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兴打电话给他那晚,他在朋友圈看到了韩淞发的M-one车队回国的照片,虽说那边的机场不止一个,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心里还是挺心慌的。
“奇怪的人?”贺子兴挑眉看他:“什么奇怪的人?”
他遇见的那可不叫‘奇怪的人’,那帮子人除了韩淞那个领头的还算正常外,别的一个比一个神经病,至于一开始捉弄他害他误机的臭嘴凯伦,呵呵,贺子兴在心里冷笑着,他临走前踹断了那傻逼跑车上的两个反光镜,气得那逼一串又一串吐着英文的骂他。
“没什么。”史溟松了口气。
“你呢,”贺子兴瞥眼瞧着史溟绑着纱布的右手:“你还没有跟我说清楚你手怎么回事儿。”
“我不说了么,”史溟揉揉贺子兴的脑袋,带着人出了电梯:“切水果伤的。”
“你放屁,”贺子兴明显不信:“你能连刀刃和刀柄都分不清?”
“我近视,在暗处看不太清很正常。”史溟挺坦然。
“近视?”贺子兴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他皱眉:“近视你怎么不戴眼镜?你教室坐最后一排看得清吗?”
“没事,”史溟推门进屋,回头朝贺子兴笑笑:“我长得高。”
贺子兴下句要脱口的揶揄就噎在了喉咙里。
星华酒店是个五星级酒店,史溟定的这间屋子不算特别大,整个屋里就那张米色铺面的双人大床最显眼,床对过是电视柜和电视,左边邻窗有张圆形玻璃桌和两把椅子,右边靠床摆了张浅黄色沙发,浴室在离沙发不到两米的右拐角处,其他一些小摆件和装置陈设都呈简约轻奢风,头顶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调也是温馨的暖黄色。
史溟很满意,房间太大就会显得空荡,他和贺子兴就两个人,比起从左墙走到右墙需要花半分钟的大套房,他更喜欢这种狭小一点正好可以放开他们两个人的小空间。
史溟拉上窗帘,挡住楼外一片璀璨繁华的城市夜景,心情不错的扭头去看贺子兴。
贺子兴满脸惆怅,挺抑郁的蹲在地上来回摆弄着他拉箱上的拉链。
“怎么了?”史溟蹲下来问。
“我……我还没有买礼物包装盒,”贺子兴低头抠着拉链碎碎念着:“也没去理发店理新发型,更没有换新衣服,操,今天这情况跟我预想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啊!”
史溟低低笑了声。
“操!”贺子兴挥手扇了史溟一巴掌,瞪他:“你还笑!”
“又不是过年,”史溟笑着说:“哪用得着搞这么隆重?”
“那意义也不一样啊!”贺子兴嚷嚷着:“今天是个大日子!”
“不就过个生日吗?”史溟捏捏他的脸:“对我而言,只要你人在这里,比什么都强。”
“那、那我没理发型没换新衣服我就不帅了!”贺子兴喊完声音就立刻小了下去:“而且,而且我今天还打算跟你、跟你……”
史溟满眼戏谑的瞧着他:“跟我什么?”
“操!不行!”贺子兴昂着头严肃的说:“我必须得在我最完美的那天跟你说!”
这可是他要准备的第一次表白,怎么就能随随便便的马虎过去?尽管他和史溟两个人现在已经不差那句话了,但正式和非正式之间,他俩必须需要一个完美表白的仪式才算得上男男朋友!
“贺子兴,”史溟过来抱住他,靠头过来轻蹭着他的侧脸:“你每天都很完美。”
“那我也要更完美!”贺子兴偏身,抱着史溟的头在他的脸上狠狠的啃了一口,交代着:“那句话你不准说,必须由我来说,听见没!”
“怎样都好,”史溟抚着自个儿脸上的咬痕笑着:“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贺子兴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从箱子里拿出那两个小人儿递给史溟:“给!生日礼物!本Boss亲自给你做的!全世界挑不出第二份一模一样的来!”
“这是……”史溟两手拿着小人儿仔细打量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冷面小恶魔,一个穿白色浴袍的温柔小天使,他揣在怀里蹭着笑了下,然后抬头看贺子兴:“这是我吧?”
“喜欢吗?”贺子兴眼神期待。
“嗯,”史溟手里摩挲着玻璃罩,抬头看他:“贺子兴,谢谢。”
“你喜欢就行,”贺子兴笑笑,然后拍拍史溟的肩:“起来吧,先把这个放桌上,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澡,蛋糕估计马上就到了,我在外面等着接。”
“好。”
史溟收拾了下,就站在床边开始脱衣服。
贺子兴枕着头躺靠在小沙发上,眯眼瞧着那个勾引他的人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露着肉。
史溟这人太过妖孽,连脱个衣服都这么有风情,今晚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样,总之,跟贺子兴之前认识的那个史溟完全不一样了。
他右手绑着纱布不方便,解衬衣扣子都是左手单手慢慢解的,随着衬衣的扣子一个个解开,史溟削瘦紧实的后背也映进贺子兴深沉的眼底。
衬衣缓缓滑落,像是谁在刻意的勾引撩拨,贺子兴眯着史溟的逐渐展露的后脊,就像看一朵在午夜慢慢绽放的雪昙花,袒裸光滑的肌肤胜雪,纯粹得泛着晶莹玉润的光,偏生这人矜贵骄傲,天生就泛着幽静的冷气,远远看着又那么高不可攀。
有点渴,贺子兴不由自主的舔了下嘴唇,目不转睛的盯着床边,那人漂亮紧绷的后脊线赤|裸的袒露在他眼底,一路蜿蜒至腰下的裤腰里,史溟……史溟腰细得劲瘦,而贺子兴,贺子兴的眼睛已经要花了……
史溟像是毫无察觉,光着肩脊,背对着他,伸手又去解裤扣。
“哥!”贺子兴猛地叫住了他。
史溟手一顿,侧头看他:“怎么了?”
贺子兴低头喘了几口气儿,他闭了闭眼:“你……你进浴室脱吧。”
“嗯?”
史溟声线勾挑上扬,如同他此刻的嘴角:“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贺子兴猛然睁眼瞪他。
都是男人!都是男人!可他是个食肉的男人!但食肉物种贺霸王龙还没成年,脑瓜子里本来就一直无休止的沸腾着对史溟的小心思,一簇簇小火苗嗖嗖的乱飞,哪里能经得起他这样赤|裸裸的撩拨!!
这逼绝对是故意的!
“好,”史溟展眉对他笑了笑:“我不着急,你早晚都是我的。”
“快去浴室!!”贺子兴喝道。
史溟低笑着,拿着浴袍迈步进了浴室。
听着咔嚓一声关门的声音,贺子兴扑通直跳的心脏才舒缓下来。他朝浴室门深深看了一眼,随即大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把脑子扇回来,低骂一声自己这个混账!
心术不正!
贺子兴愤愤骂着自己,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果茶冲喉咙。
门铃响了几下,贺子兴去开门,是给史溟定的水果蛋糕,签完了单子,贺子兴关门,把蛋糕打开放在桌上,绕着这个六寸的小圆慕斯蛋糕插上蜡烛,然后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来点上火。
蛋糕不算特别大,刚好够两个人吃,贺子兴定蛋糕的时候还叫人往蛋糕地盘铺了点蓝玫瑰花瓣,正配这以蓝莓蓝色为主色调的蛋糕。他笑眯眯的盯着蛋糕看了一小会儿,算计着史溟快洗好了,就起身把屋里的灯关了,然后坐回椅子上,有点兴奋的跺了跺脚,不时眨巴着眼睛看向浴室口等人出来。
史溟在浴室里头穿着衣服,听到外面关灯的动静,轻扬嘴角:“贺子兴?”
“嗯?”
“你把灯关了?”
“蛋糕到了,”贺子兴挺兴奋的又跺了两下脚:“你快来!快来!快来许愿!”
“来了。”
史溟擦着头推门出来,看见贺子兴坐在窗边桌前的椅子上冲他招手,弯唇笑了笑。
他走过去坐在贺子兴旁边,看明晃的烛光映在这人俊朗的脸上,烧的他面颊也红红的,火热得直叫人心跳加快,史溟就忍不住凑过去,轻轻的,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我操!”贺子兴被舔的通体一颤,他挺愤恨的瞪着他,史溟这混蛋!太妖了!
贺子兴怨恼的擦了擦某人留在他脸上的口水,又不甘心的在史溟的腰间掐了一下,推着人坐好,指挥着:“快闭眼!快许愿!”
史溟笑着“嗯”了声,听话闭眼,静静的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自己的愿望,然后睁眼,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屋里登时一黑。
“完美!”贺子兴借着帘外透进来的微光,起身往床头那边走:“你切蛋糕,我去开灯。”
“贺子兴!”
史溟一把拽过经过他旁边的人的手腕,猛力一拉就带进自己的怀里,他按住人坐在自己的腿上,两眼深深的注视着他。
“操!”贺子兴被史溟这动作给吓了一跳,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一惊一乍的!你他妈干什么!”
“贺子兴。”史溟又叫他。
“听着呢。”贺子兴没好气的回了句。
“谢谢你,”史溟看着他:“我今天很幸福。”
“嗯,”贺子兴心底一软,摸了摸史溟的脸:“哥,你开心就好。”
“你感受到了吗?”
“嗯嗯,”贺子兴认真点点头:“感受到了。”
“那你二哥的幸福你也感受到了吗?”
史溟忽然使坏的碰了下坐他腿上这人:“就是这个,你二哥。”
“我操!!”贺子兴被咯的立刻从人怀里弹飞起来,他指着史溟就破口大骂:“史溟我操|你大爷的!你不要脸!”
“我跟你,”史溟笑着就开始切蛋糕:“不用要脸。”
“行!”贺子兴愤愤的开了灯,又回来愤愤的坐下,他瞪着史溟:“你行!你给我等着!你给老子等着!!”
“好,”史溟笑,崴了一勺蛋糕就往贺子兴嘴里喂:“我等着。”
“操|你大爷的就欺负我小!”贺子兴咬牙切齿的嚼着蛋糕,顺手抄起桌上的另一盘崴着给史溟喂,恶声道:“我告诉你!你会的!我也会!”
史溟含笑吃着蛋糕,不住点头:“嗯,贺子兴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去你的!”贺子兴又喂了他一口:“给我吃!”
“你也吃。”史溟往贺子兴嘴里又送了一勺。
贺子兴磨着牙,又给史溟吃了个草莓,礼尚往来,史溟又给他递了个块儿杨桃,两个人这么你一勺我一勺的互相喂着、互相怼着,没一会儿,大半个蛋糕就吃没了,贺子兴有点饱,就把最后剩下的一小块儿甩给史溟,自己抱着浴袍去浴室洗澡。
“别浪费啊!”贺子兴临关门前嘱咐着:“刚才你吃的可比我少!把剩下的给吃光了,听见没!”
“知道。”
史溟点头,然后拿起刚才喂贺子兴的那个勺子崴了一大口往嘴里送了进去。
贺子兴:“……”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贺子兴洗澡算快的,二十分钟左右就完事儿,等他关了水擦身子的时候,史溟就在外面敲门。
“怎么了?上厕所吗?”贺子兴问:“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好。”
“我刷牙,”史溟依旧手不停的敲着门:“快放我进去。”
“等着!”贺子兴没好气道:“你他妈刷个牙急什么急!”
“我帮你穿衣服啊。”
“……”贺子兴牙都快磨没了:“史溟,你别逼我!”
“行吧,”史溟倚身靠在门外又叫他:“贺子兴?”
“操,又怎么了?”
“你说,”史溟偏头看着里面模糊的人影静默了几秒,然后问:“我们可以一直这么好吗?”
“废话,”贺子兴穿好了浴袍直接开了门出来,他瞧着史溟:“这问题你不都问过一遍了吗!”
“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史溟又过来抱他,他低头在贺子兴脖间轻嗅着,闷声道:“贺子兴,我等着你长大,你待在我身边别走,行吗?”
“行,”贺子兴又蔫了,他拍着史溟的背,无声叹了口气:“哥,你说什么都行,都听你的。”
“贺子兴。”
“嗯?”
“你身上也香。”
“操?”贺子兴挺愤慨史溟这逼正经着正经着就突然不正经起来的样子,他一把推着人的后背进了浴间:“去刷牙!”
史溟笑笑,挤着牙膏朝外说了句:“那你去给我暖被窝。”
“暖,暖,”贺子兴钻进了被窝挺舒服的裹着被子打了个滚,惬意的闭上了眼喃喃道:“谁叫今天你生日呢,你说什么都行。”
史溟上床睡觉的时候,贺子兴半眯着眼,已经快睡着了。
史溟脱了衣服躺到他旁边,反手按灭了灯,然后就过来抱他。
“哥……” 腰上的系带突然一松,肩头泛凉,好像还被蛰了一下,贺子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他瞧了瞧史溟贴近的脸,有点难受的蹭了蹭他:“你脸好烫啊。”
“嗯……” 史溟呼吸有点急促,他搂紧了怀里的人,俯身在贺子兴耳垂上轻咬了几下,低声哄着:“过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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