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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征途(玄幻灵异)——罗再说

时间:2021-03-31 11:50:25  作者:罗再说
  阮希:“早安。”
  “阮希早安。”
  文恺勉强挤一个微笑,手起刀落,手上挂着的雪地迷彩扔了地上,还有一把保命手.枪、一支□□,以及一条捆住裤腰的武.装带。
  “衣服穿好,不要裸奔。”
  他说完,又返回房间内,把军用行囊系好扣带,表情阴恻恻的。
  阮希厉深对视一眼,前者爱莫能助,者半死不活。
  ·
  半小时,陆征河跟随阮希来了一处安静的陵园。
  与其说是陵园,不如说是寥寥几人的公共墓群。
  因为地理位置太靠北,处于山地中的平坦地区,常雾气弥漫,发展不算好,又紧邻着war城,大多数居民选择背井离乡,去更加繁华的zenith城争取更多的发展机会。这个陆地上,贫富分明显,有钱将骨灰送回乡安葬的人也不多。
  阮希记得,这里共同安葬的,大部分是当地室比较显赫的长辈们。这多过去,他有来过这里,找地方完全靠记忆。
  这里空气不好,又盛产香烟,很多居民肺部都有问题。
  至今,阮希都记得幼时期,母亲卧房里常萦绕的那一股香根草气息。
  这种味道再一次飘进鼻腔。
  阮希手里拿着一只雪白的菊花,停顿下脚步,扭头瞥了陆征河一眼,淡淡道:“母亲喜爱抽烟,来诊断肺部疾病,临终时仅三十二岁。”
  “是吗。”陆征河一愣,赶紧扇了扇四周的空气。
  “抽烟也需要适度,”阮希继续提醒他,“不要瞒着偷偷抽,哼。”
  “知道了。”陆征河向前跨了一步,埋头抱住他的腰。
  阮希低头,一只金黄色的菊花绽开胸前。他伸手推了推陆征河,脸颊发烫,“你干什,这里是什地方啊……你严肃一点!”
  陆征河立刻站直身体。
  过了一会儿,阮希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眼前直立泥土中的白玉墓碑,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上面龙飞凤舞地镌刻着母亲的大名,大名旁边还有一个被雾气遮挡得看不太清的符号。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
  陆征河向前一步,将手中已经握得湿热的金□□花放置墓碑前的空地。
  他听说了阮希的母亲喜欢抽烟,便从衣兜里拿提前好的几根烟,再指尖夹成一排,用打火机点燃,那股更加浓烈的香根草味再次弥漫开来。
  见陆征河点烟了,阮希也把蓝宝石金酒拿来,横着洒墓碑前。
  墓碑是修缮得规整的石盒,也是与旁人不同的白玉净色,处处彰显着主人身份的特殊、尊贵。
  仅仅一眼,阮希眼前再次浮,那个喜爱坐雕花摇椅上一边翻阅神籍,一边用烟斗戒指抽烟的模样。母亲总是安静,以缎面披肩,眉是细长的新月,垂眼总好似悄悄落泪。
  陆征河垂下眉眼,俊朗的轮廓雾色中若隐若。
  他身上残存的杀.戮气息全无,无言的温柔将其取而代。
  陆征河侧过脸,看着不吭声的阮希,将阮希柔软的手掌牵住,眼神明亮而坚定,焦距墓碑上。
  陆征河张嘴,毫不犹豫,轻声道:“妈。”
  也就是这时,阮希才突然意识,背是他的坚强,身前是他的脆弱。
  Xanadu·109 博洋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第一百零九章 
  过神来,  阮希有点愣。
  陆征河怎么现在就开始叫妈了?
  明明就没有完婚!
  雾围一道薄薄屏风,再次因为风的吹佛而集散来。
  阮希下意识地朝陆征河身边靠了靠,想在混沌中寻找对方的温度。
  他没开口说话,  陆征河直接伸手拍拍他的背,  拎着阮希的后衣领口,  两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墓碑前柔软的高山草甸上。
  陆征河倒是实在,双手合十,闭目,准备开始标准的行礼、跪拜。
  阮希盯着他。
  这人胳膊上扎着绷带,  又一身迷彩戎装,眉间净是厮杀后的血腥气,  现在一脸严肃,不知道的以为是来看望战友。
  阮希忽然不知道,陆征河是以什么样的心喊出那声“妈”的。
  因为在阮希的记忆里,陆征河没有生母,在年前了卫家之后,卫弘关系不和,自然和卫弘的生母也不会亲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字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僵硬的称呼。
  悄悄睁开,  他看旁边认真冥想的陆征河,  很想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偷看干什么,  ”陆征河睁开一只,瞥他:“不和她汇报汇报近况吗?”
  摇摇头,阮希仰面看天,  道:“觉得,她一直在天上注视着。”
  陆征河也跟着他的动作往天空望,沉声道:“每一个离世的母亲都会注视自己的小孩吗?”
  “是的。她们也会骄傲、哀伤、担忧。”说完,  阮希感觉酸鼻酸的,再睁已是茫茫一片,有泪水从角跌落,又赶紧擦拭掉了。
  祭奠完毕,阮希站在原地没动,睛落在墓碑前摆放整齐的几支烟上……
  把带婚礼的烟酒留一些在这里,也算是她过了吧。
  陆征河已经绕到了墓碑后,半蹲下身子,仔细拂开小石盒上落的灰尘,说:“盒子不算沉,不带走?”
  “觉得没必,”阮希摇了摇头,思考几秒,继续道:“落叶归根,她最终的归宿应该是这里。”
  “可是地面裂变一旦来临,墓园和xanadu城都不复存在。”陆征河善意提醒他。
  “她不会在乎这个。”阮希垂着眉,声音很轻,“她只想留在这里。”
  “真的不用带走吗?”陆征河再次确定。
  “嗯。”稍稍一闭,阮希都能忆起十多年前那个飘雨的夜。
  母亲的骨灰盒就是在一个雨夜送走的,他那时小,也不知道不埋葬在本地,半夜哭得心慌,在窗口边看见了阮氏庄园门口群的车队,正慢悠悠地朝城外赶。阮希踩着拖鞋冲下楼,也没能追得上。
  这一走就是十几年,他从来没机会这么远的地方给母亲扫墓,更没有再梦见过她。
  陆征河了然,不再劝他了。
  再擦拭了一下小石盒上的灰尘,陆征河的目光忽然落到了墓碑的背面,是被人凿动过的痕迹。他想到了来时没看清的那个神秘符号,快步绕到墓碑前,凑近了想看清。
  是一个类似于镜子的符号。
  陆征河眯了眯,语气变得低沉:“看见了一个符号……你的母亲是否和传说中的神有关?”
  “不清楚。只知道她嫁到ablaze城时,坊间传闻她在上升的泡沫中出生。”阮希答。
  “所以你之后会被说是出生于海神宫殿的明珠?受到各地的争夺?”陆征河抬高尾音。
  那些羞耻的外号被这么说出来,阮希不好意思了,反驳:“都是那些人瞎编的。”
  “有可能不是瞎编,因为这些巧合的确存在。”
  陆征河说着,将手指抚摸上墓碑上深深镌刻的符号,那不像是随意敲凿的痕迹,而是专门有工匠来做过的。他说:“那是爱和美女神的标志,代表着金星。”
  ·
  扫墓在午间日出后完。
  北方的阳光温热,雾气比早晨间退散不少,带着光芒的水珠闪烁着从树梢落下。
  阮希和陆征河肩走出没什么人的墓园,迎面看到一排十分熟的装甲车,一字排开,整齐列队,停在路边等待。
  见陆征河来了,博洋率先从驾驶位上跳下来,肩胛斜挂着枪朝他走来。
  他一走,他战士都没动作了,列队整齐地站在装甲车边,手里抱着枪,目光紧锁在陆征河身上,恭敬地等待他。
  阮希一愣,看了一陆征河。
  你叫来的?
  陆征河小幅度摇头,也加速朝前迈步,迎上。
  “你们怎么来了?”陆征河皱眉。
  “少主,”博洋微微颔首,答:“们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想着路上不能耽搁,抓紧时间尽快赶到雪山,所以……”
  可是他们来这个地方,没有和任何人说。连出发前,陆征河也只是跟文恺说需离开两个小时,随后就来。
  阮希眯起,语气不悦:“你调查。”
  闻言,博洋没有丝毫怔愣,倒是非常大方地承认了,又一颔首,说:“得罪了。”
  这三个字堵在阮希心间,有火气发不出来。
  墓园是安静的地方,本来不该有不相关的他任何人打扫,现在一列列装甲车停在旁边,与这里寂静的氛围互相冲突。
  从墓碑的样式和规模来看,阮希的生母应该在当地颇有地位,想办法了解到这些地理位置不困难。阮希明,博洋作为陆征河的心腹手下,了解这些事不算过分,但是他就是不舒服,不喜欢这样被打。
  “算了,上车吧。”阮希摆摆手,转身朝文恺所在的装甲车走,衣摆在空中划出弧度。
  上了车之后,阮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陆征河也跟着坐了上来。
  车内的气氛比较诡异,因为文恺和厉深都没讲话,谁也不理谁的样子,只是简短地打了个招呼:“少主,阮希。”
  阮希将目光投过,发现这两个人也不互相看对方,目光直视向前,倒像是认识的新战友,没有任何分可言。
  不是吧,在吵啊……就因为早上那事?
  想来想,阮希觉得文恺确实该生气。厉深一向是心直口快的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变得口是心非了!而且,阮希自己也非常不喜欢“舔狗”这个词语,总觉得很不尊人。
  就是不知道文恺记不记仇。
  不过看现在这个局势,应该是记仇小能手。
  陆征河低声道:“嗯,出发吧。”
  他说完,调整好腰间沉的武.装带,将放置在扶手箱上的小匕.首收了进。
  记得出发的时候,他这个武.装带里什么都有,有存钱卡、卫生纸、一摞伪装身份的假证,有蹲点瞄人用的红外线热像仪,偶尔挂一把不怎么用的手.枪。
  阮希的那个行李箱就更好玩了,有没开刃的□□,夜视仪,有刀鞘保护布、便携香水、洗面奶……
  虽然香水没怎么喷过。陆征河更迷恋阮希身上本来就携带的味道。
  车辆开始飞速行进在浓浓雾间。
  因为雾太大,所有装甲车都开了探照灯,灯光利箭,刺破了前方的层层雾霭,也为旁边他一些幸存车辆提供了便利。
  那座峡谷上的钢铁桥一垮,山谷一迸裂,就再没有车和人能够过来北方了。剩下的这些,是即将到达zenith城的最后一批人。
  “博洋这人……”
  阮希突然出声,清脆的嗓音在装甲车抖动的引擎轰鸣声中格外明显,“他一直都这样么?”
  陆征河点头认:“是的。怎么了?”
  阮希看到前座的厉深也在疯狂点头,震动得前座靠背都在颤抖。他这么一笑,文恺也稍微侧过了头,像在看他,厉深一下就跟被点了穴似的,不敢再动。
  努力憋住唇角的笑,阮希继续愁苦着说:“是觉得他对你有点夸张了。”哪有对顶头上司看得这么紧的?不过后面这句话,阮希没说出来,因为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醋。
  陆征河依旧点头:“确实。”
  确实?
  这个词语不是敷衍人的吗!
  厉深在前面火上浇油:“也觉得。阮希,跟你说,博洋一直都这样,他特别事,什么都管。内务确实该他管,但也不是这么个管法啊,像觉得陆地除了他,所有人都想把少主弄死似的……”
  “确实!”阮希不得不以敷衍的方式赞了厉深的说法,再把火力转移陆征河身上,“你不觉得他对你太过了?”
  陆征河闭目养神:“怎么闻着有点酸。”
  “不许装死。”阮希趴他身上,伸手把陆征河的皮弄开,“你说清楚。”
  谈话间,经过了一段漫长的爬山公路。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雾气渐渐散,车辆平稳地停到了路边。
  “,下车方便一下。”
  厉深手忙脚乱地将□□挂在背上,松开方向盘,踩着踏板准备下车,却看着旁边副驾驶上的文恺纹丝不动,咳嗽了几声,又使劲拍拍座椅,拍得皮质座椅“啪啪”直响,得文恺一阵耳朵红,瞪大睛扭头看他:你有病啊?
  厉深挤眉弄地:“你和一起。”
  阮希在后座得又是三个问号冒出来:???
  呼吸一窒,文恺似乎看出来了厉深里的意思——
  刚刚少主踢的座椅靠背了他肯定是有事跟阮希说清楚们就拿一点点时间下车假装尿急假装爆胎都可以啊!
  文恺:“……”
  他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绕到这边车门的厉深给拖下了车。
  Yore·110 勿忘我。
 
 
第一百一十章 
  在厉深和文恺都下车后,  车内陡然安静下来。
  阮希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前排,回头瞪着陆征河:说好的抓紧时间赶路呢!!!怎么人全部都跑了?
  陆征河含蓄微笑:不关我的事啊。
  部下都不在了,陆征河那点脸皮又厚了起来,  伸手,  用他那只受了伤的胳膊轻轻揽住阮希的腰,  往自己这边带,“坐过来。”
  他就是吃准了阮希不会去拨开他的手。
  果然,阮希依顺地坐到陆征河旁边,大腿挨着大腿,  两条军裤互相摩挲的感觉让阮希双颊发红。车窗外明亮的光线拨开雾翳照进来,衬得他像熟透的果子。
  努力镇了一会儿,  他刚想继续刚才的问题,眼睛却瞥到陆征河抵在前面座椅靠背上、被擦得锃光发亮的军靴,道:“怎么老是穿军靴,没有别的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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