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而已,有什么资格拒绝雄子垂青?
他难道不比一个人类好吗?
C级最后的犹豫在和D级跟班不经意的谈话中消失了
“狗屁主任,不是首领罩着能有他今天,那天差点引发首领狂化的也是他,人类有什么用?根本安付不了雌虫…”
他说的对,C级告诉自己,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他是雄虫,而穆邻不是。
他可以试试,哪怕失败了也没什么…雄虫求偶失败只会遭到怜惜,而万一成功,他就可以标记这只最强的雌虫,他们各得其利,没什么不好的。
他做了一天一夜的心理建设,后又从黑市购买高纯度的海寒精和高纯度的诱发剂,他必须确保堂洛斯彻底发情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没有雌虫能抵御肉/体的欲望,哪怕一不小心过火,也有海寒精这重保障。
……
是夜,堂洛斯在办公室里磨磨唧唧看文件,分出两沓,高的那摞属于卢克,矮的只有几张纸的那堆属于自己,分配好明日工作后他拨通内线,打给制药部——木凌还没下班。
他有些无趣,身为一个体贴下属的首领,他早早放众虫下班,偏偏他屋里的小人类是个异数,他如果劝,还会被看成不务正业,为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光辉形象,他克制住第四十三个哈欠,在办公室里继续分后天的工作。
然后为臆想中明天卢克的黑脸偷笑出声,但这时,门被敲响,他推开眼前的文山正襟危坐:“进来。”他又是匪邦任劳任怨,勤恳敬业的首领了。
“首领。”
是那只C级雄虫,堂洛斯发现自己都没记住他的名字,只是惊讶他的到来——这雄崽子之前看他不是都快吓得尿裤子了吗?今儿胆怎么肥起来了?
“这么晚了,有事吗?”堂洛斯看见他把门关上,一挑眉,好奇他的动机。
“有,有点事。”C级细声细气,堂洛斯掏掏耳朵,压抑着叫他大点声的冲动:“说。”
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来这哭委屈了,但阿鲁不是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了么?
此时堂洛斯完全没想到C级内心的伟愿,只见他一如往常眼圈红红,紧张得好像被怎么难为了一样,看着怪难受的。
“收一下你的味道…有话直说。”
他发现雄虫又开始放自己的信息素了,不知道是什么狗毛病,需要到处撒尿标志领地吗?
C级没收敛,受呵斥以后身子一颤,把纤弱的脖颈抻得像根棒槌,还带稚气的脸上浮起违和的毅然。
堂洛斯心里一咯噔——怎么着,自残,还是要死在他这?碰瓷?犯不着吧?他什么也没做啊…
“首领,我一直,一直…”C级露出一个娇怯的微笑,悄悄拧开藏在身后的瓶盖:“一直很喜欢您。”
“……”
“因为仰慕您,所以放弃家乡的一切只身到了匪邦。”
“……你带了什么?”
c级的声音变得急切,事已至此,不能回头:
“真的,请您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您。”
堂洛斯感到异常燥热,熟悉的疼痛和欲望悉数回来,他恶心这种感觉,身体像被掏空后塞进燃的正旺的炭火
眼前雄虫散发着粗劣的香气,他一边想呕吐,一边又想靠近。
“你带了什么?”他厉声问道。
C级停下靠近的脚步,心绪纷乱如麻…不应该,按理说现在雌虫应该抱着他的腿求欢才对。
但…难道是等级差异,可,可他之后一定会晋升为B级,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差异。
“没,没什么…我就,带了…我自己…”C级笑得勉强。
“滚出去。”堂洛斯吼道——心脏在腔壁撞出粗粝的疼痛,他满耳朵都是血液和心脏狂暴的轰鸣,还有自己的粗喘。
C级见他有反应,心下一喜,有效的,他抵抗不了多久,壮起胆前进一步:“您看起来很难受…”
堂洛斯拖着椅子往后倒,嘶声道:“滚出去,立刻!”
“我能帮您。”
“滚!”他近乎暴怒。
“我都知道,您已经三十了,再不接受雄虫精神标记您会死的!我只是想帮忙!”
C级口气发急,但下一秒,他被不知道怎么出现在面前的雌虫拎起:“标记我?”面前这双眼通红的雌虫轻蔑一笑:
“就凭你?”
第19章
“刚刚他来电话了?”木凌从实验室探出头:“第几个了?”
“第三个了,我告诉首领您的实验在关键时刻,他就挂了。”接电话的人有些担心:“赶紧回一个吧,首领也许有事要找您。”
木凌笑道:“没事,我知道。”
回家睡觉的大事——他都能想象堂洛斯打电话时明明急切又强行压抑的样子,于是拨通电话。
“没人接?”办公室里接电话的同事好奇道:“可能回去了,都这么晚了。”
木凌却觉得有些不对,那只雌虫可不是会使小性子撒气回去的虫,起码得告诉他一声,于是再打,连打三次,终于被接通了。
“穆…邻…”
木凌却变了脸色:“喂?怎么了?堂洛斯?”
然后电话里没了声音,强烈的不祥让他挂掉电话拔腿就跑,同事叫道:“穆主任,你的东西…”
“先收着。”
木凌的声音隐隐飘来,那人奇怪了,他从未见木凌如此失常,也不知道首领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堂洛斯只叫了他的名字,但那声音里的痛楚让木凌浑身冰冷,他跑的飞快,无数惊疑在脑子里闪烁:受伤了?不可能,没有入侵者的迹象。
还是他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没道理,他之前已经把他的药柜给倒干净了。
产蛋期?发情期?还是病了?
……
他逐一排除这些猜测,电梯终于到了六十六楼。
堂洛斯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木凌冲过去:
“堂洛…”
他的声音顿住——诱发剂的气味,还没有完全挥发掉,味道还很浓郁,这是禁药,是决不允许被带进大厦的东西,怎么回事?
他目光移进去,没发现房间的主人,可突然,他的视线与桌上一个瓶子胶在一起——海寒精。
操!他又喝这东西了?从哪找来的?找死吗?
木凌抓起那瓶海寒精,发现纯度远比之前的高出许多,这种纯度的海寒精几乎可以一口杀死一只C级雌虫,当他发现瓶子里的液体被动过时,心沉到了谷底。
“堂洛斯?!堂洛斯!”焦虑让他听起来怒气冲冲:“你给我滚出来…”
他在办公室四处找他,终于,在沙发背后的窗帘布下找到了那只几乎冻成冰的雌虫,愤怒和心痛像刀一样剐着神经,但抱起他的时候又发现不对劲
雌虫四肢僵劲,胸腹却滚烫得厉害。
诱发剂。
木凌脑子里一阵雷光闪过,所有信息被串联起来,有人来过,带着诱发剂来的。
他让堂洛斯靠在自己怀里,那虫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闻到是他,抓住他的袖口,勉强睁开眼,断断续续说道:“我只…只…喝了…一小口…”为了防止狂化。
木凌大恸,咬牙喝道:
“先别说了。”
“没事…熬一晚…就好。”
哪那么简单——他冷的牙关不停打架,却在木凌摸到腰腹的时候发出粗喘,颤抖的声音发急:“别!”他抓住木凌的手不让他向下:“不要。”
木凌把他的头压在胸前,低声哄道:
“没事,只是诱发剂,你得泄出来。”
堂洛斯绞紧双腿,艰难地摇头:“不用。”
“听话!”
木凌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抄起他的双腿将他打横抱起。
以人类来说,他力气大的吓人,动作利索丝毫不带停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也不会相信他有本事徒手抱起一只雌虫。
但堂洛斯没空好奇了,他死死把头抵在木凌胸前,攥着他的衣摆抵抗体内翻江倒海的痛苦,诱发剂让他热的像沸腾的铁水,但海寒精又把他冻住,他像被困在冰球里的火,冷热却不能相抵,反而身体被两种南辕北辙的力量来回碾碎。
住所离办公室就几步之遥,他能感受到木凌把他抱回家,抱回他的卧室,温柔地除去他的外衣,掀开被子把他团团裹住。
他已经无法很好地控制身体,却在木凌抽身离开的时候拽住他:“别…”别留他一个。
木凌翻身上床抱住他,柔声说道:
“我去给你拿些稳定剂和缓和剂…很快就回来。”
堂洛斯这才松了力道,把自己埋在枕头里颤抖:“快去…快回…”
木凌也不敢多耽搁,好在上次事件后他在屋里备下常用药剂,火速拿了以后回来,发现堂洛斯把自己蜷得更紧,惨白的脸上冷汗涔涔,他费了点功夫才扒开他,把药喂下去。
在等待药效发挥的时候把他抱在怀里,等他的身体不再冷的厉害,他犹豫了下,还是把手伸进被子,堂洛斯夹住他,声音低弱:“我没事…”
“…你不想我碰你吗?”木凌低声问道。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堂洛斯渐渐软了身子,嗓子嘶哑,带着气声:“不是。”于是闭上眼,任他动作。
这任人宰割的样子把木凌五脏六腑拧成一团,他缩回手:“你不想,我怎么会勉强你?”
堂洛斯慌张睁眼:
“我不是…不想,我只是,只是…”不想像现在这样。
木凌盖住他湿漉漉的双眼,深吸了口气:“那你自己来。”
怀里的雌虫僵住,半晌,才点点头:
“那…你还在这吗?”
“我哪也不去。”木凌拍着他的后背说道。
第二天中午堂洛斯精神稍好,木凌就问起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几乎把半条命都丢了。
堂洛斯露出懊恼的神情:
“是我不小心,没想到一只C级雄虫能有这么大胆子。”
昨晚C级逃之前甩下海寒精,亏他理智尚存,知道堂洛斯若在大厦狂化会有什么后果,但雄虫完全没有考虑这种药对雌虫的危害,事实上如果堂洛斯因此而死,倒省了他整日担忧对方可能有的报复。
听他说完,暴虐的戾气在木凌心中翻涌,但面上仍不动声色,看着雌虫头疼的样子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雌虫反而小心地看了看他:“赶出去?”
说罢又自我否定:
“不行不行,楼里的雌虫肯定要闹…”
这一闹就得解释,解释就得暴露他阴沟里翻船的事实,同理,杀掉也一样。
为什么他们的法律没有相关的规定呢?关于雄虫伤害了雌虫该怎么办这种…
他有些沮丧地垂下头,似乎长久以来雄虫伤害雌虫都无关紧要,哪怕杀掉无罪的雌虫也不犯法,只有被害者等级够高,身后有为其声张的家族支持的情况才两说,雄虫会付出一些代价。
但相反的,如果雌虫伤害雄虫,哪怕是高级雌虫也会被严厉惩罚,胆大包天如堂洛斯这种直接被挂上红色通缉令,无需审问就可以就地处决。
“你说怎么办吧。”他身为匪邦首领,但手下的虫都来自帝国,虽然也离经叛道,但还未叛到如此地步。
“我知道你为难,如果你不介意,这事交给我处理。”木凌微笑着说。
这笑让久经沙场的雌虫都无端感到危险,堂洛斯咽了咽口水:“如果要杀的话…记得悄悄杀,千万不要被大厦里的雌虫发现痕迹。”
“我怎么会杀他呢?”木凌好笑地摸摸他的脑袋:“我会妥善处理的,不用担心。”
“…你生气吗?”堂洛斯歪着脑袋问。
木凌放下手,笑容一敛:“…很生气。”
堂洛斯咧笑,调侃地看他:“因为我吗?”
木凌揪住他的脸颊:
“你还好意思笑,一只C级雄虫都能坑你,你还有什么脸自称是匪邦最强?”
“我可从来没这么自称过。”堂洛斯按住颊边的手蹭了蹭:“你看着办吧,实在要是被发现了,我就陪你亡命天涯呗。”
“鬼扯。”木凌嗤笑:“你就算逃到仙女座,卢克也能开着飞船把你逮回来。”
堂洛斯低声笑笑,沉默片刻道:“就不要告诉他们了。”
“…好。”
堂洛斯疲惫地倒回床上,看着床边的人类,想了很久还是问道:“你介意吗,昨天晚上。”
木凌陪他卧倒,侧着脸看他:
“介意什么?”
堂洛斯有些脸热,咳了一声:“我…没…”
木凌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角,不再提这个,而是问:“饿了吗?”
“饿了。”
“我叫人送碗面上来。”木凌支起身子,说罢,翻身下床,堂洛斯拉住他:“你不一起吗?”
他的小人类不会小心眼生闷气吧?
木凌扭过身子把两手支在他耳侧,低下头,目光像春水一样浸润他的五官,最后埋下头,嘴贴着他的耳廓轻声道:“我先去处理那只雄虫。”
颤动的声线像细密的电流顺着耳骨爬向后脑,堂洛斯当即打了个哆嗦,等平复悸动,身上的木凌早就下床穿衣服,他下意识想起来,那人还把他按回去:“说了一定处理妥当,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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