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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穿越重生)——青律

时间:2021-04-01 07:54:54  作者:青律
  过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天大亮了,小舅子在医院的匡野也赶了过来。
  这哥们长得人高马大像头棕熊,刚见面上来就抡姜忘一拳。
  “你小子牛逼啊!半夜折腾我!”
  姜忘笑笑:“咱两情深义重,这不还是把事儿办妥了嘛。”
  他略一侧身,给朋友互相介绍。
  “这位是季老师,是我很尊重的人。”
  “这位是匡野,我做生意认识的朋友,在省城这边人脉很广。”
  季临秋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匡野大大咧咧跟他握了下手。
  “读书人,一看就气质倍儿好,放心哈,你爸的事我特意嘱咐过了,我弟弟回头也会多来照看照看。”
  季临秋一夜没睡气色不好,鞠躬时人有点晃。
  “真是添麻烦了,晚上请您几位吃饭。”
  匡野人如其名,人很狂野,家里有钱也成天骑个摩托满场子飞,交朋友全凭开心。
  姜忘清楚这事托给他就稳了,回头多照顾他家厂子生意便是,也开了几句玩笑领季母他们过来认识。
  等到了中午十点多,困劲儿就没法控制的上来了,像是要把人的动脉血从脑干到脖颈那块全抽空。
  他自己撑得不舒服,看季临秋时也目光同情。
  “真要去啊?”
  “权当蹭个饭。”季临秋自嘲地笑了下:“搞不好被人家当成凤凰男,聊不了几句。”
  “诶,我能跟着去吗?”
  季临秋愣了下,点头答应。
  “那敢情好,”他像是终于松了口气:“都是女生带着女伴,我也算头一份享受这待遇了。”
  季母只要看见儿子松口答应相亲就满意,还担心影响姜忘休息,假惺惺地客气了好几句。
  “我这儿子啊,从小就不敢离女生太近,也可能是我以前太严厉了,成天早晚都盯着他生怕早恋,”季母抹了抹眼睛,像是独自承了十二份的苦:“现在有你们这样的朋友陪着也好,也好,总算开朗点了。”
  姜忘心里豁然开朗,心想搞不好你都盯出毛病来了。
  餐厅订的还挺高档,位置在五星酒店二十二楼的旋转餐厅,往外一看能瞥见整个城市的高空景观。
  水晶灯如贝壳般旋转垂落,深红丝绒桌布上没有半寸皱褶。
  女孩今年二十五,珍珠耳坠一晃一晃,打扮得很精致。
  不过看她身边女伴的憋笑表情,大概率也是被父母强行架过来的。
  席间好菜一道一道的上,姜忘吃得不紧不慢,注意力基本都在季临秋身上。
  他发觉这人真的很有意思。
  男人都差不多一个熊样,碰到好看女生总是忍不住看看胸看看屁股,只不过伪装程度不一样罢了。
  姜忘观察了一会儿,发觉季临秋始终注意力涣散,都没看对方姑娘几眼。
  哪怕人家中途去了趟洗手间,连修长的小腿都懒得看。
  不是吧,真的怕女人?
  季临秋一路困到强撑,但礼貌做足谈吐有度,再加上外貌清
  俊,其实很讨两个小姑娘的喜欢。
  相亲对象的女伴本来还想当背景板,后来也没忍住跟着攀谈,甚至还捧着脸专注看季临秋。
  对面那个女生倒是对姜忘更感兴趣,饭毕散场时特意问了一句他是否单身。
  “二婚有娃,”姜忘也怕搅黄人家的好事,笑着拒绝道:“小孩儿都八岁了。”
  女生深表遗憾,挽着朋友感慨几句走了。
  他们在省城一共呆了四天。
  四天里被安排着相亲三回,不是吃饭就是喝咖啡,反而只有晚上有空守着老爷子。
  季临秋始终距离感很足,对女孩们十分客气。
  其中有一位略有些动心,也被他礼貌回避。
  姜忘看出来什么,医院陪床间隙拉季临秋去院里小花园透气。
  小花园不大,这会儿只有两三个老人被推着轮椅出来遛弯。
  午后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斑驳光点有些凌乱。
  “怎么了,心情不好。”姜忘叼着烟陪他慢慢往前走,感觉自己距离上辈子的真相越来越近:“那些亲戚说闲话什么的……也不过就是为了点优越感。”
  “他们都结婚有孩子了,也就在这种事上能攀比指点几句。”
  “不过……你是在刻意躲着女生吗。”
  季临秋站定在梧桐树下,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教我抽烟吧。”
  姜忘不置可否:“不是什么好东西,甭学。”
  季临秋盯着他看。
  姜忘叹口气,把自己刚抽了两口的白沙递给他,省得浪费好东西。
  “吸,然后过鼻腔呼出来,别呛着。”
  季临秋犹豫两秒,接过烟还在端详。
  “嫌弃我口水啊,”姜忘懒得顾忌这些,也是在兵营里豪放惯了:“等着,我再给你点一根。”
  季临秋摇摇头,深抽了一大口。
  然后冷不丁呛进肺里,被焦油味儿冲得眼眶发红,捂着嘴咳嗽。
  他委屈的样子很好看。
  像是特别好欺负,又很倔。
  咳得狠了睫毛会沾着泪光,呼吸声也跟着破碎掉。
  姜忘把烟接过来,自己又抽一口示范给他看。
  “用鼻腔,看我。”
  季临秋出神看着,如他一般两指夹着烟,眸色很冷地又重复一遍。
  梧桐枝叶的碎影笼罩在他们身上,像是给予暂时的庇护。
  姜忘看着昔日的老师重复深呼吸第一次第二次,动作逐渐熟练,眼里的光也逐渐黯淡。
  他突然才发现季临秋也是一个普通人。
  和他一样在处理家庭关系时茫然又烦躁的普通人。
  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带着光环看他,以及季临秋在照顾小孩儿上实在太得心应手,有时候会给姜忘一种他什么都能处理好的错觉。
  滤镜破碎以后,他反而感觉距离更近,甚至于有种碰到同类的惺惺相惜。
  季临秋把姜忘的那一整根白沙抽完,烟头按灭在垃圾箱的碎石子碗里,还顺手丢进有害垃圾那一筐。
  姜忘目睹完全程,心想好老师果然是好老师,搁他估计早按在树上掉头走了。
  两人回去时他问了一嘴。
  “感觉怎么样?”
  “冲得犯晕。”季临秋叹气:“这辈子不抽了。”
  姜忘哈哈直笑。
  老爷子在做完手术以后的当天下午就醒了,只是人很疲惫,话变得很少。
  他从ICU转出来以后,季母寸步不离地守了全程,女儿则负责回家炖汤炖药,殷勤照顾。
  老太太像是个严谨管家,每天发生了什么都事无巨细地一一汇报讲给他听。
  季父虽然身体还不太能动弹,但会眯着眼睛听,然后点头摇头,以及重重摇头。
  这时候季母就会泫然欲泣地回头看季临秋。
  姜忘两辈子都没有太多家庭记忆,两三天里围观季临秋这边的情况,也觉得头皮发紧。
  操,这也太窒息了吧。
  他们临离开前居然去相亲了第四回 ,掐着点吃完再回城。
  这回对面坐了个带着四岁小孩的二婚女人,小孩全程不是嚷嚷要听故事就是拿筷子戳菜完,两人勉强笑着陪完,悄悄打包两份汉堡鸡翅,藏包里没让季家人看见。
  “你回去以后再考虑考虑,咱早点托关系讲人情把工作调省城来,好不?”季母这时候又换回慈母模样,满脸的牵挂不舍:“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家里也有钱给你娶媳妇,你妹妹当年收的彩礼我们都存着呢。”
  “一个人在家好好做饭,平时早点睡改作业不要太晚,听话。”
  季临秋敷衍着答应,和家人挥手告别。
  姜忘直到把车开进高速才缓过来,感觉自己像是带着季老师逃离魔掌。
  他们本来可以下午三点走到家了一块吃个晚饭,现在回去时已经是晚上了,估计得深夜才到。
  国道有很多路段都没有灯,全靠车灯指路,走起来很麻烦。
  交通广播絮絮叨叨地说着今日新闻,窗外是猎猎风声,世界忽然变成枯燥的直线。
  姜忘发觉季临秋一直没有出声,担心他心情不好,开口安慰。
  “我爸妈离开的早,其实我还是会有点羡慕你,毕竟能够陪陪他们。”男人尽量不戳他的难处:“但是……也别为别人的几句漂亮话,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就算你结婚了他们没法说闲话,生孩子晚了,孩子成绩好不好了,人家一样能指手画脚。”
  季临秋轻轻嗯了一声。
  他喜欢靠着车窗发呆,但这样的姿势会露出细长脖颈,看起来格外脆弱。
  “眼光高也挺好的,没事,哥回头给你找几个合适的,先一块儿玩相处看看。”
  “不用了。”
  “姜忘,”季临秋看着漆黑的远方,声音平淡:“我是同性恋。”
  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笑:“那又怎么了,小事儿。”
  他没想到真的会是这样。
  姜忘上辈子接待客户很多,也确实见过好些个GAY。
  他不会表现出任何回避,即使那些女性或者男性当着他的面亲昵调笑,交谈口吻俨然如夫妻般自然。
  他懒得想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同性别的人,但心里还是会有微妙抵触。
  只是从未想过,竟然身边
  这样近的地方,自己看重又亲近的老师,也是同性恋。
  他有一瞬间想劝季临秋想开点,又很快发觉这是个很傲慢的想法。
  ——像是男人是实在和女人过不下去了才会选择跟同性在一块儿。
  以至于开口说什么‘没事我不歧视’,或者‘你是不是怕女人’,都会变成色彩不明的奚落。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很谨慎地,口气委婉地说了一句。
  “还是注意安全。”
  季临秋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只摇一摇头,低头笑起来。
  “不用注意。”
  “我是男人,却无法和女人亲近。”
  “我是男同性恋,但讨厌男人碰我。”
  “想来想去,也许我什么都不是,从一开始便不该存在罢了。”
  姜忘目光一怔,意识到季临秋当初说的完全没恋爱过,是指和男性女性都没有亲密接触过。
  “不是吧……”他放慢车速,终于转头看了季临秋一眼:“你没必要把自己逼成这样。”
  “事实上,我如果敢和任何一个家长说我是个GAY,工作别想要了,甚至房东都不会租房子给我。”
  季临秋提到这些时,有种抽离的平静,像是根本没有在谈论自己。
  “你……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么。”
  “没有,”他慢慢道:“只是在被其他男性碰触的时候,我脑内会立刻提醒我是个GAY。”
  “而这个念头就足够让我自我厌弃了。”
  “我去过清吧,也认识过一些类似的人。”
  “有人谨慎又谨慎地藏着,甚至逼着自己和女人结婚同房。”
  “也有人直接选择玩乐放纵,每天都在操和被操的路上,包里有用不完的套子。”
  季临秋说出这些时颇有几分自暴自弃,他大概这几天被家里压制地太狠,以至于担着失去姜忘这个朋友的风险都要说出口。
  “我谁都不像。”
  “我像一只走散了大雁,每年冬天往南飞的大雁,姜忘你见过吧。”
  “走散了,迷路了,往北飞不知道去哪,往南也根本回不去。”
  “姜忘,我就是那只大雁。”
  姜忘又转头看他,缓缓踩刹车把车停好,声音低缓。
  “季老师,那如果我碰一碰你,你也会感到恶心吗。”
  事实上,刚认识那会儿他碰过,季临秋避开了。
  那天星星在老师家里睡熟,季临秋一路送到家里时湿发沾了墙灰,他想帮忙拂掉。
  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姜忘故意略掉了这个记忆,像是从未尝试过一样再次提议。
  “也许只是想多了,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季临秋低眉沉默,半晌点点头。
  “我会碰一下你的肩头,”男人和缓道:“你不要怕,我会等你放松下来再把整个手掌都放上去。”
  季临秋已经绷起了呼吸,很驯服地又点了一下头。
  身体却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姜忘动作很慢,在他的注视下把手伸过去,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肩头。
  然后感觉到季临秋身体发抖地更加厉害。
  “放松,”他笑起来:“又不是要世界末日了,明天咱都还得上班干活。”
  “我把手指放下来了啊。”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覆盖在他肩头时像兽类的温和闻嗅,是温度由点到面的扩散。
  然后默数五秒,再缓缓拿开。
  季临秋深呼吸了一会儿。
  “是我矫情。”他自嘲道:“也对,平时少不了被领导拍肩,有的还喜欢搂人。”
  汽车缓缓驶动,姜忘把广播声音重新开大,像是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季临秋防备机制还没解除,垂着眸子道:“一般人听到男同性恋这几个字,第一反应就是艾滋病,以及乱搞。”
  “还真没有,”姜忘打了个哈欠:“我想的是,好诶,我终于和你一样平等了。”
  “平等?”季临秋没想到他会用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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