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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近代现代)——抵风

时间:2021-03-28 09:58:04  作者:抵风
  因为刚才的缓冲,他摔的也不是很重,而且在碰地的那一刻,他很小心的护住了自己的脸,只是耳朵在地上剐蹭了一下,冒了点血。
  “你谁啊,”贺子兴看着史溟,视线落到史溟胸前的二中校徽上,“操”了一声,挺嚣张的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问着:“二中的?来参观的?”
  在一中学校里见到其他学校的学生简直是太平常了,S市那么大,一中往后的的学校,二三四五六一直到二十几中,都来他们学校参观过,先不说近水楼台市内的这些学校,就说省外的那些学校,每年也来得不少,一个月都能来上好几波。
  贺子兴总觉得他们一中就跟个动物园似的,天天被人看,月月被人摸,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校长新拓展的观光业务,一张门票90元,团购打九折,兄弟学校打五折,逢年过节貌似还有更加优惠的套餐……这要搁给隔壁小学出个数学题都够拼个材料了,他怎么不知道他们一中就这么缺钱?
  史溟个子明显要比贺子兴要高一点,一感受到贺子兴这蔑气十足的狂劲儿,还有这拽里拽气的东道主的范儿,他发现自己身高的优势就没了。
  如果说刚才有一万个不自在的话,那么现在他有一万零一个不自在。
  “操,你管得着么?”
  史溟语气同样不怎么好,他现在只想睡觉,然后坐等天黑,他不想再跟那群叽叽喳喳的人再坐同一辆大巴回学校,没人跟他说话,他也不想跟别人说话。他甩了甩搭在肩上的校服外套,上面落了几片他揉搓了很久的绿叶子,然后转身靠在墙上,琢磨着等晚上走的时候,自己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脱离他们。
  贺子兴看了眼史溟,像是瞧出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别的什么,就挺热心的问:“怎么,就你自己啊?迷路了?”
  他们学校那么大,每幢楼长得又差不多,外校的学生进来迷路很正常。当然,如果迷路的人好好跟在参观队伍的后面走,或者有同伴一起走的话,基本不会存在迷路这种情况。
  就是不知道他面前这个满脸写着“我很狂躁”的人,究竟属于哪一种?
  史溟闻言看了眼贺子兴,这人个子也挺高的,能抵到他额头,头发支棱得还挺有型,长得……还算帅吧,史溟违心的想,毕竟这个世界上愿意真心赞美别人的人不是很多,尤其要让他去赞美一个他看着挺不对头的人,他自问自己没有真善美到那种地步。 
  “你管的真多,”史溟看着他说:“你家是开居委会的吧?”
  “诶我操,”贺子兴一乐:“你这人真不识好歹。”
  “你识好歹?”史溟挺惊讶挑眉问道:“你识好歹我救了你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差点把我脑袋折下来的人说谢谢?”贺子兴想了想,又强调道:“而且你还撒绿叶装逼。”
  他最讨厌在他面前装逼耍帅的人了,毕竟他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但凡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就不会在他这儿班门弄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一想到刚才他俩那种沉浸在仙女散花式浪漫的氛围里,他就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史溟:“……”
  他什么时候折这逼脑袋了?还有,他撒绿叶完全是随手扬的,就这,也能算装逼?
  他面前这人是神经病吧?是吧?是的吧?
  挺可惜这张脸了,史溟不无遗憾的想。
  “算了,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操?”
  史溟觉得他今天确定是见着了一个脑残神经病,这神经病的智障指数貌似还不低。
  贺子兴觉得自己脖子除了还有点酸疼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腿也不麻了,他转身朝后墙那边走去,背对着冲史溟挥挥手:“你爱咋咋吧,我走了!”
  “走吧走吧,跟谁稀罕看你似的。”
  史溟嘴硬着,看着这人转身背对他的背影,情绪忽然就有点低落,就,说不上来那种感觉。自打来了这儿,家里,学校里,所有人都当他是空气,除了老师偶尔会理理他之外,他每天开口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如果连“嗯”“啊”这几句话也刨除在外的话,那他真的有很长时间没开过口了。
  仔细算算的话,挺脑残这人,好像……好像还是第一个主动跟他搭话的人。
  他叔叔送他来的时候,也是转身就走了。他叔叔叹了很多次气,也在来的路上跟他说过很多的话,那些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看着飞机窗外,看着扑腾腾流动翻涌着的云海走思,他记得那时候他想了很多,想着怎么偷跑,想着怎么再回去,想着最起码他叔叔也要陪他在这儿待一阵儿再走。
  可惜这注定就是两个人的来程和一个人的归程,他只记得他叔叔看他的那种挺无奈又复杂的眼神,和转身离去的背影。
  “诶,”贺子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了下头:“我叫贺子兴,你叫什么啊?”
  “史溟。”史溟说。
  “明?”贺子兴问:“小明的明?”
  “梁簌溟的那个溟。”
  “啥啥啥?”贺子兴一听这种的就开始烦躁,他皱眉问:“凉什么?我学渣一个你别难为我,说人话!”
  史溟挺无语,掏处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了自己的名字,递了过去,嘴上还不忘百般嫌弃着贺子兴:“好歹还是从文科教室里爬出来的人,梁簌溟你都不认识。”
  “我家亲戚就那么几个我都脸盲认不过来,历史名人这么多,我哪儿认得过来啊,”贺子兴接过手机,看了眼上边的字儿,又抬头看了眼史溟:“这个溟?”
  这个字不怎么吉利啊,贺子兴想。
  史溟,史溟。
  虽然他是个学渣,但看着这个字他直觉就不怎么好。
  看看他的名字,贺子兴,多好,多吉利。
  “你有意见?”史溟抽回自己的手机塞兜里,看着贺子兴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也有些烦躁。
  “没意见,”贺子兴笑笑,他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看着史溟脸上有点不对劲,就过去拍拍他的肩,啧了声:“我真没意见,大家名字都是父母起的,肯定都有很好的寓意,我一个学渣没get到你名字深奥的内涵,我的错我的错。”
  史溟甩开他的手,看了他眼,没说话。
  贺子兴也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然后迈着大步,穿过一排树荫和小甬路,一脚踏进了先前被史溟腹诽过的被狗啃了似的那片草坪。他个子够高,一米八几的大长腿,翻个两米左右高的小矮墙对他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
  史溟默默无语,就见贺子兴毫无公德的在草坪秃了吧唧的那块儿蹦了两蹦,然后猛然一蹿,两手扒住墙头,脚顺势在墙面上蹬了两下,挺顺畅的就蹲到了墙头上。
  贺子兴半蹲在墙头上正准备起跳,回头看了眼史溟,见史溟也正瞅着他,虚荣心一作祟,贺子兴觉得自己应该在此摆个pose装个逼什么的,好歹给底下这外校参观来的瞧瞧,他们一中的学生就算是逃课,也逃得很有水平。
  于是贺子兴两手支在墙头上,俯身做了个预备起飞的姿势,嘴里很有仪式感的喊着:“Let’s——”
  他没穿校服外套,挺拔笔直的后脊颇有艺术美感的突显着,而且他弯着腰,人也瘦,夏季校服半袖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史溟隔着一排树,都能从树缝里看到这人劲瘦紧实的后腰。
  身形不错。
  “Go!”
  贺子兴纵身一跃,凌空还不忘摆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完全忘了刚才自己嫌弃校长把一中建成动物园的事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给人来了一场免费的动物园表演,也丝毫没注意到史溟的眉毛一阵又一阵的抽搐着。
  他自觉自己背影狂拽酷霸帅,一心想着叫这外校来的土包子见识见识他们一中能文能武的精魂所在。
  也许这就是集体荣誉感吧,贺子兴落地后揉着自己崴了的脚踝啧了声。
  一个长挺帅的傻逼脑残,史溟看着消失在墙头的背影,在心里做了简单的总结。
  .
  等脚好的差不多了,贺子兴拿出手机给几个人发了消息。
  —狗子们,今天晚上吃火锅不?
  有几个秒回,都说去,然后就开始连番的消息轰炸,哪家的羊肉鲜牛肉筋道,哪家的底料味道正搁得足,哪家的菜品丰富,巴拉巴拉列表消息不到一分钟就挤了一大堆。
  还有一个,贺子兴估计这神看到了也不见得回,学习好嘛,跟他们这群人又说不到一块去,人多的时候这尊神一般不会去,嫌这个嫌那个的,事儿逼祖宗一个,除非是和贺子兴单独出去玩,俩人还是很能说到一块去的。
  认识他的人都会说他人缘好,贺子兴也觉得自己人缘挺好的,先不说他在一中的各年级各班遍地的哥们儿,S市但凡排上点名次的普高或者职高,往下点的初中、中专,往上点的大学、大专,哪一个学校没传过他贺子兴的大名?就连方鉴那种眼高于顶清傲到没朋友的大学神都能跟他玩到一处去,贺子兴这人缘,如果有奖的话,他估计着自己怎么着也得勉勉强强领个全国一二三等奖吧。
  是的,前三全包!
  学校后墙外隔着一片绿化就是一条人车川流不息的大马路,马路两边的各种餐馆店铺商贸城鳞次栉比,贺子兴一边儿回着消息一边儿沿着路走,可能到再远点的地方他会抬头打量一下,顺便选家火锅店当做今晚聚餐的地点,不过附近这片儿地儿他早就已经吃遍了,所以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径直顺着路边走。
  他不用导航,不用美食推荐,只是顺着路就这么一直往前走,拐进哪条街算哪条街,任何一家火锅店只要他没吃过,他就会坐下去吃,毕竟吃哪一家的都无所谓,反正他早晚都要吃遍整个S市的火锅店,就像他这些年早就走遍S市的每一个街、驻足过每一个角落一样。
  贺子兴停在十字路口处,看着红绿灯的变换,看着车流穿梭人来人往,看着头顶炫目的日头,看着万里无云晴亮的几近刺眼的天,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脑洞又来啦】
 一中校长:欢迎来到S市一中,大家随意参观哈!
 贺子兴:……呵,跟动物园似的!
 贺子兴:史溟史溟你快看!我会大鹏展翅!是大鹏哦!
 史溟:……
 一手拿着拖鞋飞奔过来凑热闹的作者:啪!看我不一鞋底子呼死你这只傻大鸟!
 
  ☆、第三章
 
  一觉睡到日暮。
  史溟是被冻醒的。
  傍晚这会儿昼夜温差大,原本挺凉快这树荫底下在日落后就变得阴冷起来,寒气森森的,直刺得他裸|露在校服半袖外的胳膊发寒。
  史溟打了个喷嚏,起身套上校服外套,顺带着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多。
  还行,不算太晚,他们那帮子参观的估计也快完事儿了,他现在过去的话,应该正好能赶上他们上车。
  史溟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下身后的安安静静的楼道。听说他们一中校规管理严苛,学习日常军事化,课间自习化,尤其期中期末备考前期,课间连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所以哪怕现在明明都已经下课五六分钟了,整个楼道里还仍是一个人都没瞅见。
  这些人都不喝水的么?
  不上厕所?
  史溟嗤了声,突然想起中午那会儿遇见的那人儿,逃课翻|墙还挺脑残那人儿,叫……叫什么来着?贺子兴?
  他直觉贺子兴那脑残在这枷锁遍布规章制度一大堆的一中里是个挺特别的存在,不单纯是因为这人干的事儿,还有那个人的眼神。
  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挺亲切的。
  跟他一样。
  二中停在校门口的大巴车已经发动了,史溟隔老远就能看到大巴车窗里他那群同学一个个累瘫在车座上,都没精打采的靠在车靠背上打着盹儿,车门还开着,他们领队的几个老师都站在车门下头左顾右盼的等着,很明显,一群人还没走是在等他。
  史溟走近,正跟一老师搜寻的目光撞上,察觉那老师愠怒的神情,史溟突然笑笑,然后从裤兜烟盒里掏了根烟,在那老师瞪大的眼珠的注视下,不慌不忙的点上火,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慢悠悠的朝他们那边走去。
  “史溟,”那老师怒气冲冲的疾步朝他走来,一把把他拽到大巴车后边,瞪着他:“你上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在这儿就为等你一个人!一中二中的几个领导都在车前头,你还敢当着他们的面抽烟!你是又想被记过吗!”
  史溟偏脸抽着烟,闻言看了下面前他这男老师,目测四十岁上下,面生,不知道哪个班的,应该是某个重点班的老师,毕竟来一中参观的除他之外都是文重和理重的大学霸们,带队老师也肯定跑不了他们二中那几个重点班的班主任。
  嗯,除他之外。
  他不是重点班的学生,却总是被特殊对待,学校一有个什么能捡便宜有意思的活动或者出行,老师们总能第一个惦记着他,总是半邀请半强迫的“请”他参加各种学校各种集体项目,以此希望他可以跟各种同学老师促进促进感情,让他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S市二中对他史溟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料。
  “说你呢!”那老师伸手就要夺他的烟,却被史溟轻巧的躲了过去,老师有点气急败坏:“史溟!你再这样信不信我回头告诉你们班主任!”
  “嗤——”
  史溟闻言没忍住嗤了声,他一个违纪专业户,会怕班主任?而且他们那姓周的班主任,脾气好得要命,他从小到大违纪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就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老师,这老师的脾气好到他为了照顾一下这老师的业务,上他课的时候玩手机都调成静音了。
  很少有老师值得让他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史溟想,老周算很少数的一个。
  带队老师气得要炸,他瞪着史溟,试图以自己老教师的威严震慑住这个刚转学来就如此嚣张的人,没承想对方跟没看见他似的,懒洋洋的直接靠上了大巴车尾,神情惬意的吐着烟。
  几十秒后,史溟见着老师真的还挺执着的,执着得他都有点感动,就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单手挑开了盒盖儿,将盒子里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小细烟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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