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像之前那样给他找麻烦,但也没主动再来找过他。平常一下课就总喜欢往他这儿跑来抄作业的孙诚,除了必要的小组作业要跟他说话外,也在那之后对他的态度淡了下去,还有刘兵王龙那几个,有时候在路上看见他了也权当看不见,不会像之前那样跟他打招呼。
而他打分手电话那天,贺子兴和这群人在打球。
史溟一进操场,微信就响了一下,是贺子兴发来的:
—西侧田径场,更衣室。
小情人主动送上门来已经够出乎史溟意料的了,没想到小情人还这么体贴,连地方都挑好了。
史溟的心情现在已经完全不能用愉悦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
激动!
兴奋!!
无敌期待!!!
快乐的史溟直接朝那边跑了过去。
今天放假,在操场上玩的人除了几个老师的小孩儿外,其余都是沿甬路搬行李的住校生,家长学生人群一大片,全都带着行李涌向校外门口那一个方向,只有史溟跑的方向跟他们相反,校草颜值摆在那儿,本来就特别招人眼,现在又是“逆行”,不少学生和家长还扭头看他。
人们自觉为这位奔向西侧田径场的帅同学让开了一条直达的路,而飙高的回头率和群众瞩目的稀奇眼神,就好似这位身高腿长的大帅哥在操场裸奔一样。
“傻逼!跑什么跑!”
贺子兴黑着脸站在屋里的窗户前,盯着屋外甬路上朝他跑过来的人低骂了一声。
“贺子兴我想你了!!”
史溟一推门进屋就喊了一声,四下张望着搜罗人。他不怕有人听见,因为既然是贺子兴叫他来的,那贺子兴肯定就提前清场了。
“这儿!”贺子兴从偷窥人家跑半天的里侧间走出来。
“贺子兴!”
史溟一见着人就大步过去抱住他,急哄哄的就贴脸凑过来亲:“贺子兴!快快快!贺子兴我想你了!!”
“快你大爷!”贺子兴伸手捂住史溟的嘴,瞪眼呵斥:“史溟!我就给你一句话的解释权!你再给我说——”
“贺子兴你怎么又瘦了?”吧唧一口,史溟拽掉贺子兴的手,飞快的在人嘴上亲了一下,亲完就托着他的脸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酒香。
“史溟你——!!”
“贺子兴,你喝酒了?”史溟指腹磨蹭着他的唇,又忍不住凑上去舔了舔:“你干什么去了?”
“你还问我?!”贺子兴在被人这么搞来搞去的脾气都快没了,他愤怒的舔了舔嘴,紧接着迅速找回自己的情绪:“史溟!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跟宋叶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史溟底下正准备解人裤带的手倏然一顿,他眨眼微怔:“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不用管我!”贺子兴打掉扶在他跨间的爪子,拧眉看着他咬牙切齿:“我在问你!”
“我……”史溟沉了沉气,然后对上贺子兴的眼睛,“贺子兴,我没有骗你。”
“可你隐瞒了最重要的事!”贺子兴声音愤然。
“最重要的事就是我爱你。我爱你,我想和你睡一个屋子,住一个房子,一直生活在一起。”史溟回答的很平静:“除此之外的任何事都不重要。”
“你放屁!”贺子兴一拳拳的不停抡他肩上,狂暴怒喝:“谁他妈让你用这种方式爱我的!!谁他妈让你这么伤害你自己的!谁允许了!谁!谁让你这么干了!!”
“不过就是放弃了继承权而已,我本来也不稀罕,”史溟没管自己身上有多疼,忙凑过来安抚的拍着贺子兴的肩:“贺子兴,别生气了,我之前不都告诉过你了吗,等这件事之后,就再也没人管我们了,我告诉过你的。”
贺子兴一听这个就来气,他梗着青筋狰狞的脖子对人怒声高喝:“你告诉过我!?你告诉过我??宋叶让娱乐新闻的人去曝光你是同性恋的事!!你跟我说了吗?!她把钟窈从局子里面捞出来,要当着全体董事会、全新闻台记者、在新闻发布会上指认你是她儿子的事!!你跟我说了吗?!她要在各家杂志报纸甚至各大网站上曝出你、史溟史大少爷!为了重回史家夺权分钱杀母未遂的狗屁刑事案件!!你跟我说了吗!?!”
史溟没说话,他低头盯着地板听着贺子兴一声声的呵斥,不说承认也不反驳。
贺子兴的问话一问出口,他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贺子兴在他们俩刚有要和好迹象的时候,又突然不理他了。
他自己天天在学校上学,都差点儿忘了贺子兴是干什么的。
韩淞前阵子跟他说,有次在酒桌上谈生意碰见了贺子兴,还听见贺子兴亲昵的称呼好几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叔叔伯伯,席间几个人还相谈甚欢,有个长相威严肃穆的人,板着一张脸,他们那一桌人谁敬的酒都不喝,就偏偏喝了贺子兴敬的酒。
就光仅仅接酒这一个动作,贺子兴这个人和他的企业集团,在他们那片商圈一夜出名。
然后史溟就明白了。
贺子兴不是没背景没靠山,他只是不屑于玩那些钻权弄术的手段,他宁愿自己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走上自己想要的位置,也不借助任何人的力量。
贺子兴身后站的人不止一个,每一个人的财力权力都强大到恐怖,只要贺子兴一开口,别说史平的威胁了,就算是全S市全广州市的大鳄都看他不顺眼,也没人能再动他一下。
贺子兴之前不做这些,但贺子兴现在开始做了。
贺子兴突然开始做这些的初衷,没人能比史溟更清楚贺子兴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史溟!”贺子兴伸腿就踹了他一脚:“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贺子兴,”史溟被人踹的笑了一下,他抬头冲人弯眼笑道:“你下脚怎么比抡拳头还轻啊。”
贺子兴攥紧了拳头朝人肚子上揍了过去:“那我就再抡一次拳头给你看看!!”
“贺子兴,”史溟眼疾手快的握住了他的手腕,顺势就将人带到怀里紧紧搂住,他下巴垫在他的肩上,贴脸跟人蹭了蹭,也有点委屈的说:“贺子兴,别骂我了行吗?我好想你,回到我身边吧,我们别这样了,行吗?”
“是你一个劲儿的不停作死!”贺子兴挣扎了几下,发现史溟这丫的劲儿还挺特么大,也就认命的窝在人怀里没再动。
“宝宝乖,”史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生气。
贺子兴膝盖朝前磕了磕史溟的腿,有点疲惫靠在史溟的肩上,叹了口气:“史溟,你混蛋,你老是气我,你不挨骂谁挨骂?”
史溟捧起贺子兴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小声问:“那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贺子兴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史溟跟人互抵着额头亲昵蹭了蹭,笑着说:“你这眼神,就是‘废话!’的意思。”
贺子兴没好气的朝人翻了个白眼。
“这个眼神,”史溟笑笑:“是‘傻逼!’的意思。”
贺子兴直接无语,干脆闭上了眼。
“这个眼神!” 史溟忽然使力,一把将人推到更衣室的小隔间里压了上去,俯身吻上了贺子兴的唇,含混不清道:“宝宝,这个眼神,是让我快过来亲你、脱你衣服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闻到快要大结局的味道了嘛~
等更的小可爱,明晚请及时哈~
☆、第一百零七章
狭小的更衣室1号隔间,两个人的呼吸愈吻欲热,旖旎暧昧的气温干燥灼热,撩人浑身发烫,墙边成排的暖气片摩擦着空气,在墙边地面上,人也在地上的纠缠翻滚着摩擦。
贺子兴身下铺垫着他们俩个人的外套,泛凉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又被人的大手小心呵护住,顺势揽在了自己怀里。
贺子兴的脸是红的,史溟周身的空气是热的。
“贺子兴……”史溟忍着难受,讨好的吻着他的耳朵:“你允许吗?”
抵在额上的人,清隽泛邪的眉眼勾人心魂,他鼻也高挺,唇也诱人,惑人的清香融进呼吸,如同迷药一般徐徐引诱。
贺子兴眼睛里已经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红着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有点痴醉的咽了下口水。
“我知道了。”史溟注视着贺子兴醉眼迷离的眸子,温声笑了下,伏下了身:
“贺子兴,闭眼。”
史溟的唇是微凉柔软的,史溟的吻是温柔缠绵的,史溟的手也特别精致好看。
史溟以前很暴力,暴力又猖狂,他的手就经常受伤,贺子兴也见过这双手关节上有些骇人的淤青,史溟打过很多架,揍过很多人,现在却对他这么好,史溟的手落在他的身上,比流水滑过还舒服。
史溟喜欢他,他揍过史溟很多次,史溟在喜欢他之后就再也没有对他动过手,他知道史溟很爱他,史溟为了跟他在一起,一直都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变好,他没再逃过课,没再打过架,他话开始变多,对陌生人的敌意在渐渐减少,他还放弃了赛车。
韩淞打电话给他说,史溟为他放弃了自己的半个灵魂。
半个灵魂,史溟的灵魂是疯狂的,不要命的,为了放纵一把畅快的熊熊烈火,哪怕是点燃了自己的生命也无所畏惧。
史溟在乎的人很少,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他不在乎任何的事,却跟只对自己说过,他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贺子兴有点难受的紧闭了眼,猛然抱紧了史溟的腰。
他也……很爱史溟。
“贺子兴……贺子兴你真可爱……贺子兴……宝贝儿,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情动的人嗓音喑哑撩人的要命,他温柔的从后面拖起贺子兴,俯身一遍遍吻着他的颈,语气诱哄:“贺子兴……叫哥。”
“哥……”
“贺子兴,”史溟咬磨着他的脖子挑声又要求:“说,你爱我。”
“我……”贺子兴大脑发晕,忍疼紧拧着眉头贴脸凑上史溟的唇,听话顺从转头回吻:“哥……我爱你。”
“乖,”史溟摁住他肩吻了下去:“我也爱你。”
“哥……哥……我有点……有点难……难受……”
贺子兴眉头紧蹙,熟悉难忍的刺痛感割绞着他酸液倒涌的胃,他撑在地上的胳膊一阵发软,头脑发聩神经几乎炸裂,意识骤然消失,贺子兴直接摔身晕在了地上。
“贺子兴?贺子兴你怎么了!!”身下的人忽然晕了过去,史溟吓得不轻,旖旎暧昧的空气一扫而光,热汗瞬间冰冻成冷汗,他双手颤抖着托起贺子兴的身子抱紧他,念他的名字,伸手捂他的额头检查温度,烫!还摸到了一手发热的细汗。
史溟恼的要炸!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发烧还是别的什么!!
“疼……”贺子兴痛苦的蜷缩在他怀里捂着肚子,面容扭曲紧皱起眉头,无意识的从齿间艰涩的又挤出一个“疼”字。
“疼!??”史溟紧张慌乱的连忙去揉贺子兴的肚子,更加不知所措的问着:“是哪儿疼?是肚子疼吗?贺子兴,你是肚子疼还是哪儿疼?!”
“疼……”
贺子兴两肩发颤,难受的捂着肚子缩在史溟的怀里叫疼,又出了一身的冷汗,史溟知道贺子兴应该是肚子疼,着急忙慌给人穿好了衣服,一边小心给他揉着肚子,一边给孟东打电话叫人把车开进学校操场里来。
“少爷,”孟东有点为难的推辞:“校内不允许进外来车辆。”
“那你去开林密的车!”
“可现在林主任在办公室开会……”
“那你就去开宋天的车!!”
“我跟宋校长也不太熟……”
“姓孟的!!”史溟怒声喝道:“我不管你怎么进来!!三分钟内我在操场西侧田径场看不到你的人!以后你就别他妈的在S市混了!!”
就凭史平的影响力,在二中别说借辆车,要辆车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外来车辆确实不允许进入,但每年给二中捐款资助额就好几千万的史家人怎么又算是外人?
任何的推辞是借口,史溟跟孟东不对付,孟东也瞧史溟不顺眼,更不想看见他。但当史溟抱着一脸潮红还晕过去的贺子兴从屋里走出坐上车时,孟东震惊错愕的傻傻呆在原地,头顶犹如劈过无数道霹雳一样,一脸不敢置信。
孟东眼神惊恐,见史溟活像是见了鬼。
“还愣着干什么!”史溟把自己的外套给贺子兴裹好,见人还不上车,立刻不耐烦的朝前怒斥一声:“快开车!去医院!!”
“去、去去……去哪儿?”孟东盯着史溟怀里的人,直接就结巴了。
“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史溟拿湿巾给贺子兴擦了擦脸,帮他降了下温,他知道贺子兴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贺子兴知道自己被别人看到了那样一个模样,肯定又要暴怒发飙。
他刚才出来的急,只清理了几处必要清理的地方,又顺手砸烂了门口上方刚才贺子兴漏砸的一个摄像头,孟东一个人看见了就看见了,愿告状就告状,他现在已经不怕史平再要挟他了。
贺子兴已经不是从前的贺子兴了,他也不是从前可以任由史平任意摆布的史溟了。
“明后两天还得接着输液。”
医生把开的单子递给史溟,皱眉看了他一眼。
史溟有点不自在的偏头咳了一声。
医生回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输吊瓶的贺子兴,又看了眼史溟:“你是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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