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玫瑰征途(玄幻灵异)——罗再说

时间:2021-03-31 11:50:25  作者:罗再说
  他微微弯下腰,终于松了一口气,撑着膝盖,歇了仅仅几秒,又重新挺起身来。陆征河正准备回头叫他,看到阮希随意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像是想要抹掉汗水,却因为手上黑色的海水像墨水似的,斜斜地在自己原本白净的脸颊上留下几条黑印。
  “再抹黑点,免得有人一眼就把你认出来。”
  “什么?”
  “抹个猫吧。”
  说完,陆征河抬手,把自己手上的黑色海水弄上去,给阮希的另一边脸蛋又加上几个印。
  Jewel·51“我接着你。”
 
 
第五十一章 
  竞技场比阮希想象的还要大。
  这里内部是一个圆形的场地,  能够使得四面八方的目光全部被汇集在舞台中心。
  它庞大、雄伟,像平地而起的一座山峰,高耸而稳固地立在黑夜里。它还拥有许多供给观众进出的吐口,  似乎根本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混乱。
  阮希不得不感叹jewel城人的创造力,  这是其他城市不曾复制的壮观。
  现在,  世界仿佛又重归于安静。
  其实要说安静,也未必。偌大的竞技场内,在一时间汇集了上百个来避难的人。他们有的哭、有的闹,也有在笑的,  声音回荡在有限的场所内,都是幸存之后的百态,  阮希并不觉得吵。
  他只庆幸那些来自毁灭的巨响已经停止。
  暂时不会有山崩地裂、海啸潮起的声音,耳畔只剩下了代表生命的动静。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城市只毁灭了一半,暂时还留存着的另一半,在这座竞技场的背后。”文恺在望风。
  陆征河问道:“什么时候动身合适?”
  “明天一早吧,我们现在这里过夜比较安全,”文恺说,“毕竟现在天还黑着,  jewel城另一半的情况还并不明朗。”
  于是陆征河采纳了文恺的建议。
  “这里也有灯,  ”文恺指着竞技场最上面的壁灯,  “它们比外面的还要亮。”
  阮希睁大眼:“是烛火!”
  文恺点了点头,蹙起眉头,陷入思考的状态,  轻声说:“看来还有人守在这里,不然烛火不会亮这么久。”
  阮希想起那些照亮黑暗的光芒,说:“外面的那些灯似乎从不熄灭。”
  文恺解释道:“长明灯就是这样。”
  “真的是长明灯?”
  “嗯,  这也是jewel城人对死者的一种表示。”
  话音刚落,阮希从文恺嘴里又听出一丝丝恐怖故事的气息,他下意识地往陆征河身旁挪了挪屁股。陆征河知道夜里冷,把外套脱下来盖到了两个人的大腿上,伸手把阮希搂过来拍拍背,试图安抚他。
  “这里死过许多人。”
  陆征河面无表情地抛下另一枚新的炸弹,随后勾起唇角,恶作剧般地享受阮希在那一瞬间的颤栗和依赖。
  随后,他补充道:“别怕,那些亡灵肯定不在这里了。”
  不管在不在,突然这么说也很吓人好吧!阮希不想承认自己胆子小,瞬间坐直身体,用眼神去反抗陆征河的“恶意恐吓”。
  他好奇地这瞟瞟,那瞟瞟,目光又被地上深褐色的泥所吸引。
  阮希手痒,用指端抹了点泥,凑近了端详:“怎么有点泛红?”
  陆征河说:“你再往下走几个阶梯,离决斗台再近一点,抓一把土在手里搓一搓,可能也有血的颜色。”
  阮希:“……”
  真的假的?
  不对,战况再怎么激烈,决斗台上的人血也溅不到这里来啊。
  陆征河似乎是觉得他好笑,把阮希的手抓过来擦了擦,说:“好了,害怕就不要乱摸。”
  “那我摸你好了!”阮希咬了咬下唇,把暖和的手作乱似的往陆征河腰腹上放,顺带狠狠捏了几下。
  另一边,被放在观众席上躺着休息的厉深情况逐渐好转。
  陆征河瞬间起身,带着阮希,拿上还有半瓶水的水壶匆匆走过去。宋书绵走动不便,顾子荣留在原地照顾他,并且时刻警戒,观察周围的情况。
  脑袋中的眩晕感逐渐褪却,厉深双臂撑在身后,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观察四周的情况。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我以为我死了……”
  阮希冲他做鬼脸:“这里是地狱。”
  但阮希没考虑到自己已经抹成花猫的脸蛋,做这样的表情一点都不吓人,只剩好笑。
  “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没死,”厉深揉揉太阳穴,“因为少主会保护你。”
  “好了。”
  陆征河脸皮这时候又变薄了,他把水壶递过去,“你舒服点了么?”
  “放心,我也许只是太累了,”厉深露齿一笑,东张西望起来,用手指向不远处的角落,“那边怎么有朵金针菇?”
  阮希随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是金头发的文恺。
  他正趴在拱门的入风口处,手拿望远镜,借着壁柱上长明不灭的灯光,向外打探城市的情况。不得不说,文恺是个非常得力的部下,他拥有最强的洞察力与知识储备,阮希认为几乎没有文恺不知道的事情。
  “……那是文恺。”阮希提醒。
  “抱歉,看来我还有点儿晕。我得再躺一躺。”厉深失笑,仰着又躺下去,拿外套遮住自己半边脸。
  经过前面的一番折腾,时间已来到深夜。竞技场里的人精疲力竭,都准备就地休息,纷纷安静了下来。
  文恺看了一会儿路,猫着腰从竞技场顶端的拱门边跑回来。他拿来作为“了望台”的拱门位于整座竞技场的东北方,文恺说那是唯一能离开城市的路。
  阮希问为什么知道是东北方?
  文恺说,因为我们的陆地由南向北,形状是狭长成条状的。你看,zenith城的方向是不是就在东北方?
  又简单地说了一下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文恺说着说着开始打哈欠。
  陆征河看他一路劳累,眼下一圈青黑色越来越明显,也于心不忍,便让文恺抓紧时间去休息。
  文恺点点头,就地找了个空的位置盘腿坐下,也不躺,守在厉深身侧,背靠住上一级台阶的泥土基座,歪着头打盹。
  他冷,伸手就把厉深盖肚子的衣服扯去,厉深也觉得冷,睡得迷迷糊糊,拽住衣服不给,于是两个人的手就僵持在衣服上,谁也不让谁,没一会儿两人又因为太过于疲倦而睡死过去。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感情还不错啊。”阮希扯过陆征河的衣袖,小声道。
  “一直不错,他们在北部联盟就是战友,”陆征河说,“除了战友情,他们更像是共生关系。”
  共生?
  一听到“共生”这个词语,阮希私心还觉得有那么点儿小浪漫。
  他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说“共生”是指两种不同的生物之间的互利与依赖,在这种人人自危的大环境下,人和环境之间也是共生。陆征河把这个词语用在这里,应该是强调他们两个人之间彼此紧密的联系。
  他从陆征河怀里抬起头,问道:“我和你也是吗?”
  陆征河笑了笑,眼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
  “你对我来说是。”他回答。
  “好吧。”
  你对我来说也是啊。
  阮希靠在陆征河身上,悄悄把这句话咽进喉咙里。他感受着来自爱人的强大热源,舒服得直往陆征河身上拱,一点高冷劲儿都没有了。
  拱了一会儿,阮希犯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半眯着眼,感觉陆征河在幅度轻微的摇晃身体,一股让他安心和舒适的信息素味道悄然钻入鼻息间。
  不错,还挺会哄人睡觉的。
  这一摇,阮希的睡意顿时汹涌而来。
  ·
  睡了没多久,天亮了。
  阮希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身上暖意融融,身边又有爱人在侧,这样惬意的环境使他不得不想再赖赖床。他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耀眼的阳光,似乎这种天气只会出现在海边——
  对了,昨晚jewel城才被海水淹了一半,这已经是海边了。
  啊好困,周围也很安静,要不然再睡一会儿吧……掐指一算差不多周末了,周末早上我都要赖床的!虽然逃亡已经让人们似乎没有了工作日和休息日的概念。
  第二次眼睛还没偷偷闭上,他一下子就被陆征河抱着身子推起来。
  “起来,”陆征河轻声细语,“还有十分钟要海啸了。”
  什么?!
  阮希这时发挥了自己惊人的行动力,迅速弹跳起身,抓起外套穿好,再把背在身后的小雁翎刀一下拨弄到胸前,身姿笔挺地站到陆征河面前,就差再敬个礼。
  不对,周围好像少了点什么……
  阮希转过头,朝竞技场内部环视一圈,发现昨天过夜的许多人都不在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痕迹。
  都跑了?
  阮希反应快,抓住陆征河的领子就要跑,没想到被反拽着一下揽过腰身,拥到身前。
  陆征河说:“你跑什么跑?”
  “其他人都跑了啊。不是还有十分钟?”
  “吓你的,想让你快点起床。”
  躲过阮希迎面一掌,陆征河握住他的手腕,神情真挚无比,一点看不出来是在故意使坏:“不过文恺说我们早点动身比较好。”
  阮希生气,假装怒气冲天地瞪着陆征河。太坏了,想打人又觉得暴力不能解决问题,打也打不过,只能拿眼睛去瞪。
  瞪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么生气没意思,陆征河根本还拿他在撒娇。算了,跟这种人生哪门子气啊!
  于是阮希又很没面子地用胳膊捅对方一下,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还不快走?”
  “走吧,”陆征河收拾东西起身,“文恺他们都在等我们了。”
  由于一楼被黑色海水淹没得寸步难行,他们只能选择攀附着绳索,从竞技场外壁滑下去。
  陆征河先双脚着地,随后他把身上容易伤着人的枪取下来交给厉深,张开手臂,仰起头往楼上拱门处望,看见阮希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阮希有点怕高,这是只有阮家人知道的秘密。
  但……这也就二三楼的高度,并没有多么夸张。
  壮着胆子,阮希默念了一百遍“我是男子汉”,非常神勇地往拱门外再看一眼,勇气又转瞬即消逝于无形之中。他迟迟抓不稳绳索,不敢顺着往下滑。
  “下来,”陆征河的身材的确增加了可靠的说服力,“我接着你。”
  场景忽然重叠。
  ablaze城一直都有个传闻,说阮希曾经因为瞒着父母谈恋爱,为了逃出去和男朋友见面,他差点在阮氏庄园的围墙上把腿给摔断。
  在消息来源极为复杂的赌场、饭店、茶馆,甚至菜市场上,都有各个版本的传言。有的说是他倒贴去和别人见面;有的说他已经把腿摔断了,所以之后才那么久都没有在学校露面;有的还说他是已经和男朋友私奔出城,又被家里人抓回来的。
  是是非非,纷纷扰扰,什么样的流言蜚语都有。无非是听者笑,说者也笑,至于在笑个什么,阮希无法理解,也不清楚。
  但是唯一真实的是,他的确为了见陆征河翻过墙。
  那日白天的阳光灿烂,光芒似乎也遗落到了夜里。阮希记得,自己在□□之前还仰头看了看夜空,看见头顶无尽的繁星。
  “你看,这么多星星!”当时阮希骑在墙头,一脸惊喜地指给陆征河看。
  “别走神,你小心点。”
  陆征河没心思看星星,只关心阮希会不会突然摔下来,踮起脚,张开双臂,是已经做好准备的架势,“要不然你别□□了,我只是来看看你。”
  “我不。”
  阮希将搭在墙另一边的腿换过来,坐在墙头,“我准备跳了,你能接住我吗?”
  “你放心跳,”陆征河的嗓音带有青少年人特有的亮,“我接着你。”
  阮希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然后他重重地落到陆征河的怀里,两个人一起瘫坐在地上,对视一眼,随后沉默,再一起闷闷地笑了起来。谁也没有隐藏住眼眸里的爱意,大胆而激烈。
  后来墙因为过于老旧而拆除了。
  后来他将繁星绣进婚礼前的礼服里。
  回忆结束。
  阮希忍住那些现在不该有的脆弱情绪,踉跄地后退几步。
  稳了稳心神,他将毛茸茸的脑袋又往拱门外探了一点,直到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直到他看清楚陆征河的脸。
  时光从来不曾饶过谁,现在在低处说着要接住自己的男人已然长成了成年男性。
  他开口又喊一声:“你说什么?”
  陆征河也提高了音量,道:“你放心跳,我接着你。”
  Jewel·52“你最痛苦的回忆是什么?”
 
 
第五十二章 
  这一场坠落最后安然无恙。
  阮希趴在陆征河怀里,  攥住他作战服的衣料,闷了好一会儿都不吭声。厉深想要去询问他的状况,却被陆征河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一路相处下来也有了感情,  文恺看阮希不对劲,  小声道:“阮希怎么了?”
  “可能不舒服?”厉深猜测。
  “嘘,  ”陆征河比了个手势,“安静点。”
  陆征河这么一顺着自己,阮希使劲,把陆征河抱得更紧了。他把脸深深埋入对方怀里,  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好几分钟,阮希才把想哭出来的眼泪使劲憋回去。
  他觉得这种紧要时刻,  他不能为这个哭。可能就是情绪一下支撑不住了,想有个什么空子发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