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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身影渐渐没入小径，校园之中还有安静的一个地方，供清风徐来，让人心情愉悦通畅。
林汐快步跟了上去，在茶室的门将要关闭的一瞬间，林汐跑上去伸手卡住了将要关闭的木门！
“林汐！你做什么？！”陆寒霜看到林汐细白的手伸进门板之间的时候她的心脏都快停跳了，林汐被夹得出了眼泪，深深的红痕瞬间映在了林汐的肌肤上，陆寒霜三步并作两步夺回了林汐的手，她因为林汐并不爱护自己而生气非常：“刚刚门都要关了，你不知道吗？！你追着找谁？着什么急？”
林汐疼得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寒霜这么凶的模样，眼泪愣是不敢掉下来。
“……林教授？”老友熟悉的脸出现在林汐的面前，冯教授对于林汐来说确实是亦师亦友的重要人物，林汐本以为要天人永隔，但是却在另外一个世界再次相遇了。
“冯教授。”林汐还是一副小姑娘模样，朝气让冯教授羡慕不已，不过在冯教授的眼里，林汐一直都是那个肯吃苦的小姑娘，也是最年轻的后起之秀，她倒是真的没想到会再次遇到，“我是林汐，这次来参加物理集训的。”
“噢，林汐啊。”冯教授笑起来，她转身跟门内的人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见面。”
“唔。”冯教授身后的一个美人穿着森系灵气的衣服向外探了出来，她的眉眼像是清潭，盈盈惹人喜爱，“原来是林汐小朋友呀，”美人笑道，“久闻大名啦，冯教授可总是提到你，既然遇到了，就进来吃茶吧，我们好像还没见过呢。”
“……好。”
林汐敏锐地察觉到冯教授和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看起来亲密非常，她愣了一会儿，领着陆寒霜向里走去，看着冯教授和美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陆寒霜，寒霜，这位是冯教授，是我的恩师，这位是——”
“噢，”美人弯弯一笑，“你们就叫我师母吧。”
“！”林汐和陆寒霜具是一脸震惊的表情，冯教授因为看到是林汐，所以也不避讳，对着林汐惊讶的目光，宠溺而又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汐非常惊讶，她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她活得一直单纯纯粹，接收到的外界信号也非常有限，她甚至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也有另外一种选择。
她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以为自己是奇怪的一个人，林汐在看到冯教授和美人牵着手互相承认的时候，她突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陆寒霜，又有些慌乱地别开了眼。
冯教授一直都很勇敢地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林汐羡慕之余也隐隐约约地破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四个人坐在茶室聊了一会儿天，因为陆寒霜的原因，冯教授和林汐并不能说前世的事情，冯教授分享了自己最近的学习成果，也邀请林汐到她的实验室做指导，陆寒霜越听越觉得自己离林汐的差距越大，她有些不安地拉了拉林汐的手腕。
“快五点了。”
“……啊，那我们今天先回去了，今天要集中签到。”林汐笑着跟冯教授告别，她长舒一口气，从没觉得世界如此美好过，整个人轻快了不少，“谢谢冯教授，也……谢谢师母。”
“哎。”美人笑道，“以后常来吃茶。”
***
晚上林汐回到寝室的时候，一直靠在床头想事情。
在她们和冯教授道别之前，冯教授曾偷偷地跟她说过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林汐，我觉得……你跟我好像是一路人。”
“你我的喜欢，大概无关性别，只因为她是她。”冯教授意有所指地看向陆寒霜，“晚上，不回去确认一下吗？确认一下你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林汐：怎么确认，亲亲吗？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绿江日常逼我退、野有蔓草~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如果可以早點睡吧、湛、期望,海阔天空、认真你就输了、华疋疋~谢谢各位！
第二十四章
林汐倚靠在标间的床头,看着陆寒霜整理着明天需要用到的用具，她特地买了两份文具，分了林汐一份。
陆寒霜一个冷淡的人,但是她对林汐一直没话说，从来都是独一份。
独一份的亲.昵,独一份的纵容，独一份的舒朗,独一份的……关心和爱护。
林汐之前从没有朝着这方向设想过,她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内心对旁人冷淡的孤岛,但是当地壳运动让她与另外一座岛屿相遇的时候，她突然就被击中了。
冯教授和美人两人亲密无间的画面出现在林汐面前的时候，林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到了陆寒霜。
“晚上不回去确认一下吗？确认一下你的心意。”冯教授的话一直盘旋在林汐的脑海之中。
林汐看着陆寒霜，只觉得今晚的陆寒霜比平时多了几分别样的魅力，许是林汐的思维展开了，所以陆寒霜便变得不一样了。
林汐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她起身去倒水,跟陆寒霜擦肩而过,在她捧着玻璃杯偷偷看陆寒霜的时候，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陆寒霜突然说道：“也给我喝一点。”
“噢噢好的。”林汐正要取另一个杯子给陆寒霜的时候，陆寒霜自然地拿过她手中刚刚捧起的玻璃杯,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林汐的错觉，陆寒霜似乎贴在了林汐喝水的唇间水印上，林汐心头一跳。
她的喉咙紧了紧，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手腕的绿色时间又增加了不少,陆寒霜看着跟以往不太一样的林汐，挑了挑眉：“怎么，嫌弃我啊？”
“不、不是。”林汐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谈话，遇见一个老朋友，她眼中的世界就变了。
林汐第一时间更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看法，看到了很多自己之前忽略的小细节，这些隐藏在生活之中的小细节就像是一根根羽毛，撩拨着林汐探出的小小的触角，抚摸着林汐柔软细腻的内心。
她的睫毛微微震颤着，像是翅膀上下翻飞的雨蝶。
女生之间相处亲密本就非常正常，但是在林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这些正常也变得笼罩上了不一样的绮.丽色彩，林汐只觉得自己带上了一个暧.昧的滤镜，自己似乎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陆寒霜看她的视线舒朗又正直，她怎么能用自己恋爱脑的滤镜给陆寒霜套上呢，如果……如果陆寒霜并不喜欢她的话，那两个人以后连做朋友都会很尴尬吧。
林汐叹了一口气，她有些失落，她自认为可以做得到像是冯教授那样恣意，但是陆寒霜可以吗？
林汐不敢问。她收回自己的视线，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床。
陆寒霜一直密切地关注着林汐的动静，她看到林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内心就慌乱无比。
她是察觉到我的心思了吗？她难道想逃离我？
下午林汐的那位教授老师也说过，林汐之前并没有喜欢上什么人，过得一直顺风顺水，而且常识跟一般人接轨，所以林汐大概……没有见过她这样喜欢朋友的、是那种心动的并且会产生冲动的朋友的“异类”吧。
陆寒霜呼吸一滞，她又大口喝了几口杯中的水，突然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刚刚她接过林汐的水杯，只是为了让自己知道，林汐是不是发现并排斥她了，结果——
陆寒霜抿了抿嘴，水是普通的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有回甘。她趁着林汐不注意，将水全部喝完了。
“寒霜，我先进去洗漱了。”林汐整理好洗澡的东西进入浴室，跟陆寒霜提了一声，陆寒霜急急地应了一声“好”，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林汐并没有发现她的奇怪，也没有开始排斥她，陆寒霜对此喜忧参半。
她高兴是因为她还可以像是以前一样跟林汐相处，在一起的时候也可以偷偷地汲取糖分，不至于一个人又苦又酸地生活。但是她又有些失落，林汐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意，更不用说是回应了，偷偷喜欢真的是一个漫长又不敢奢求回应的事情，陆寒霜眼眶发胀，但是她又心满意足。
真好。
林汐目前能够并肩的小伙伴，大概就是她了吧，只是林汐本身的储备要比高中所学的知识更深，陆寒霜不敢放松，她也不能放松。林汐这么厉害的话，她可千万不能离林汐太远，她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直围绕在林汐的身边，只要能默默地陪伴，她就满足了。
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像是拨乱陆寒霜内心坚定意志的手，轻柔地让陆寒霜慢慢地析出自己的心意，也让她更加坚定地隐藏自己——
因为她想在林汐身边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
林汐带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浴室水汽慢慢蒸腾，蒙上了镜子里的人影，只剩下留有色泽的模糊不清的图案。
林汐的睫毛上也沾上了些许雾色，氤氲之间林汐突然想到了冯教授的那句话——
不确认一下吗。
确认一下你的心意。
林汐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她看向镜子，似乎看到了陆寒霜冷淡避人的眉眼，带着矜贵和拒人千里之外的皱色。
林汐一想到陆寒霜，脸上便泛起了涩意的潮红，她开窍得快，却又因为对方是陆寒霜，林汐不愿意因为这样的与常人不同的心意与陆寒霜有所隔阂，她可以将这份喜欢静静地埋在心底——
这就是她的心意吗。
林汐在心里问自己，镜面上浮起陆寒霜的眉眼，林汐凑近，悄悄地吻了上去，得到的只是镜面细碎的凉意，但林汐似乎……沉溺其中。
随后林汐慌也似的逃出浴室，滚到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她的脸烫得出奇，结果下一秒被子就被陆寒霜掀开了，她关切的声音烫在林汐的身上，林汐脸上的潮红也被展露得一丝不剩:“林汐，你头发还没吹呢。”
陆寒霜的声音着急又关切，林汐捂着脸蜷着身子，活像是耍着小脾气的孩子:“不吹了。”林汐闷闷地说道。
陆寒霜顿了一会儿，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林汐这么孩子气的时候，略微觉得有些新奇，但是又疑惑林汐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哄林汐吹头发。
陆寒霜拿了电吹风，将林汐哄得坐了起来，细细地拨乱林汐的碎发，安安静静地吹了起来。
林汐乖巧地看着陆寒霜，陆寒霜的脸一直很好看，透着矜贵的凛色，她的唇微微抿起，小巧又精致。
林汐看着陆寒霜的时候，陆寒霜其实也不好过，她还是第一次离林汐这么近，第一次完完全全地拥有林汐的全部注意。
林汐刚刚洗完澡，水顺着她的脖颈路过锁骨向下，陆寒霜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林汐的包容，林汐的脖颈细长挺直，有着优雅的弧度，陆寒霜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吻下去。
但是她不可以这样做。
如果在陪伴拥有和彻底失去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陆寒霜的选择就是陪伴。
她无法想象自己失去林汐的那一天，她的第一次心动给了林汐，林汐之后，她再无心动的可能了。
陆寒霜的喉咙动了动。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种林汐也在等她吻下去的错觉。
又似乎不是错觉。
下一秒，林汐就抬头看向陆寒霜，带着清纯又求知的表情，问:“寒霜，你知道，亲亲是什么感觉吗？”
“什、什么？”陆寒霜被林汐的问题吓了一跳，她的手被电吹风吹出来的热风烫了一瞬，吓得掉落了电吹风。
结果电吹风跌在床上，吹起了林汐的衣摆，陆寒霜甚至能看见林汐绵延，吓得她马上环住林汐的腰，免得林汐的睡衣衣摆又被吹起来。
林汐的腰本就敏感，细腰柔韧，之前从未有人碰过，现在被陆寒霜一环，林汐瞬间觉得痒意混杂着不一样的感受酥麻到全身，林汐差点化在陆寒霜的怀里。
她眼疾手快地关上了电吹风，一阵喧嚣归于宁静，但是两人之间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异样气氛。
陆寒霜才发现自己还抱着林汐的腰，她手忙脚乱地起来，难免擦到林汐的柔软。
“你刚刚问了什么。”陆寒霜掩饰性地轻咳一声。
“我……”林汐顿了顿，还是重复道，“我有点想知道亲亲是什么感觉。”
“……哪会有什么感觉，不就是皮肤碰皮肤吗。”陆寒霜嘴硬道，但是她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林汐的唇上，轻轻地吞咽了一瞬。
“啊……但我还是想试试。”林汐看着陆寒霜脸上的绯色，想到现在的学生大概也会羞于谈论关于情感的话题，“要不……我们试试？”
——“要不我们试试？”
林汐的话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狠狠地落在了陆寒霜的心上，她脑中无限循环，看着林汐的眼神也变得炽热无比。
“……反正我们都是女孩子，应该没关系的吧。”林汐见陆寒霜面上带着震惊至极的表情，连忙补上了一句话，害怕陆寒霜觉得她奇怪，给自己的好奇找了一个理由。
陆寒霜的心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她看了林汐许久，最后才哑着声音说道:“嗯，没关系的。”陆寒霜只觉得自己已经沉溺在林汐编织的幻境之中了，她不奢望林汐对她心动，她能够吻到林汐，这难道不就是一种在午夜梦回之间都心心念念的回音吗。
两个人再次安静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像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一般，林汐跪坐在床上，看着陆寒霜的脸，轻轻地捧了起来。
呼吸缠绵，四目相对。
陆寒霜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她几乎没有勇气做任何动作，只能被动地等待林汐的靠近——
或是退缩。
“闭眼。”林汐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磁性，陆寒霜下意识听话地闭了眼，她的世界只剩下微妙的触感和蓬勃的心动。
下一秒，林汐的唇便覆了上来。
很软，很甜。
陆寒霜不由自主地想开始渴望更多，但是林汐的吻却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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