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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泽卯雪还想说的话被五条悟这几句给堵了回去，他都不知道五条悟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阴阳怪气，但是五条悟显然没有这个自觉，“我觉得桃泽君说得很有道理哎！”
“五条先生！这里不是你可以说话的地方！”黑泽被五条悟突如其来的一手气了个半死：“请你离开。”
“其实我真的觉得桃泽君说得很有道理哦，而且……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去看看不就好了吗？反正你们也没有事情做不是吗？”五条悟说道，“不会吧，难道你们连去证实都不愿意吗？”
“这是严肃的工作！”黑泽拧着眉，“无关人员请离开”
桃泽卯雪从前面走下来，挡在了五条悟身前，对目暮十三微微鞠躬道歉，“抱歉，他是为了我说话……”
“这和你没有关系。”五条悟拍了拍桃泽卯雪的肩膀，“目暮警官，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五条先生，不要再——”桃泽卯雪有点无力，这个五条悟是他完全应付不来的类型，哪怕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说话，可是桃泽卯雪还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冒犯目暮十三不好。
黑泽还想说什么，可是目暮十三拍板：“好了，不要再吵了！”
黑泽还想说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在肚子里面转了一圈，说出来的话还有点委屈：“目暮警官，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吧。”
“黑泽，我觉得桃泽说得有道理。”目暮十三站起身，“准备一下，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第八章
目暮警官的举动无异于直接否定了黑泽。
黑泽的脸色在目暮警官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变得十分难堪，但是自己的领导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还是反驳多少有点不识抬举。
职场的长辈和后辈的关系一直卡得十分严格，警署这种地方资历这部分卡的还算好，靠业绩就可以爬上去。
黑泽只是一个入职两年的新人，刚刚开始接触这种严肃的案子，他在巡查这个位置呆了两年，终于有了可以晋升的考试机会。
桃泽卯雪的运气比较好，警署半年考一次试，也就是半年招一次人，基本都是卡在毕业季上，这样可以方便警校毕业的学生选择。
而黑泽就是警校毕业的学生。
现在桃泽卯雪参加的其实是警署内部的考试，参加考试的人都是在警署里面工作了最起码两年，准备往上爬的精英们。
直接把桃泽卯雪塞进这种等级考试里面，除了那边的警署实在是缺人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目暮警官其实非常看好桃泽。
目暮十三也知道桃泽卯雪家里面的情况。
有个因公殉职的父亲，母亲现在还是家庭主妇，现在在家里带他的妹妹，家里面的开销基本上都是桃泽卯雪一个人负责。
如果不是桃泽卯雪真的很争气，不然他早就辍学外出打工养家了
当然，如果桃泽卯雪真的没有这个才能他也不会推荐桃泽的，不然也只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他能让桃泽卯雪加入，其实也有锻炼桃泽，给桃泽卯雪刷好感度的意思。
只不过这个推荐考试的名额是有限的，目暮警官手里有两个名额，一个本来打算给黑泽，另一个就是桃泽卯雪的这个，只不过桃泽卯雪的这个名额来历比较私人，不太好跟别人说而已。
所以在众人眼里，目暮十三的手里只有一个推荐名额，而这个名额给了黑泽这件事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毕竟人家马上就要去考试了。
“黑泽，还有你们那个小组跟我一起。”
毕竟是凌晨了，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叫那么多人一起去看一个可能没有的猜测，目暮警官捏了捏眉心，“这可是为你破例了。”
以前白跑一趟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现在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桃泽和黑泽两个人的矛盾。
但是出于对桃泽卯雪的信任，目暮警官决定相信桃泽卯雪一次。
桃泽卯雪非常自信。
被点了名的黑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愤怒地攥紧了手中的资料，他身边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黑泽不要往心里去。
其实他们也很奇怪为什么目暮警官会这么信任一个还没有入职的新人，毕竟比起他们这些已经饱经风霜的老油条，这个外行人肯定没有什么经验。
但是，他们大概也能够理解为什么黑泽会这么针对桃泽卯雪。
黑泽来到这个警局已经两年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场考试的名额就一定是他的。
他们这一组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格去考试，这个名额原本是板上钉钉，可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抢了自己的名额，这怎么能让黑泽接受！
黑泽并不知道目暮警官手里有两个名额，他只觉得新仇旧恨堆在一起让他在见到桃泽卯雪时就昏了头。
如果桃泽卯雪是警署的人也就算了，现在的桃泽卯雪可是连警察都不是！
这怎么能不让黑泽生气？
黑泽看着桃泽卯雪，恨恨地哼了一声。
桃泽卯雪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小心地点了头，然后和黑泽擦肩而过。
“你等着。”黑泽咬牙切齿，“不要以为目暮警官向着你我就会认输，这个名额一定是我的。”
桃泽卯雪以为他在说案子的事，只是微笑着应了一声：“破案的事情不是有靠山就能找到凶手的。”
只有真相才能够证明自己。
既然自己纯在能力，就不会浪费在其他的地方，也不想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争这个莫须有的名声。
“五条先生，接下来我们要去执行公务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目暮警官这才对五条悟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普通市民看。”
五条悟戴着墨镜，目暮十三看不清他的眼神。
“带我一起吧——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五条悟开了口：“我家就在那附近，我可以顺路带桃泽君一起回家。”
“回家这个就算了。”目暮十三无奈，“五条先生，你这是在妨碍公务。”
“那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出乎意料的，现在五条悟特别好说话，桃泽还以为要劝五条悟很久才能让五条悟离开，没想到这么顺利就答应离开。
还有点不可思议。
就算他们只认识了这么点时间，可是桃泽卯雪本能地觉得五条悟绝对不是这么通情达理的人。
一行十个人，加上一个美名其曰要顺路回家的五条悟一起从警署离开，开了三辆警车离开警署，前往一开始的案发现场，而五条悟也开着车，和警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要不是知道五条悟对他们警察没有恶意，目暮警官真的有一种把五条悟给抓起来关几天的冲动。
刚才他们就问了，可是五条悟说这也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又不能不让人回家。
气得要死，但是又没有办法。
只有伽椰子知道为什么五条悟会这么执着地追着桃泽卯雪，若不是因为自己和自己儿子这两个不□□，桃泽卯雪也不会招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他们警署距离案发现场不算近，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来到这里，四辆车一起开进了社区，停在了那栋发生了命案的公寓楼外。
在车里时闻不到，但是下了车之后，哪怕站在门外面也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下水道是堵了吗？怎么这么臭。”黑泽下意识地扇着鼻子前面的气，他扇了几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给你这个。”桃泽卯雪面前突然多出个没开封的口罩，已经戴好了口罩的五条悟把口罩拆开，“臭死了。”
“你怎么随身带口罩的？”桃泽卯雪看着口罩，在被臭气环绕和清新之中选择了后者。
“刚买的。”五条悟指了指门口开着门的24小时便利店，“你知道臭还不买口罩么？”
“和目暮警官他们一起又没办法去买。”桃泽卯雪远离了臭气，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我去问问管理员。”站在另一边的警察赶紧去敲一楼的管理员的门。现在已经是深夜，就连管理员老头也已经睡着了，被警察叮叮当当的敲门声吵得骂骂咧咧过来开门。
“大半夜吵什么呢？又不是死了人！”
大爷惺忪的睡眼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时，觉得自己好像说中了。
的确是死了人。
五条悟看着那只五六米高的咒灵，那只像是猩猩似的咒灵在看到他们一行人时从阳台伸出了脑袋，张开嘴，让那条滑腻腻的舌头缠向最近的桃泽卯雪，五条悟伸手直接将桃泽卯雪拉了过来。
突然被拉的一个趔趄的桃泽卯雪一头问号的半靠在五条悟怀里，而怒不可遏的伽椰子已经手脚并用，从墙壁上爬到了三楼外，拽着那只咒灵伸出的舌头将它拖回了房间一顿暴揍。
“谁允许你动他的！！！”
“好凶。”五条悟看着伽椰子感叹一声。
桃泽卯雪：？？？
第九章
五条悟停好了车，先去买了口罩，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本来就高，和电线杆子似的往这里一杵，时时刻刻散发着惊人的存在感。
这里根本就不是五条悟的家，他家离这里还很远，不过他有的是钱，现在打个电话就能在这个社区拥有自己的房子。
“我就是过来打个酱油的，你们自己忙，不要管我。”五条悟在日暮十三出声时之前就抢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又不会动手，也不会妨碍你们。”
目暮十三的视线落在了两个人亲密接触的地方，桃泽卯雪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果断甩锅：“刚才是他拉我的。”
“是这样没错！刚才上面有水哦！”五条悟竟然没有否认。
目暮十三看着干干净净一点水渍都没有的地面，还是觉得五条悟在撒谎。
在桃泽卯雪看不到的房间里，伽椰子正对这只可怜的二级咒灵实施惨无人道的殴打，不过动作没收住，把屋里的东西弄了个稀巴烂。
除了自己的丈夫，伽椰子并没有遇见其他的咒灵，这还是她和自己儿子第一次遇见可以称得上是同类的生物。
只可惜这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对面那连人形都没有的生物不仅无法交流，还满脑子吃人，他们又不是没有脑子的野兽？为什么要吃人？
说它是生物都是侮辱了生物这个词！
如果自己不提前替桃泽处理掉这个怪物，这个怪物肯定会袭击他的。
普通人本就看不到咒灵之间的战斗，目暮十三和黑泽他们并不清楚三楼发生了什么，在从看门大爷口中得到最近的确很臭的答案之后，他们打算再上去看一看。
管理员大爷拿了钥匙带着警察们往楼上走。
警察们本不用让跟着管理员一起过来，但是现在深夜，不好管理员一起来，管理员肯定会提心吊胆一晚上，与其这样，不如麻烦管理员大爷和他们一起上去。
最主要是从管理员的口中得到这几天被他们忽视的线索。
受害者家里的门上还有封条的痕迹，被人破坏过，也不知道是奥村井人还是其他人不小心弄坏的。
受害者的孩子在料理完后事之后就没有再过来过，从外面看，门锁也没有破坏的痕迹，像是有人用门锁打开。
五条悟在楼下就可以感觉到楼上那股暴怒的咒力，而俊雄则是抱着自己的小皮球，直勾勾地看着和桃泽卯雪格外亲密的五条悟。
烦死了，超级碍眼！
为什么自顾自地凑上来！
黑泽表情并不好看，在闻到臭味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们闻到臭味的时候没有找人来看吗？”目暮十三问道，“这种情况应该是管道出现堵塞。”
目暮十三很在意这个臭味，趁着上楼这段时间询问。
“的确是找人看过了，但是管道公司的人说不并不是管道的问题。”管理员解释了一下，“住户们都很生气，还打算投诉。”
一开始还有点担心的黑泽在听到管理员这么说之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既然有人查过管道说没有问题，那就可以证明你的推理是错的。”上楼时，黑泽没忍住说道。
桃泽卯雪只是点了点头，表情藏在黑暗当中看不清晰，可他这点头已经足以让黑泽扬眉吐气，心情舒畅。
就连目暮十三的眉头也紧紧蹙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过来看只是浪费时间，就说外行人只会添麻烦。”黑泽还在这么说，已经有不少觉得疲惫的警察对桃泽卯雪产生了意见。
本来他们就加了很久的班，正是困的时候，又被桃泽卯雪拉出来白跑一趟，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碍于目暮十三在这里，不好意思像黑泽一样直接开口说就是了。
一行几人来到了三楼外，看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门处警方贴的封条，和外面闲人免进的牌子。
哪怕封条被仔细修复，却依旧看得出来之前打开过，目暮十三停下脚步，本能的察觉里面有点不对。
桃泽卯雪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所以态度很是随意，看起来就没有黑泽靠谱，看到这样的桃泽卯雪，目暮十三心里也有点忐忑。
他的确是相信桃泽卯雪，可是看桃泽卯雪这个态度，怎么有点不妙呢？
目暮十三戴上手套，一把推开了门。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屋里所有的布置都被打乱，一看就是有人在里面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但诡异的是，房间里面并没有血迹，只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伽椰子已经收拾掉了那只二级咒灵，此时正整理着自己的那条白色的裙子，见到桃泽卯雪过来赶紧走了过去，只可惜桃泽卯雪看不见她，穿过了伽椰子的身体，踩着咒灵的尸体绕过目暮十三，穿上鞋套走到了厨房里。
这个公寓的厨房是半开放式，有隔断阻挡了众人的视线，目暮十三见状也跟了过去，厨房不大，在两个人进去之后就有点转不动了。
这股浓郁的腐臭味哪怕是目暮十三他们也察觉到不对劲，黑泽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不敢置信地向里面走去。
“不是吧……”管理员也意识到不对，这屋里这味儿好像就是这段时间公寓里那股味道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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