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史溟低头在人眼皮上又吻了吻,冲贺子兴笑笑:“不好意思啊。”
“闪开!下去!”
贺子兴脸红一阵儿黑一阵儿,在史溟刚松开他的时候一拳头又抡过去砸他腰上。
这个地方可不是酒店!这是在管韵的车上!这是他员工的车上!这混蛋竟然敢当着他手下人的面欺负他让他掉面子!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史溟揉着腰坐到了一边,含笑咳嗽了几声。
贺子兴正不痛快的坐到了另一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听见史溟这一阵阵的咳嗽声,忍不住皱起了眉。
昨天晚上史溟蜷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好像也咳嗽了好几声。
“史溟,”贺子兴看他一眼,递了瓶水过去:“以后别抽烟了。”
“你关心我。”史溟接水瓶的手在贺子兴手背上摸了摸。
“我说让你别抽烟了。”贺子兴抽回手。
“你是不是在关心我?”史溟把水放到一边,眼神挑衅的伸手又去裤兜摸烟盒。
幼稚!
贺子兴瞪着他不说话。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幼稚鬼史溟同学动作利落的挑烟叼上,手心里握的打火机顺势就滑到指尖开火,挺炫酷的跟人嘚瑟着灵活绕指耍了个花儿,然后低头将烟头凑上去。
贺子兴有点失望的说:“史溟,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这个毛病?”
史溟正要点烟的手一顿。
“史溟,你是不是就特喜欢这种自虐的感觉?”
史溟抬头看了他眼,见贺子兴沉眼注视着他,他心就有点慌,史溟立刻扔了烟和打火机,低下了头:“行了,不抽了。”
“你就特喜欢往死了折腾自己,然后看见别人心疼你、却又只能无能为力的看你作践自己,你就痛快了是吗?”
“没有,”史溟低头抠了下自己的指甲:“贺子兴,我从没想让任何人可怜我。”
“史溟,烟是不是特别上瘾啊?刀是不是特别好玩啊?自残是不是特别爽啊?”贺子兴语气沉重句句逼问,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人,最后问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别想死啊?”
史溟突然抬起了头,愣着:“什么?”
“你说呢?”贺子兴反问:“你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之前的每一次你都有所保留?为什么你总在拒绝我?为什么你一听到史平的威胁,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和我商量想办法,而是果断的把我推开先保全了我?为什么你就总喜欢把余地留给别人把绝境留给自己?”
“贺子兴,”史溟紧张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你以为你很无私吗?”贺子兴恶狠狠的瞪着他:“史溟,你他妈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混账!”
“你见过他了!”史溟也拧起了眉,他喝道:“你是不是见过韩淞了!”
“是!”贺子兴语气更冲:“不然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你见他的吗!!”史溟激动的咆哮了一声。
“你说过?”贺子兴冷笑一声:“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他妈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说话不算数的混账玩意儿!我凭什么听你的!”
史溟眼底瞬间布上一层阴霾,他看着贺子兴,颤着声音问:“你还知道什么?你还知道什么?!我问你还知道什么!!”
正在前边开车的管韵已经快被这两个人一嗓子一嗓子吼得心惊胆战,明明刚才还蜜意情浓的卿卿我我,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早茶不早茶的已经不重要了,管韵怕这俩一会儿真打起来,赶忙在路边停了车降下隔板劝架:“你们别吵了!别吵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贺子兴史溟转头齐刷刷看了她一眼,两头凶悍的恶兽目光瘆人,盯得小姑娘浑身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咳咳,额,那什么,”管韵飞快解了安全带就要蹿下车:“你们慢慢聊!我去外面透透气儿!”
“你站住!”史溟朝前低喝了一声:“回来!”
“呜呜呜……”管韵哭丧着脸缩着脖子又钻到驾驶座:“漂亮哥哥,放过我吧……我就是想吃个小黄鱼而已……”
“把你车门里放的名片给我!”
管韵已经被这丝毫不输于她老板气势的暴躁帅哥给吓住了,人家吩咐什么她就给什么,连征求老板的意见都忘了征求,急忙抖着手把刚打好没几天的他们公司的一扎名片全递了过去。
递完才想起暴躁帅哥旁边好像还有个老板,管韵咽了咽口水朝贺子兴那边看了一眼——
贺子兴的脸已经黑成了煤炭!并且眼神似刀,唰唰好几刀全都剁向了她的手!
管韵仰天悲悯嘤嘤滑下了车座底下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史溟正在气头上,接过来看也不看直接揣进了兜里开门下车。
“站住!去哪儿?!”
毛病就是毛病,贺子兴永远改不了这个毛病,一见人要走,就特没身段儿的又上赶着人问了一句。
“先找他们算账!”史溟站在车外,脸色同样不怎么好,他拍了拍衣服兜,接着伸出食指对着贺子兴惩罚意味十足的点了点:“然后再回来好好收拾收拾你这个不听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贺子兴:天道好轮回,早晚有道雷得劈在那群人身上!
史溟:实不相瞒,我就是那道雷!
感恩CCBaek_We童鞋昨天的地雷!鞠躬!
这几天锁章锁的我有点郁闷呐,每隔俩小时看一次后台,每俩小时被锁一次,咋改咋锁,我就纳闷了,我就这么的emmm嘛
我,一个新来的
从第一次被锁章的恐惧惊慌失措各种百度知乎睡不着觉抱基友猛狗哭泣嗷嗷嚎叫怕死,
到现在一天被锁N次章看到通知后淡然面瘫总结一句:“哦,不愧是我”,然后扒拉着键盘继续奋斗耕耘……
嗯,《论人的厚脸皮是怎么练成的》!
☆、第一百章
史溟其实挺想和贺子兴一块儿吃早茶的。
但孟东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如果他一直不给人回应,那些人就会直接按照他的手机定位过来抓人,好容易有个可以跟自己小情人儿偷情的地方,史溟才不会这么蠢到暴露自己。
他要去找韩淞,如果住在他叔叔家里,他叔叔肯定又每天劝着唠叨着让他听史平的话去上班实习,说不准还会像上次一样把他连哄带骗着交给史平的人。
韩淞不会怕孟东那帮子人,因为任何人都不能在韩淞的地盘儿上闹事。
除了史溟。
史溟冷着一张脸进到韩淞别墅楼前院时,凯伦正带着那十几个人大汗淋漓的绕圈跑步,见他来,一众人先是集体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操着自家的国骂边秃噜着边默契的齐唰唰往回跑。
“Oh!Fuck!Drop dead!”
“操!他怎么回来了!谁让他回来的!老大怎么没通知?!”
“Shit!Far away from him!”
“快快快!大家都快跑!他妈的!这疯子脸色不对劲儿!”
……
不到五秒钟,一群吱哇乱叫的人全都跑没了影,史溟没理那群人,径直沿路往屋里走。
“嘿!”凯伦是知道史溟回来的,他没跑,拿着毛巾擦了把汗,过来拦在了史溟面前朝人嫌怨一笑:“一年多没见了,怎么还是不知道喊人呢?”
史溟斜眼睨他一眼。
“这是什么眼神?”凯伦朝他右眼瞥了一眼,啧了声,然后伸胳膊就要往人肩上搭:“来来来,过来给我看看你长高了没有。”
“嫂嫂,”史溟避开凯伦的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大力攥着,语气淡淡:“你自重。”
“嘶嘶嘶!疼疼疼!松手!快松手!”肩膀几乎要被捏碎,凯伦面容瞬间疼痛的扭曲一团,他怨愤的推开史溟,揉着肩膀瞪着他:“你嘴怎么这么毒!”
“毒也没你嘴欠来得惹人讨厌。”史溟推门进楼,沿梯上楼就去韩淞的卧室。
“诶诶诶!你去哪儿!”凯伦猛奔过来拦在史溟身前:“他还没起呢!你给我下去!上一楼等着去!”
“我把他吵醒了他不就起了么。”
史溟一把将人推开,大长腿三两步就迈上了楼梯,二楼九间屋子都是客房卧室,最大最豪华的韩淞的卧室在楼道尽头,明明屋里也没摆放多少东西,却一间屋子占了两间屋的面积,但也是极符合这人浪费奢靡的生活作风了。
史溟走到人门口,抬手大力砰砰敲门。
“凯!”屋里的人起床气十足的懒音喊了一声:“闹什么!”
“淞!”刚差点被推下楼梯的人扒着楼梯扶手无辜的喊回去:“不是我!”
史溟:“……”
“谁啊?”韩淞睡眼惺忪的裹着睡袍有些烦躁的打开了门。
“是我。”史溟目光平视着这个地方唯一一个跟他身高不相上下的人。
“回来了?”韩淞揉了揉眼,冲人笑了笑,伸胳膊就要往史溟肩上搭:“来来来,过来给我看看你长高了没有。”
“淞……”底下有人委屈的叫唤了一声。
“你是不是见过贺子兴了?”史溟一巴掌扇开韩淞的手,直接把人推回了屋里的墙上,史溟进屋踹上了门,冷气十足的站在韩淞面前盯着他:“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韩淞一听贺子兴是彻底清醒了,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衣服,看了眼史溟,挑眉问着:“小孩儿,这就是你来我这儿寄宿求收留的态度吗?”
“我们之间不需要态度,你说的。”
韩淞视线扫过史溟和自己一般高的头顶,笑了:“我是不是把你教的太好了?”
史溟目光极冷的盯着他:“韩淞,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
韩淞笑:“我是你韩淞哥……”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的人讲我的过去?”史溟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你经过我同意了么?你就这么喜欢揭人的短是么?还是你忘了上次我怎么跟你说的?或者又想让我把你的车库给炸了?”
“怎么了?”韩淞早就习惯史溟这种态度了,他抱臂靠在墙上看着他:“我什么都没忘啊,可你说的太晚了,你小男朋友早在你那通警告电话之前就见过我了,缘分让我们相遇,他主动向我问起你,你说,我这么一热情好客的人,能不多跟他聊两句吗?”
“在我打电话之前?”史溟皱起了眉:“不是这次?”
“这次?”韩淞瞬间了然,他瞄了下史溟泛青的右眼,忽然笑了:“小孩儿,你是不是被人家揍了啊?”
“就算不是这次,就算我没提前警告过你,”史溟瞪着他:“也不是你随意跟他揭我短的理由!”
“你被揍了,”韩淞没管史溟在说什么,他略微思索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认真道:“你活该。”
“你又知道什么了?!”史溟逼上前一步,拧眉凝视着韩淞:“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你告诉他什么了?!他又告诉你什么了!?”
“你们一定是吵架了,我说你活该你都没反驳,”韩淞点点头:“你肯定是欺负他了,啧,真有趣!”
“韩淞!!”史溟攥紧了拳头,并准备如果韩淞下一句话还不正面回答他,他就要把韩淞这间装修豪华的大卧室给砸个稀巴烂!
“吵架吵得厉害吗?还能哄得回来吗?”韩淞丝毫没有要成为一间废墟房主人的觉悟,他挺八卦的就又问:“诶,你快给我讲讲,你俩怎么好上的?”
史溟抡起拳头就要往人脸上砸。
“史溟,”韩淞盯着人逼近的拳头定在原地凝视着他:“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冷硬的拳头在离人鼻尖不到三公分的距离住了手。
“史溟,”韩淞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嗤一声,然后抬手给他指了指史溟身后:“我教你,你要用那个,那个打一下就能暴血。”
史溟冷眼盯着他不说话。
“史溟,”韩淞冷笑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儿,这个地方。”
“韩淞,”史溟说:“你是不是就特别喜欢看我不痛快?”
“对啊,”韩淞顺手抄起身边墙上挂的一个足球朝人脸是扔了过去:“我巴不得整死你才好。”
“哦。”史溟接住了球,看也不看,随手扔向不远处那架乌棕发亮的施坦威钢琴上,砰哐落在一排雪白琴键上,砸出一声不怎么标准的D调来。
“那架钢琴是我给凯买的,”韩淞终于有点不悦的瞪着史溟:“他才弹了一次。”
“哦,”史溟的心情也终于有点好转:“你坏我的事,我就坏你的事。”
“你们是因为我告诉他你的事才吵起来的么?你觉得,他知道了就会离开你?所以你才这么生气?”
史溟不说话。
“但如果他因为那些事而离开你,”韩淞抬手,习惯性的摸了下自己的耳钉,屑然冷道:“那你还留着他有什么用?”
史溟眉头皱了皱,依旧没答。
他今早之所以在车上那么激动,不止是因为知道了贺子兴从韩淞这里听了他的事,更让他觉得愤怒委屈的是,他以为贺子兴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贺子兴嫌弃他,才没在昨晚强上了他。
他怎么能不怕?他太过恐慌了,太害怕贺子兴知道了他是什么人之后就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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