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霖初伸长脖子瞧,还没见到车里那人的模样,就见字幕出现了变化。
“他是情报处最富魅力的男人,你的丈夫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吸引。
他们彼此征服,那个人,是最热烈灿烂的红玫瑰。”
白月光刚走的当下,殷霖初一点都不嫌字幕恶心,甚至还看起来颇为亲切。
双眼焕发出异样的光彩,他倒要看看,这朵红玫瑰如何和霍峤彼此征服!
霍峤见他直往车那边瞧,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我们该进去了,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在等你。”
殷霖初回答道,“你和朋友一起回来的吗?我还没见过你的朋友们呢。”
“那不是我的朋友。”
霍峤只想让殷霖初快点回房间,他好像对车里那个家伙充满兴趣。
果然不该答应那家伙同乘的请求,就算被……算了,下次他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车里的人终于在殷霖初万分期待之下,从车门内走了出来。
高挑的身材有些瘦,小尺寸灰色西服裹在那具身躯之外,勾勒出每一处躯体线条。
外套敞开着,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解开来,形成一个深V,露出了锁骨,与小片白净的肌肤。
殷霖初看清了那张面孔,精心修饰过的眉眼似乎总带着情意,嘴角的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弧度,从容自信,每一个微表情都透着蛊惑的意味。
注视霍峤时,那双眼像是柔得能滴出水来。
站在霍峤身边的殷霖初自然无法被无视,他的视线无可避免地看到了殷霖初,那张面孔可见地僵硬了起来。
“啊!”殷霖初一眼认出了面前的人,抬手指着他,“是你。”
霍峤低声问道:“你们认识?”
殷霖初点头,说道:“这个弟弟,我曾揍过的。”
“弟弟”维持不住笑容,咬紧牙根勉强,却只能让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因为一个特殊任务,戴纾需要与霍峤合作,他以前听说过这个人,还没有见过。
听闻霍峤虽然是霍元帅的侄孙,却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每一步都有迹可循,稳扎稳打。
戴纾原以为,霍峤会是一个看起来就不大聪明,只知道埋头苦干的闷葫芦,但见到霍峤第一眼,他便被那双深邃的眼眸所吸引。
虽然年纪很轻,但周身透着一股沉稳,让人觉得可靠。
从上司办公室出来,戴纾很快追上霍峤,无视他的抗拒,和他上了一辆车。
以在同一战壕内,说不准以后需要到霍峤家中找他为借口,认识一下到他家的路。
但没有想到,戴纾竟然看到霍峤和那个在甜品店遇到的人站在一起!
那个毫无品德、阴险狡诈、恶毒下流,竟然直拳击中他脸的男人!
“这位是?”戴纾重新扬起笑脸,“霍峤,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霍峤眉心蹙了蹙。
那是他开始不耐烦的征兆,殷霖初敏锐察觉,立刻自己接话:“我是他的合法伴侣。
你是霍峤的朋友吗?要不,就现在进来坐坐,喝点茶慢慢聊?”
他说着,开始搜寻起董润言的身影来,怎么停个车还没回来?
“霖初!”霍峤无奈地拦腰把人抱住,对戴纾说道,“你可以走了,时间不早,不送。”
殷霖初被强行拖进门里,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下霍峤的肩膀,大好的机会不知道把握!
“那只是因为工作今天才认识的人,不重要,你不需要和他接触。”
霍峤声音有点冷。
“可他是你的同事,我们对他好一点,他不是和你合作更愉快一点吗?”殷霖初认真看着他说道。
霍峤心里一软,声音放缓:“我知道你想为我做些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以搞定,相信我。”
殷霖初不带犹豫地点头:“我当然相信你的工作能力,你绝对是最棒的。”
但他不相信霍峤的交际能力啊!
再这样下去,霍峤你那些对象会一个接一个跑掉的啊!
霍峤露出笑容,想了想,问出刚才的疑惑:“你刚才,是不是从外面回来的?”
殷霖初没有否认,说起那件事声音低了几分:“是的。
萧忆锦,他今晚离开了。”
他指了指终于回来的董润言,“董润言载我去的港口。”
霍峤眼神微动,腰间的通讯器像是在发烫。
两个小时前,他收到萧忆锦的讯息,传递着希望他前去挽留的暗示,但他选择当做没有看到。
“你怎么会知道的?”霍峤迟疑问道。
他问出了董润言心中的疑惑,大少爷一直在房间里,萧忆锦出行一定经过伪装,竭尽全力隐蔽行踪,他怎么会知道?
殷霖初眼睛也不眨:“萧忆锦来我们家里,我们却没能好好招待,我想我需要给他道歉,就与萧家联系,结果被萧家管家告知他今日会离开首都星。”
他的语速平缓,语气淡定,还有些小小的失落,听起来一点也不像现场刚编的瞎话。
这是一个赌局,殷霖初赌霍峤不会去验证这些话的真伪,并且他一定会赢。
霍峤没必要去验证,他完全不想再与萧忆锦有关的事情有所牵扯。
“走了就走了,他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霍峤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会无关紧要呢!他的离开那可是足足扣了五分啊!
殷霖初因红玫瑰出现稍微好转了一点的心,又开始心梗。
但就算是心梗,殷霖初也要安慰霍峤:“你不必因为他的离开难过,他根本不是真心爱你,失去他没有什么可惜的。
你那么好,爱你的人有很多,你一定会找到真爱的。”
霍峤只是状若认真地听着,聪明地不作声。
董润言都快看不下去了,大少爷是在说他自己吧!
殷霖初哥俩好地勾住霍峤的脖子:“实在最后找不到合适的,你看我行不行?”
霍峤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控制住面部表情不笑出来,声音有些哑:“你能做什么?”
“我可以陪你孤独终老。”
殷霖初语重心长。
霍峤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你陪我,那就不叫孤独终老了,是白头偕老。”
殷霖初表示这都是小细节,不重要!
白月光走后一切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就连铁杆粉丝霍窈也没再提起过他。
几日后,殷霖初种花种得无趣,想起他还留守家中的后妈与继弟,忽然意识到,自从和霍峤结婚后,他还没有回过殷家。
殷霖初立刻决定带董润言回趟娘家,去见见那位后妈。
说不定还能收获两句冷嘲热讽,也不知道现在凭这个还能不能加分。
让司机在街上停车,殷霖初带着董润言下车,买点小礼物带回去。
他忽然放慢脚步,与董润言站到了一起。
“有人在跟踪我们。”
董润言一惊,明智地没有东张西望:“我立刻联系司机!”
“不用,我们往人少的地方走。”
殷霖初说着,向着另一个方位走去。
虽然理智告诉他,大少爷做了与正确答案完全相反的选择,但董润言的脚步仍然机械地跟在殷霖初身后。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对殷霖初的命令有任何疑问,反正照着做就对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殷霖初走着走着,侧身拐进了一条巷子里。
董润言紧跟在他身后停下脚步,还未发出任何疑问,忽然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将他整个撞到墙上。
错愕间,董润言看清了袭击他的人,是商钺!
“你为什么完全失去了联系……唔!”商钺话音未落,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猛地一黑。
在失去意识之前,商钺用残余的意志力操控身体向后看去,看到的是一张漠然的面孔。
那个人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比下城区任何一个穷凶极恶的恶人都要令他毛骨悚然。
失去意识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商钺很快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起来。
想要出声,却被董润言手疾眼快地捂住了,怎么摆头都无法挣脱。
“大少爷,他就是之前您让我找的那个人。”
找人的事情董润言全权负责,殷霖初只是部署计划,没有亲眼见过商钺。
“嗯。”
殷霖初盯着商钺,“还挺抗揍,这就醒了。
董润言,报警。
敢偷袭我们,怕是嫌日子太长。”
董润言脸色一变:“大少爷,我们怎么能报警呢?指使他绑架的人就是我们啊!”
“哦对。”
殷霖初点头。
绑架萧忆锦那件事,知情者越少越好。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
殷霖初注视商钺的眼神越来越冷,“董润言,我们把他灭口吧。”
商钺瞪大双眼,被捂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们还是报警吧!求求了!
第43章 给你上一课
眼前的人虽然处于受制于人的状态,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
但殷霖初可以看到他眼中的不服,他正在蓄力,等待一个一击制敌的时机。
殷霖初用他的专业保证,那可绝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
嘴角一翘,殷霖初和善地对商钺说道:“开玩笑的。
别那么紧张,我们是好人。”
商钺难以控制地露出见了鬼的眼神,哪个好人会指使人去绑架,随口就能说出灭口的话啊!
用像看稀奇物件的眼光仔细打量了那位之前的“同伙”,殷霖初站起身,看向董润言:“刚才他说,你失去联系,是怎么回事?”
董润言立刻站直了,微微垂头:“对不起,大少爷。
是我没有处理好,给您添麻烦了。”
的确,自第二次绑架案结束后,商钺一直在联系董润言,但统统没有得到回复。
在那次绑架中,董润言是以完成此次任务,就能让他彻底脱身的承诺,让他以身试险,将所有抓捕人员引到藏匿萧忆锦的地点。
那几个最终成了替罪羊的家伙,当然不可能是董润言去抓来的。
可以说,整个绑架过程,殷霖初是策划者,董润言则是传达指令的指挥,商钺负责了全部劳动力部分。
这样一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同伙”,却在一切结束后发现自己唯一能联系的董润言不接他的通讯,发出的短讯也石沉大海。
此时的感觉并不是解除了桎梏,而是一种未知的恐慌。
能被他们找到,也意味着会被其他人找到。
商钺不可能一直躲躲藏藏,他迫切想要彻底与那两桩绑架彻底切割,这才是他会选择按吩咐做的原因。
忽然失去联系,只能代表一件事,他们视他为用后即弃的棋子,当初承诺的让他完全脱身,也是骗他上当的谎言。
该死!他竟然就这么信了一句没有任何依据的鬼话!
商钺瞪着董润言,就是这个家伙,长了张骗人的嘴!
处在那道强烈视线的焦点,董润言心中生出一点愧疚,面上却半点不显,保持处事不惊的模样。
他靠近殷霖初耳边,小声说道:“在他逃脱之后,询问他后续应该如何。
我不知该如何处理,想要向您请示,但那时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我不想再让您为此事烦心,便暂时搁置,没有想到他会找来。”
董润言声音很小,尽量不让商钺听见,给那人听见怕是得疯。
毕竟当时他是直接转述大少爷的话,他自己可没那个能力解决。
殷霖初面露恍然,那时候他在为萧忆锦和霍峤一点进展都没有糟心,费那么大劲一分都没加到,又莫名被扣了分,整个人都不太好。
不愧是他的小管家,如此贴心,晚餐得加两个鸡腿。
不过商钺已经找上门来,肯定是要妥善处理的。
殷霖初能想到最便捷的方法,那就是找偷渡船,离开这里,一了百了。
从古至今都有这么一桩不可见光的生意,不管是人还是货物,只要想要非法转移,钱到位了,走私偷渡都能做。
前段时间因绑架事件各处港口戒严加强,可能还真有些难办,现在虽然还未完全解除警戒,但操作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殷霖初账户资金还算充足——一半是继承于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另一半来自霍峤给的零花。
“没问题,我可以给他解决。”
殷霖初略一点头,见董润言担忧看向商钺的模样,理解道,“这小伙我看着不错,是个有前途的,我不会让他在监狱里荒废时光。”
听到监狱,董润言兀自想到,差一点,去监狱里荒废时光的就要是他们了。
商钺暗中试着去挣被捆住的双手,绳结不是很紧,乍一用力便能感觉到有些松动,心中窃喜。
面前两个身板不算健壮的有钱人在小声说着什么,似乎不想让他听见,只能听到声音,听不清具体内容。
一个是之前与他联系的,另一个没见过的,看来就是那个在幕后发出指令的“大少爷”了。
商钺心中暗道,等把绳子解开了,非要让这两人好看不可!
背在身后的双手使着劲,却越挣扎越紧。
商钺逐渐感觉到不对劲,注意力凝在手腕上,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
手腕被绳索磨得生疼,因为用力过度,磨破了表皮。
刺痛感不断传来,商钺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意识到说话声没有了,一抬眼,被蹲下来围观他的两双眼睛吓得猛然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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