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这种神奇的相处状态要是换成一对异性情侣,连半年都不一定熬得过来。
女生需要另一半给予安全感,但他和陈铎的安全感都来源于自己,自己的工作和事业,自己的责任和生活。
而且他和陈铎型号对不上这件事,平常还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一到该干点大事的时候就尴尬得不行,谁都不想当下头那个,都觉得用前面爽。
昨天晚上周诣很客气,介于陈铎是第一次,他就勉为其难地让给陈铎了。
“我不是第一次,不过后面没开过苞,留给你了,对你公平点。”
陈铎笑了笑,“这事儿没这么讲究,我不介意。”
“你别笑,”周诣自己却忍不住笑了,“我真是头回给人做受,给我留点面子。”
陈铎压在他身上进来的时候,周诣疼得闷哼一声,嘴唇直接就白了,心想型号对不上就算了,连尺寸也不合。
“我现在后悔了。”周诣咬牙切齿。
陈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一言不发抿着嘴抽身而退,又给他涂了些润滑,一根根手指抵进去重新拓张一遍,周诣被他弄得莫名有些不好意思,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
陈铎再次进来的时候,十指相扣住他的手,坚定而缓慢地一寸寸捅进他身体的同时,趴在他耳边低声确认道:“受得住吗。”
周诣皱着眉毛嗯了一声,陈铎克制欲望到这个份上连嗓子都哑了,这回受不住他也得忍。
陈铎吻上他的嘴唇,挺胯顶得凶狠又克制,抓紧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周诣用舌头撬开了陈铎的牙关,大手强硬扣住他的后脑勺,用接吻堵住了自己喉咙里溢出的喘息声。
周诣全程脑子都是迷糊的,他能感觉到陈铎一直在克制力度照顾他的感受,看着挺卖力的但其实根本就没舍得干的太狠,怕他疼到留下心理阴影。
陈铎最后都没忘记不能弄在他里面,刚要退出来的时候周诣故意缩紧了一下,陈铎差点就缴械,双手撑在他身上粗野喘息着哑声说:“不行。”
周诣摸了摸他腹肌上的一层密汗,“行的。”
又怀不了孕。
陈铎没理他,强忍着退出来弄在了他的腿根上,周诣喘着歇了一会之后就想说“换老子在上面”,结果陈铎压根就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按住他的脑袋跪伏下去背对着自己,从后面恶狠狠一捅到底,开始第二轮索取。
这次没再让着他了。
周诣被顶得差点一口气断掉。
第62章
陈铎的烟戒得非常成功,这四年里几乎就没有复吸过,但周诣的烟瘾却比以前还大了。
因为压力实在太重。
他还经常头疼失眠,虽然身材养回来了,但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他有时候会在大半夜突然暴食,或者持续性厌食一段时间。
周诣从医院牙科回到家,已经晚上11点了。他中午吃饭的时候有颗牙齿突然断掉一半,刚在医院镶完假牙。
创业那会他天天应酬,根本吃不了那么多东西,酒也喝不下去,吃完两口就赶紧出来扣嗓子眼催吐,胃酸腐蚀了他的声带和牙齿,声音变沙哑难听的同时,牙也不中用了。
陈铎正在厕所洗澡,周诣不适应嘴里的假牙,感觉突兀得不行。他拽开领带的时候一脸烦躁,脱完衣服就非常不要脸地进了厕所,跟陈铎说:“一块洗。”
陈铎瞥他一眼,没说话。
周诣的胳膊一沾到花洒淋下的水,瞬间被冰得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
草了。
他差点忘了,陈铎的皮肤感热水平和正常人不一样。
“出去等吧,我快好了,”陈铎说:“别感冒。”
周诣心情有点郁闷,觉得这事仿佛是老天爷下天谴,那他和陈铎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一块洗澡了?
他用舌尖顶了一下假牙,臭着脸擦干净身上的水,又穿好衣服出去了。
晚上1点的时候周诣才处理好工作,回卧室睡觉。陈铎训练完一天很累,早早就休息了。
周诣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刷了会手机之后还是一点都不困,他刚喝过咖啡,睡不着。
男人半夜睡不着的时候,通常都想找点事干。
周诣没叫醒陈铎,因为反正早晚都会被他弄醒。
他翻身压在陈铎正上方,用一只胳膊把自己撑住,另一只手很不老实地摸进了陈铎的裤子里,没碰别的地方,直接就绕到了后面。
陈铎睡觉很浅,周诣压上来的时候他就醒了,即使很累且没有做的欲望,他也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周诣等这一天很久了,自从他俩第一次之后,周诣就从来没遮掩过想当上头那个的欲望。
周诣干这事的时候尽显渣男本色,他对前戏通常没什么耐心,抹好润滑草草开拓两下就把顶端捅进来了,陈铎皱一下眉,疼得用手攥紧了床单。
周诣可没他那么贴心善良,不管不顾地把整根都抵进了他的身体里,被紧热裹住吮吸的快感让周诣舒爽地叹了口气,扣着陈铎的腰就冲刺起来。
“周哥,”陈铎眉毛皱得更深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周诣没搭理他,自顾自闷头猛干,过了一会之后他发现陈铎这人在床上真的很闷,无论当攻还是做受都不出声,他低头咬住陈铎的喉结,哄着人说:“叫两声听听,我想听。”
“我怀疑你发烧了,”陈铎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出来,我去拿体温计。”
周诣猛地狠狠捣弄了他一下,陈铎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语气有些沉“你听话。”
“叫,”周诣加快了挺胯的速度,压着陈铎的腿凶猛进出,“叫了什么都好说。”
陈铎被他逼得有点生气,“学你?”
“我怎么。”
陈铎面无表情道:“嗯嗯啊啊,哥,慢点。”
“....”
陈铎看着周诣阴沉的脸,故意报复他似的,“靠,慢点啊,你是不是想捅死老子啊。”
周诣一把捂住陈铎的嘴,把两根手指伸进他的口腔里,“我没这么叫,陈铎,你把我记成别人了。”
周诣确实是在发烧,他自己早就知道了,不过因为是低烧所以没放心上,干完这事之后他身上更烫了,最后脑子烧糊涂似的问了陈铎一句:“我弄在你里面行不行。”
“反了你。”他听见陈铎冷着声音说。
周诣晚上刚从医院镶完牙回来,让他大半夜再去一趟医院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晕晕乎乎地去厕所清理完身体,然后钻进被子里捂汗发热。
民间土偏方,倍儿好使。
陈铎洗完澡一进被窝,周诣就靠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身上热黏黏的全是汗,陈铎叹了口气,没嫌弃他,把他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抱紧一些。
“陈铎,”周诣带着鼻音哼了哼,“给我唱歌。”
陈铎有点困,“唱什么。”
“摇篮曲,能把我唱睡着的那种。”周诣说。
陈铎想了一下,有首歌挺合适的,但他只记得前面两三句。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陈铎轻声试唱了一下调子,然后清清嗓子,把周诣抱得更紧一些。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周诣在他怀里偷笑,陈铎唱歌时候的声线比平常温柔好多,和那首《夏天的风》里的感觉是一样的。
一样清澈干净,一样温柔到骨子里。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他在歌声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陈铎唱完前几句就不记得歌词了,低头看到周诣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了,鼻梁和额头上都密布着一层薄热湿汗,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抹去汗水,在周诣的睫毛上亲了亲,轻声说:“周哥。”
我想和你说些悄悄话。
周诣本是睡着了的,恍惚间听到他在耳边低语,下意识就嗯了一声回应他。
“自尊,求生欲,积极,自信,未来,这些,早就已经在我心里破碎的东西,都是靠你一点点缝缝补补起来的。”
陈铎说到一半嗓子就哽咽得不行,他垂下眼睛,用睫毛藏住眼底快要抑制不住的泪,“我受了十八年的苦,这些苦加起来,才把你换来了。”
“值了。”
- 全文完-
第63章 番外
连续两周的加班会议让周诣累得像条陈年老狗,公司办公室俨然成了他临时寄宿的狗窝,今儿个是他的出头日,两周的头发没白掉,夜也没白熬,他成功拿下了创业以来第一个国际合作项目。
周诣握着方向盘打了个圈,车缓缓停在路边。
准确说,停在一个路边站岗的特警旁边。
周诣摇下车窗,手握拳抵在嘴角,一声猛咳,嚣张又不怀好意。
“警察叔叔,问个路。”
陈铎斜睨了他一眼,面色淡然,扛枪的臂膀纹丝不动。
“讲。”
“去你心里怎么走?”
立在对面站岗的同事没绷住,嘴角向上翘了翘。
这土味情话尬得让他站不稳。
陈铎面上一点波动都没有,且很明智地闭紧了嘴,不再理会。
他站岗被骚扰的经验非常丰富,已经熟练掌握该如何应对沙雕路人的迷惑行为了。
周诣这样的,在他眼里属于“越搭理越上头,越给脸越来劲”的那种臭赖皮,十分乐意在他站岗的时候耍流氓,动手动脚属实是不敢,多半是荤话满天飞。
当然,每次等陈铎下了班回家,结局可以想象。
周诣两周多没回家,想得不行,于是一个人先回到家,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靠在沙发上边喝小酒边打游戏。
陈铎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周诣也不知道是当赖皮上瘾,还是酒精上头壮了阳和胆,冲着陈铎就是一嗓子:“这回老子干.你。”
陈铎脱外套的动作一顿,没理,接着不紧不慢继续脱衣服。
他俩从第一次到现在坚持遵守一个约定:轮着当上头那个。
倒不是有多排斥给对方做受,主要是快感没有当上头那个多,还受罪。
周诣现如今的体力远不如十七八岁那会,陈铎做特警之后身体却一天比一天结实,俩人时间差过大,周诣完事了的时候陈铎还早,哪回周诣做受都是射完就跟条死鱼一样不动弹了,陈铎再怎么卖力他能感觉到的也只有痛痛痛。
陈铎就更不用说了,周诣压根不配当上头那个,只顾自己爽,没前戏没耐心,给陈铎疼得心理阴影面积巨大,妥妥一渣男。
周诣没得到回应,厚着脸皮又喊了一嗓子,“我知道该你了,让我一回,改天还你。”
“改天是哪天?”
陈铎拿起衣服往浴室走,用行动回答周诣:老子宁愿洗冷水澡,也不当下头那个。
周诣挤出句草,不耐烦地把胳膊肘抵在茶几上,伸开手掌冲陈铎动了动五指。
陈铎嗤了一声,心领神会地折回茶几前蹲下,伸出手紧紧握住周诣的五指,然后——猛地使力。
周诣手腕上的青筋暴突,绷紧的大手被陈铎的手死死往下按,陈铎脸上风轻云淡,泛白的指尖却透露出俩人到底用了多大劲,胳膊肘下抵压着的茶几高频率抖动,即刻就要承受不住压力碎裂一地。
周诣获胜的那一刻,解脱又虚脱,他瘫坐在地上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冲陈铎指了指浴室,笑得张扬,“自己扩.张好。”
陈铎面无表情道:“你他妈左手抓茶几角了,当我瞎呢?”
“从小到大都这么掰的,不服气?”周诣一字一顿;“憋,着。”
半小时后,卧室。
周诣从背后抱住跪着的陈铎,恶狠狠把他整个人往下一压,陈铎闷哼一声,腰差点瘫陷下去,他抿紧了唇,低头不语。
周诣抓着他的手腕,扬眉吐气:“手劲这么大,还不是给我上?”
.....
周诣懒懒散散靠着沙发,嘴里叼了根事后烟,有一搭没一搭按遥控器换台,眼神落在电视上,视线却总是若有若无飘移到厨房。
周诣仰头吐出一口烟,土匪似的吆喝:“老伴儿。”
陈铎从厨房探出上半身,身上系着围裙。
周诣盯着陈铎这张没有表情的脸,笑了笑,莫名其妙道:“我爱你。”
“滚。”
“行。”
周诣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最近愈发感叹自己真是上辈子积德,陈铎这样的男朋友拜佛供香都求不来。
从确定关系那天到现在,陈铎已经把一个男朋友该做且能做的事情都做到了。
小事暂且不提,周诣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陈铎有次出警救了个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把感谢救命之恩当作理由,光明正大骚扰陈铎,说通透点就是看上了一张脸,烦了陈铎起码有半年,陈铎最后没辙,当着她面解锁手机,把壁纸给她看。
是他和周诣的合照。
很亲密的那种。
周诣不愿意去细想当时那个姑娘的眼神有多伤人,一瞬间,从爱慕变成嫌恶、难以置信,临走之前撂下的话也无非是:“真恶心啊没想到你是个同性恋。”
陈铎肯定也有更好的处理方式,然而他还是选择了最真实最极端的那一种。
他永远记得陈铎跟他说,“我喜欢你这件事,不是像我曾经替人打黑架一样见不得光的,藏着掖着生怕外人知道,我恨不得告诉所有人离我远点,别来烦我,我有男朋友了,喜欢到要出国领证结婚的那种。”
陈铎的喜欢,小到手机解锁录他的指纹,大到创业最苦那年他应酬客户,被刁难灌酒喝到活生生猩红了眼眶,陈铎夺过酒杯时一句斩钉截铁的“我替了”。
尽管至今为止周诣都没从陈铎嘴里听到一句“我爱你”,但心里却从没有不踏实过,因为陈铎给他安全感的方式从来就不是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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