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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al5作为新出道不足一年的新人组合, 被安排的位置当然不可能太好, 不过也不算太差，在第三排, 算是在镜头还能波及到的位置。
第一次参加这种重要场合，五个人拘谨地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并着手脚正襟危坐。而与他们有相同表现的，是邻座的光速列车一行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主办方不仅把他们给安排在了同一间休息室, 还把作为很贴心地安排在了一起。这一排本来也没多少座位, 被他们两个组合浩浩荡荡地占据了十个后，也没剩几个, 他们倒成了这一排最瞩目的了。
坐在前排的夏时回过头来，看到他们的模样, 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也太紧张了吧。”
Lighting的位置就在他们正前方, 也就是第二排。其实以Lighting的知名度，即便是坐在第一排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第一排的座位安排给了领导和圈内很有资历的老艺术家，所以他们便屈就第二排了。
不过看样子，他们对此安排也没什么不满的地方。
秦万程快速地扫一眼镜头的位置，见没有对着这边，于是飞快说道：“夏时前辈, 我们这可是第一次！”说完，立刻又保持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挺了挺腰背——上台之前，哥哥可是特地叮嘱过了，要好好表现，不要让镜头拍到不好的地方，要是被拍到他们说悄悄话，那可不好。
夏时非常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紧张的。现在在这坐着都这么紧张了，万一待会儿轮到你们上台，你们不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休与也转过身来，跟着说道：“是啊，你们放松一些。”他这话不光是对着Goal5说的，也对那边的光速列车说。
光速列车稍微放松了一下身体，然后看向隔壁的劲敌，嘲笑道：“你看你们紧张的样子，真没见过世面。”
Goal5哪能任由他们这么奚落，当即反唇相讥：“紧张的是你们吧——裤子都给抓皱了！”
光速列车低头一看，立刻大怒：“哪里有皱！自己紧张还要拖人下水，你看你们声音都在抖！”
“谁声音抖了，我这是天生的绵羊音好吗！”
“紧张就是紧张，还绵羊音，你要笑死人吗！”
封澜轻咳一声，提醒道：“镜头扫过来了。”
所有人坐正身体，面露微笑。
镜头扫过来，把他们的样子忠实地摄录进来，岁月静好。
镜头移开，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
封澜转过头来，温柔地微笑着提醒他们：“这里可是颁奖礼现场，虽然镜头移开了，但是周围的人都还在哦。”
两个组合听到这话僵住了，僵硬地扭头左看右看，果然，周围不少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们。
两队立刻收敛起所有的嚣张气焰，抬头挺胸，并着腿，双手摆在膝盖上，坐姿乖巧得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
不过话说如此，经过这么一出之后，两队都感觉自己的心定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夏时见状，撇了撇嘴角，向罪魁祸首抱怨：“切，都怪你搅局，不然还能看个热闹呢。”看小学鸡吵架多好玩，比台上一唱一和唱双簧的不知道好玩多少。
封澜瞥他一眼，低声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场合，收敛点。”
沈休与也帮腔：“就是，夏时，结束以后你要怎么闹都可以，现在给我保持微笑。”
说着，沈休与对他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说道：“Smile，OK？”
见自家队长都这么说了，夏时也只好合作。点点头，露出同样完美的微笑：“OK！Smile！”
封澜看了一眼右边装腔作势的两个人，轻轻叹了一声，眼神一转，却是没有看向舞台，而是向另一边看去——那里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正是通往后台的通道口。
…
音乐大赏的主角是各路明星，陆蕴身为幕后人员自然是不可能有一席之地的，此刻他正在后台的通道处，抱着手机看直播。不过直播有一定的延迟，他还是会不时地向外面看上几眼，不过黑漆漆的，距离又远，能看到什么倒是不一定了。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挺徒劳的，他应该和谭潭一样，安安心心地等在后台，喝口茶，吃块点心，刷刷前线消息，等待颁奖典礼结束。
可是关键问题是他放心不下啊！
他家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场合，前后左右又都是前辈同行，而且这次颁奖礼不但是电视直播，还是全网直播，相当于全国的人都在看，万一他们不小心惹出什么篓子那可就惨了！虽然他也想不出他们能惹出什么麻烦，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都想好了，万一真出了纰漏，他就在这里吊根绳子当场吊死算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不过也能看出他对此事的重视来。
陆蕴紧盯着直播，镜头里倒是时不时会出现Goal5的身影，让人欣慰的是，他们的表现算是不功不过吧，每次都会对着镜头面露微笑——话说这也太刻意了吧，就好像专程等着上镜一样，自然一点啊，看台上颁奖嘉宾啊亲！
陆蕴正在恨铁不成钢，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惊心动魄。
陆蕴扭头看过去，是宋薇。
不等对方开口，陆蕴先说话了：“哟，宋大经纪人见过这么多大世面，想不到这一次也坐不住了？”他当然不会信对方是坐不住，于是也和自己一样来这里查看，她一定另有目的。
闻言，宋薇停下脚步，两人之间还差三步的距离。
不亲密，不疏远，普通关系的距离。
没理会他的嘲讽，宋薇扯了扯嘴角，说道：“我来找你。”
“哦？”陆蕴挑眉。
宋薇不再说话，而是沉默下来，陆蕴也不催促。
两人都不言语，竟好似相顾无言一般，但通道里仍是嘈杂的，从后台传来的各种声音，从前台传来的激情热烈的声音。
“……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奖项是……”主持人卖了个关子后，继续说道，“年度最佳新人组合奖！”
颁奖人上台之后，主持人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直奔主题，宣布了入围名单。
“让我们一起看大屏幕，年度最佳新人组合的入围名单！”
陆蕴和宋薇所处的地方是绝对看不到现场大屏幕的，但是从音响设备里传出的声音却能清晰地钻入他们耳中。
不一会儿，Goal5和光速列车的名字皆响彻全场。
入围名单播放完毕，接下来就该是揭晓最终获奖名单的时候了。
颁奖人似是故意在卖关子，竟两个人闲聊起来，不过话题倒也是围绕着他们猜测的人选来展开，最终一个支持Goal5一个支持光速列车。
“既然争执不下，那我们就来看看获奖的到底是谁吧！”
“现在这个信封就在我的手上，我要拆开了哦！”
现场一片静默。
陆蕴紧张地握紧了手。
“呵。”
一声轻笑从宋薇的口中发出。
陆蕴蹙眉看过去：“你笑什么。”
“你紧张什么。”宋薇唇边扬着一抹愉悦的笑意，“你紧张就能改变结果了吗？”
“会赢的是Goal5！”陆蕴语气坚定。
宋薇不置可否：“陆蕴，其实我挺讨厌你的。”
“嗯？”陆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时，从前台传来颁奖人的声音：“现在就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候了，获得年度最佳新人组合奖的是——”
“Goal5！”
“让我们有请Goal5上台领奖！”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些声音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中，宋薇的表情变都没有变，显然这都在意料之中。
她说：“你不觉得你和你的团队的气质，和这个圈子很格格不入吗？”
“格格不入？”
“说白了，就是你们明明身处这个圈子，却没有按照它的规则去做。”宋薇说道，“你们没有遵守规则，却还是取得了成果，你说，让我们这些一直遵守规则的玩家气不气？”
陆蕴沉默。
“这是一个数据化的时代，一切都可以变成□□裸的数据。一个明星也是如此，他的价值会被数据化，摆放在投资商的面前，供人参考。为了争取更多的可能性，所以我们这些幕后人员要做数据，用漂亮的数据去打动投资商的心。”说着，宋薇看过来，眼神轻蔑，“可你们有什么？你们用一手烂数据，却换来那么多的好资源，为什么？”
“草根出身，毫无经验的你们，到底凭什么在这个星光璀璨的世界立足？”宋薇问。
陆蕴抿了抿嘴唇。
“……呃，那我就作为队长来发表获奖感言吧。”
翟止的声音从前台传来。
“首先很感谢主办方颁给我们这个奖，这是对我们Goal5的肯定，非常感谢！Goal5出道的时间不长，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作为新人，我们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很幼稚，但是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帮助和扶持，谢谢大家没有嫌弃我们的不足，而是选择包容我们，愿意给我们机会，愿意等我们成长，愿意让我们变得更好。”
“为了不辜负大家对我们的厚望，今后我们会更加努力，回应大家的期望，努力成为更好的偶像！谢谢大家！”
翟止的话说完，主持人便接过话题继续说了起来。
陆蕴看着宋薇，轻声说道：“我想，翟止的这个获奖感言，可以解答你的疑问。”
“外行人就是外行人。”宋薇轻叹一声，“毫不知情地踏进这个世界，无视规则前进，最后还把我们给甩得远远的，真是让人讨厌。”
“但……”宋薇上前一步，对陆蕴伸出手来，“恭喜你们获奖。”
“谢谢。”陆蕴握住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可以写感情戏了！
第89章
“蕴蕴！”
刚回到后台, 谭潭的道贺就及时送到了：“恭喜你们孩子获得了最佳新人组合！”
陆蕴微笑：“谢谢——也要恭喜Lighting拿到了年度歌曲奖。”
首机里的直播正好也在此时宣布了Lighting获得年度歌曲奖，所以陆蕴也就顺口道喜了。
“同喜同喜。”谭潭笑得很矜持，看样子这个消息也没让他多兴奋。
陆蕴问他：“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有吗？”谭潭耸耸肩, “高兴是高兴, 不过因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也就没那么惊喜的高兴了吧。”
陆蕴想了想, 对方说得也确实在理, 毕竟Lighting的实力和人气摆在那里，拿个年度歌曲奖还不是不在话下。而且现在正是年底, 各大颁奖礼都在这个时间举办，Lighting作为顶流偶像, 拿奖自然是拿到手软，其中含金量更高的奖项也不在少数，为一个区区年度歌曲奖兴奋, 实在不至于。
低头看了看首机屏幕, 正好在播放Lighting上台领奖的画面，镜头捕捉到他们的面部表情, 三个人都笑得既优雅又淡定，也是一点激动的样子也没有, 看来是很习惯这样的结果了。哪像他们, 拿了个最佳新人组合就乐得合不拢嘴了，相比起来, 这份见识实在是不如人。
于是他了然地点点头：“好吧。”
谭潭笑了一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蕴蕴，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一声。”
“什么？”
谭潭没立刻开口, 而是笑眯眯地看了他一会儿，把人的胃口吊了个十足之后，才公布答案：“有一个关于经纪人的综艺立项啦！”
说起这个，陆蕴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一块喝酒的时候，喝醉了的谭潭就说过这事。于是他问：“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吗？”
“上次？”谭潭却是完全忘了这茬，“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吗？”
见他一脸茫然，陆蕴无奈地说：“之前一块喝酒的时候，你说的。”
谭潭挠挠头：“是吗？想不起来了——啊啊啊啊啊！”
见他突然惶恐起来，陆蕴好奇了：“怎么了？”
“我又想起来那件事了！”谭潭一脸的后怕，然后语气变得埋怨起来，“说起来都怪你啊，你当时为什么要联系封澜啊！”
听到这抱怨，陆蕴觉得委屈：“不是我联系的他，是你自己打的电话啊。”
“我？”谭潭失声叫起来，显然是非常诧异。
陆蕴点头。
谭潭一脸绝望：“我真的是疯了，居然会联系封澜！”
“怎么了？”陆蕴看着他的模样，一头雾水，这是在说什么呢？
说起这个，谭潭是满腹委屈：“你知不知道我第二天是在封澜家里醒来的？”
陆蕴点头，封澜为了照顾他，所以就把他带回了家。
谭潭欲哭无泪：“我当时宿醉刚醒来，就被封澜一顿痛骂！”
这就让陆蕴很是惊讶了：“封澜还会这样？”
谭潭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一般，疯狂点头：“他当然会！每次我们做了点不合适的事情，就会被他骂！你知道吗，封澜足足训了我一个小时，说我不该宣扬家丑，还说我不该给你添麻烦！”
“你说我哪里给你添麻烦了？”谭潭说到这里，义愤填膺起来，“大家都是经纪人，约出来喝个酒，互通一下有无，交流一下经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咱俩关系这么好，吐吐苦水怎么能叫宣扬家丑！就算是家丑那也是他们造成的！”
陆蕴在努力忍住不笑。
谭潭说完，眼巴巴地望着他，企图获得他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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