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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征途(玄幻灵异)——罗再说

时间:2021-03-31 11:50:25  作者:罗再说
  厉深拿望远镜对着他,从望远镜里看人:“回个屁啊,你想骂就把话骂完!”
  望远镜里,文恺被放大了两倍的脸微微一笑,然后抬起手指,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方向。厉深动动手臂,望远镜随着文恺手指的方向探过去——镜头里是陆征河和阮希面无表情的脸。
  “少主!”厉深速速逃离了柏树下,从一片翠绿中“脱颖而出”。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属下吵架的情况,陆征河并没有做多评论,而是平静地接过厉深奉上的望远镜,调了调距离,抬起望远镜,透过镜筒望向下一城的方向。
  陆征河收起笑容,“我们还有多久到下一城?”
  “这有一条线,”厉深快步跑到十米开完立了石碑的地方,用脚尖在地面上画出一条圆弧,军靴靴头在湿滑的地面上显现出印迹,“过了它,我们就到key城了。”
  那座石碑并不起眼,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表面覆满薄薄的雨水,像是可以随时推到的脆弱。
  上面很简单地刻了一排大字:“jewel城—key城接壤边境”。
  再低头观察,石碑已经是可以撼动的模样。石碑周围地面上的脚印细碎,足以说明这里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人走了过去。
  陆征河猜测是之前那些逃亡的群众,以及从这里出发的jewel城人。这一程就是这样,不断有新城市的人加入,也不断有前面城市的人死去,往复更替,永远带着希望。
  “走吧,”陆征河背好枪.支,回头朝他们命令,“去下一城。”
  ·
  文恺说,key城是劫掠者、盗窃犯和不义之徒合适的避难港湾。
  它没有政府,没有法令,在陆地的南方是一片无人管辖的自由城市,至于它为什么没有被周边邻邦所侵占,原因只有一个——每一个来到key城的人,都要在城市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钥匙,才能够离开这里。
  因为这个特殊的原因,key城也充满许多光怪陆离的传说,更有许许多多的人来了却走不出去。
  “什么?”阮希听傻了。
  文恺紧皱着眉头,张口,叹气,又张口,说出一个让人血液结冰的事实:“的确如此,我们必须在城里找到自己的那把钥匙,然后将它揣在身上,这样我们才能顺利地离开key城边境。”
  阮希语气冷冷的:“规则这么变态?”
  “没错。”
  “如果找不到呢?”
  “边境线感知不到你的钥匙,那扇门就不会为你打开。”
  “key城的边境线并不是漫长而绵延的?”
  “这座城市并不大,”文恺说,“这里和接下来的几座城市一样,属于南方靠北的边陲小城,远远不如ablaze城那样壮丽繁华。”
  “行,”阮希点头,对这些陌生地域的规矩感到诧异,他一直以为这些荒谬的事早就已经消失,没想到真的是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也无法割舍的产物,“那没有什么指引吗?”
  “我们需要到城里的办事处去猜板。”
  “猜板?”
  “就是有许多木质的令牌,我们要随机抽取。当地人相信,那是神的旨意。”
  “什么神?”
  阮希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一万个问号弹在了头顶。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许多同学的陆地史学考得一塌糊涂的原因,大家痴迷于星象、算数,那是因为那是全陆地统一的东西,但是史学涵盖了二十六个城邦,成百上千年传递下来的故事数不胜数。
  文恺耸耸肩膀,“不知道,全陆地信仰的是多神教,你明白的。”
  ·
  一行人不敢耽误时间,只好背着装备朝城中心走去。
  key城和以前待过的地方都不一样,不像是一个发达的城邦,整片城市风貌更接近没有开化过的兽城,只不过能在满目的树林间看见人类活动过的痕迹。看得出来,这里仍然是危险最好的藏身之处,更像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
  眼前是一片黑暗的树廊。
  由于逐渐靠北的地理原因,阮希感觉到吹过城市的寒风从他衣服的每一处缝隙钻进了身体里。寄生藤如绞索一般,和不见阳光的树林共同营造出一种病态而沉闷的气氛。
  阮希从心底惧怕这种陌生的黑暗丛林,却不得不鼓励自己打起精神。
  在他的脑海里,黑色中潜藏着怪物的吠叫,会有猩红可怖、能发光的眼睛,以及威力足以轧倒植被的巨人脚印。这一切都来自于陌生的异乡。
  “看路,”陆征河往阮希那边靠了靠,“你害怕了?”
  阮希不想承认:“一点点。”
  说完,他还朝陆征河身边躲了躲,瑟缩一下脑袋。因为有一根发育得过于猥琐的丑陋树枝拨开茂密树枝伸到了他的面前,差点割破他的脸。
  “还说不害怕。”
  陆征河一把抓住阮希的手,往身前带了带,整个人挡在阮希身后,呈一种保护的姿势护着人继续往前走。他的手掌心湿湿的,像是才被雨淋透了。不知道是汗还是丛林间的湿气浸湿了它。
  阮希没带手套,也没有缠绷带。
  被陆征河握着手,他的掌心磨蹭起粗糙冰凉的战术手套,又被绷带下的温热夺去注意力。心里感受到了被抚摸的安定。
  树廊里的黑暗像是亮了半个度,树梢不断有水珠滴落下来。阮希抬手抹掉睫毛上沾挂的水。
  “前面有棵大树,”文恺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路灯,“我们过去休息一下吧。”
  所有人随着文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那是一棵明显屹立于树廊中的巨大栾树,枝干饱满肥硕,像在等待车辆经过的站台。
  一行人脚步放轻,慢慢地走到栾树树干下,头顶由碧色藤蔓缠绕而成的灯架正散发着幽暗光芒,有植物包裹灯芯,像极了天球瓶状的猪茏草。
  紧张地握了握陆征河的手指,阮希低声道:“那上面会不会还有黏液……”这样表皮的质感令他想要呕吐。
  “那我们靠边点站。”
  “真的?”
  “嗯,站到他们背后去。”
  看他动作小心翼翼又“鬼鬼祟祟”,阮希好奇心起,问:“怎么了?”
  “你不是想要看时空镜吗?给你看。”
  “不是,我不是想看我的,我是想看你的。”蒙圈了。
  “我的?”
  陆征河将作战服内揣兜里的硬物拿出来,沉思几秒,身体稍微朝另一边侧了侧,“我的我要自己看。”
  “这样吧,”阮希表情冷冷的,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深入裤兜,费劲地掏了一下,再伸出掌心,露出掌心上一颗五彩斑斓的小骰子,语调像是坚定、公正不带感情:“一三五看你的,二四六看我的。”
  愣了愣,陆征河被他笑到,“你还带了这个?”
  阮希捏着骰子,抬起下巴,眼神有些挑衅:“在集市上淘的啊,选择困难症专用。”
  陆征河点头,摊开手掌做“桌面”,示意阮希把骰子扔到掌心里,“那你抛一抛,落下来了我就抓住,再打开看看是什么。”
  “不许反悔。”
  “不反悔。”
  阮希一扔,骰子坠入陆征河的手掌心内,陆征河一下握紧拳头,再在两人的注视下张开手掌,明晃晃的两块紫色实心圆出现在骰子朝上的那方。
  哎呀,大意了。
  阮希闭了闭眼,在想怎么抵赖。
  勾起唇角,陆征河心情大好,幽幽地提醒:“二。”
  “给我吧,”阮希指了指他藏在衣服拉链里的另外一只手,认命了,“不过我有个前提……”
  “你说。”
  “看到我的回忆之后,你不许笑。”
  本来没觉得会很好笑的,但听阮希这么一说,陆征河心里的预期又被拉高。他说:“为什么我会笑?”
  “因为那个我……”阮希顿了顿,“或许很狼狈。”
  树廊里不断有过路的人的脚步声,人们拨开身前挡路的丛林,急急忙忙地朝前方有光源的地方赶去。树叶被猎猎的冷风吹过,被躁动的人群踩踏过,留在原地哗啦作响。
  幸好这些野蛮生长的植被够大,够茂密,足以遮住人高的景象,将每一条隐秘的道路藏匿在树廊中。会呼吸的生灵们互相看不清晰彼此的存在,却能感觉周围的陌生气息像潮水般涌来。
  阮希和陆征河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陆征河沉默几秒,安慰性地摸了摸阮希的后脑勺,“要不然就不看了?”
  “愿赌服输。”
  这可是费了好大力气争夺而来的战利品。
  拿过那面“时空镜”,阮希觉得,它表面看起来不过就是一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镜子,只是原料是不可多得的传说宝石。
  借助着猪茏草路灯的微弱光线,阮希慢慢抬手拿起它,直到自己的面容跃入镜中。
  果然,宝石中显现出来的场景在他意料之中——
  先是一片海。
  随后,海岸的距离拉近,出现荒无人烟的沙滩。沙滩似乎才被海浪冲刷过,湿湿的,簇拥着被海水洗得灰黑发亮的礁石。
  这是阮希的视角。
  因为时空镜无法发出声音,所以只能用不断抖动的画面判定阮希正在跑步。
  他跑得很累,校服衣摆的边角在画面下方若隐若现,像在大口喘气,又在沙滩里踩得不实,跌跌撞撞,像快要倒下。他像在叫什么名字,对着无人沙滩,对着茫茫大海,力竭声嘶,撕心裂肺。
  夜里的大海会吃掉一个人。
  水面漂浮起了月光,载着它向前流去。
  陆征河问:“你在叫谁的名字?”
  阮希很坦然:“你的。”
  “我的?”
  “嗯,这个时候你好像已经失踪了。时隔四年,我记得不是很清晰了。你刚刚被通报失踪的一天晚上,我在海边找了你好久,所有人都说你因为我,被苏里海惩罚了。说你淹死在了海里。因为你不是神指定许配给我的那个人……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猜,你是不是偷偷去海边发呆,被冲来的海浪卷走了?所以我就不停地在海边找你。”
  “你找了多久?”
  “两年。”
  两年,七百三十天,却被阮希用两天的口吻说了出来。他讲述的口吻很轻,轻得像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时光冲去了它所有光泽,“有一次ablaze城下了很大的雨,我终于学会了开车,就偷偷开着家里的车想要离开ablaze城去找你的。后来雨实在是下得太大,公路根本没法走,我才放弃,又折返回去,想等待下一次机会。”
  “两年后呢?”
  陆征河闻他耳畔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深深吸气,感觉到树廊将对方的肌肤变得潮湿。
  “两年后我就放弃了找你,”阮希怔怔地盯着面前某一片随风摇动的树叶,“决定如果有下一次见面,我一定要把你狠狠地揍一顿,揍到你跪在地上求我原谅。”
  “因为恨我吗。”陆征河说。
  “一点点恨,”阮希没有敢直视他的目光,垂下眼睫,“现在我发现……我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去原谅。”
  时空镜上微光一闪,海边浪花拍岸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幽深安静的卧房。
  视线依旧是第一视角,阮希修长的手指合拢在一起,指缝里夹着一根即将燃烧殆尽的火柴。
  火光微微,借着房间里不算明亮的灯光,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被取了下来——这张照片正是学生时代的阮希和陆征河,二人并肩而立,穿着校服,双双平视镜头。
  然后火柴被扔掉了。
  阮希右手拿着照片,左手拿了把锋利的剪刀。
  剪刀张开,交错的两刃呈一个夹角的弧度,锐角的地方卡在照片两个人之间的中线上。
  阮希的手动了动,像有止不住的颤抖,也有堵在咽喉里的叹息。僵持了一会儿,他把剪刀放下,没有忍下心剪坏照片。
  宝石上显现的影像卡在这一秒。
  照片上的两个人似乎唇角还噙着笑,但是画面越来越模糊,然后又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画面继而清晰,也戛然而止。
  树廊内仍有风吹过落叶的声音。
  “你哭了吗。”
  是陆征河在说话。
  一下看到好久之前发生的历历往事,阮希一时有点克制不过来,别了别脸,想要朝暗处看不到的地方靠。他回忆了一下那天想要剪照片的自己,完全想不起来有没有掉眼泪。
  阮希淡然:“没哭吧。”
  “你不但没有剪这张照片……”
  陆征河低声耳语,声音回荡在温热间,“你还把它带上了路途。”
  Key·56“原来我们不但会打架,还会吵架。”
 
 
第五十六章 
  阮希用来拿时空镜的那只手抖了抖。
  他眨眨眼,  风好像把什么沙砾吹了进去,眼睛干涩得发痒,是他无法逃避的异物感,  正如此刻无法逃避的痛苦一样。转过头去揉了揉眼尾,  他深吸一口气,  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掩饰自己的慌乱。
  过了一会儿,阮希才说:“那张合照……你早就看到了?”‘
  陆征河突然感觉自己又犯下了错误,“对。”
  “什么时候,在哪里?”
  “兽城。”
  兽城,  那得是多久以前了,他们的漫漫长路才敲响出开始的鼓点。
  阮希努力回想着两个人这一路以来那些仅存的分开时间,  得出结论:大概是在兽城自己让陆征河去拿洗面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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