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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近代现代)——抵风

时间:2021-03-28 09:58:04  作者:抵风
  他烦,他太烦了。
  史溟拔了钥匙停好了摩托,好歹搓了下脸缓一缓这一路迎面吹他脸上的寒风,韩淞给他搞来的头盔已经快到了,等再过几天,他就不用天天被风吹的这么冷了。虽说他不缺钱打出租,那样更暖和一点,但骑惯了摩托爱上了那种刺激之后的人,就对坐车再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他宁愿要刺激。
  史溟暖和下来后就挎着书包往教学楼那边走,现在还不算晚,才七点四十,他们学校八点打预备零,八点零五分正式上课,他不着急往教室里赶。
  “史溟!”
  身后有人叫他,语调依旧嚣张,但他能从这声音里听出点敬意来。
  莫名其妙。
  史溟没回头,他不想搭理王建跟他身边儿那群棒棒糖们。
  “史溟!”王建那几个人直接大步走过来站他边上:“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呢!”
  史溟偏头看他一眼:“有事儿?”
  “操,”王建笑了声:“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
  史溟直接转头继续往前走。
  “诶诶诶,”王建跟上来凑他边儿上笑着,邀功似的:“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是不是感觉神清气爽重新对生活抱有期待了啊!”
  史溟瞧他一眼:“我没打算谢你。”
  “知道知道,”王建笑道:“同学之间要相互友爱,我帮助同学是应该的。”
  “所以你到底什么事儿?”
  王建笑嘿嘿的挠了挠头,然后眼神儿示意他身边儿几个人凑过来跟自己一块儿看着史溟。
  “平头的这个叫王龙,大耳朵这个叫刘兵,戴眼睛这个叫孙诚,”王建一一指了这几个人介绍着,最后指了指自己:“我是谁就不用再说了吧,咱俩也干过不少回了,你应该也认识我了吧?”
  史溟扫了眼面前同样冲他笑着点头的几个人,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操!”王建一巴掌扇在他胳膊上:“交朋友呗!”
  “朋友?”
  史溟挺新奇的扬声问了句。
  他跟王建交朋友?
  “操!说话!”王建回头瞪了那几个人一眼,眼神催促着:“叫哥!”
  “溟哥,”王龙冲他喊了声,笑着说:“我是你隔壁班的,以后有事儿找我,随叫随到。”
  “溟哥,”刘兵上前一步冲他笑着点点头:“我九班的,你楼上。”
  “溟哥,”孙诚顿了下:“那什么,咱俩一个班的。”
  史溟:“……”
  他突然想起之前贺子兴请他吃饭的时候,李飞杨鹏赵奇那三个人一口一个“贺少”拍着马屁,他当时是有多么的不屑。好嘛,风水轮流转,这回被拍马屁的成了他了?
  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在泛滥,史溟还是没忍住,对着面前这几个一口一个哥的嗤笑出了声。
  太傻逼了,史溟想,扎堆结伴的男生都这么傻逼的吗?
  “操!”王建说:“史溟,给句话啊!以后在二中,咱们几个可就跟你一块儿了啊!”
  “你们是有什么毛病吗?”史溟笑着问。
  “你看你这话说的,”王建表情倒很正经,他看着史溟:“我跟你说,要不是那天在办公室瞅见你成绩单,我还没看出你还是个学霸啊?果然贺子兴挑人挑的都那么准,你这人,藏的够深的啊?”
  “我成绩什么样,跟你叫我哥有什么必要的联系么?”史溟问。
  “那必须的啊!”王建一拍大腿:“你看看,论干事儿,你够狠!论学习,你够牛叉!论在二中的名声,你也够响!所以你这个人!我们就服!我们服了,我们就得跟着你!”
  “这回,”史溟看他一眼:“不因为贺子兴了?”
  “这回,”王建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笑道:“是真心服你。”
  史溟笑道:“看来学习还是有点好处的。”
  “那必须的!”王建笑着说:“尤其是像你这种全校挑不出满五个来的历史考满分的学霸,那可是真牛啊!”
  “是啊是啊,”王龙说:“要说政治考满分还比较常见,历史考满分,那可不是一般人了!”
  “行了,别吹太过了,历史单科卷子满分又不是文综卷子满分,”史溟拨开几个人就往前走:“文综考满分还是有难度的。”
  “那哥,”王建凑过来笑嘿嘿的问着:“既然咱们都是哥们儿了,那以后你那什么作业啊,卷子啊是不是也该给咱们学渣们分享分享啊?”
  “你不是理科生吗?”史溟问,他记得,之前他俩干架的时候,是在理科那层楼的厕所里。
  “嗐呀,你看看你说的,”王建说:“这你就不懂了,我早就说了,咱们二中是个大家庭,大家庭就要一家亲,文理生,不分家,一张答案就能造福一方的事儿,孙诚刘兵他们几个不是文科生吗!还有那些没见识过你厉害的那些小犊子们,我得放出去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厉害啊!这叫宣传!宣传你懂吗!不然你以为上几周我是费了多大劲才平息的流言啊,学生里头也就算了,办公室里头,我不得找几个不怕死的去闹闹啊!”
  史溟偏头挑眉:“你倒挺会算计。”
  王建谦虚笑笑:“跟贺子兴学的。”
  又是贺子兴。
  史溟垂眸笑了下,贺子兴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怎么样怎么样,”王建瞧着他,眼神充满希翼:“咱们二中放假时间可不比一中少多少,尤其是寒暑假,大家都这么辛苦,你身为二中新一任的带领老大哥,难道不打算造福一下群众吗?”
  “知道了,”史溟扬眉瞧他一眼:“你们这种人,事儿真多。”
  “人多事儿才多呢,”王建掏出手机就要扫史溟的微信:“来来来,寡居不如群居,欢迎加入咱们二中的大家庭啊!”
  史溟笑了声,加了王建的微信,紧接着王龙刘兵和孙诚也过来加微信。
  “行了,”史溟看着时间快到了,就说:“没什么事儿我走了。”
  “好勒!哥!”王建在后头喊着:“中午一块儿吃饭呗!孙诚知道地儿,咱中午再聊!”
  孙诚走过来史溟边儿上,挺自然接过他的书包:“来,哥,我帮你提书包。”
  史溟:“……”
  为什么贺子兴叫他哥,他听着就那么的舒坦,那么的顺耳,怎么别人叫他哥,他就鸡皮疙瘩起一身,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痛快,恨不得一脚把这群人全都踹校门外头儿去呢?
  史溟没让孙诚背他书包。他瞧他一眼,孙诚看着像是个老实人,也是坐在最后一排,不过孙诚有同桌,他没有。
  孙诚见史溟瞧他,忍不住推了推眼镜,睁着四只眼睛看着史溟:“怎么了?”
  “你眼镜,”史溟瞧着孙诚的金丝边框眼镜:“多少度?”
  “啊?”孙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摘下来递给史溟看:“三百多度,溟哥你要戴吗?”
  史溟接过来瞧了两眼,然后还给孙诚:“不戴。”
  “你也近视?”孙诚挺惊讶的瞧着他问。
  “不怎么近视,”史溟转进教学楼,“不到二百度。”
  “那怎么不戴矫正啊?”
  “骑摩托不方便。”
  “可以戴隐形的啊?”
  “麻烦。”
  “近视本来就挺麻烦的,”孙诚说:“溟哥,你不早点戴矫正的话,以后度数再往上涨可就不好恢复了。”
  “再说。”
  “额……”孙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发现他好像说什么史溟都是这么一副淡淡的样子,他平时话也不多啊,怎么他一跟史溟这人说话,就显得他这么的啰里巴嗦?
  “诶呀!”
  楼道里,老周夹着一摞卷子正要拐进隔壁教室,余光瞧见史溟跟孙诚走在一块儿,面上一喜,立刻笑呵呵的朝两个人走过来,问着:“你俩,一块儿来的啊?”
  孙诚见老周这一副挺欣慰的模样,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疑惑的点点头。
  史溟知道老周在笑什么,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没忍住,低声笑着“嗯”了句。
  “挺好,挺好,”老周拍拍孙诚的肩,又笑着捶了下史溟的肩窝:“人嘛,还是要多交朋友的嘛!”
  “知道。”
  老周笑笑,又拍了拍史溟的后背,“那我去隔壁上课了,你俩赶紧回教室吧,虽然今天没响铃,但郑老师不是说要考试吗,别迟到了。”
  “嗯。”
  “数学虽然很难,但也要好好学,好好做,”老周又忍不住多叮嘱着:“数学大多都是套路题,都是有规律可循的,你别着急,慢慢摸索,不会的来问我,我帮你问问郑老师,我怎样都好,只要你别放弃,听见了吗。”
  “嗯。”
  “去吧。”
  老周说完,转身进了隔壁教室,孙诚挺好奇的看了眼史溟,语气酸酸道:“溟哥,你啥时候跟老周走这么近的?他都没拍过我的背!”
  史溟走进教室回了座位,回道:“他不是拍你肩了么。”
  “操,”孙诚其实就在他隔壁接了一个过道一个人,他挺委屈扒拉着他的同桌的看着史溟:“那他捶你,还没捶过我呢!”
  史溟瞧他,扬眉道:“要不我替他捶你两下?”
  “不不不!”孙诚举手投降,笑了声:“咱俩这战斗力悬殊对比太大。”
  孙诚同桌还有几个后排的男生听见这两个人说话,都挺奇怪的瞧了眼孙诚,又有意无意的用余光扫着史溟,孙诚一手一个把那几个人的头给摁了下去。
  史溟察觉到了,他转过头,把书包放抽屉里开始准备上课测验。
  周末作业他也没拿出来,课代表在早读下课休息的时候就收过了,他也没打算交,自己做了到时候对答案就行了,他不喜欢被老师课上念名字去前边儿领卷子的感觉,他讨厌被全班人盯着看,他知道他这身高,只要他一站起来,那全班人肯定都会不约而同的往他这儿看。
  就算没人搭理他,那也避免不了他长得又高又帅,一站起来就会成为整个班的众矢之的。
  整理好了课桌,数学老师也早就进教室分发着试卷,整个教室里哗啦啦的全是传卷子的声音,史溟这一列,从前面往后传到他这儿还剩的有一小叠。史溟皱了下眉,他最讨厌出现这种情况了。他把卷子卷成一个卷,然后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这一小叠给扔教室后面垃圾桶里去。
  “操,”隔着过道,孙诚同桌拍了下桌子,探头朝他们那列的前边喊着:“操!前边儿的!还有卷子没!我没有!”
  “找后边儿要!”前头的人忙着做题,低声回了句。
  “操!后边儿也没有啊!”
  孙诚同桌四下焦灼的看着,目光从右侧那一个个无奈摊着的空手烦躁的转移到史溟这边,然后就瞧见史溟在课桌底下卷巴着卷子正准备对着右侧靠门口那儿的垃圾桶瞄准着。
  孙诚同桌有些尴尬的看了史溟一眼。
  史溟没看他,他才懒得理他,但是他突然收回了手,把卷子塞回自己的抽屉里,然后低头开始写卷子。
  “那个……”孙诚同桌张了张嘴,依旧说不出话来。
  他是真挺着急的,别人都在做卷子,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干巴巴的坐着,教室里纸笔相接触的沙沙声响跟挠痒痒似的催的他脑袋上直冒汗,坐讲台上批卷子的数学老师也已经在上头看他好几眼了,但他依旧不知道怎么跟史溟说。
  他能怎么说,叫他怎么说得出口?平常每次最后一排分小组讨论的时候,就是他带头撇下史溟往前边儿跑,每次都是他小声张罗着叫别人别理他,史溟有时候看他的那种特瘆人的眼神,他现在还不能忘记。虽说前阵子王建放出话来,说谁再跟史溟作对就是跟他王建作对,他听了也确实有一阵子没再搞小动作了,但现在,现在他……他也是个要脸的人啊。
  于是孙诚同桌就回头去拽孙诚的衣角,小声说:“孙诚,你是不是跟史溟关系挺好?”
  “什么史溟史溟的,”孙诚偏头瞪他一眼:“叫溟哥!”
  孙诚同桌:“……”
  “怎么了?”孙诚问:“没卷子了?没卷子了就找溟哥要啊!刚才溟哥手里不有不少呢么?”
  孙诚同桌忍住想把孙诚给掐死的冲动,低声道:“操!我们之前有过节,你去要!”
  “操?谁跟他之前没过节?道个歉叫声哥的事儿,你自己去!”
  孙诚懒得管,他正低头认真在数学卷子的边角上画着小人儿。
  孙诚同桌痛不欲生的看着孙诚一笔一划的在他没能拥有的卷子上画着丑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的火柴人儿,他的心里头就直冒火,但他还是没有动作。
  然后孙诚同桌又盯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桌面磨磨蹭蹭的腻歪了半天,在尊严被摧残和自己被数学老师的金刚臂给捶死之间权衡了大约有半节课的利弊,又低头抠了十多分钟的手指甲和橡皮沫,快到第一节下课铃响的时候,孙诚同桌终于坐不住了,他狠心一咬牙,偏头看向史溟,隔着一个过道,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喊着:“溟哥!给张卷子呗!”
  史溟听见了,但他没动。
  他正在第十九题的那个该死的几何题图上找相似三角形然后证角相等。其实不止是几何题该死,三角函数也该死,数列也该死,圆锥曲线更该死,他掀了掀书,更知道后面即将要学的那像狗屎一样的导数最该死,他现在正被数学折磨的脑细胞全都快死光了,这一节课他披荆斩棘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终于杀到了第十九题,他才不要理旁边儿这个好像叫他名字就跟要他吃屎一样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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