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溟笑了声:“我怎么可能不受你蛊惑?”
“诶呀,学渣说的话你一学霸听这么认真干嘛!真是的!”
史溟没说话。
“史溟?”贺子兴以为他睡着了。
“你叫谁?”
“叫你呗!”
“我是谁?”
“操!你是哥!臭不要脸的!”贺子兴笑骂一声:“有便宜还就占的玩意儿,你说你缺德不!”
“是你先这么叫我的,”史溟从来不讲理:“那就得一直这么叫着。”
“行吧,”贺子兴叹了声:“我算是栽到你手上了。”
“我也是。”
“操?”贺子兴皱眉:“你也个屁啊,我怎么着你了?”
“你,”史溟顿了下,说:“你是个傻逼。”
“你也是个傻逼,”贺子兴不想再想这些了,他沉了口气:“我累了,没事儿我就先挂了。”
“嗯。”
史溟盯着挂断的手机屏看了一会儿,直到手机息屏全黑,他才回过神来。
莫名有种失恋的感觉。
不过贺子兴现在又不是他男朋友,他又失哪门子的恋?
史溟忽然又想起他那个网恋男友来,他那天跟人说清楚后,好像再没看过QQ了,毕竟三四年了,他们虽然不是正经意义上的互相喜欢,但那人也算是他的朋友,史溟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看看“败火”的态度的。
他就登上了QQ,立马就看到了那人给他发的消息。
“我在现实里,也有喜欢的人了。”
史溟忽然挑了下眉。
这人竟然跟他一样?
这就很有意思了。
于是他就干脆直接的问:
---在一起了没?
好歹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好朋友,尤其还是他所认识的人中唯一的同类,史溟认为他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败火”的,当然,如果那两个人在一起了,他还可以顺便向人取个经。
---没有。
贺子兴被史溟那通电话扰得心神不宁的,再没了睡意,刚开了灯登上自己QQ准备打局游戏催个眠,就看见了“去水”给他发的消息。
如果“去水”今天不跟他说话,贺子兴还以为他俩就一直这么冷着了呢,恰巧他正好也想找个人诉个苦,现实里,他身边那些朋友哥们儿这些话是肯定不能说的,就连知道他性向的方鉴,他也不能跟他说。
方鉴又不是男同,没有跟他一样烦恼的人又怎么能理解他的烦恼?
他自己憋也是快要憋不住了,他必须找人倾诉!
于是贺子兴就巴拉巴拉给“去水”说一大堆他有多喜欢那个傻逼,但是因为那个傻逼跟他不一样,他就坚决不能动他的跟造孽一样的破缘分!
史溟不太理解“败火”的这种过分束缚自我想法的行为,他才不管贺子兴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他又不是什么好人,原则道义什么的,那是贺子兴讲的,他一个坏人,他认为只要贺子兴不喜欢别人,他就有机会把他弄到手。
喜欢了就去追,追不到是追不到的,那连追都不去追,反而还一味逃避那个人,这又算是什么?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问了。
---你不懂,他是我朋友,我要动了他,我俩就做不成朋友了。
其实贺子兴心里还是有点不舍的,要说彻底放弃史溟,那对他无异于一场抽筋剥皮的酷刑。
---做不成就做不成,有个词叫釜底抽薪,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这话说是在劝“败火”,但史溟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去追一个可能知道他真实性向就会无比厌弃他的人,贺子兴……贺子兴朋友那么多,而他,他可能因此再度堕入地狱。
不过,他本就从地狱而来,软的不行,史溟想,他就要来硬的!
总之,他要定他了。
---你以为这是玩过家家啊,还试试,试了一次我不就暴露了吗!人没追到,朋友也没了!
---你不本来就在躲着他么?如果失败了,正好可以彻底断了你的念想,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用再受他的困扰了。
贺子兴让“去水”说得有点动摇,他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去水”的这种思维方式他还真没试过。
是啊,他不本来就在躲着史溟吗?他不本来就恨不得赶紧离得他远远的,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对他犯下事儿吗?他本来也是不能见他的啊!他什么都不做也是不能见,他争取失败了也是不能见,既然左右都不能见,那他为什么还跟个缩头乌龟似的避着他?
可是……可是……可是失败了,他就真的再也没法跟史溟待在一块儿了。
---你呢?你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吗?
贺子兴不想再说史溟的事儿了,他就问“去水”。
---早晚的事。
史溟还是这句话。
---看来现在还是没追到啊?
贺子兴感慨了句。
---起码我有胆子去追。
史溟在跟“败火”较劲。
—操?
贺子兴瞬间不爽了,这意思就是说他没种呗!他贺子兴这么狂这么傲!他能没种?!!
于是贺子兴赌气似的,给“去水”发了一条:
---妈的!追就追!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小剧场】
“去水”:你喜欢他为什么不追他!?
贺子兴:不行啊!我讲原则啊!
“去水”:别讲了!听我的!干他!
贺子兴:干他?
“去水”:嗯!对!干他!
史溟:“干谁?”
啧,关键时候,还是要咱溟哥亲自出手扭转乾坤啊……
☆、第六十四章
说是赌气,贺子兴其实比谁都明白,他是顺遂了自个儿的本心,不再憋屈的感觉可太舒服了,贺子兴年后那阵儿,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但生活不止只有眼前的恋爱,还要堆积如山的作业和工作。
就短短寒假的那十几天来看,史溟和贺子兴还是很理智的在忙着自己该做的事。
虽跟人放出狠话去了,但贺子兴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得先把自己的事儿干好,才有资格说喜欢别人。
新的一年,他准备再在他网站上拓展一个小视频的板块,这是从李淙那里得到的启发,李淙听了以后对他表示支持,还要将他们采风的团队产出的视频的第一批投放在他这个网站上试试水。
贺子兴他之前的网站连载的主要是漫画、小动漫故事和短篇小说,每个作品底下都会有一个直通购物板块的链接,当然,那卖货的网店自然也是他开的。
由于他这个网站的版面和页面美工设计都很现代新潮,整体画风他也是翻了不少书,查了不少资料才奠定的这么一个抽象二次元动漫效果,视觉效果反响不错,访客受众也有了很大的规模,有一些广告商也开始找他谈赞助签约的事,不过那都是些小广告,就算赞助也赞助不了多少钱。他还需要继续学习,他手里没大钱,要想做大规模,就必须吸引更大资本的投资商赞助他的网站,这也将是他能力的一种证明。
丁小天去年给他介绍了他们职高一个做电商挺厉害的副校长,叫高远。贺子兴去那边儿蹭课,也主要是蹭的这个副校长的课。那老师跟丁小天关系不错,跟贺子兴这个最能来事儿的人也就更不错了。
尤其最近临开学,贺子兴觉得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一顿火锅四打啤酒,贺子兴态度陈恳,看高校长那是一脸后生看前辈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尊敬,高远喝了红着脸就有点飘儿,一飘儿就开始扯,从他五岁幼儿园暗恋邻班小女孩到大学毕业开始自主电商创业月入千万最终闲得无聊就被老朋友聘到职高当校长的长达五十六年的人生经历,等贺子兴啧着声,半架着醉醺醺的老头送到家门口,两个年跨好几十岁的老铁哥们儿就这么交下了。
高远就特别欣赏贺子兴,可能他们学校里的学生都太不听话,连丁小天上他课都老不给面子的自己玩自己的,他碰见了贺子兴,就觉得这孩子真是个听话又乖巧的可造之材。本着后生可畏的态度,怀揣着职高老师也能种下几株优质桃李的期盼,高远高校长就毫不藏私把他预备拆解成两个学期的课件和试题全发给了贺子兴,殷殷期盼着,叫贺子兴小兄弟千万别让他失望。
“真有你的,”丁小天看着提着电脑从高远办公室里出来的贺子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少见的弯了起来:“高远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让你给忽悠了,你是吃马屁长大的么?”
“去你大爷的!”贺子兴一巴掌呼在人身上,哼道:“你兄弟我也是有能耐的!什么叫忽悠!?我这叫会说话!会办事儿!”
丁小天低头按了下帽檐,笑了声。
“走吧,”贺子兴拽着丁小天就往职高校门外走:“我们开学了,李淙也要走了,咱们送送他去!”
“他不是说不用送了吗?”
“他说不送就不送了?”贺子兴回头反驳。
丁小天瞧着贺子兴这急匆匆的步子,扬了扬嘴角:“你这连电脑都不放就急急忙忙往那儿赶,究竟是去找李淙给人送行呢?还是找那个史溟叙旧呢?”
“我操!?”贺子兴一听这话挺不对劲儿的,他转身,细细瞧着丁小天这张冷清清的下半张脸,试图探出点什么来。
但丁小天的黑帽檐压得很低,他对不上这人的眼神儿,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自己送去吧,”丁小天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往学校里头走:“我去微机室,我不掺和你们的事儿。”
“天儿。”贺子兴神情复杂的瞧着丁小天的背影喊了声。
“怎么了?”
“你说,”贺子兴问:“我是不是该把你灭口啊?”
丁小天一笑:“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丁小天一定是知道了。
贺子兴坐在出租车上悲伤的下着判断。他挺后悔自己当他面这么急的。
他是想来看看史溟没错,这么长时间没见了,电话消息也没怎么联系过,他想他啊!李淙倒是隔三差五的就跑出来跟他们在一块儿出去溜达着玩,贺子兴见李淙的时候,也没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问李淙怎么不叫上史溟一块儿出来?不是说最近这俩人的关系相处得还算不错么?
史溟和李淙最近相处的确实不错。
经过那一晚关于贺子兴的彻夜长谈,两人偶尔碰到一起还能一块儿吃个晚饭聊上几句,但李绅士也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看出,史溟这人是个不要命的学习狂魔,他自己的时间都是按分秒来算的,李淙又怎么好意思占用人家学习的时间继续臭不要脸的拽着人家去玩呢。
不管昨天晚上多晚睡觉,史溟绝对在第二天五点半准时起床。
洗漱,跑步,从外边儿带回早饭,冲澡,吃饭,剩下的时间就只有四个字:背书做题。
等到李淙在楼底下晨练的时候,史溟已经拿着资料书站在窗前开始晨读了。
有时候李淙在底下路过抬头冲史溟招手,史溟瞟见了还会挺给面子的冲他点下头。晚上李淙敲门邀请史溟一起下楼吃饭,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史溟那铺展了一桌子的写满的卷子题,偶尔还能看到桌边有几张毛笔字,稍微靠近就能感到浓墨舒心,清芬入脾。
李淙惊诧的看着史溟:“书法大师啊!”
“随便写写,”史溟倒不在意:“数学做着太烦了,练字静静心。”
一中开了学,他们跟着没几天也开了,一轮复习已经开始,他从前落下太多,之前零散捡起来的知识点,现在要整套体系的开始梳理,他又开始觉得吃力。苏睿在理重,比他的任务只重不轻,他也不想总是麻烦她。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靠自己永远要强过指望别人。
李淙今天离开,史溟过来帮忙提箱子,出门锁门的时候,李淙看着史溟眼底下的浅浅的乌黑,摇了下头:“史溟,我见你第一眼,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怪人。”
史溟笑:“哪里怪?”
“说你年轻吧,有时候又觉得你世故,说你散漫吧,有时候你又极其认真,说你像个坏人吧,偏偏又能感受到你本性释放出的善良,怎么说呢?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李淙也笑:“总之,你身上处处都是矛盾。”
“那你就当我是个坏人好了。”史溟把李淙的背包递给他,左右两手拉着他的箱子往电梯那儿走。
李淙笑笑,跟上:“不过也要注意身体,你桌上的那摞卷子,看了我都要吓一跳呢,怎么刚开学作业就这么多?”
“我,”史溟顿了下,然后解释着:“我准备走自招,下半年要进两个省赛一个国赛,任务量比一般人要稍大。”
“自招?”李淙问:“哪所学校的?”
“Z大。”
下半学期刚开学,老周就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说了这件事儿,叫他如果有意向的话就赶快抓紧机会,史溟爆发力不错,从他上学期冲刺期末考出的成绩就能看出来,如果他努努力,保证数学不偏科的基础上稳住其他科,再费费神攻下英语和作文,走自招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广州的学校啊,”李淙有点惊讶:“离这儿好远啊!”
其实对于李淙来说,要从S市出发去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觉得远,但他以为史溟是S市人,就觉得这人跑到确实离家太远。
电梯门一开,贺子兴就听见李淙说的这句话,提着电脑的手不觉得得跟着一紧,他看向史溟,不知道是质问还是询问:“你要去广州?”
广州离他这么远!史溟怎么可以去广州!怎么可以!
“还没定呢,”史溟没听李淙说贺子兴要来,突然见着这人,近期忙得焦头烂额的烦躁感和压抑感登时烟消云散,几乎瞬间的,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上挑的嘴角是掩盖不住的欢喜,他冲贺子兴笑笑:“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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