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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摄政王[穿书]——罗桑浅夏

时间:2021-04-02 08:31:52  作者:罗桑浅夏
  他们的茫然让堂洛斯说不出话,无能为力的沮丧充斥在四肢百骸间,但手突然被握住,是木凌,他说:“没事的,我们慢慢找,一根一根拼起来…”
  他说不出会找到这样的谎言,堂洛斯下车后看一眼就能明白,雷德已经尸骨无存。
  可也有不信的虫——奥维尔行尸走肉一样从他们身边路过,甚至挣开了雷明的手,幼小的雌虫恐惧不安,不知道该追上雄父还是在原地呆着,他从未见过这么多尸体这么多骨头。
  这里阴气很重,风比别处更冷,雷明搓着双臂,还是决定跟上奥维尔,却被菲奥泽拦住了,他困惑地看这只雄虫。
  “雷明少爷,这件事雄父他单独做会更好。”
  “可是…”雷明皱起眉,雄父说带他来找雌父的啊…
  木凌将年幼的雌虫抱起,骤然和王虫如此接近让雷明脸红了一阵,但他很快被木凌递给菲奥泽:“带他去吃点东西,喝点什么暖和的。”
  雷明挣扎起来:“我不,我也是来找雌父的…”
  “雷明,听话。”木凌沉静的双眼对上他:“等你雄父找到你雌父就让你回来。”
  年幼的雌虫在王虫面前妥协了,这是理所当然的。
  奥维尔不担心雷明,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这片乱七八糟的坟地——或许叫坟地并不合适,任风沙自然掩埋,雨雪随意侵蚀,万物肆意生长的地方没有任何祭奠意味。
  死去的雌虫不需要祭奠,会痛的只有活着的虫。
  奥维尔看着漫无边际的荒地,上面长满了白森森的骨头,感到不可思议,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多随便死掉的雌虫,他们死了,留下的只有叛逃者的凶名,至于其他的,无虫关心。
  原本施工的雌虫见他面色白的可怕,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这只高贵的雄虫,却不敢问,只纷纷低下头颅等待责罚。
  但他们没有等到臆想中的惩罚,奥维尔推开他们,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呢喃:“怎么会有这么多…”
  接引他的雌虫以为这是个问题,殷勤地回答道:
  “十几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就是堂洛斯上将参与的那场,高级雌虫的战斗都是这样的,场面很大,伤亡也很惨烈…”
  奥维尔偏头看他,那双眼睛好像在渗血,吓得他狠狠抖了一下,好在那双眼睛很快就移开了。
  奥维尔不知道要怎么找,像堂洛斯那样地毯式搜寻吗?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定认得出的,就算没了皮肤和血肉,光凭骨骼的形状他也不会认错自己的雌虫…
  可面前浩浩荡荡错乱摆置的尸骨彻底击碎他的信念…
  我爱他啊。
  爱能帮我找到他吗?
  奥维尔被脚下的骨头绊倒,狠狠摔在地上,再抬起头,从土里支棱出来的断骨仿佛来自远古巨兽的馈赠,参差的断面指向天空,似乎还在延续濒死的哀嚎。
  这是他的雷德吗?奥维尔愣愣地看着这根骨头。
  “顺着你和…的精神链接,可能不是全尸,但起码还有一部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木凌蹲在他身边,看上去好像想扶他一把。
  “你觉得我找不到他?”奥维尔红着眼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龇出一口森白的牙,然后扎进无边无际的骨头堆。
  不是觉得,是事实。木凌看着他蹒跚的背影,终究没有忍心提醒他,他和这里已经隔了十年。
  他朝堂洛斯走去。
  远处媒体看着两只高贵的雄虫在尸山里漫步,破天荒地统一了沉默的策略,他们从未拍摄过这样的战场,这也是帝国不许的,何况从来只有正面的风光霁月会深受欢迎,谁也不愿意看背面的白骨如山。
  有虫想起那年被挤在新闻一角的小段文字,说追捕堂洛斯的一千三百只雌虫全部阵亡,一千三百具白骨烂在泥里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那更远的地方,死掉亿万只雌虫的陌生土地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奥维尔循着纤细的精神锁链找了很久,泥土、草屑还有积水弄脏了他的鞋子和衣服,他用双手刨土,生怕尖锐的铁器再对土里的残骸造成伤害——那也许是他的雷德呢?
  可又有什么用?
  他表情麻木,只是重复机械的劳动,脑子里消失了自己是一只尊贵雄虫的念头,只有一个冷漠的声音反复说道:又有什么用呢?
  难不成你的体温还能温暖冷了十年的骨头?温柔和亲吻对一只死去的雌虫有什么意义?他活着的时候你在干嘛?他离开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最后对他说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相信一只雄虫会有真心呢?”
  温热的液体融化黏在脸上的泥点,奥维尔看着自己满手的污泥,可怕的荒诞占领了他,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继续找下去又成了另一种本能。
  和争名夺利繁衍生息一样的本能,就像这十一年日复一日的等待,毫无意义的坚持,没有虫能理解的希望…那种关乎爱的本能,在失去的恐惧与漫久的思念中缓缓苏醒过来。
  他爱他啊,可没有虫相信,哪怕是开始的他,也不会相信。
  奥维尔的泪水静静地流着,忽然,视线里出现一截指骨,和他指上如出一辙的银戒挂在上面。
  他瞬间明白那就是支撑他等过十年的东西,奥维尔跪在地上把它捡了起来。
  他得到了最后的审判。
  他的等待结束了,一并结束的还有他赋予自己的伟大使命。
  他不是王虫,没有解放全世界的宏伟愿望,唯一想做的不过是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造一片绿洲,让他深爱的虫有一片安宁的栖息地。
  明明不该是这里,但结果只有这里。
  他呛出一个笑音,把指骨和戒指一并攥在手心,深深弓起腰伏在地上,止不住的泪水淌到地上
  爱也好恨也好,一切都结束了。
  连同他这可笑又滑稽的一生,一并结束了。
  奥维尔突然吃吃地笑起来,说不出是恨还是怨的情绪浮上心头:虫子为什么会深爱彼此呢…如果只是无知无觉的生命,他们现在会不会幸福地在一起。
  “他找到了?”堂洛斯红着眼睛想冲过去,却被木凌抱住,他在他怀里挣扎,木凌抱得更紧:“只能找到一部分,不过去了啊…不过去了。”
  挣扎无果,堂洛斯泄掉所有力气,声音像在哭:
  “我恨他…”
  “我知道。”木凌擦掉他脸上的污渍,堂洛斯呜咽着:“可是我知道老师最后原谅他了。”
  木凌深吸一口气,呼出来时扯了扯嘴角,说:“是嘛…”
  他用额头抵着他的,忐忑地问道:
  “你会恨我吗,当时?”在知道他骗他的时候。
  堂洛斯愣了愣,含泪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凑上去咬住他的唇,放开的时候哭着笑了:“当时我想,哪怕你是骗我的,也是因为我心甘情愿。”
  他知道老师也是,在他们决定爱的时候就已然做好遍体鳞伤的准备。
  可老师比他不幸。
  木凌心里一阵酸楚,他把堂洛斯的头压在怀里,哑声说道:“心甘情愿……其实要从一具躯壳里长出心来很不容易。”
  天生开窍者少有,人也好虫也好,其实大多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和极惨烈的变故才行。
  “我比他幸运。”木凌吻住他的虫。
 
 
第69章 
  “奥维尔病了。”木凌带回来这个消息,  他捡起堂洛斯面前的一叠宣传册,这都是服装公司毛遂自荐,堂洛斯听了他的话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又不会去探病。”
  他拿起另一堆宣传册翻看,  这些天木凌往奥维尔庄园跑,  他就看礼服场地和司仪,  婚礼的事几乎他一只虫在负责,  木凌知道他辛苦,  奥维尔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没有司仪敢主持我们的婚礼。”堂洛斯霸占了整条沙发,木凌就把他抱在怀里硬生生挤出一只虫的位置。堂洛斯重心不稳,  没好气地抬头瞪他,突然眉心一暖,  木凌的唇离开后就问:“你跟你们校长谈的怎么样?”
  “他本来也不愿意…”堂洛斯把册子扔回桌上,  一脸不逊:“我就告诉他这是表态站队了,不是我们就是虫皇,  没有中间立场。”
  “所以呢?”
  堂洛斯白眼对他:“还能有什么所以,他选我们。”
  木凌笑了一声:“他选了你。”
  堂洛斯嗯了一下,  犹豫一会,别扭地问:“那么…你在那里…”
  “谈了一些事情,他要给我们送一份大礼。”
  堂洛斯等半天也没等到他讲这份大礼是什么,  不由奇怪地看过去,就看见他玩味的笑脸,  一时恼羞成怒,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木凌不疼不痒,反倒挠了挠他的舌头,笑道:“他要把整个奥维尔家送给你。”堂洛斯愣得松开嘴,以为自己听错了,  问:“什么?”
  “整个奥维尔家。”正确来说,是送给匪邦。
  那晚虫皇宣布他俩婚讯的时候奥维尔也是见证者之一,他或许比木凌更了解这位陛下的歹毒,但两只虫在一起推算很久也没算出他这回要出什么招。
  他们改了婚礼地点,改了婚礼主持,改了虫皇原计划里的所有一切,但对方都好脾气地同意了,似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他不是打算真心实意祝福你和堂洛斯永远在一起的话,那必定是有底牌没有暴露。”
  那时奥维尔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眼底青黑,整只虫看着半截身子已经躺在棺材里了,像根快烧到底座的蜡烛,执拗地摇曳豆点一样灯火,这点微末的光于黑暗的意义不大,但木凌没有安慰他好好休息,坐在一旁任他说。
  要虫皇洗心革面,除非投胎重来一次,否则他们不抱希望,奥维尔想出这个招,说不仅要送,还要当着全国的面送,有奥维尔家的正面支持,虫皇要做什么都得掂量掂量。
  听木凌说完堂洛斯沉默了一会儿:
  “这是他能做主的吗?”
  奥维尔家是三公之一,从财富来说,可以位居三公之首,他这一送几乎是把三分之一的帝国送给他们了。
  “我也问了他,他说他准备好了。”而且重点不是他能不能送,重点是他们要怎么接。
  “有什么附加条件吗?”堂洛斯暗忖这比他们办婚礼更费事,而且奥维尔家的虫是否也愿意跟着一起站到他们这边,如果不愿意,那还要帮忙解决他们的内讧吗?这不是居心叵测给他们找事?
  “…他没说,而且我觉得…他活不久了。”木凌能理解堂洛斯对那虫的芥蒂,但也不必怀疑他的真心实意,这十年奥维尔做过不少事情,眼下心已经死了,在身体死亡之前把事情了结倒也符合他的初衷。
  “所以呢,他要把雷明留下?”堂洛斯冷笑,死倒是潇洒,可为孩子考虑过吗?
  “而且他奥维尔家那么多虫,不服的虫该怎么办?”
  “他说他会在我们婚礼之前解决干净。”木凌有些无奈:“如果有漏网之鱼…杀了也就杀了。”
  “你接受了?”堂洛斯仰头看他,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不能不接受。”
  “他要死你也不说一声?”堂洛斯挑起眉。
  “我能说什么,劝他生活还有希望,为了雷明继续活下去…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何必我说…”语言何其苍白,这只雄虫十年里的哪天不是在咬牙苦熬,现在连熬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他又能怎么办?
  堂洛斯也知道,可还是窝火地坐到一旁,闷闷不语地继续看册子,木凌默了默,把他拉回怀里:“我知道你生气。”
  “我有什么生气的…”堂洛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爱死就死,本来就不该活的家伙偏偏活到了现在,雷明这么…他就不管不顾了,一如既往地自私,什么事都…”
  “好了…”木凌抚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慰:“我们会照顾好雷明的。”
  堂洛斯霍地看向他:“你就这么接受他的决定了?”就这么站到他那边了?
  木凌看着他眼角的血丝,蓦地怔然:“你是在生我的气。”
  堂洛斯闭了闭眼:“没有。”
  “有。”木凌掰过他的头让他睁眼:“你觉得我和他是一伙的。”
  “没有…”堂洛斯的声音低下去,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就是忍不住…
  “我是一只雄虫。”
  听见木凌这么说,堂洛斯猛地睁眼,声音发紧:“你和他们不一样。”
  木凌莞尔一笑:“是啊,总有一些不一样的雄虫存在…可我能理解他们。”
  他看着自己紧张的雌虫,其实他们都一样,担心帝国的环境会影响他们的关系,木凌深叹了口气:“我也有过一个老师…在我还是个人类的时候。”
  堂洛斯懵懵地眨眼:“你说在匪邦?”
  木凌抵住他的额头:“不是,是上辈子的事了…”他让他闭眼,然后把前世的记忆分享给他。
  堂洛斯懵了很久,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憋不住才说:“这种事…就,就…就这么告诉我了?”
  木凌笑了下:“如果你要把送到实验室的话…”
  “不许胡说!”堂洛斯格外紧张,这种事万一真被知道的话,尤其是万一被虫皇知道的话,那就完了。
  “要是连你也不能坦诚,那我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
  堂洛斯咬了咬下唇:“我是怕万一我被读了记忆…”
  “那一定是我死了,否则谁敢。”木凌眼神转冷,堂洛斯眼里的凝重松融,低声嘟囔着:“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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