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没事了。”余林的声音很温柔。
程浅却哭了,如梦呓般的痴痴的呢喃道。
“头好疼……”
“嗯,我知道。”
“腿也好疼……”
“嗯。不疼了,没事了。”
程浅诉说着自己身上的伤痛,忽然间喊道:“余林哥……”
“我……”
程浅的情绪有点激动,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余林什么都能回答他,唯独这个不能。
便也只是回答道:“我知道。”
过会,警察来做笔录,余林陪着程浅把笔录做完。
余林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程浅,下午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再陪你。”
程浅想开口,他不想让他走。但是刚想开口就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种酸楚感上来,程浅说不出一句让余林留下来陪他的话。只是笑着开口:“好。”
“不过我晚上想吃我们以前经常去吃的砂锅鱼。”
余林跟着笑起来,语气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份宠溺:“想什么呢?伤好之前,乖乖喝粥吧你。”
“你乖乖听话,什么时候伤好了,哥就带你去吃砂锅鱼。”
“余林哥。”程浅再次叫住了他。
余林回过头,眼里有泪光闪过:“余林哥,我喜欢看你不带眼镜的样子,特别帅。”
余林看着程浅再笑,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最后还是笑着说:“走了。”
余林走后,程浅偷偷的哭了。
他不确定(他不确定),如果真得说出口(如果他开口要自己留下),他是不是就不走了(我是不是就不走了)。
夕阳吐着鲜红的血,犹如维吐出的焰烟,慢慢被黄昏慢慢吞食,遮在一层灰紫的覆巾后面。
余林来到程浅家楼下,果不其然地等到了自己想等的人。
那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余林摘下了眼镜。
“好久不见啊,余林。”那男人长得已经没有没有人样了,又老又丑不说,衰老两个字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沟般的皱纹。一眼看上去就同一具没有灵魂,只有血肉的行尸走肉。
他只有一只看见了,另外一个已经没有了眼球,只留下了一个早就结痂的坑。
“还记得我吗?”那只空洞的没有眼珠的眼睛仿佛一个黑暗的漩涡。
“没想到,你和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程浅还有关系呢?”男人似乎在笑,每一寸下垂的脸部肌肉都在跟着蠕动。恶心至极。
“我应该叫你什么?申总?”余林的目光冷了几分。
可申总听到这个称呼,却忽然间笑起来。
他以前肥得跟头蠢猪似的,如今却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一笑,全身的骨头都跟着抖动了起来。好像立刻就会在余林眼前散架似的。
“你找他麻烦了?”余林冷笑着,握起了拳头。
“他……”申总仔细想了想,他是在说程浅。
“是啊。当年就因为他,被你坑那么惨。”申总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你怎么也不提醒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小心一点。”申总表情呆滞地喃喃道。
随后,忽然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那个jian人,还有你!让我变成了这样!”
申总注视着余林,“那个jian人有什么好的,身上没有一点肉,长得也就这这样……不过,他越是挣扎我就越喜欢,哈哈哈哈哈!”
申总狂笑不止,余林抡起拳头就打在申总脸上,申总挨了一拳,鼻子都流血了,根本笑不出来。
可余林却像疯了一样的凄惨地笑道:“我和他在一起一年,我才敢亲他!他17岁了,我才敢亲他!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
申总看余林的表情不太对,余林的笑声慢慢地放肆起来,好像在哭又好像在嘲讽。余林笑得凄凉,笑得癫狂,如同深沟里吸血才能长的花,疯狂,可怕,让人畏惧!
余林的笑声停止了,猛得一步冲上来,直接又给了申总一拳,申总被他按倒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避开要害狠狠地打在申总脸上。
“还等什么?你们还不快来救我!”申总大喊,脸上都是血。
五六个身强体壮的打手跑出来,直接把余林制服在地上。申总才扶着墙站起来,余林就逃脱挣扎,冲上去把他打趴下。几个打手又上去拉开他们,便陷入了扭打。
其中一个打手瞥见了旁边街角的砖头,拾起了一块,抄起块砖头直接要往往余林头上抡。
“砰!”砖头摔碎在地上,打手的手被往后狠狠地掰过去。
余林抬头,就看见了白秋雨。
白秋雨狠狠地掰过打手的手,打手想把他拐到在地。但是白秋雨却狠狠地把那个打手的手拽过,直接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打手们看见自己的兄弟被抡倒在地。转头便扑向白秋雨。白秋雨也不慌,当年被小混混围着打的时候,自己也是一挑八。更何况只是眼前这六个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打手。
白秋雨来到申总面前,直接踹了他一脚,把刚刚站起来的申总,又踹回了地上。申总直接吐了口黑血。
“太丑了。”白秋雨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鞋头。
这句话差点把申总气回去。
白秋雨拉了余林一把。
“你怎么找来的。”余林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算是和程浅有点交情,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你不在。又大概得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就知道你来干什么了。还有,想找一个人的手机定位很容易。”白秋雨说道。
余林笑着看着白秋雨,眼里都是有光的。
白秋雨给余林的感觉很不一样。
余林舔了舔牙:“你这个人确实容易让人心动。”
申总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插嘴道:“那么不会真得以为我没有准备了吧!”
“兄弟们,出来让他们瞧瞧!”
白秋雨听见了摩托车的声音,和脚步声,从声音上判断,来的人不少。
很快,四边的路上都被堵住了。
这个申总之前就没有做少什么好勾当,会认识这么人,自然也不奇怪。
余林拍了一把白秋雨。
“呵,tui!兄弟们,给我狠狠得打!”申总立刻硬气了起来。
白秋雨直接抡起那块砖砸到了申总身上,活生生给他抡晕了。
这些兄弟自然就怒了,只有一个机车男吹了个口哨,“脾气真烈,人还长得白净,我喜欢。”
“兄弟们,为申哥报仇!”其中有个刀疤脸直接带入冲了上来。
刚好,今天白秋雨心情不太好。
吴限刚刚从医院出来,白秋雨可以看出来的东西,吴限可肯定也看出来了。丁欠则留在那里安抚程浅的情绪。
他现在有点生气。
因为白秋雨。
第一,白秋雨没有告诉自己的计划。第二,之前白秋雨明明给他们两个装了一个位置共享,可白秋雨却把自己那个关了。
要不是刚刚到医院,就从程浅口中知道了白秋雨给他打了通电话,他都不知道白秋雨出门干什么去了。
不过,幸亏程浅提供了都线索,吴限就要打电话给苏女士了。
他听见了打斗声,看见了白秋雨。这些人对白秋雨而已根本不是对手,白秋雨下手很狠,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小巷子里的白秋雨,那种狠厉,危险的样子。那个眼里有光的少年,此刻的眼里只有冷漠……
吴限愣住了……和之前那次一样……
但不一样的是,这次吴限明晃晃地站在路口。白秋雨看见他了,眼睛亮了一下,微微一愣。没注意,就直接挨了别人一棍子。白秋雨没办法,只好当着吴限的面继续下去,但吴限明显感觉到白秋雨有点力不从心了。
是自己影响到了白秋雨……
有几个小混混看见有人,直接朝吴限跑过来,还是白秋雨手快,直接把那几个全都服服帖帖地按趴下了。
吴限已经在撸袖子了。
“别过来。等一下,我在跟你解释!”白秋雨喊了一声,又回到了余林身边。
可吴限怎么可能在旁边看着,还是冲上去了。
等传来了警笛声才结束……
丁欠和慕石来了。
其实警察来得时候还真的分不清,谁是闹事的,地上□□趴下了不少人,只有这几个少年好像就受了比较轻。
“慕石,你带着余林去医院,去做笔录。你们小心一点。”吴限嘱咐道,然后淡声道,“我和秋雨还有话说。”
慕石点点头,带着余林上了警车。
这里只剩下了白秋雨和吴限。
白秋雨有点脱力,他每一次打架后都有点脱力,可吴限盯着他,白秋雨也不动。
吴限一步一步像白秋雨走进,白秋雨却阻止了他,声音有点哑:“别过来,我身上血腥味重……”
“累了,就靠我身上。”吴限开口道。根本不管白秋雨想说什么,直接抱住了白秋雨。
白秋雨有点傻,刚刚还能撑住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吴限收紧手臂才抱住了他。
“很累?”吴限问他。
“嗯。”白秋雨的声音也略带疲惫。
“阿限,我脏……”
吴限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回家洗洗干净。”
白秋雨身上有有地方都青了,白秋雨的皮肤很白,根本受不得这一点点伤痕,看起来特别明显,特别让人心疼。
“身上有没有受伤,疼不疼?”吴限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摸到手心,被白秋雨紧紧抓住。
“不是很疼……”白秋雨回答道。
吴限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应该是刚刚医院沾出来的。白秋雨微微地皱眉头。
“阿限,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吧。”白秋雨小心翼翼地问道。喉咙都有些哑掉了。
吴限愣了很久,“嗯。吓到我了。”
吴限的语气认真却很平静,可白秋雨的心却忽然间提了起来。
“我们秋雨怎么这么厉害呢。”吴限抱的更紧了一点。
白秋雨傻了。
他好像又想多了,自说自话了这么多年。可他还是只想让吴限看到自己好的一面……这些事情,还是不想被他知道。
吴限揉了揉他的脑袋,重新重复这句话,“秋雨真厉害。”
等白秋雨可以站住了,吴限给苏女士打了个电话,让苏女士帮忙注意一下这件事情有没有被拍到网上。
吴限挂了电话,对白秋雨说,“好了,我们回家。”
“嗯。”白秋雨勉勉强强地笑了起来。
“不想笑,就不用笑。没事。”吴限对白秋雨说道。
白秋雨这次真的笑了,“不,我不。在阿限面前,我就要开开心心的。”
吴限没想到白秋雨会这么说,白秋雨笑起来很好看,美得像一副油画中的景色。
两个人并肩回家了。路上吴限问白秋雨:“说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还有一件。”白秋雨老实的回答道。
“是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吴限拽过他。
白秋雨却笑了起来,“现在还没到时候,过几天再告诉你。”
“好,我等着。”吴限点头。
最后,一切都溶于黄昏的迷蒙之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站不起来的申总。
猜猜白秋雨几天后究竟要说什么呢?
☆、45,梦yi
可这两天,吴限睡得不□□稳。
但白秋雨可以感觉到,他是在故意避开和自己接触。
比如明明都是要喝水,白秋雨想着给吴限递杯子,可原来在身后的吴限却忽然间不见了。
当天晚上,白秋雨和两天前一样,出现在了吴限的房间里面,吴限执着地要睡地板。
“到底怎么了?阿限,你在躲我?”白秋雨疑惑地看他,可能是稍微有些急,白秋雨没有藏好眼里的害怕。
被吴限轻而易举地读出来了,吴限叹了口气,揉了揉眉间,说道:“秋雨。我今晚不能和你一起睡了。你先回房间吧。你天天来我房间睡,也不太像话。”
白秋雨看吴限为难的样子抿了抿唇,苦涩道:“好。”
利索地抱着被子离开了吴限的房间。
吴限想挽留的……白秋雨好像真的伤心了,但真的不行……
吴限不想在想了,强行闭上眼睛逼自己睡过去。
“阿限~”白秋雨柔和的嗓音微微有点哑,却格外轻佻。仿佛忽然间漏了一拍的琴弦,忽然间就扣动了心弦。
白秋雨骑在吴限身上,吴限看见白秋雨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透明……,让人可以直视精壮肌肉,皙白如牛奶般柔滑的皮肤……
不知道是皮肤太滑……还是根本穿不住,老是顺着手臂滑落……
白秋雨的眼眸柔和,脸上微微泛起淡淡的粉嫩,耳根红得滴血。
嘴唇却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热烈娇艳。看上去既危险又绚丽。眼里微微起了点水wù,眼底红红的,还带着细细的泪花……
修长的腿弯曲……和裤子紧紧相贴……
大腿下面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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