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团子带着周渡在树林里乱窜着,挑的都是草少的路,这点比豆包聪明伶俐多了。
要知道周渡第一次被豆包扯的时候,钻的可是草林。
不久,雪白团子就把他们带到一处全是阔叶腐木处,感觉有点阴森。
不等周渡疑惑,它就用爪子刨开地上的树叶,露出一截朽木来。
朽木没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这株朽木上长着一株颜色漂亮鲜艳且大的灵芝。
周渡的眼眸顿时一亮,他立马拿出沈溪给他的图册,翻到灵芝那一页,仔细对比了上面的图案,确定了这就是灵芝。
雪白团子用尾巴点点灵芝,示意周渡采走,它怕周渡不明白这是治病的东西,还特意舔了舔灵芝的边缘,又舔了舔自己身上被树枝划到的细小伤口。
周渡向来冷漠的眼瞳也被它这一系列的动作给软化了,在它期待的眼神中,蹲下身去,按照图册上教的采摘方法将灵芝给收割了。
雪白团子见周渡明白了它的意思,高兴得蓬松的尾巴高高翘起地扬了扬。
周渡凝视了会它扬尾巴的样子,想伸出手去碰碰它那白茸茸漂亮的毛发。
雪白团子像是知道他意思似的,主动跑到周渡面前,用尾巴点了点他手心。
软软的痒痒的触感在手里划过,周渡眼底也划过一抹温意。
豆包在一旁看看周渡,又看看雪白团子,一脸懵。
事情办完了,周渡带着它俩又还回了打死花斑虎的地上。
他取下头上束着发丝的发带,系在豆包的脖颈上,往山下的方向踢了踢。
豆包果然会意,只是临走前,十分不舍地围着雪白团子转了转。
它以为回来就见不到雪白团子了,结果它走后,雪白团子并没有走,反而很喜欢周渡似的围着转。
一会跳到周渡脚上做个团子,一会又爬在周渡肩上蹲着,玩得开心得很。
当秦毅带着手下找到他们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向来冷俊的周渡肩上顶着一团白色毛毛,不但不显得冷漠了,反而还有些想笑。
周渡这会已经跟雪白团子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他拍了拍雪白团子,雪白团子立马会意,从周渡的肩上轻盈地跳在了地上。
看得秦毅他们暗暗称奇。
豆包回来看见雪白团子没有走,很开心地围着它转。
雪白团子这次好像不怕生了,豆包一围着它转,它就立马跳到豆包的背脊上坐着,蓬松的尾巴一下又一下地在豆包的脊背上轻扫着,兴奋得豆包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它。
秦毅带着手下抬起老虎,周渡也不理会它们,轻声道:“走吧。”
豆包带着雪白团子试探地走了几步没见雪白团子从它身上下去,整只狼更兴奋了。
一路平稳地带着雪白团子下山回到了家。
周渡则是一路走,一路捡他之前采到的草药。
沈溪自豆包回来叫人的时候就有点心神不宁,饭也做不下去,就在家门口等着。
一看到周渡看到出现,立马从家里跑了出来,再一看到秦毅他们抬着的花斑虎,整个后背一惊,质问周渡道:“你进深山了?”
周渡摇头否认道:“没有。”
“那……那这老虎怎么来着。”沈溪看着这比上次的熊还壮实的老虎,话都说不利索了。
上次黑熊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现在会想起还心有余悸,更何况这次是比熊还更凶猛的老虎。
一想到周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面对着未知的、可怕的、难以对付的危险他的心立刻就紧缩成一团,害怕得要死。
他前后左右打量周渡几许,没看见周渡身上有伤,一颗紧缩成一团的心才逐渐放松。
周渡放下手中的草药随口道:“你儿媳妇招来的。”
沈溪全身心都在周渡身上,哪儿还记得其他:“我哪儿来的儿媳妇?”
周渡身后望了望,看见慢慢带着雪白团子回来的豆包,对他说道:“这不就来了。”
沈溪顺着周渡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豆包身上那一团毛茸茸的雪团子,也是眼睛一亮:“好漂亮的狐狸啊。”
豆包带着雪团子来到周渡和沈溪的面前,雪团子明显也注意到了沈溪,它从豆包的背上跳下来,在沈溪身上嗅了嗅,不知道嗅到了什么味道,又很开心地跳上沈溪的脚上,试探地往上爬了爬。
沈溪蹲下身去,向它伸出了手掌,它立即就跳到了沈溪手上,抱着自己的尾巴,扫着他的心。
沈溪一颗心都快被它给萌化了,捧着它,对着周渡说道:“它好漂亮好聪明啊。”
“嗯,”周渡应了应声,又从一堆草药中取出那颗灵芝来给沈溪看,“这是你儿媳妇带的嫁妆,你给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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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惩罚
“嫁妆?”
沈溪看着周渡递过来的一株极品灵芝满脸的疑惑。
周渡把今天在山里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地给沈溪叙述了一遍。
沈溪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在山上打猎也能如此有趣,感觉好玩的同时,难免失落,盯着周渡手中的灵芝艳羡不已:“怎么我跟你去打猎的时候,就没遇见这么好玩的事。”
周渡知道他心里的坎还没过去,揉了揉他的发顶:“今日只是碰巧而已,其余的时候还是危险的。”
沈溪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稍稍觉得失落罢了。
这时,察觉到沈溪情绪不对劲的白狐,轻轻地用自己的绒毛在沈溪怀里蹭了蹭,抖开尾巴拍了拍沈溪身前的衣服,像安抚一样。
沈溪被它的小动作逗乐,指尖在它身上柔软的绒毛间来回穿梭,心里的那点不悦瞬间消散了,对着周渡问道:“它以后就跟着我们了?”
周渡瞥了眼在一旁傻站着,只知道盯着白狐的豆包,又垂眸瞧了瞧沈溪手中聪明伶俐的白虎,摇头道:“不清楚,随它吧。”
万物皆有灵,这白狐今日是感激他和豆包的救命之恩才愿意跟着回来的,往后它愿不愿一直跟着他们,他也不强求。
沈溪见周渡看了眼豆包,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白狐能不能够留下来,还得看豆包留不留住它。
沈溪看了看豆包,又看看怀里的白狐,后知后觉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狼是吃狐狸的吧。”
周渡没有否认地嗯了一声。
“那……”沈溪不禁替豆包担忧起来,“这能留得住?”
“不知。”周渡也觉得头疼,好好的一只狼,不知道哪里没养对,不喜同类,偏要喜欢上一只狐狸。
周渡都不知道,沈溪就更不知道了,左右他们也不掺和,也不阻止,就随它们去。
沈溪抱着白狐顺了好一会它身上的毛发,也没见它有离开的迹象,想了想道:“我看它一时半会也不走,不如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周渡没什么异议:“可以。”
沈溪看白狐通体雪白,全身没有一丝杂质,蜷缩的时候,如一团白色的雪团子,心中有了注意:“不如就叫它雪团吧。”
周渡微微沉吟:“雪团?”
名字是挺应景的,可这不像是沈溪的风格。
“嗯,”沈溪笑得月牙弯弯:“雪团就是一种用糯米做成的团子,不甜不腻,可好吃了,我待会可以做一些出来。”
周渡明白过来,眉梢微挑,原来还是一样,没有意见的同意下:“好。”
周渡都同意了,名字这事就拍板定下,沈溪摩挲着雪团身上的毛发,笑着问道:“以后你就有名字了,你的名字叫雪团,雪团、雪团、雪团,开不开心?”
沈溪也就这样逗逗它,倒也没期望它能够听懂。
谁知他怀里的白狐在听他反复念叨了好几声雪团这个发音后,像是听明白了一样,从沈溪的怀里跳了下去,在地上合着两只爪子,学着人类的样子作了三个揖。
惊得沈溪瞪大了眼,扯着周渡的衣袖问道:“它是在向我表示感谢吗?”
周渡自雪团找灵芝那会就看出它的聪慧来,颔首道:“我想是的。”
沈溪再次感叹一声:“太机灵了。”
感叹完,他又替豆包担心起来:“这能玩到一去吗?”
一个太憨,一个太聪明,中间还跨着物种,怎么看都不搭。
“谁知道呢。”周渡无所谓,在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前,他甚至都不相信所谓的穿越二字,来到这个世界,就连男男生子的事都见过不少了,所谓的狼狐恋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沈溪也不是个喜欢这上面的较劲的人,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能玩到一块去自然皆大欢喜,玩不到一块去就各回各的山林。
反正豆包很喜欢雪团,也不会把雪团当食物吃掉,雪团自己也聪明,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他就不瞎操心了。
雪团从沈溪身上跳下来后,豆包抓住这个机会,冲上去想和雪团一起玩。
可能是因为豆包一路把雪团从山上背下来的缘故,雪团没怎么怕豆包了,豆包冲上去的时候,它并没有躲开。
事实证明它是对的,豆包冲过去的时候,也考虑到它与雪团之间的物种差距,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不管不顾,而是停在雪团面前,留出了一点距离。
一个没有躲,一个刻意留出距离,都给彼此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动物间怎么交流的,周渡和沈溪也不太清楚,也没怎么听见它们开口,没多久它们就自己在院子里玩了一起来。
雪团拿豆包当跳绳,一会跳到它这边一会儿又跳到另一边,玩累了,豆包还会伏下身去,让雪团趴它身上。
周渡和沈溪观察了会,不见它们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才放下心神来准备做自己的事。
周渡看沈溪的手空了,又把雪团送的灵芝递过去:“这灵芝,你看着处理。”
沈溪接过周渡手中的灵芝,仔细端详半天,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笑着周渡说道:“这灵芝可不是普通的灵芝,乃是灵芝中的灵芝,很难遇得的极品药品。”
周渡不太懂药,听沈溪这样一说,直言道:“很值钱?”
“物以稀为贵,何况还是救命的极品药品,有钱也难买到。”沈溪拿着手中灵芝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与周渡商议道,“我先前还在愁该给小舅舅准备什么新婚贺礼好,你看送这灵芝怎样。”
沈暮自己就是大夫,这灵芝交在他手中也不算埋没,而且作为新婚贺礼,这么独特的灵芝,也算是独一份了。
周渡没有反驳的理由,答应下来:“你决定就好。”
“你最好了。”周渡不假思索地答应他把这昂贵的灵芝给送去,沈溪很是受用,嘴里不停地夸赞着周渡。
周渡对钱财一类向来淡薄,何况得到这灵芝也是偶然,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大事,等沈溪拿盒子将灵芝郑重的装好,又与他说道:“新婚礼送一样未免显得太单薄了些,正好我还打了一只花斑虎,为了保证皮子的完整,我射的都是它的眼睛。”
周渡这样一说,沈溪就懂了:“你是说外面的老虎我们就不卖了,扒了皮揉制好一同送与小舅舅做新婚贺礼。”
周渡嗯了一声:“虎皮与灵芝在我们看来都是不可多得之物,但在秦毅看来,恐怕也算不得什么。”
周渡这样说,意思就是觉得礼还是送得轻了点。
沈溪心里暖洋洋的,毕竟他与小舅舅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周渡尊重小舅舅,就是在尊重他。
他也不能不识好歹,当机立断道:“就这样就行了,送礼送的是心意,不是价值,不论是这虎皮还是灵芝,我们的心意都尽到了。若要论价值,平安舅娘可是有金山银山的人,这天底下谁能够送得起他礼。”
周渡笑了笑:“是这个理。”
“那这礼就这样定了,”商议完,沈溪收起灵芝,掀起窗子看了看在院子里玩累依偎在一起的两小只,“说起来,还得感谢雪团,要不是它给你这灵芝,我们还在为这件事发愁。”
“不过有果必有因,”沈溪转身又朝周渡笑得灿烂,“若不是你箭术高超,能够从虎口下救下它,这灵芝我们也拿不到,算来算去,还是你最厉害。”
就这么会子功夫,沈溪已经夸了周渡不下于十几遍了,周渡在他嘴里仿佛无所不能一样。
周渡盯着他脸上的笑意,轻声打断他:“你的事都做完了?”
被周渡一打断,沈溪立马就想起自己的事来:“没呢,我今天一天都在熬火锅底料,晚饭都还没有做。”
沈溪说着,拍了拍脑袋,就迈步朝厨房去了:“哎呀,我这就去做。”
看他急急忙忙,冒冒失失跑出去的样子,周渡眼底不着痕迹地滑过一抹笑意。
沈溪说到做到,晚饭果然给周渡做了些雪团。
可惜这糯米团子蒸熟后,就不如雪白那样雪白,不过吃着味道确实很好,不甜不腻,味道恰恰好,是周渡喜欢的味道。
吃过晚饭,沈溪也没有闲着,为了避免雪团那一身雪白绒毛被弄得脏兮兮的,他特意找了些旧衣服出来,给雪团织了个窝。
织窝的时候,他看到与雪白待在一起形影不离的豆包,突然想到,他好像还没给豆包做过窝,自豆包与它们分房睡以来,好像都睡的是地板。
他一边织,一边与周渡说道:“只给雪团做窝,不给豆包做窝是不是不太好?”
周渡看了眼窗外一直黏着雪团的豆包,福至心灵地道:“或许,你给它做了,它也不会睡。”
沈溪顿了顿,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周渡没有回答,反问他道:“你想同我分房睡吗?”
沈溪想也不想的道:“那当然不行,我一个人睡觉多冷,两个人抱在一起热乎乎的睡着多好,我都跟你一起睡习惯了,做什么要分开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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