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洲被哭得又倒回来安抚了他两下,去客厅找了个虎口钳子,夹着铁圈一点点地试图钳开,又拿着虎口钳的头敲了敲铁圈。
“别……敲……了……”铁圈被敲得嗡嗡作响,彭辞说话被铁圈连带着颤抖:“老婆我晕车……要吐吐了……”
“对不起,不敲了,你别吐。”安星洲快速道完歉后看着置物架犯起了难。
不知道是不是置物架的质量太好,安星洲钳了半天,一点印子都没有留下,他又不敢太用力,怕自己没轻没重弄伤了彭辞。
铁圈嗡嗡声的回响好不容易响完了,彭辞艰难地从晕车状态中恢复过来,后知后觉发现安星洲沉默着停手了,顿时耳朵一颤,呜呜呜地开始哭了起来:“老婆不要放弃我呜呜呜……老婆再加油呀……”
安星洲揉了揉彭辞的脑袋,又顺着他长长的耳朵往上摸,“我放弃了。”
“呜呜呜嗝!”彭辞吓得打了个嗝,以为安星洲真的不管他了,脖子被卡得死死的又不能爬过去撒娇,只能在嘴上疯狂喊“老婆”,前爪扒着置物架,疯狂地想把脑袋挤出来。
“别哭了别哭了,也别挤了。”安星洲捏了捏彭辞被挤到肉全部团在一块儿的脸,“不是放弃你,我打不开了,找别人来开,你不要在人家面前说人话啊,小心被抓去做实验。”
“嗯嗯!都听老婆的!”彭辞点不了头,干脆疯狂摇尾巴,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知道安星洲不是要丢下他,立刻就腻腻歪歪地撒起娇来:“我就知道老婆不可能丢下我不管的!”
安星洲摸了下彭辞被卡住的脖子,一边上网找消防队的电话,一边怜爱地说:“你真的是个小弱智。”
作者有话说:
弱智小兔在线撒娇
第5章 这是结婚用的红盖头吗
安星洲打通了消防队的电话,把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电话那边诡异地沉默了两秒,再次确认道:“您是说……兔子对吗?”
“对。”安星洲看了还在唧唧歪歪,将腿死死蹬在地面上,扭着大屁股试图把自己的头往外拔的彭辞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兔子,货真价实的兔子。”
彭辞听见安星洲说话,“吱吱”了两声,帮腔道:“真的是兔——!”
安星洲一伸手,冷酷无情地用手掌把彭辞不大的兔兔脑袋全部盖住,冷静地报了自己的住址和手机号后才挂断了电话。
“呜呜——”彭辞疯狂甩着自己的小脑袋,闷声闷气地说:“老婆!放开啊噗!喘不上气惹!”
安星洲这才把手收回来,手指点了点彭辞的脑袋,问他:“我刚刚跟你说过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彭辞扭着屁股弓着腰想让安星洲多点点他的脑袋。
点脑袋多好啊!
妈妈就总是点爸爸的脑袋,无奈又宠溺地说“你啊你”,然后爸爸就会凑上去亲妈妈。
辞辞也想被老婆点脑袋!我也想亲亲!
但奈何彭辞的脖子被卡得死紧,小爪子扑腾了两下无果,只好看着安星洲的手指远去,一屁股坐下,幽幽地叹了口气,回答安星洲的问题:“记得。”
安星洲第一次听见兔子叹气,觉得有点好玩,又忍不住伸手戳了两下,“记得?那我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老婆戳我了!老婆戳我等于老婆爱我,老婆爱我等于老婆要亲亲我!
逻辑小能手彭辞一下子就站直了,圆溜溜的大眼睛闪闪发亮,跟小狗一样张开嘴巴吐舌头,哈哧哈哧地说:“老婆说要亲亲我!”
安星洲:“?”
安星洲搞不懂这只妖怪兔兔的脑子里除了亲亲抱抱举高高之外还有什么。
他怜爱地看了一眼彭辞的脑袋,心想:脑袋这么小,难怪脑容量也小,弱智也不是自己想做弱智的,只是天生弱智而已,不能怪他。
安星洲十分大度,随手拿起刚刚盖在彭辞身上的擦完布,将它重新盖到了彭辞的头上。
擦碗布有点大,轻轻巧巧地就将彭辞的脑袋加上那双耳朵盖得严严实实的。
彭辞眼前一黑,耳朵顶住洗碗布抖了抖,更兴奋了。
彭辞顶着那块擦碗布说:“老婆,这就是人类结婚的时候用的红盖头吗!”
“……”安星洲原本只是嫌兔子吵,想要眼不见为净,结果红盖头这句话一出,安星洲的脸色就更微妙了。
他沉默了几秒,看着那块擦碗布默默开口问:“你们兔子都是色盲吗?”
“你们兔子”四个字让彭辞心里一凛。
“辞辞不色盲。”彭辞立刻澄清,澄清完之后还顺带拉踩别的兔子的一脚:“但别的兔子肯定色盲,还不好养,粑粑还臭臭的!”
“行,就你最厉害。”安星洲没有get到彭辞的意思,眼睛还盯着擦碗布在看,随口敷衍了一句后说:“你不是色盲,那你怎么还说这是红盖头?”
“不是红盖头吗?”彭辞灵活地动了动耳朵,将擦碗布顶起来认真地看了一眼,证明自己是一只不色盲的厉害兔兔,立刻挺起胸膛。十分骄傲地说:“是白色的!那要改成白盖头吗!结婚也可以用白盖头?”
“不可以……”安星洲把布掀起来一个角,看了一眼美滋滋的彭辞,又默默地盖了回去。
安星洲说:“如果这个铁圈弄不开,这就是送你上路的白盖头。”
彭辞被安星洲吓得又闹了半天,这时候终于累了,乖乖地趴在桌子上休息,时不时用脚蹬一下安星洲的手背。
安星洲正倚靠在料理台上,一只手撑着料理台,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按,被彭辞动不动就蹬一脚,蹬得都点毛了,干脆反手抓住彭辞的小爪子捏了两下。
他正在给自己今晚的直播请假,想了想将手机一转,决定让这只不知好歹的小兔子丢一下脸,“咔嚓”一声拍下了彭辞被卡脖子的照片,放在请假条后一并发了出去。
但是傻兔子并没有丢脸的觉悟。
彭辞被亲亲老婆捏了两下脚,浑然不觉是自己时不时来一脚太烦人了,还觉得是老婆对刚刚吓自己的事情道歉,又发现老婆给自己拍照,登时就翘着脚脚摆姿势,“老婆要跟我公开了吗!那就再拍几张呀!把我拍得帅一点!看到的人肯定都会夸我的!”
安星洲沉默着点开评论,一溜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和“这只兔子太蠢了”,冷冷地对着彭辞点点头:“嗯,都在夸你。”
都在夸你弱智。
彭辞信以为真,又开始得瑟,扭完头开始扭屁股,扭完屁股开始摇尾巴,两只后爪蹬在桌面上踢踢踏踏,完全看不出它是一只被卡住脖子等救援的兔子。
消防员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消防员和安星洲面面相觑了半天,前者尴尬一笑,说:“这只兔子还挺活泼哈,难怪会被卡住。”
彭辞:“吱吱!”
不是因为活泼被卡住!是因为我的弹跳力太好了!南波万!
消防员把包放到料理台上,一点点往外掏东西,仔细确认了兔子脖子和铁圈的距离后,往他们之间塞了条防护布。
彭辞被防护布挤了一下,又开始觉得自己的脖子紧得要死了,但是被安星洲警告过不能说人话,只能委委屈屈地老鼠叫。
安星洲上前摸了摸彭辞的后背和尾巴,安抚道:“别喊了,很快就好了,乖一点。”
“噗噗!”彭辞发出了两声气音后就乖乖地安静下来。
消防员看得啧啧称奇,“你们家兔子这么乖啊……我们见多了卡这卡那的猫,兔子倒是第一次见。这么听话,怎么会卡里头啊?”
彭辞说:“吱吱!”
因为想跟老婆出门!
安星洲说:“因为想跟我出门,想跳我肩膀上,结果跳过头了。”
彭辞:“吱吱吱!”
老婆和我心有灵犀!
消防员掏出工具连上电开始割钢圈,一边割一边听着兔子和安星洲的一唱一和哈哈笑。
专业人士出手,速度就是不一般。
彭辞很快就被解放出来了,消防员想伸手摸摸这只乖兔子,结果兔子灵巧地一弯腰,从消防员手底下溜过,三五下就爬上了安星洲的肩膀,用自己肉乎乎的脸蛋蹭了蹭安星洲的脸,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彭辞:“吱吱!”
老婆我出来啦!
“嗯。”安星洲把彭辞从自己的肩膀上摘下来,对着消防员道谢,又戳了戳彭辞的屁股说:“是人家救了你,你舔我做什么。”
消防员呵呵笑:“亲主人嘞!”
彭辞对着消防员“吱吱”了两声,说明了一下这不是主人,是我的老婆,然后半站起身来,前爪揣在自己毛茸茸的胸前对着消防员鞠了一鞠。
消防员突然得到这样隆重的道谢,人都惊呆了:“这只兔子成精了吧!”
“吱吱!!”彭辞一下子就炸了毛,耳朵尖上的毛根根竖起,猛地转身看向安星洲。
老婆怎么办!我暴露了吗!
第6章 我是一只男子汉!
消防员笑哈哈地“哟嚯”了一声。
消防员是个不大的男孩子,看出来也就二十岁出头,比安星洲还要年轻一点。
现在小兔子被救出来了,他身上一直端着的那股气也一下子没了,成了个有着符合他年龄的好奇心的活泼大男孩。
他看着那只胖乎乎的小兔子“呜”了一声突然炸了毛,圆滚滚的尾巴竖着,直直扑到安星洲的怀里,不由得有点手痒.
这只兔子的屁股太圆了,好胖,好起来好好戳的样子.
消防员忍不住用食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对着安星洲说:“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炸毛了?”
彭辞不知道有人正在觊觎自己的大胖屁股,他以为自己暴露了,要被抓去做生物实验,正忙着翘起屁股,将自己的脑袋往安星洲胳膊肘里塞,想把自己的小脑袋藏起来。
不知道小动物打洞是哪里来的本能,好像把自己的脑袋藏住了就不会被抓到,完全不管自己的身子和屁股还光溜溜地露在外面。
彭辞正努力用手扒开安星洲的胳膊,把耳朵和脑袋一起塞进去,结果这头才刚塞完,那头两只大耳朵就扑扑地从那头跳了出来,吓得彭辞又把自己的脑袋重新抽出来,重新塞回去。
消防员一直看着彭辞的动作,被可爱得一脸陶醉,同时还很迷茫,迷茫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
安星洲:“?”
原来是哪样?我还没想到解释呢,你就自己给自己解释好了?
消防员想摸摸摇屁股塞脑袋的小兔子,但是又怕吓到对方,只好艰难地控制自己。
“是吓到了吧,毕竟这么小只,还被卡住了这么久……”消防员一脸怜爱加羡慕地说:“它真的好信任你哦,一直往你胸口蹭,就像在找妈妈喝奶一样,你们关系真好啊!”
彭辞的耳朵“biu”一声从安星洲的胳膊跳了出来,尾巴也不动了。
喝奶?
小兔子咂吧咂吧,喉咙“咕噜”了一声,耳朵一竖:喝奶奶!
安星洲冷静地把小兔子想要抬起来的头按回去,眼疾手快地往自己的胳膊底下一夹,对着消防员笑着说:“可能是吓到了想找地方钻呢,今天麻烦你了,因为这种事情还特意跑一趟。”
“没事没事!”消防员连忙摆手,耳朵有点红:“我们应该做的,就是……那个……我可以撸、不对,摸一把这个小兔子吗?”
彭辞把自己的脑袋从安星洲的胳膊底下拔出来,对着消防员说:“吱吱!”不可以哦!
消防员惊喜地拍手:“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啊。”安星洲还是那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抓着彭辞就往前递,对着消防员说:“他的意思是好啊,我很开心,你摸我吧。”
彭辞:“?!!”
彭辞在安星洲手里疯狂挣扎,小手小脚在半空中无力地乱蹬着,“吱吱!吱吱!咕噜噜!呜——”
“呵……呵呵……”消防员刚伸出手,就被彭辞一脚蹬开。
他摸了摸自己被蹬的手背,看着叽哇乱叫一通的小兔子,迷茫地说:“这是……因为太想被摸,所以兴奋起来了的意思吗?”
安星洲挑了挑眉,没想到面前的小兄弟脑补能力还挺强的。
“可能是吧……”安星洲说:“摸吗?”
“算了算了。”消防员有点手痒,但又想起小兔子是很脆弱的小动物,还是不摸了。
“好吧。”安星洲也没什么惋惜的表情,将彭辞抱回来,顺手撸了彭辞一把。
彭辞有点生气。
现在不是甜甜的小兔,是气呼呼兔。
老婆怎么可以把我送给别人摸!我只给老婆摸!
老婆对我不好,那我就连老婆也不给摸了!
我要给老婆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我也是一只有脾气的小兔兔!
结果彭辞还没想两秒,就被安星洲摸得开始打呼,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又开始磨牙了。
算了。
我爱老婆,男子汉不能跟老婆计较。
“吱吱——”彭辞开始自助地蹭安星洲的手,蹭到安星洲把消防员送出门了,立刻开口说话:“老婆,我不怪你啦!我是个讲道理的男子汉!”
安星洲:“?”
什么东西?
因为彭辞卡到置物架里的事情,他们在家里耽误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按照原计划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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