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弟子闻言抖得更加厉害了。
什么!?从他们踏入昆仑山满打满算到现在还不满一天吧,然而他们的师尊已经在说清理门户的事了!
还有比这更令人惊恐的吗?!
这都什么骚操作!!
其中有个小弟子颤着声问了句,“师尊要怎么清理门户……”
只见木仙尊斜斜地暼了他一眼,然后上前,一脚——
把他踹下了山崖。
……
啊啊啊啊啊!
被踹下山崖的小弟子后知后觉地发出了一连贯的惨叫声。
山崖上的众人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他们的……师尊。
木仙尊听了一嗓子那小弟子的喊叫后疾掠而下,又稳稳当当地把小弟子从山崖下捞了回来。
九死一生的小弟子惨白着脸,嘴唇发紫,抖如筛糠地跌坐在地。
如果是旁人见这小弟子受此惊吓还没口吐白沫,多半会赞叹一句“意志坚强”。
但是他们的仙尊显然没有这种滥心的想法,他嗤之以鼻。
站在人群中最末端的井渊看着这如同凶神恶煞化身的人,呼吸一滞,不甚强壮的身子差点晕厥。
在这以后的几年里,木仙尊除了每年年尾验收功课外,几乎不在弟子面前出现。
在别人“师尊长,师尊短,”偶尔还可以撒娇卖萌的时候,木仙尊这边的弟子在战战兢兢,冥思苦想剑气心法——
“运丹田之力,将灵力聚于腕间,凝于剑上,而后用力一挥,剑气激荡而出。”
激荡而出?这剑气怎么个激荡而出法?我看是鸡蛋碎了还差不多!
他们日思夜想,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激荡而出的剑气”要怎么激荡法。
于是,又有一个小弟子硬着头皮去了木仙尊的寝居处“霜降白雪”去不耻下问了。
木仙尊看着跟木头一样立在他面前的小弟子,眼里鄙夷嫌弃之色皆有之。
他抬手召来佩剑“碧落”,随手一挥,磅礴剑气破开院墙,目之所及的一排修长翠竹齐刷刷的被拦腰折断,翠绿的竹子东倒西歪地颓了一地,就连这一排修竹身后的那块巨大岩石都被震碎,瞬间成了渣渣。
小弟子目瞪口呆。
小弟子呆若木鸡。
木仙尊长剑入鞘,冷声说了句,“看明白了吗!”
小弟子如同提线木偶般呆呆愣愣地点了下头,随后同手同脚地走出了霜降白雪……
自此之后,再也无人敢去这位冷面仙尊跟前询问修炼之事。
另外两位仙尊在手把手教徒弟剑气心法口诀的时候,木仙尊这边清清闲闲,弟子都噤若寒蝉,闷头修炼。
井渊刚接触修炼之事,心法这类对他而言就是晦涩难懂的东西。他经常琢磨得一个头两个大。
也无法去寻求师兄师弟们的帮助,因为他们看他一无身家二无背景,整一个就是贫困山区出来的穷孩子,故都不愿与他交好,连话也不屑与他说。
所以井渊只好靠自己,他一边自己继续琢磨心法,一边注意听着师兄师弟们对于心法大发自己的高谈阔论、大抒见解,他默默地把这些见解都记在心里,然后就几千上万遍地去练习,却往往不得要义。
后来他发现,师兄师弟们的那些见解就真的只是见解而已。
因为他有次在机缘巧合之下,听到前些时日那高谈阔论地师兄和另一个弟子不无尴尬地说了句,“前段时日我和你说的修炼方法你没真的去练吧?”
那弟子混不在意地回道,“还没呢,怎么了?”
那师兄舒了口气,拍拍心口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昨天发现我那日说的修炼方法缺了理论基础,真要修炼起来,就是瞎练,白耽搁功夫。”
井渊一愣,难怪他照着练了这么多天却丝毫没有进展。
那弟子闻言倒是嗤笑了一声,“你那方法但凡练习了几下发现其中有问题,自然就会放弃,哪个傻子会千遍万遍地练啊。”
那师兄闻言尴尬地笑了笑,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呵呵,是啊、是啊。”
而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那个对着错误方法练了千遍万遍的傻子就站在门外。
井渊瘦瘦小小的身子缩在门外,低垂着头,抿了抿唇,随后不再听里面二人扯闲话,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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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本仙尊赴宴去
木楚从回忆中抽离,回头眸色复杂地看了身后静默立着的井渊一眼,不无感慨道——
其实男主修为之所以逆天强悍,除了他本身天赋异禀,主角光环亮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外,还有就是他本身那比他人勤快百倍千倍的努力,这些才是最不可磨灭的。
所谓天才,不过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这二者的完美结合才造就的。
在那些被原书作者不适窝寥寥几笔带过的匆匆年月,井渊在修行这条路上究竟付出了多少心酸终是随着那一笔的一带而过而淹没在了无人所知的岁月之中。
晚上师兄弟三人难得相聚的晚宴木楚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木楚对着镜子理了理里三层外三层的严实白衣,目光在触及墙上挂着的黑色藤鞭时愣了下。
他当然知道这黑色藤鞭是什么东西,这是原先本尊用来抽偷偷谈恋爱的弟子们的藤鞭,一藤鞭下去保管被抽的人哭爹喊娘。
整个昆仑山就没有不知道这黑色藤鞭的人。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平日用来教训弟子的严厉藤鞭,其实是昆仑峰顶熔岩池自产而出的神器。
像昆仑这种已经存在了上万年的仙山,能自己产出神器这本来就是十分正常的事,都已经不能算是新鲜事了。
而且远的不说,就说那近几千年才崛起的祁连山就也是座能出产神器的仙山。
只不过神器向来是可遇不可求,凭借的全然一个“缘”字。
木楚这黑色藤鞭其实有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名字——黄泉。
在原书描写的昆仑大战中,木仙尊与黑化后的井渊生死相搏之时,木仙尊的这件神器才第一次为外人所知。
也是在那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大战里,这打着昆仑仙山标志的名牌神器被井渊徒手断成了三截,这神器刚刚现世就成了轰轰烈烈的牺牲品。
说来实在是不怪名牌神器太差劲,而是它碰见的对手太强大了……
木楚看着墙上挂着的“黄泉”,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把它取下,像往常一样缠绕在腰封上,神器自动收缩,看上去就如同是腰封上的装饰品。
一身白衣越是飘然出尘,便更衬得木楚腰上那细细藤鞭黑得发紫发亮。
木楚往掌门师兄许谨厚的寝居走去,身后井渊亦步亦趋地跟着。
从霜降白雪出来,这一路上碰到的甭管是大弟子还是小弟子,他们都会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微垂着头,眼神飘忽,紧张地唤一声,“仙尊好。”
这其中也有个别奇葩的,在十米开外就自己站好军姿,表情庄重严肃,声音洪亮,抑扬顿挫地大喊一声,“师尊好!”
这些军姿标准的弟子很显然都是木楚座下的。他们一贯被木楚揍怕了,在他面前下意识的就会端出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力求没有半点错处。
木楚今儿也算是第一次把这些弟子和原书中被一带而过的“配角”们对应起来。
在原书中有提到,这些被木仙尊放养的弟子在过去的那几年里都跟拼了命一样在修炼,所以他们的武力值自然就和光速一样蹭蹭蹭地增长起来。
如今已经俨然成了昆仑山武力值最为强悍的一支队伍了。
不过,听说他们的脾气都不怎么好,算是随了他们的师尊,互相之间一言不合打架斗殴是常事,赢了自然沾沾自喜,输了给其他十几位同门弟子洗一个月的臭袜子。
这也算昆仑山立派以来最为奇葩的一支队伍了。
由于奇葩,所以另外两位仙尊座下的徒弟轻易也不敢去惹他们。
木楚看着这像钢铁般立着,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挪动脚步半分的弟子,抿了抿唇。
他不知道是该赞叹一句他们能茁壮成长实属不易,还是应该可怜他们小小年纪就受尽“摧残”,故而他也就面无表情地点下头就绕过他继续往前去了。
而原地那钢铁般的弟子反倒是一愣,他眨眨灵动的大眼睛,做出了一个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反应,他歪了下头,心道,师尊……的脾气是不是变好了啊?
也不怪他有此疑问,毕竟以前他们的师尊见他们,都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微仰起头,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走了。
不过,师尊脾气好,他们才有好日子过,哈哈哈哈。
木楚来到许谨厚的寝居,寝居上大书着两个字,“陋室。”
陋室里种着几株盘根错节、枝干粗壮的迎风松柏,那松柏枝繁叶茂,亭亭如盖,颇有许谨厚的严肃稳重之风。
院里的青石小路铺得规规矩矩,方方正正,不曾歪过一寸,不曾斜过一分。
里间陈设也是肉眼可见的古朴大气。
靠窗一侧还摆了一个顶到屋顶的大书架子,各类剑法心法地理山川的书籍满满当当地堆了一架子。
木楚四下看了看,陋室里空无一人。
他踱步到大木架子,随手抽了一本地理书籍,那年久失修的木架子骤然被触碰,吱吱呀呀地叫唤了几声,惹得木楚多看了它两眼。
倒不是怕它突然罢工砸他一脸金贵的“知识”,只是他不想收拾它罢工之后产生的后果。
一想到有可能要面临收拾满地的各种书籍,他就恨不得把刚刚抽出来的书再塞回去。
他有些头疼地想扶额。
井渊见他突然皱眉,忽然问道,“师尊可是不舒服?”
木楚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转头看他。
谁知这一声刚出口,两人都是一愣。
卧槽,我怎么把男主大大忘了!他不会……发现什么吧?
井渊愣过之后倒没再问什么,只是垂眸不语。
呃,他这是怎么回事?是发现我的端倪暗戳戳地不拆穿我,准备来日当把柄吗?
喂,男主大大,你不要沉默啊,你有话就说好吗?不要憋着,会有内伤的啊!
木楚正犹豫着要说什么来补救,就见自门外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人。
那人灰色锦袍翩飞,眉目间皆带喜色,微厚的嘴唇还挂着爽朗的笑,像风一般卷进了屋里,“哈哈哈,师弟,你这么快就来啦,是不是久等了?”
许锦厚身后的谢悯然慢他一步也跟着进了屋。
木楚收回刚刚和井渊独处的那点尴尬,拱手行了一礼,“二位师兄。”
许谨厚显然十分高兴,又道,“哈哈哈,今晚我们师兄弟三人不醉不归。”
谢悯然一敲手中折扇。眉目俊朗如画,颇为无奈道,“掌门,不都和你说了师弟如今不宜饮酒么。”
许谨厚倒是乐呵呵,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隙了,“哈哈哈,给忘了。我记性向来不好。”
井渊倒是知趣地托了句“有事”就步履轻轻地离开了。
松柏下,石桌旁,师兄弟三人齐聚。
石桌上简简单单摆了几碟小菜,外加一大坛醉红烧。
这样的家常小菜,身边坐着自己情同手足的两位兄弟,许谨厚心里暖洋洋的。
想想自师尊仙逝之后,这偌大的昆仑便只有他们一直伴他左右。他想,他们一定会一直这样下去的,这样平平安安,这样齐聚一堂,这样闲话家常。
许谨厚一感慨,酒自然就跟喝水一样杯杯下肚。
醉红烧这酒,酒如其名,喝完后劲十足十地大,足以和武松打虎里“三碗不过岗”的烈酒相比。
许谨厚灌了那么多杯,脸上早就如火烧云一般红透半边天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地抱着酒坛趴在桌上,嘴里嘟嘟囔囔,不成字句。
谢悯然抿了一小口酒,又将酒杯搁在石桌上,莹润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壁,垂眸,眸光清冽,“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次回来见着师弟,发现师弟好像变了呢。”
木楚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有心还是无心,他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巍然不动,挑眉道,“哦?哪里变了?”
谢悯然抬眸看他,眸光似湖水流光,“唔,怎么说呢,变得有人情味了吧。”
木楚不动声色地夹起一筷子菜肴状似悠闲地放于口中,语气尽量随意道,“我都不知道在悯然师兄心里我竟是如此冷心冷性,如同木头。”
谢悯然闻言一笑,嗓音清澈,也不接他的话,侧头看了醉倒在一旁的许谨厚,“欸我说师弟,我们确定不先把掌门扛进去吗?”
木楚放下筷子,幽幽应了句,“师兄不知道我身子虚吗?”
谢悯然倒是含笑看着他,语气戏谑,难得地说了一句和形象不符的话,“滚。”
师兄弟两人齐心协力把许谨厚这个醉鬼挪进了屋,又坐着不咸不淡地扯了一会儿皮又各自忙去了。
谢悯然忙是真忙,木楚忙那也是真忙。
他正好整以暇地躺在霜降白雪里思考如何让男主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这一人生大计。
他觉得不能再放任男主大大这样不辞辛劳地照顾他了,这实在是有损他作为男主的光辉形象。
所以“伟大计划之——让男主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第一步,先从给男主拉CP开始。
木楚是个说干就干的实业家。
次日一大早,他如牛饮一般灌完了一碗乌黑堪比墨汁,辛辣程度简直是加了世上最辣的辣椒,刺鼻味道比肩化学试剂,关键是还得喝得一滴不剩的药。
他喝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又接连灌了好几口水才勉强把唇///齿间那无法言喻的味道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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