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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舟自己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池杪星莫名其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姜佑舟不敢把在心里想着的事说出来，见池杪星没有反驳刚刚的提议，打着方向盘就要拐去附近商场。
池杪星不熟悉这边过去的路线，还是导航发出偏离路线的提醒他才发现不对，看了眼导航路线，这都重新规划一条路线了，要绕好大一个圈，显然不是要去原来住的地方。
他转头问道：“你开去哪？”
“去买衣服，”姜佑舟从后视镜瞄了他一眼，“你不是同意了吗？”
“我哪里同意了。”池杪星一阵无语，忽然觉得刚刚拒绝姜佑舟的间接接吻真是太正确了，毕竟他真是太会顺杆爬了，不明明白白拒绝就能把你拉走，要不是他及时发现估计都要开到商场了。
“不用买，我衣服还够穿。”
姜佑舟还是不放弃：“去买几套也行嘛？”
不知道姜佑舟怎么这么执着于买衣服，刚才“欺负”了一番，池杪星也说不出狠话，况且方向盘也在姜佑舟手上，只好说：“以后再买吧，今天先去拿衣服。”
姜佑舟被以后这个词取悦了，不继续坚持去买衣服，重新导了路线。
因为是单行道，没办法直接拐回去，重新换了路线，结果半路有个地方出了车祸，堵了半天都没走出那条街。
车子一开一停，前边都是令人烦躁的车尾红灯，池杪星撑着脸抱怨道：“你要是不改道这会都该到了。”
姜佑舟跟上前边的车，但是开出几米又停了下来，他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说：“对不起，以后我不这样了。”
池杪星倒也没生气，只是堵车令人心烦，堵着也无聊，顺着他的话问道：“你以前也是这样追人的吗？”
“嗯？”姜佑舟有些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个上面。
“随便聊聊，不想说就算了。”
“没不想说！”姜佑舟着急地反驳，但又磨蹭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下半句。
池杪星等了一会没见他说话，再次冒出了奇怪的想法，“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谈过！”姜佑舟反驳之后又觉得不太好，补充道：“就谈过一个，没谈多久。”
“对方提的分手？”
见姜佑舟点头，池杪星好奇，姜佑舟长相身材都不错，虽然身上不是一堆奢侈品牌，但相处久了也能感觉出来是有钱人，追他的人应该只多不少吧？怎么会只谈过一个还谈得不久？
“为什么？”
姜佑舟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不会哄人。”
池杪星笑了一下，确实不太会哄人，倒是挺会撒娇。如果他们不是以那种情况相识，而是普普通通的相遇相爱，说不定姜佑舟想做什么只要撒个娇他都会头脑发昏地全都答应。
不过也只是如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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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好不容易顺利地开出了那个拥挤的路段，谁知堵得时间太久，赶上了晚高峰。要走过一个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排了三次红绿灯才通过，到小区时天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池杪星原来住的那个小区比姜佑舟那儿新一些，楼下边都是绿化道，种的花花草草不少，好看是好看，却没几个停车位。停到地下车库池杪星也不会走，便让姜佑舟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打算走进去，也免得被保安拦下来。
姜佑舟把车停好后，都解开了安全带，听到池杪星让他坐在车里，不乐意道：“我不能上去吗？”
池杪星一只脚都伸出了车门，愣了愣，扭头回来问：“你上去干嘛？”只是几件衣服，他想着快速收拾一下就出来了，几件衣服他又不是拿不了，便没想着让姜佑舟一起上去。
"呃……上去帮你拿东西。”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想看看池杪星住过的地方。
"我就拿几件衣服，自己上去就行。”
姜佑舟眨了眨眼睛，缩回位置上“哦”了一声，没再要求跟着上去。但是池杪星下车的时候他巴巴地看着，眼睛粘在池杪星身上离不开，带着点委屈的样子，像是被家长关在车里的小孩。
池杪星与他对视了几秒，还是先败下阵来，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下来吧。”
姜佑舟眼睛瞬间亮了，确认道："我可以上去吗？”
"再问就继续坐在车里。”
姜佑舟不再多问，锁车下车一气呵成，跟在池杪星身后乐滋滋地进了小区。
虹都提供宿舍，像池杪星这样会搬出来的没几个，不会在小区里遇见前同事。但也有坏处，他上班时间和别人不一样，这儿离虹都也不远，总有些闲言碎语，遭人议论也难以避免。
因此搬到姜佑舟那遇见的陈阿姨，过分的热情总让他不太习惯，却也有些羡慕。
进电梯时，后边有一位眼熟的男人一同进了电梯。他看见池杪星时流露出惊讶的神情，瞧见他身旁的姜佑舟，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几回，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然后把头转开不再看他们。
池杪星垂着眼想了一会，才记起来这个男人是跟他住同一层但中间隔了好几户，只能说有个印象，不熟到路上遇见都不会打招呼。
不知道男人把他们两个都想成了虹都的少爷，还是有其他的联想。池杪星抬眼看了身旁不知道在兴奋什么的姜佑舟，有点后悔轻易答应他。
姜佑舟沉浸在即将要踏入池杪星原来的住处，甚至还能进池杪星房间的兴奋中，对电梯里男人的眼神一无所知。
直到出了电梯，他才瞧见一同出电梯的男人表情有些奇怪，但没等他来得及多想，池杪星已经把门打开了，他急忙跟了进去。
房子不大，是间小两室一厅，出乎意料地整洁，姜佑舟环顾一周，发现这种整洁是因为没有多少东西，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他没看见几样东西用来装扮房子，客厅里那看起来挺新的沙发像是唯一另外购入的，其他的都像是房东的配套设施。
池杪星径直朝房间走去，他跟在后边一起进了房间。房间内的东西就更少了，只有床、衣柜、书桌这三样大型家具，只有书桌上的几盆多肉给房间添了颜色，让房间看起来没有那么单调，但作用也微乎其微。
姜佑舟朝桌子走去，近距离一看，才发现这几盆多肉都因太久无人照顾而有些发黄枯萎。他觉得这些多肉带回家养一养应该还能养活，扭头问池杪星能不能带回去。
池杪星正在挑带哪些衣服走，听到他的问题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哪里放了多肉，回头一看才发现桌子上几簇冒出一点点绿意的多肉。
"你想带就带吧。”
见他同意了，姜佑舟开心地要去找袋子装，走向门外时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家，他也不知道袋子在哪，只好走回来问池杪星。
池杪星想了几秒才记起来袋子收在哪个抽屉里，边起身往外走边摇头感叹这才多少天就连袋子在哪都不记得了。
从一进来姜佑舟就像他的尾巴一样，他走到哪就跟到哪。哪怕他只是走到客厅，站在房间门口能看见他也要跟着他往外走。
池杪星翻出个硬纸袋递给他，对他的跟屁虫行为好笑道："跟这么紧是怕我丢了还是怕你自己丢了？”
姜佑舟被他说得有些脸红，辩解道："我……好奇。”
"好奇什么？”
姜佑舟本来就有挺多想问的，听他这么说，立马扔出了一个问题："你这儿为什么都没什么家具呀？”
这问题让池杪星也有点发懵，他本来只是顺口一说，哪想到他真的有问题。
他扭头看了看，不得不承认家具确实少得可怜，这个房子比姜佑舟的房子要小得多，一眼看过去却像是比那间还大点。客厅里的家具除了沙发都是房东配好的，其实要不是住进来的时候沙发脏得像是从外边趟泥拉回来的，他可能也不会换。
但这也挺好解释的。
"没时间。”
进虹都是因为缺钱，恨不得能多上点班多赚点小费，看家具买家具这种事，不适合他这种既缺钱也没时间的人。姜佑舟想带回去的多肉还是元澄宵住进来后出去买菜时，遇见路边有爱心义卖，顺手买回来的。
听他这么答，姜佑舟就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不敢再问，乖乖地跟回房间装好多肉，装好后就乖巧地坐在池杪星旁边看他收衣服。
没有行李箱，池杪星没敢拿很厚的衣服，拿了两件比较保暖的外套后，去抽叠在底下的保暖底衫。随着衣服被抽出来，压在衣服底下的纸张一同被拉了出来，滑落在地上。
瞧见合同两个字，池杪星记起来自己把合同压在了衣服底下，愣神了几秒才伸出手捡起来。
姜佑舟显然已经将第一面的内容都看完了，还在瞅压着合同的那堆衣服，像是很想拿出来看个究，一脸欲言又止。
有刚才的例子在，他这会儿也不敢问，等着池杪星能起个头，但池杪星什么都没说，只是淡然地把合同捡起来，又放回到了衣服底下。
小姜：我……
星星：什么？
小姜：没看见没看见(/ 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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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直到离开池杪星都没提起过合同的事，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姜佑舟只是有些好奇，但没有要一探究竟，见他闭口不提，便也装作不知道。
池杪星收拾的东西不多，但冬天衣服厚，还是收拾了两三个袋子。
姜佑舟把袋子放进后备箱，打紧了结，确定衣服不会在袋子倾倒时里从里边掉出来，又看了看手中拎着的多肉，带到了驾驶座上。
他正要把多肉摆出来，池杪星忽然出声问：“你回去还要做饭吗？”
“如果回家里吃，要做饭。”池杪星话里显然有别的意思，姜佑舟扭头问：“你想在外边吃吗？”
“我请你吃饭吧。”
池杪星说距离不远，姜佑舟便把多肉放好，下车跟他走路前往。
他本以为池杪星说的不远是在小区附近，没想到池杪星带着他绕到了小区后边，过了马路后走进了一条巷子，拐了两次才到池杪星说的店。
这里的路比刚进巷子是要窄一些，两边的店铺又都各自摆了桌椅出来，能让人通过的地方就更少了。这条巷子通着马路，又恰好是饭点，来吃饭的人挺多，点菜声和老板或店员的迎合声交杂，组成了这里独特的景象，却又是城市里最普遍的一幕。
池杪星带他来的店是一家烧烤店，在一拐弯的地方，大家好像都喜欢坐在外边，上一桌刚离开还没来得及收盘子，池杪星立马拉着他坐下，坐定后才让人来收盘子擦桌子。
“本来这家店是开在路口的，”池杪星指了指靠近马路的那边，“但是烟太大了，政府的人觉得影响市容，让老板整改，没办法只能搬到里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油烟熏久了，即使用湿润的抹布擦过，水珠蒸发后桌面上还是泛着一层油光。
“有什么想吃的吗？”听他说都行，池杪星便按照以前的习惯点了菜，点完后想了想还是把菜单递给姜佑舟，让他再点一些。
姜佑舟不知道是真的无所谓还是不会点，看了一圈菜单最后也只是在他原来点的菜里面选了几样多加一份，最后又轻皱着眉点了一些蔬菜，把菜单还了回来。
店员把菜数重复了一遍，池杪星点点头又让他拿几瓶啤酒来。
店里忙，姜佑舟还没来得及否决，店员就走开了，他只好对池杪星说：“我待会要开车。”
“没事，我自己喝。”
“还是别喝了吧，喝酒对身体不好。”
池杪星轻笑：“有什么不好的？都喝了多久了。”
啤酒是现成的，上得快，姜佑舟还没出声，店员就拿了啤酒过来哐当几声放在桌上，又匆匆离开。他想伸手阻拦，但池杪星动作迅速的撬开瓶盖，倒进杯子里喝了一大口。
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姜佑舟见啤酒也没几瓶，便放弃劝阻的念头，默默看着他喝。
池杪星喝了一会后，忽然扭头问：“是不是不习惯？”
姜佑舟想了一会也不知道他指什么，只好问：“不习惯什么？”
池杪星又喝了一口酒，“来这里吃饭。”
“还好。”
学校附近也有许多这种小店，姜佑舟跟舍友去过几回，只不过吃饭的人群不一样。学校附近基本上都是学生，而这里都是在生活里各个角落忙碌着的人们。
从学校附近的小店中走过，最多的抱怨不是作业就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任务，但哪怕是抱怨也能感受到他们之中的朝气，而在这里，听到的却是对生活里每一处的不如意，少了学生时期的朝气活力，多的是对接受生活不如愿的无奈。
姜佑舟隐隐察觉到池杪星的话里有话，他不知道他的感觉对不对，但池杪星没有挑明说，他也不好挑明问，只好闷闷地看着池杪星喝酒。
烧烤上得很快，没一会他们点的菜就都上齐了。姜佑舟尝了尝，确实超出了路边小店的一般水平。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其他东西，刚才又被香气勾引着，他早就饿了，迅速地消灭了两盘。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我虐待一天没吃饭了呢。”听他说了后姜佑舟抬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吃，池杪星笑道：“吃吧，别搞得我真的虐待你了一样。”
见他眼睛亮亮的，池杪星笑了笑，喝了口酒，慢吞吞地说：“这里的店都关得很晚，凌晨一两点都在营业，如果能在12点前下班，我和元宵经常会来这里吃。店在马路那头的时候，我们都是从大马路走，他搬了之后我们还以为倒闭了或者搬走了，有一段时间没来，后来是有一次偶然走到里面来才发现原来是搬到了里边，那时候我们两个也像是没吃过饭一样吃了好多。”
池杪星说话的时候只是盯着酒杯，像是在自言自语，不需要有人应答。姜佑舟手中还拿着刚吃完的签子，想了想说：“你要是想吃，我们以后可以常来。”
“常来做什么？”烧烤店摆着烤架在店门口，灰白色的烟从烤炉里钻出来飘向上方，池杪星抬头喝完酒盯着烟看，过了一会才说：“我都已经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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