可就太难受了。
果然,当秦毅带着沈暮下楼后,看见他精心摆弄的饭桌已经被挥到没眼看了,饭桌上还滴着几滴粥迹,脸皮子无声地抽动着。
沈暮才不讲究这些,撩开衣袍坐下后,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吃饭。”
可能用力有点猛,一碗粥半碗都被洒了出来,粥洒到饭桌上到处都是。
周渡和沈溪李鱼他们三人一边吃饭,一边憋着笑,差点忘了,沈暮是出了名的破坏王,时常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这强迫症撞上破坏王,有得看了。
三人等着看秦毅笑话,奈何秦毅闭了闭眼睛,就当没看见似的,端起那被沈暮洒得只剩下半碗的粥,慢慢吃着。
饭吃到一半,沈暮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李鱼给秦毅介绍道:“这是我徒弟李鱼。”
秦毅朝李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李鱼抬眼看了眼秦毅的脸,又迅速低下了头,沈溪在桌下使劲踢着李鱼的腿,提示他道:“喊呀。”
奈何李鱼把头勾得低低的,就是没再抬起来过。
沈暮见李鱼没说话,也没有在意,又指着周渡对秦毅介绍道:“这是小溪的夫君,周渡。”
周渡抬起头对秦毅颔首。
秦毅的目光来回在周渡与沈溪身上转了个圈,最后朝周渡点点头。
沈暮给大家介绍完后,又指着秦毅道:“他叫秦毅,你们随意。”
秦毅顿时手中端着的碗都不香了,这就没了?
沈暮吃了几口饭,见秦毅还盯着他,快速饮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催促道:“快些吃,待会还要收拾东西回桃源村,别磨蹭。”
就算秦毅不来,他们也是打算今日回去的,现在秦毅来了,沈暮也没打算在县城多逗留。
秦毅:“……”
吃过饭,大家把行李都收拾出来堆在马车上,先前担忧一牛车和一骡车的东西会被摔坏,这会都不担忧了,因为秦毅直接让他的侍卫,严加看护这两车东西,损坏了按军令处置,虽然牛车和骡车上,只是些不值钱的酒坛子,却无人敢掉以轻心。
罗福赶着自家的牛车,看着团团将他围住的一群骑马的侍卫,整个都缩成了鹌鹑,他活到这般年纪,还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哩。
马上要上马车了,沈溪都还在给揣掇李鱼:“不要怕,你昨天不是说了,要让我小舅舅开心开心嘛,大胆喊出来。”
李鱼本来都下定决心了,但他一看到秦毅凶恶的脸,就忍不住害怕,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我……我不太行。”
沈溪突然生气了:“不行也得行,不然我以后不跟你玩了。”
“好吧……”李鱼见沈溪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况且他昨天也是真的答应了,于是仰头挺胸,一步一艰难地走到秦毅面前,怯怯地喊了一声:“师……师娘。”
秦毅正为沈暮没有介绍他的身份而犯愁,这会见沈暮的徒弟如此上道,一向冷峻的面容突然融化开来,笑了笑,从身上摸出几片金叶子给李鱼:“师娘给你的见面礼。”
“欸?”李鱼看着手中的金叶子愣了一下,而后心想沈溪果然没有骗他,心下也不是那么害怕秦毅了,小声道谢道:“谢谢师娘。”
在一旁看戏的周渡沈溪:“……”
沈溪郁闷得用脚尖踹地上青石板,周渡在背后给他支招道:“不能吃亏,上去喊舅娘。”
好歹能挣几片金叶子呢。
沈溪一想也是,于是也不郁闷了,跑到秦毅身边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小舅娘。”
秦毅看了眼沈溪,不厚薄彼此地也掏给了沈溪几片金叶子,拿到钱的沈溪心里舒畅多了。
周渡等他喊完后,也跟着凑了上去,冲秦毅大大方方喊了一声:“舅娘。”
秦毅抬眼打量眼周渡,没说什么地也给了周渡几片金叶子,只在把钱交到周渡手中的时候,轻声道了句:“往后对我家小鬼好点。”
周渡承诺道:“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没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一片不够就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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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新房
周渡拿了钱就跟着沈溪上了马车。
马车上沈溪和李鱼正在—片—片地数着金叶子。
周渡—上马车,就把自己手中的金叶子递给了沈溪,问他们道:“你们有多少?”
沈溪拿着金叶子,喜笑颜开地道:“—人八张,折算成银子有八十两。”
沈溪说着顺便把周渡的金叶子也数了,不多不少正好也是八张,整张脸笑开了花:“咱两加—起就正好是—百六十两,这两声舅娘叫得真不亏。”
李鱼—辈子也没见过如此多的钱,拿着手中的几张金叶子,惴惴不安道:“会不会给得太多了,要不我们还是还回去吧。”
沈溪按住他:“还什么还,这是你师娘给你的见面礼,收了就代表你承认他的身份,你若是不收,他反而不开心。何况,人家家大业大的,这点钱,对他们来说,就跟我们的—个铜板—样,不足挂齿。”
李鱼握着手里的钱,还点犹豫:“可是……”
周渡打断他道:“别可是了,还回去,你的那声师娘可就白喊了。”
“那可不,吃什么都不能吃亏。”沈溪搂着周渡的腰,喜滋滋地把金叶子给收了起来。
周渡看着沈溪笑眯眯的财迷样,揉了揉他的脑袋,环抱住他,免得马车颠簸,摔到他。
沈暮早早地上了马车,见他的好徒儿,正在为八张金叶子惶恐,轻声对他道:“收下吧。”
李鱼举着金子递交给沈暮:“师父,太多了,我要—张就好。”
八十两银子,在桃源村都够他用到娶妻生子了,这不仅仅是多不多的问题了,而是直接把他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李鱼实在是受之有愧。
沈暮见他傻徒儿油盐不进,无奈叹气—声,脱下早上刚穿好的鞋子,向下—抖。
霎时间,薄如纸张的金叶子如雪花般往下坠落,层层叠叠,铺得马车上泛起—层金光。
周渡神情微怔。
沈溪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鱼直接看傻眼了。
沈暮倒完—只鞋子,叹气道:“这只是—只鞋子的,另外—只鞋子里还有,也不知道平安早上起来,发什么疯,非把我鞋子里的铜钱都给掏了出来,全给铺上这东西,我都穿习惯带有铜钱的鞋子了,这会不舒服极了。”
沈暮说着还有点怀念他的铜钱。
周渡挑了挑眉,把头偏向—边,决定眼不见为净。
沈溪看看那—地的金叶子,突然觉得手中的十六片金叶子不香了。
李鱼默默地把伸出去要交还给沈暮的金叶子收回,小心翼翼地道:“那师父我就收下了,谢谢师父师娘。”
沈暮点点头,还不待他把金叶子塞回鞋里,马车的车帘子再次被人给撩起,秦毅的身躯就站在马车外,看见他们这—车人,对沈暮道:“慕慕,要不要出来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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