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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之前的战斗你有录像吗？”
问出这个问题，卡尔其实也不太抱有什么希望，毕竟正常来说，很少会有人在战斗的时候打开录像，而且之前宋寒霖也没有提醒他们这件事，卡尔自己就没有录像，他会这么问，从某种意义上也只是单纯的问一问罢了。
“是有录的，光脑和涅影那边我都打开了录像系统，应该把整个战斗过程三百六十度全范围都录了进去，只是因为时间问题还没有来得及整合，学长现在需要吗？”
亚瑟完全没有注意到卡尔心中的弯弯绕绕，他做事习惯了面面俱到，是以，他在很早之前就考虑过''这是星际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败虫后并消灭虫族的战争，不仅有很深的研究价值，也有很深的教育意义，是否应该把它全方位录下来''这个问题，并在思索中得到了肯定回答，所以当时战争开始前，他就已经打开了录像。
因此，现在卡尔问起来，亚瑟最多只是惊讶于'学长怎么会知道我录了像'，至于其他的，倒没什么想法。
“你录了？”
卡尔一懵。
“嗯，怎么了嘛？”
亚瑟被卡尔的反应搞得一愣——录个像而已，很奇怪吗？
“呵，不，没什么。”
卡尔摇了摇头，低声轻笑，他怎么就忘了，亚瑟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做事向来周全，就算是旁人忘记提醒，他也一定会把事情都做到极致。
“学长？”
亚瑟被卡尔笑得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就是有些惊讶罢了。你有录像自然是最好的，简单的整理一下，呈报上去的时候也比较容易。”
卡尔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他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喜欢亚瑟果然是有理由的——这么一个能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人，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人，值得他喜欢。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亚瑟认真地点点头，复又想到什么，笑着开口。
“学长之前不是说好奇精神交流的事情吗？难得现在有时间，要不要试一下？”
“精神力交流？”
骤然听见这么个陌生的名词，卡尔一开始还有些迷糊，后来回想起打败虫后时亚瑟和他说的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个将精神力探入他人脑海中并与其进行精神对话的方法。
这种方法对卡尔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当时听到亚瑟说起，他就非常的感兴趣，没想到回来后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没多久又和亚瑟聊了些感情上的事，结果后来反而是他自己忘了这茬，想到这里，卡尔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就可以尝试吗？”
“是可以的。”
亚瑟看着卡尔眼神亮晶晶的样子，心简直软成了一滩水。
“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情，虽然对于其中的原理也不是特别清楚，但隔得久了记忆反而会不太深刻，倒不如趁着现在印象还比较深刻试一下，学长觉得呢？”
“自然是有道理的。”
卡尔表示认同。
“而且别说是第一次，甚至有可能会是你唯一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事，毕竟虫族已经彻底灭亡了，而就目前我所知道的情况来看，人类在精神力的使用方面远不如虫族，估计对这件事也是一无所知。”
“既是如此，那我便开始了。”
说干就干，亚瑟从自己的精神力中抽出一股极细的精神丝，确保其中包含的力量是卡尔可以直接碾碎的程度后，极其小心地将它探入卡尔的脑海中，期间一直在观察着卡尔的表情，若他稍有不适，便立即停手。
好在卡尔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舒服，精神丝顺利地进入卡尔的脑海中后，亚瑟在精神海中勾勒出第一句话。
［学长，感觉到了吗？］
一直紧盯着亚瑟东西的卡尔眼神一凝，确实是'感觉到'，这种情况比起说是有一个人在你的大脑中讲话，更确切来说，应该是有一个人将自己的部分想法以某种媒介分享给了你，让你知道他那一瞬间在想什么。
［……亚瑟？］
与眼与眼
卡尔试着回应。
［是的学长，我在。］
得到卡尔的回应，亚瑟就知道卡尔已经基本明白该怎么做了，他弯了弯眼角，看自己的喜悦透过精神丝传递给卡尔。
脑海中突如其然地出现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卡尔微微一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也试着将自己心中的情绪传递过去。
［不是很难掌握，但是真的有用。］
卡尔评价到。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亚瑟认同。
两人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学会这项技能，自然不觉得困难，只是这项技能在平时的生活里可能用不上，毕竟想要通信的话，使用光脑就可以。但作为军人，在战场没有军令允许不可使用关脑通信，这时候这项技能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它不会被任何电磁波干扰和截断，完全可以作为隐秘的通信工具。
［亚瑟，有一个小的问题。］
［什么？］
［刚才你将精神丝探入我的脑海时，我因为信任你以及提前知道而将大脑全部开放，如果我当时有抵抗的想法，这精神丝还能顺利探入吗？］
这是卡尔刚才就想到的问题，这一小缕精神丝进入他人的脑海究竟可不可抵抗。
［关于这一点，我认为如果有抵抗的话，是无法进入的。当时虫后的精神丝之所以能够进入我的脑海，主要就是因为我事先对这件事完全不知，心中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不过如果双方的精神力强度差距太大，或者也有可能会出现抵抗无效的结果。］
亚瑟也思考过这个问题，闻言认真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那便尝试一下。］
卡尔说着，在脑海中引入排斥的情绪，不多时，亚瑟的精神丝就被迫离开了卡尔的脑海。
“看来我们前半部分的猜测是对的。”
卡尔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学长。接下来就由你来用精神丝进入我的脑海吧，我的抵抗强度不会改变，学长可以顺势增大自己的精神力，直到成功进入为止。”
这项实验看起来有一定的危险，脑海被人强行进入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他们都不知道，亚瑟不敢了卡尔来冒这个险。
“好，如果有任何不适的地方，随时出声提醒我。”
卡尔自然也是知道这项实验背后隐藏的危险，但他没有拒绝，只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而后回想着亚瑟刚才的动作，同样分出一缕极细的精神丝，试探着想要进入亚瑟的脑海，却在脑海的外部遇到了一层屏障。
这就是所谓的抵抗了吧？卡尔眯着眼睛，一点点加大精神丝内含的力量，明显的感觉到这层屏障的阻碍力度变得越来越微弱——就像是在战场上一样，己方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彼方不变的抵抗就变得越来越渺小。很快，在精神丝内含着的力量到达一个临界值后，卡尔顺利的打破那层屏障，将自己的精神丝探入亚瑟的脑海中。
第八十七章 心疼
“感觉怎么样?”
精神丝顺利进入之后，卡尔停下了动作，开口询问亚瑟的情况。
“呃……不是太好。”
毕竟是不被主人允许的强行操作，在卡尔打破那道屏障的时候，亚瑟脑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甚至几乎有一种要完全失去意识的危机感。亚瑟可以确定，若不是他自身的精神力远高于卡尔用来强攻的那一道，他现在肯定是轻则昏迷重则痴呆。
“学长，这种精神力上的差距带来的攻击效果过于霸道，如果被攻击的一方精神力不够的话，怕是会直接毁掉他的脑域。”
亚瑟现在很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让卡尔成为承受攻击的那一方，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就算是他，也不想再来第二次。
“如此霸道？”
卡尔皱了皱眉头。
虽然两人之前也有预测到，精神力屏障被打破时，主方肯定会不好受，但卡尔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毕竟卡尔知道，亚瑟的忍耐力一向惊人，若是连他都觉得霸道，普通的必是承受不了。何况，从亚瑟话里的意思来看，若刚才处在他的位置的是一个精神力稍微弱一点的人，怕是现在都已经痴呆了。
“亚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卡尔实在是有些担心，两人毕竟刚从战场回来没多久，亚瑟只是睡了一觉，损伤的精神力还没有完全修复，刚才又来了那么一下，搞不好会雪上加霜。
［啧，刚才就不该答应这臭小子，就应该让我来支起精神屏障。］
卡尔难得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就是太信任亚瑟了，刚才才会任由他胡来。
“下次感觉到不舒服，直接开口。”
卡尔表情严肃。
“学长不必担心，没什么大问题。”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每次感受到卡尔的关心，亚瑟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此刻，哪怕太阳穴还隐隐作痛，他却依旧有些傻傻的笑了起来。
“傻笑什么呢？再躺下去休息一会儿，之前损伤的精神力还没完全复原，现在又重新受伤，你真是……”
看着亚瑟的样子，卡尔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只觉得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涩的，尽是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好。”
亚瑟乖巧地点点头，在床上躺好，很快就睡了过去。
*
不出卡尔所料，亚瑟这一次睡着的时间比之前还要久，整整十八个小时之后才逐渐转醒，俨然是一副再次受了重创的模样。
“就这样还说没什么大问题，那要是真有什么大问题，你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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