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遭受到三个“的”的语气助词攻击,季静嘴角抽了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一掌拍过去,“你给我正常一点!”
齐谌不仅没有躲开,甚至顺势倒下,躺在地上失去了梦想变成咸鱼,“啊,我死了,需要静哥抱抱。”
“……”季静后槽牙疼,颇为无奈地拿脚去踢齐谌,齐谌全身都不动弹,唯有脚躲了躲。季静挑眉,再踢,齐谌再躲。
如此往复三次后,季静不踢了,齐谌也不躲了,房间诡异地安静下来。季静垂眸俯视齐谌,齐谌却撇过头去,不看他,像足了闹别扭得让人手痒想揍他一顿的熊孩子。季静眼眸细细地眯起,酝酿着平静过后的风暴。
下一秒,季静便朝齐谌扑了过去,齐谌早有防备,却装作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季静几拳。季静双腿大开,跨坐在齐谌小腹上,犹嫌不够一般,又揍了一下齐谌的肚子,“正常点吧齐小谌,别乱学傅珥卖萌。”
说完季静抬眸去看齐谌,却发现齐谌整个人都很是荡漾,脸上笑意盈盈。季静心下奇怪,齐谌便开口了,“静哥,你湿了。”
季静瞳孔放大,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齐谌说的是什么。然后——他的脸腾地红了,从脸颊到耳朵,从耳朵到脖子,无措且心慌的,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实际上,季静根本什么生理反应都没有,齐谌只是想逗一逗季静,再跟他打闹一会,却没有想到季静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感到意外,又觉得心跳快得不受他控制,血液在体内沸腾燃烧,裆下阳物几乎是一瞬间勃起,硬挺挺滚烫烫地顶着身上的人。
那根勃起的肉棒硬得气势汹汹,不甘寂寞地动着戳着,隔着几层衣料顶开他的花穴。被季静刻意忽略不去想起的记忆突然冒出来,那是两人的第一次,也是目前仅有的一次——仅那一次便足够了——季静深刻地体会过身下的这根玩意顶开他的穴肉,干进他的身体里,在他穴内耀武扬威的滋味。
身体似乎也回想起了那一晚的记忆,原本毫无反应的花穴此刻食髓知味般,颤巍巍地绽开,潺潺流出蜜液,阴茎也硬硬地勃起,顶出一个小帐篷。
齐谌坐起来,凑近季静,呼出的气息灼热无比,喷在季静耳眼里,“……静哥。”
“!”季静一把推开他,站起身,红着耳朵,齐谌抬头看他,面色微红。空气仿佛凝固,谁都没有说话。
下一秒,季静像是回过神来,随即他一点没耽搁,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像落荒而逃一样。
齐谌没有去追,他喘息着,又躺到地上。伸出一手放在眼睛上,借此挡住刺目的灯光,缓慢地,做了几次深呼吸。
第二天考试结束后,季静跟季言去了一趟医院。季静先是在齐谌那里哭了一通,现在又被自己老爸跟叔叔好好安慰了一下,终于稍稍放下心来,不再像一开始一样那么紧张慌乱。
等到第三天,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后,期末考便结束了。学生们开开心心回家去,不管即将到来的高三会是多么紧迫和高压,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先被考虑的是如何在接下来的假期中轻松一下。
大家都走了,除了值日生。
而这“倒霉”的最后一天还要打扫的值日生,恰恰好就是季静齐谌以及他们后一桌的傅子亦兄弟。
再确切一点,做值日收拾教室的只有季静齐谌和傅子珥,至于傅子亦?这家伙光明正大地划水,拿着扫把光挥舞不沾地,站那里嚎了半天解放了。
季静用一记精准的粉笔炸头毛结束了傅子亦的嚎哭,得到来自齐谌的一个大拇指点赞,以及来自傅子亦的哀怨的眼神攻击。
齐谌用手撑着扫把,下巴靠在手背上,即便只是在普通的教室背景下,他笑起来仍然是好看得让人联想起一切美好事物。说不清是被这个笑容闪到,还是被阳光刺到,总之,季静愣了下,好一会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讲台。
傅子亦已经知道了季文安的病情,以及季静与江缜长相相似被挑明这件事。听到季静说季文安的情况还好,没有那么严重后,傅子亦放心下来的同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大开脑洞。他蹭到季静身前,开始就季静与江缜的关系猜测吧啦吧啦地讲诉自己的脑洞一二三四。
傅子亦讲话向来颠三倒四,时间线一下子往后延展,一下子又往过去抓,乱七八糟的故事人物揪起来就是胡讲一通。季静跟齐谌还有傅子珥都习惯了傅子亦的日常抽风,就只当是在听评书一样,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偶尔回应几句,免得让傅大公子不开心闹别扭。
也亏得在这样毫无逻辑的讲诉中,齐谌能够略掉不必要的情节,进而精准抓到重点,“你是说,因为静哥跟江队长得像,所以小珥一开始才对静哥那么友好?”
傅子亦眨眨眼,有吗?他刚刚有这么说吗?不过齐谌说的也是事实。于是他点点头,飞速被转移话题,“是啊。说起来,江队还问小珥,要不要去考警校。哼,居然挖墙角挖到我弟弟这里,啧,警队这么缺人吗?”
齐谌原本想说,挖墙脚不是这么用的,就听傅子珥说,“挺好的。”
季静齐谌愣了,傅子亦也愣了,“小珥?什么意思?你真想去读警校?”
傅子珥似乎也发现自己哥哥对这件事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他停下动作,看了看傅子亦,然后才弯起眉眼,对傅子亦笑出了一个恬静无害的笑,就如以往每一次他做的那样。
教室收拾得差不多,关上门窗后,几个人可以回家了。
大概是傅子珥突然的举动让傅子亦感到了事情的不可控,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走路时不再多话,难得的安静下来。傅子珥走在他身边,同样若有所思,同样安静。季静想着离高考还有一年,还有时间可以让这对兄弟沟通,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停车场前跟他们挥挥手,然后沉默地等齐谌去骑自行车了。
太阳挂在天边,季静站在围起停车场的栅栏边,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齐谌移动而移动。他看到齐谌开锁,放好锁,骑上单车,骑到他面前。
齐谌按住刹车,停在季静面前。微风吹起齐谌的刘海,他弯起一双漂亮闪耀眼眸,“你在看什么,这么着迷?”
季静一惊,一言不发地踩上自行车的后座,双手虚虚地搭在齐谌的肩膀上。齐谌突然抓住他的手,季静吓了一跳,却见齐谌只是将他的手往前放了放,“握紧。”
随即齐谌握住车头,双脚一蹬,不一会儿便骑到学校斜坡处。齐谌收住双脚,任由自行车不受控制地飞快地往斜坡下落去,齐谌突然没有偶像包袱地大叫起来,迎面而来的风像是一曲配合他的愉悦的狂欢曲,季静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提了起来,不自觉地也跟着想叫想笑,却还是故意吼道,“你鬼叫什么!”
齐谌笑起来,“好开心啊,静哥!”
“开心什么!”
齐谌突然刹车,季静猝不及防,扑到齐谌背上,他刚要站好,问一下齐谌搞什么鬼,手又被齐谌抓住,原本要说的话便哽在了喉咙口。齐谌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眼神太过直接,季静非常不客气地想歪了。
他心跳如擂鼓,一瞬间居然想不出任何其他事情,只是有些发愣的,被动地回应着齐谌的目光。齐谌就这样用看情人一般的视线,嘴里说出的话也像是情话一般甜蜜,然而,他说的却是,“要放假了,我开心啊。”
“……”季静额角青筋一跳。
第24章
高二下学期的假期向来短暂,好在经过检查以及其他方面的考虑后,最后定下的手术时间还是安排在了季静的假期内。放假后季静常往医院跑,齐谌得了空也会跟着他一起去。令季静感到意外的是,江缜居然偶尔也会过来医院看看季文安。
季静有些疑惑,他觉得江缜跟季文安也不是很熟——平时听他们的聊天内容,明显对彼此不太了解——明明不太熟,为什么还要再过来看望季文安呢。
他觉得奇怪,不过却没有问过季文安类似的问题。
说起来,季静一边拿着颗苹果大口大口地啃一边想,好像江缜来的时候齐谌都不在,是巧合吗?
“小静,小静?季静!”季文安在叫他。
季静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对上季文安的目光,“爸,怎么了?”
季文安已经下了床,他穿上鞋子,江缜站在他旁边,不知是不是季静的错觉,江缜似乎笑了一下。
“江缜要回去了。”季文安说,“你跟我一起送送他吧?顺便待会陪我走走。”
“好。”季静两口三口啃完苹果,丢到垃圾桶,抽纸巾擦了擦手,起身跟在他们身后。
江缜打开门,正好跟门外赶来看自家哥哥的季言碰个正着。
季静想起,江缜来医院的时候不仅齐谌不在,似乎季言也是不在的,这还是季言跟江缜第一次在医院碰到。
季静走在后面,清楚地看到季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江缜后变得极为震惊。季言瞳孔放大,看看江缜又看看季文安,仿佛完全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会看到面前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场景,他错愕道,“哥,你们?”
他的表情太过明显,就差没有直接告诉季静——看,季文安跟江缜有故事!
看到季言的表情,季文安一瞬间无语凝噎,先是沉默后是生气再是头疼,平日里围绕在他周围的温和气场散了个干干净净——别说温和了,要不是现在没什么力气,他简直想跳起来给自己这个看似高冷自持实则缺心眼的弟弟一巴掌。
季静则心里一突,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季文安,似乎在等待他的解答。
江缜也看着季文安,眼里有猜测和疑惑。实际上,他对于季言的反应也很是意外。在他的记忆里,季言给他的印象就是季文安话不多的弟弟,除此外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交集。
而且因为当年救了季文安的事情,季言对江缜也是挺感激的,他能够感受到这份感激的心情。
过了这么多年,季言再次见到他,说起来是显得有些凑巧,但也不至于这么惊讶?
江缜看看季言,又看看季文安,眼神晦暗不明。
季文安浑身一僵,突然感觉自己瞒了十几年的事情今天就要败露在季言的一句话里了。
季言愣了片刻,看到他们的反应后也自知是自己闯了祸,有些慌乱地,他向季文安投去求救的眼神。
季文安:“……”
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呢?
他摇摇头,表示没事。季文安看向季静,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着少年虽然痞子气但还略显青涩的脸,看着他的眼睛——
时间在走,孩童在长大,可季文安觉得,季静的眼睛好像从没有变过。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看向季文安的眼里永远有依赖和亲近。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季静的小时候,与现在的季静重叠在一起。长相有明显的变化,却都是一样的充满信任——忽然便不知从何说起。
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季文安将季静往季言面前带了带,示意季言——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跟季静讲。
他无力地挥挥手,似乎很是疲惫。季静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他身后的江缜,没说什么,转身跟季言走了。
“要解释一下吗?”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
季文安深呼吸了一下,这才转身面对江缜。
季言带着季静去了楼梯口,那里没什么人。一路上季静都沉默着,季言看着显然与平日不太一样的季静,一下子也熄火了。
他原本便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此刻虽然有满肚子的话,却还是不知要怎么开口。
“小叔。”季静先开口了,“是我猜的那样吗。”
季言一愣,看向季静,季静脸上没有什么惊讶和慌乱。似乎这件事并不如何让他吃惊——他早已有自己的猜测,也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看着这样的季静,季言心里变得柔软起来。他抬手摸了摸季静的头发,“你很像你爸。”
季静仰头看他,竟不知他话里的“爸”是指谁。
随即他话锋一转,“小静,你知道我为什么开早餐店吗。”
“……因为要赚钱?”
“因为我喜欢做面包。”季言说。
“……”季静囧了,不知道说什么。
季言像是没有看到季静的无语,他垂下眼睑,眼里染上一丝怅惘,“我毕业之前,你爷爷奶奶以为我会去做金融,做投资。当我说我想做早餐店时,他们很惊讶,觉得我是不是疯了,完全不支持我的想法。”
“那时,哥哥跟爸妈说,我喜欢的话就去做吧。爸妈说了很多不赞成的原因——太可惜之类的,哥哥没有反驳,就只是说,不做的话会后悔吧。”
“那之后不久,就有了你。”季言看着季静的眼睛,与他对视,“我想,哥哥应该也是跟我一样的。因为喜欢,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会后悔。”
季静一怔,随即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季言一个没忍住,大手一捞将季静抱进怀里,双手收紧,闭上眼睛默默流泪,内心疯狂刷着弹幕——我可爱的侄子这也太乖了!让叔叔抱抱!
完全不知晓自家小叔心里在想些什么,季静只感受到了窒息一般的温暖。他抽了抽嘴角,忍了好一会儿,还是压下额角的青筋从季言怀里挣脱了出来,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我爸就开溜了,留下还有些依依不舍的季言在原地。
等他回到病房,看到季文安跟江缜,季静愣了三秒,突然一拍脑门——我操?
小叔说的事情是很感动很温情没错。但是,他完全没有跟自己讲季文安跟江缜的事情啊?一点都没有,完全没有提到。
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
小叔你原来是这样的小叔的吗?
季静简直要抓狂,又是皱眉又是咬牙切齿的,他的不忿无奈都写在脸上,看得季文安很是忐忑不安,深怕季静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本身是苍白无力的,他没有丰富的支线故事,能说的只有一个明晃晃得刺目的结果。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覆在了他的头上,熟悉又久违的温暖包裹住了他,江缜将水递到他面前,“小安,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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