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他和我一起。”
这……柳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你和柳桥夫人相处一般都是这样吗。”孟寻望有点好奇。
“啊…如果不直接承认的话母亲会继续说教,没什么好听的,我也习惯了,不管是什么认就是了,何必浪费那点时间。”
所以他和柳桥并不亲,他都没给柳桥和他亲的机会。
“你明明也很冷漠嘛。”孟寻望摸摸下巴,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他们这一点一样的。
那为什么大家都是说孟寻望暴躁又狠戾,喻守欢就是优雅的翩翩公子呢?
“可能我比较有礼貌吧。”
毕竟有礼貌冷漠就可以美名为“疏离”,而像孟寻望那种直接式的“滚”“傻/逼”“给爷爬”,就显得格外的不近人情。
“太草了..”孟寻望无语凝噎。
“来吧,睡觉,宝贝小公主。”喻守欢拍拍枕头,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孟寻望一进来就把他抱住。
“公主,你好香啊。”喻守欢嗅嗅他的脖颈,满足的叹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变/态。
“明明是同一款沐浴露,你用的感觉就不一样,你是不是有体香。”
“不知道啊。”孟寻望懵了,体香???
“什么味的啊……”他忽然很好奇。
“牛奶吧。”喻守欢概括不出个所以然,就下意识把自己最喜欢的味道说出来。
奶味=喻守欢的最爱。
奶味的孟寻望=喻守欢的最爱×2。
真不错,孟寻望弯了唇,没有很抗拒。
“公主,你背对着我。”喻守欢催促他转身,孟寻望不情不愿,“这样看不见你……”
“我想抱着你嘛。”喻守欢撒娇似的语调,孟寻望恍了神,再回神就已经在对方暖烘烘的体温里了。
救命,喻守欢真是一昧毒药。
而对于一种叫孟寻望的带毒生物,药效最为强烈。
果然以毒攻毒,才是王道。
*
玩了几天,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孟老催促孟寻望回孟家去。
“寻望,回来看看爷爷,他很想你。”孟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孟寻望应了声,“知道了,爸。”然后直接挂断。
“我要走啦……”孟寻望蔫蔫的,头顶的呆毛都耷拉下来了,整个人有气无力,喻守欢揉揉他的头,“振作啊。”
“学校见。”喻守欢挥挥手。
“我觉得我现在像一朵快要枯萎的小花,急需爱情的滋润。”孟寻望干巴巴地憋出几句话,喻守欢会意,看了看周围,没人,便凑过去吻他。
孟寻望的唇被亲的潋滟,他下意识后退一步,脚踩在枯枝上,咔擦一声,喻守欢按住他,摸他的后腰,不让他跑。
明明他随便一挣就可以挣开,此刻却像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虾。
“好了。”喻守欢恋恋不舍放开孟寻望,给他理了理鬓角,“真的再见哦。”
“唉,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孟寻望惆怅,喻守欢憋笑憋的难受,“行了公主,不要耍宝了。”
“司机该等急了。”
等急了是不可能,没人可以骑在孟寻望头上指指画画。
用一句很土很非主流的话来说,就是,“你也配教我做事?”
*
孟寻望穿上孟家传统的服饰,镜前的少年风姿绰约,俊朗的眉目明星闪闪,一条束带衬得腰极细,没有一丝赘肉。
孟寻望记得喻守欢很喜欢他的腰。
“小少爷,孟老就在庭院里。”孟寻望点头,示意对方他知道了。
老人家还是一如往常,不愿呆在书房与迂腐的书文做伴,闲暇时间都在赏花鸟,赏鱼虫,一般都在庭院里消磨了整日。
“爷爷。”见孟寻望过来,孟老是很高兴的,但是鉴于孟寻望这么长时间的不闻不问,小老头吹胡子瞪眼,故意板着个脸。
“学上久了人都傻了,都不会想一下爷爷了,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爱学习呢。”
“哪有呀爷爷,”孟寻望赔笑,孟老是他真的唯一承认的至亲,孟觉……半个吧,这个父亲他感觉可有可无。
“但是爷爷,告诉你个消息哦。”孟寻望卖了个关子,外界威望深重不苟言笑,寻常人眼里重中之重的孟老就把头一凑,“什么啊小望。”
“我有喜欢的人了。”一听到这个,孟老差点仪态全无,他焦急地询问,
“哪家姑娘,姓甚名谁,让爷爷见见,能让你小子这么喜欢的人,该是多好的女孩……”
“爷爷,是男孩。”
“哦男孩,啊?,男,男孩。”孟老反复咀嚼,最后老脸一红一紫,抽起拐杖就要往孟寻望身上使。
孟寻望一躲,其实老人这个反应以他对老人的了解大概他就是不介意的,就是心里堵着。
“爷爷,他很好的,你也很喜欢他。”孟寻望小时候就不止一次听孟老夸奖过喻守欢,但是小时候不服气总是很讨厌对方。
他在学校里第一次见到喻守欢的时候感情就是比较复杂的,对方确实的优秀,这也奠定了好感的基础。
“我也认识吗?”孟老摸摸花白的胡须,能让他夸赞的人物可不多,尤其是小辈,那更是一只手数的过来。
“在没问他意见之前,我不能和你说他是谁,但是爷爷,我真的好喜欢他。”
孟老无奈,“小望长大了呢。”
*
孟寻望小时候经常听孟老和别人下棋切磋的时候,就会提到,
“喻家那小子,对啊,确实。”孟老捻起一枚棋子,“他的音乐天赋确实优异,之前弹的那首《WE》,感染力确实强。”
他才不到十岁,一曲未终时却就已引起全场上流上士的称赞。
“爷爷,我也会弹琴。”孟寻望不喜欢听爷爷夸别人,小寻望虽然年纪轻,但也很早熟,“你听。”
孟寻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电吉他,吃力地搬来,就把它放在地上弹琵琶似的。
孟老额头掉下几条黑线,“没事,不要管他,寻望是有些拙笨了。”
孟寻望抿唇,不开心地把伤痕累累的手指往身后藏,乌黑圆溜的眼里第一次对同龄的小朋友有了敌意。
*
第二次再听到这个名字,是刚过十二岁,柳桥为喻守欢开了一场音乐展,把洛城的文人雅士平日里懂得欣赏艺术的人请过来。
这其中自然有孟老。
孟寻望一点也不想听喻守欢的音乐会,直接就往后院瞎逛,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精致的小男孩。
“你在干嘛。”小男孩皱起眉,冷淡的桃花眼满满的不爽,“这是你能乱跑的地方吗?”
孟寻望从没觉得自己身份低人一等,当下就想怼回去,但是喻守欢不爱搭理人的属性又显了出来。
“行了,你不要说了,要听就回主场去,不要在我家乱跑。”
然后他就走远了。没给孟寻望一点回话的空间。
他就是喻守欢吗?小孟寻望一个人站在原地,想到,其实和想象中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
当然最后这场音乐会他还是没听。
……
都是一些埋没在陈年里的记忆,或许当时并未挂心,但是某年某月某日的一个寻思,就会发现。
原来我们还有这么多渊源。
作者有话要说: 我……
没有话说( ̄. ̄)
☆、入校
隔了七天再来学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喻守欢总觉得校门前的那颗老树拔高了不少,皱纹遍布的干枯枝干上面红绫系着的破铜锣被取下来,换了一对崭新的。
忽然有种万物更迭,一切都在向前的感觉。
不远处的火车站,铁皮火车还是嘟嘟地冒着烟,呜呜地鸣响着。呼啸着窜过,留下飞速破空而去的哐当声。
不过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
……
手机特别关心的铃声叮咚响,孟寻望日常在手机里对他哭诉离别的愁绪,最后破天荒地没有哭唧唧的撒娇娇。
梦:「你要来了吗?」
鱼:「已经到校了…公主,你不是软妹……」
梦:「我也要到了,你是先去宿舍吗,我确实是男的啊,你还不知道嘛。【害羞】」
鱼:「先去宿舍…我是说,你撒娇撒得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一地。」
梦:「【懂了.JPG】」
梦:「你喜欢强势凶狠的男人,不喜欢小可爱。【托腮】」
鱼:「也不是……但我们正常一点!」
梦:「【OK】」
梦:「宿舍等我哦~」
*
喻守欢看着那个“~”无奈一笑,随即打算打扫了一下宿舍。
几天堆积的灰尘已经到了一吹就满天飞的程度了,喻守欢抽了张白纸擦了擦桌子,嫌弃地看着那一道明晃晃的灰尘。
还是请人过来打扫吧……不过学校好像不允许。
喻守欢拖着下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不然等公主过来一起吧……”喻守欢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就发现床头柜摆着一本全英文童话,他忽然想起,就是因为这个叫寻望公主的。
再翻看一遍,真觉得这女主的性格与孟寻望不能说是没有差别,但至少一模一样。
“啧。”喻守欢感慨。
孟寻望很快风风火火地过来,一脚踢开门,看到喻守欢眼睛一亮,双手一张就把喻守欢抱了个满怀,“想你哦。”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这话语偏偏又带着点少年的稚气,于是就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可爱。
因为下午报道一下就回宿舍了,孟寻望今天穿了一身世界知名品牌的最新款,潮流与复古并存,完美融合,丝毫不显得突兀或是太过另类。
看看自己身上正儿八经的校服,喻守欢忽然想感叹下自己真是守规矩的好孩子。
孟寻望把裤脚挽起一点,露出一点脚踝,他坐在床上踢了踢脚,把外套脱掉,里面的纯手织羊毛衣显得他像一只软绵绵的羊。
“公主,白白嫩嫩的。”孟寻望呆了一下,“这件不是很帅吗。”
确实,穿在他身上就是矜贵的十九世纪富家公子,微挑的桃花眼笑意盈盈,就又稍显风流气了。
潮的那部分就又是凌乱不羁的飒了。
“可爱。”喻守欢昧着良心,看孟寻望有点泄气,“你不是喜欢可爱吗。”
“不喜欢,”孟寻望诚实的摇头,“我变卦了。”
“好了,去教室吧。”喻守欢差点没笑出声,“穿的这么好看是在为领奖做准备吗。”
“不是……我去,你不说我都忘了。”孟寻望感到有点惊悚,年段前二十是要去拍照刊在光荣榜上的,他就穿这个去……?
“算了,不管了,不拍就不拍。”随后他就摆摆手,反正他也不想上这破榜。
“笑死了,拽少啊,”喻守欢叫了他一下,“收敛一点呀,李某脸要气绿了。”
“关我屁事。”孟寻望耸肩,伸出纤长的五指,指着手掌,神兮兮地说,“我跟你说,我会看手相。”
“……?”喻守欢挑起一边眉毛,“你给我看看?”
“你这个手相啊,”孟寻望啧啧两声,闭上眼,然后缓缓睁开,“你的姻缘线和事业线交在一起,说明你会和一个很有能力,很能干的人共度余生。”
孟寻望眼睛偷偷瞟喻守欢,眼里的期待不言而喻,喻守欢失笑,
“是的啦,有能力,很能干的小公主。”
孟寻望这才开心,这是他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刷到的。
只是他没有和喻守欢说,他的生命线很短。
喻守欢怎么可能会短寿。
*
喻守欢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明明还没到要求的时间,班里人却几乎要全部到齐了,他刚晃晃悠悠到前门,四十几双眼睛就不约而同齐刷刷看向这。
杀了我,就现在。
尴尬到窒息。
还好有孟寻望陪着,对方不仅一点也不尴尬,看着面色复杂的李某还俏皮地眨眨眼,“嗨。”
“……”李某看着年段第一第二,深吸一口气,“进来吧。”
喻守欢颔首,孟寻望跟在他后面,忽然听到喻守欢说,
“应该从后门进的。”语气不失懊恼,“我们坐这么后面,走前门好多余啊。”喻守欢捶胸顿足。
“我还以为他们都没到呢,a班的人每次都会提前这么早来吗,真的,不愧是,精英。”
孟寻望听他抱怨,然后说,“习惯了吧。”
就像喻守欢,习惯几次来太晚被万众瞩目,下一次就会下意识早来,然后就会越来越早,似乎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真的是……什么鬼。”喻守欢无力的吐槽。
讲台上李某唾沫星子横飞,聊了一通安全与心理健康,扯七扯八扯了半天,最后好像面对什么不可避免的尴尬似的,清咳一声,
“对于这次月考成绩,相比大家都很期待……”
“你们应该也都看过了,那我现在把名次公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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