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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可乐(玄幻灵异)——伊川川

时间:2021-03-31 11:47:52  作者:伊川川
  然后就一阵风似地冲出门坐电梯。
  电梯下行的时候在三楼停住了,进来一个正要出去遛狗的老太太,看见敖越以后随口说:“哎,你是八楼那今年上大学的小伙子吧,宋老师的儿子是不是?”
  敖越“嗯”了一声。
  “对了,你考到哪儿去了?看你喜气洋洋的,是好学校吧?”老太太一手拽着狗绳,中气十足地问。
  “S大。”敖越回答道,很想提醒她您老上周见着我的时候已经问过一回了。
  从小到大,他的邻居们就没有记清过他几岁和上几年级,每次见面都要再问一次,问过就忘,都算不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是在耳朵尖上打了个转儿就消散在风中了,连脑子都不带过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也没谁有心去记对自己不重要的人和事。
  老太太顺口说:“S大,S大好呀,就在本市,离咱这小区也近,看你周末都能回来呢。”
  敖越礼貌地笑笑,没有搭腔。
  因为宋池,他对一切中老年女性都有了PTSD,坚决不给她们任何啰嗦的机会。
  老太太费劲儿地蹲下把狗抱起来,对着敖越晃了晃:“来,叫哥哥!”
  敖越傻了:“啊?”
  “噢,我说它呢,我想让它沾沾你的喜气儿!”老太太笑眯眯地指了指怀里的卷毛泰迪狗。
  敖越跟泰迪狗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咽了口口水说:“别别别,不敢当。”
  泰迪狗可能被他抗拒的神情给冒犯到了,突然奋勇一跃,“汪”地一声张嘴咬在了敖越的胳膊上,作为对他践踏狗格尊严的惩罚。
  敖越还没叫,老太太倒先号了一嗓子:“啊哟!”
  幸好狗咬的是敖越肩膀稍微靠下的位置,还有一层衣袖给垫了垫,狗是小狗,牙也不尖,他没感觉特别疼,撩开衣服看了一眼,只有一圈小血印子。
  老太太凑过来瞄了一眼:“还行,没什么大事儿,我打听过了,咱这社区医院就有狂犬疫苗,我领你去打一个,保证没问题。”
  敖越愣了一下:“您家这狗经常咬人?”
  “也不算经常,”老太太谦虚地说,“这一周就咬了两个人,顶多是偶尔吧。”
  社区医院地方不大,老太太帮敖越交了接种狂犬疫苗的钱,还要陪他打完,敖越看她态度这么好,也没好意思说什么重话。
  不过看到闪着寒光的针头时,敖越还是稍微哆嗦了一下。
  他从小就爱跑爱跳,上能爬树,下能游泳,跌打损伤是常事,他也不怕疼,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恐惧打针。
  一想到冰冷尖锐的针头要在皮肉里穿行,敖越就感觉浑身的骨头酸软了一下。
  小护士看出敖越的表情有点儿紧张,问道:“你害怕啊?”
  “我一大老爷们儿,会、会怕这个?”敖越别开脸不看她拿针的手,又小声加了一句,“你轻点儿啊,我的胳膊它比较娇嫩。”
  小护士扑哧一笑,下一秒就快狠准地把针扎进了敖越娇嫩的胳膊。
  敖越“嘶”地抽了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安慰自己,快过去了快过去了,小敖你是个英俊潇洒的酷盖,可不能在女的面前喊疼,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从社区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敖越觉得他需要补充两瓶冰镇可乐才能重新拥有一个快乐下午。
  小区超市离社区医院不远,他走了几步就到了。
  脚还没迈进超市的门,他就看见放饮料的冰柜前面站着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削肩薄背,颀长高挑,是前几天上课的时候,坐他旁边那位不识好歹的神经病。
 
 
第6章 你东西掉了
  柳思南正站在打开的冰柜前面寻找樱桃汁,忽然从空气中分辨出了一丝特殊的香气。
  他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刚想闻得更清楚些,就听见了身后大大咧咧的一声:“是你啊。”
  柳思南脸色一僵,是敖越。
  他赶紧把手伸进兜里,却发现自己今天出门前换了一条裤子,忘记装口罩了。
  他一着急,不小心把裤兜里的一条手帕带出来掉在了地上。
  敖越这个人不记仇,虽然之前柳思南表现得很不友好,但他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所以刚才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看柳思南掉了东西,走上前一看,居然是一条手帕。
  多新鲜哪,这年头还有人用手帕,还是个男的,还是个长得一点也不娘的大帅哥。
  敖越在心里啧啧称奇,蹲下把手帕捡起来,碰了碰柳思南的肩膀:“嘿,你东西……”
  敖越话还没说完,柳思南猛地向旁边一退,幅度之大与速度之快让敖越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还摸了他什么关键部位。
  退完一大步之后,柳思南又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敖越的胳膊,脸上有一种既渴望又压抑的神色。
  好像那是一根抹了毒药的大鸡腿子,而他饿了三天三夜没吃饭。
  “……掉了。”敖越吓了一跳,却还是把话给补全了。
  柳思南把目光移到他脸上,喉头滚动几下,艰难地开口:“你的胳膊,是不是出血了。”
  清朗的嗓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我去,你这眼带透视功能吗?”敖越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掩在衣服下面的伤口,又问,“你是不是连我内裤什么颜色都能看见?”
  柳思南不想搭理他无聊的问题,一把扯过手帕捂在鼻子上冲出了超市。
  敖越站在原地,有点没反应过来。
  出血就出血了呗,有什么可跑的呢。
  神经病。
  小区超市的老板认识敖越,坐在柜台后面打着扇子问道:“小敖,刚才跑出去那小伙子你认识啊?”
  “啊,我同学。”敖越回过神来,看见刚才柳思南丢下没有结账的一瓶樱桃汁。
  “唔,应该是最近才搬来的,我之前都没见过他,”老板赶走身边的几只蚊子,好奇地问,“你们是同学,他怎么见了你就跑啊?”
  因为他神经病呗。
  敖越忍住了这样说的冲动,替柳思南想了个理由:“他尿急。”
  在冰柜前挑选了半天,敖越拿了一瓶可乐一瓶北冰洋去结账,老板一边扫码一边说:“以前二附一放学,你跟你那好朋友天天来我这儿闹腾,现在上大学了也不怎么来了,我还怪想你们的。”
  “您说任望宇啊,行,下回我拉他一块儿来,感受感受您的想念。”敖越笑嘻嘻地接过两瓶饮料。
  任望宇是他高中同桌兼铁哥们儿,当之无愧的学霸,常年考文科班第一名,现在在P大读书。
  经过超市老板这么一提醒,敖越才想起来自己从开学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任望宇了,两个人倒常常在微信QQ上瞎聊天,但隔着屏幕看不见人,到底不是高中那回事儿了。
  好在P大和S大都在本市,他要想见到任望宇也不算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快到国庆节了,可以到时候约任望宇出来玩两天。敖越这样想着,走出超市,拧开可乐的瓶盖喝了一口。
  说来也奇怪,高三的时候他特别想上大学,觉得被周围的一切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堆积如山的试卷,老师家长的期望,还有自己的挣扎,没有一件事不让他难受,他像是在一座黑暗的山洞中跌跌撞撞地前行,那时候“大学”两个字就是从出口传来的一丝光芒,代表着一切未知的美好。
  然而真的上了大学以后,他却开始怀念高中,那些撑不住睡过去的早自习,跟哥们儿打过篮球的操场,还有收过的情书……无数往事总能找到恰当时机袭上心头,让他胸口微微一软。
  他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怀旧是人类的天性,或许是因为大学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好,总而言之,他把这些婆婆妈妈的情绪归结为两个字。
  矫情。
  好在敖越的矫情通常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到晚上就跟着饭一起咽进了肚子。
  第二天一早,宋池尖锐洪亮的声音在敖越房间门口响起,一点也不温柔地刮擦着他的耳膜:“越越,起床了越越!今天要回学校了!”
  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敖越在她破门而入的前一秒闭着眼睛把毛巾被拉到了胸口,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件T恤开始往脖子上套,第一千零一次觉得他妈这嗓门儿不去当公交报站员真是可惜了。
  在他准备把两条胳膊塞进袖口的时候,宋池“砰”地一声扭开了房门,满意地看到儿子已经在穿衣服了,说了一声“早饭在桌上”,又转身退了出去。
  十秒钟以后,敖越凭借多年练就的听声辩位能力准确地判断出他妈这会儿已经走到阳台上去浇她那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了,便停止了穿衣服的动作,直挺挺地瘫在床上,脖子上缠着一圈T恤。
  过了一会儿,敖越慢慢从混沌的睡意中清醒过来,他翻滚几下跪在床上,像只沾了水的小狗一样用力甩了甩头发,把T恤从脖子上扯下来扔到一边,睡眼惺忪地看了看衣架上的一排上衣,思考了三秒,伸手拿了其中一件顺眼的套上,又搭配了一条到膝盖的短裤,然后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一边伸懒腰一边打了个哈欠。
  清淡的晨光从窗外照进来,隔着T恤勾勒出敖越清瘦挺拔的身形,布料随着他动作颤动,如同蝉翼。
  敖越坐到餐桌边的时候,宋池从微波炉里把重新热过一遍的牛奶端出来放在他面前:“从小到大动作一直这么拖拖拉拉的,也不知道你前两周在学校是怎么办的,可别起晚了耽误上课,让你舍友记着叫你一下,要不然以后我每天早上给你打个电话……”
  “您千万别。”敖越打了个哈欠,截断了宋池的话,从碟子里拿了个煮鸡蛋要剥,结果被蛋壳的高温烫得“嘶”了一声,鸡蛋从手里滚落到桌子上,最后被装豆腐乳的瓶子拦住,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宋池要去拿鸡蛋:“我给你剥,你先喝奶……哎你干什么?”
 
 
第7章 小蚂蚁
  敖越讨厌他妈把他当幼儿园小屁孩照顾,一听她说要给他剥鸡蛋,也不管烫不烫了,赶紧把鸡蛋抓在手里,飞速跑到厨房的水槽旁边,拽开水龙头开始给蛋壳进行物理降温。
  水刷刷地流泻出来,隔绝了宋池吃饭时筷子与碗碟相碰的声音,敖越放松了许多,感觉到手心凉爽触感中一枚温热的存在,热意顺着他的血脉蔓延,连带着后背上也有了茸茸的暖。
  他一边冲洗鸡蛋,一边从窗户里往外张望,楼下有个穿白背心的大爷正摇摇晃晃地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早餐袋,车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吃完早餐,敖越单肩背上书包,把一顶棒球帽扣在头上,走到门口利索地开了门,转过脸迫不及待地对宋池说:“妈,我走了。”
  宋池没接话,而是唠唠叨叨地说:“我看不着你的时候不准熬夜玩手机,不准点外卖吃垃圾食品,要多去操场上锻炼,别老窝在宿舍里打游戏,周末有空就回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敖越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宋池坚持着说完了最后一句:“对了,好好准备你的四六级,四级可以靠你高中的老底儿,六级必须认真对待,听见没有?”
  敖越点点头:“我走了妈。”
  没等宋池再说什么,他就一步跨到门外关上门,按了电梯,焦急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电梯到了,敖越走进去,电梯门闭合的一瞬间,他听到自己家门里响起了脚步声。
  果然宋池女士刚才一直在从猫眼里看他。
  敖越下到一楼,走出阴凉昏暗的楼道,一瞬间阳光普照、晨风清凉。
  他感觉自己又自由了。
  敖越回到宿舍,一开门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室友在,正坐在上铺抱着电脑打游戏,灯也没开,屋里有股闷了一个晚上的体味。
  他顺手按亮了灯,又去把窗打开:“引号,他们呢?”
  “引号”原名叫尹浩,他第一天来宿舍自我介绍的时候,敖越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问他说:“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逗号,有个弟弟叫感叹号啊?”
  尹浩分神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又盯着电脑屏幕大吼了一声:“操!快跑来人了!老子要没了救一下救一下!”
  敖越皱了皱眉,上周开始尹浩每天晚上都睡得特别晚,一直开着麦打游戏打到凌晨,昨天是周末,估计他玩了一个通宵没睡觉。
  “走了,”尹浩说,看敖越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齐一去图书馆了,邵凡凡有节公选课。”
  敖越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跟自己说话,“哦”了一声,爬到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听到宿舍的门被推开了。
  是下课回来的邵凡凡,他一进门就大声抱怨道:“什么破课,是早八不说,老师讲课跟念经一样,翻PPT比我女朋友翻脸都快。”
  然后一抬头看见了在上铺玩手机的敖越:“你回来了啊,家住得近就是好,周末都能回去。”
  语气有点儿酸溜溜的。
  敖越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邵凡凡又说:“我爸妈本来让我在附近租个房子住的,说一个月也才四五千块钱,我嫌麻烦就没用。”
  着重强调了“才”字。
  敖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邵凡凡连床也没上,从书架上扒拉了几本书装进包里,又转身出了门:“我去上自习了。”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敖越突然觉得手里的手机不好玩了。
  他上S大是沾了本地政策的光,其他从外地考来的同学高中的时候都是货真价实的学霸,上了大学依然很用功,像齐一和邵凡凡,从开学那天就开始去图书馆学习了。
  这让从来吊儿郎当的他感受到了隐隐的焦虑和恐慌。
  他不愿意像网上那样跟风叫他们“小镇做题家”,因为他觉得能够用功到那个份儿上也是一种难得的能力,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身边的人这样用功确实给他带来了一种不舒服的压迫感。
  对面床上的尹浩仍然在大喊大叫:“哎我去!你怎么千里送人头啊你……什么?你是女的?哦那没事儿,哥哥带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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