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弦把江倦送回房间,看着他躺下又给他盖了被子这才去收拾自己。
等谢惊弦洗完澡出来回到房间,就见自己房间的被子拱起一块,走过去一看,就见江倦不知什么时候摸过来,躺在了他的床上。
谢惊弦拍了拍闭着眼睛的江倦:“起来,你睡错房间了。”
江倦被吵得烦了,睁开眼睛指着靠墙的桌子道:“没睡错,我每天都在那张桌子上看书。”他说完将被子一卷,又闭上了眼睛。
谢惊弦看看江倦,又看看房间里的桌子,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给江倦收拾的房间,江倦单纯是拿来睡觉的,洗完澡一进房间就关灯上/床了,江倦怕是也没怎么关注过屋里的摆设。
倒是谢惊弦睡得这间屋子,晚上江倦一直在这里复习,一待就是很久,休息的时候还在房间里转了转,对这间屋子自然印象深刻。
想必江倦是在他洗澡的时候醒了,发现自己的房间很陌生,就跑这边来了。
跟酒鬼是说不通道理的,谢惊弦也就没再说什么,关了灯去隔壁睡了。
连续几天的考试再加上工作,谢惊弦躺在床上觉得身体和头脑都很累,心里却另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让他不像以前那般觉得心里空空的。
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谢惊弦能听见隔壁传来的江倦翻动身体的声音,这细微的动静意外的令他安心。
这间房子,再不是冷冰冰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熟睡的江倦并不知道,在这样寂静的深夜,系统面板上代表着谢惊弦对他的好感度和信任度又往上加了五点。
第28章
江倦一觉到天明, 睁开眼发现情况不太对。这好像不是他睡的房间,倒像是谢惊弦屋子。
他转动头部,当看见靠墙放着的熟悉的桌椅的时候, 不由猛地坐起身。
这还真是谢惊弦睡得房间, 他怎么睡到这里来了?
江倦按着额角, 昨夜醉酒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江倦大囧。
下次可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全程无法交流不说, 醉酒后的行为还十分诡异。不仅如此,他还占了好心收留他的同学的床, 实在是过分。
江倦捞过床头的闹钟看了眼, 时针赫然指向八点了。
这么晚了,谢惊弦人呢?怎么没叫他起床上学。
难道是……生气了?
江倦穿上拖鞋就往外跑,刚拉开房门, 就见隔壁的房间打开了。谢惊弦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两人是一样的头发乱翘,一样的睡眼朦胧。
对视片刻, 江倦率先打招呼:“早?”
谢惊弦点点头,回了声早就去洗漱了。江倦回房间把满身酒气的衣服换掉,又去了谢惊弦的房间, 收拾他沾满酒气的床铺。
谢惊弦在洗手间洗漱, 能听到江倦那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眉眼微微拧着。
这么多年他一直自律,无论多晚休息,第二天总能准时起床,今天还是第一次起的迟了。是因为心情放松的缘故, 一觉睡到现在?
房间里的声响还在继续,虽然细微,可与以前想必,已算是热闹了。
上课迟到,还是第一次,谢惊弦并不惊急,反而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留意着江倦那边的动静,片刻后就见江倦从屋里探出头来,对他道:“谢惊弦,你的被子上都是酒气,丢了吧,我给你买床新的。”
谢惊弦拘水洗脸,说道:“不用,洗一下就行。”他擦了脸,走进房间,就见床铺被江倦折腾的一团乱。
迎着谢惊弦的目光,江倦有些讪讪的:“我给你洗。”
谢惊弦摇摇头,将拆下来的被套和床单抱在怀里,对江倦道:“你去洗漱吧。”
迟到已成定局,两人也就没那么着急了,江倦帮着谢惊弦洗完了床单被罩,顺便把换下来的衣服也洗了。
二人出了屋子往学校去,还有心情去早餐店吃了早饭。
害谢惊弦迟到,江倦本是有些愧疚的,可想到这该是谢惊弦学生生涯中第一次迟到,就忍不住想笑。他也就真的笑了出来,谢惊弦拉了他一把,防止他滚到马路上,那边来来往往的都是车。
江倦对谢惊弦道:“谢同学,采访一下,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谢惊弦淡淡道:“近墨者黑。”
江倦哈哈大笑,他现在已经能通过谢惊弦的眼神与语气分辨他是不是生气了。他知道谢惊弦没有动怒,反而心情不错。
江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钟了,左右迟到这么长时间,不如把以前一直没做过的事一起干了。
比如说不走正门,去□□。
江倦嘴上说是带谢惊弦这个好学生体验一次□□的乐趣,不要在学生时代留下遗憾,其实这是他一直想做却没做过的事。
在他原本生活的世界,他是万人关注的江少爷,在这个世界,他虽也是江少,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
——打架,不学好,成绩差,反正和好学生不沾边。
江倦很是感激原主多年来树立起的学渣兼校霸的身份,让他做起这种事来,不必有所顾忌。
作为熟读原著的穿越者,江倦知道锦程高中院墙外有一棵歪脖柳树,那里远离学校正门,门卫室巡查不到,从那里翻进学校是最简单方便,也是最安全的。
可安全不代表着不刺激。
江倦领着谢惊弦来到那棵歪脖树下,发现树上竟缠了很多红布条,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男女主角拜的姻缘树。
姻缘树?
江倦忽地想起来,这棵歪脖柳树因位置生的好,学校里很多男女生都选择从此处翘课出去约会。
这棵柳树成就了一对又一对姻缘,被学生们称为姻缘树。甚至还有一些情侣会来这里爬一爬姻缘树,祈求爱情长长久久。
树下,江倦和谢惊弦微微仰着头,有风拂过,系在树上的红布条随着柳枝一起摆动,很是好看。
作为本校的学生,谢惊弦自然是知道姻缘树的说法的。只是没想到江倦会带他来这里。
是有心,还是无意?
江倦正打算向谢惊弦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霸科普一下姻缘树的由来,一转头就见谢惊弦正在看他。
江倦偏了下头:?
不等江倦分辨出谢惊弦眼底的神色,谢惊弦已收回目光,率先踩着树干,攀了上去。江倦也连忙跟上。
看着谢惊弦干脆利落的从墙头跃下去,江倦有些纳闷,他真的是第一次□□?
不过谢惊弦已经下去了,就站在墙下等他,他也不能耽搁。江倦一条腿踩在墙头,正准备下去,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从不远处传来:“你是是哪个班的,给我下来!”
那人声音实在是响,再加上毫无准备,江倦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直接朝下方摔了下去。
谢惊弦就站在墙下,想躲是来不及了,只能伸手去接。
少年脸上略带着惊慌的神色坠落到他怀里,谢惊弦嗅到了江倦身上独有的清新味道。
江倦虽比谢惊弦矮一些,可也是个将要成年的大人了,再加上下坠的冲击力,谢惊弦后退两步,还是没能撑住,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谢惊弦垫在江倦身下,按常理江倦该是毫发无伤的,可惜那该死的“共生系统”作祟,江倦只觉头脑嗡鸣,后背疼得很,谢惊弦身上肯定受伤了。
江倦嘶了声,撑着手臂从谢惊弦身上爬起来。他的一只手按在谢惊弦头边,这才发现手里抓着东西。
是他摔下来时不小心扯掉了头顶的一根细长的红布条。此时红布条一端在他手里,另一端则落在谢惊弦脸上,遮住了他一直眼睛。
谢惊弦抬手一抓,将红布条的另一端握在手里,江倦随着他牵扯的力道,手臂抬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微微一怔。
江倦苦笑道:“这下好了,不知毁了哪位仁兄的姻缘。”
他收起红布条,站起身,又把谢惊弦拉了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教导主任阴沉的脸色出现在面前。
看到江倦,教导主任气的鼻子都歪了:“又是你!”
江倦觉得这个又字用的很精妙。
教导主任把江倦骂了个狗血淋头,转向谢惊弦的时候,声音却低了不止八个度。他问谢惊弦:“你为什么会迟到?”语气虽还是冷冷的,可有江倦做比较,已经称得上是和颜悦色了。
谢惊弦倒也没找借口,只说自己起晚了。
教导主任冷着脸,片刻后说道:“回去写一千字检讨交给我。”
谢惊弦道:“好。”
江倦在一旁道:“谢谢老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教导主任觉得江倦脸上的笑容扎眼极了,他最讨厌的就是不学好的学生,尤其是江倦这样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到处惹是生非,且油盐不进的。
虽说这学期开学后江倦老实许多,可江倦高一时给他留下的恶劣印象,短时间内并不能消除。
教导主任冷着脸道:“你也给我写一份检讨,下周一升旗仪式,上去念检讨。”
看着教导主任怒气冲冲的背影,江倦扭头对谢惊弦道:“不好意思,拖累你了。这个检讨我帮你写,就是升旗仪式,我不能帮你上去念检查了。”
谢惊弦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说道:“不用。”
江倦跟上去:“你没有经验,我帮你写。”
谢惊弦道:“写过。”
写过?谢惊弦什么时候写过检讨?江倦回忆一番,好像并没有啊,不管是书里,还是他穿到这里,从没有任何记录说谢惊弦写过检讨。
江倦冥思苦想,终于在踏进教学楼前想起来了。
国庆节放假那天,他们在大排档跟高三的学生打架,被班主任抓到,校领导还为此打电话给任涛,大发雷霆。
开学就考试让江倦忘了还有这档子事,不说今天这份,那一份他还没写呢。
江倦,谢惊弦回到教室,刚好是下课时间,许多人进进出出,他们进来倒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倒是徐让第一时间注意到江倦,问道:“倦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江倦将红绳团了团丢给徐让:“你拿去玩吧。”
徐让一脸狐疑,又问江倦:“你今天怎么和谢惊弦一起迟到了?”
江倦道:“昨天喝多了,一时没起来。”他看向徐让:“你没迟到?”
徐让嘴一撇:“迟到了,被教导主任抓住了,罚写一千字检讨。”
江倦道:“写完了吗?拿来给我借鉴借鉴。”
江倦刚刚说谢惊弦没写过检讨,其实他自己也没写过。不过好在有徐让在,这小子从小跟原主混,检讨不知写过多少,肯定特别有经验。
听江倦这么一说,徐让就知道他也被教导主任逮到了。他十分够义气,把自己的检讨大方的拿出来给江倦看。
江倦接过去,就见满篇狗爬,他一个字也不认识。
江倦面无表情的把检讨放回去,心说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14 21:12:01~2020-12-15 15:2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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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江倦花了一个上午把两份检讨写完了, 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月考虽结束了,可考试成绩和排名都没出来,江倦只能继续住在谢惊弦家里蹭吃蹭喝。
江倦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可也知道给钱的话, 谢惊弦肯定不会拿, 弄不好还会生气。他想要做点什么抵房租, 可谢惊弦的家整洁干净, 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谢惊弦察觉到江倦的不安, 说:“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安心住着就好了。”
江倦道:“那多不好意思。”
谢惊弦看他一眼, 什么也没说。
江倦不知道的是, 他每日早上同谢惊弦一起上课,一起回家,让谢惊弦觉得很安心。那种心理上的满足, 是什么物质补偿都无法相比的。
很快, 新的一周到来了。
周一,升旗仪式,江倦, 谢惊弦连同王拓,董高他们几个人被通知要到演讲台上念检讨。
王拓,董高他们其实在前一晚都接到消息了, 跟江倦一样, 放假回来他们就把这事忘了, 可惜学校没忘。
高一,高三年级的考试也都在上周结束了,接下来无疑是算账的时候了。
所有违纪的学生在本周一并处理了,念检讨的学生数量突破了建校以来的最高记录, 然而高二(4)班仍凭着人数的优势取胜。
高二(4)班,以江倦打头,逐一上去念检讨。
江倦身高腿长,校服穿在他身上也没有封印他的帅气反而显得更有活力。江倦他手持话筒,面带笑意,不像是来念检讨的,倒像是学生代表上台来发言,展望美好未来的。
对江倦的检讨,锦程高中的学生已经听得麻木了,那么多次,来来回回都是套用一份检讨书,实在没什么新意。
今天他们听了一会儿,却发现江倦今日的演讲稿……不对,是检讨和以往的风格完全不同。
江倦先将打架的原因说了一遍,随后表示是自己冲动了,对方嘴再脏再臭,他也不该先动手,应该以理服人。
从始至终,江倦都没有对打人表现出丝毫的歉疚,只说自己不该先动手。且他在检讨的时候,还提到王平的“天煞孤星”之说,表示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不该如此迷信,要相信科学。
检讨书被江倦念得像是战书,又像是破处封建迷信活动的演讲稿,在后面排队等着念检讨的王平黑了脸,可惜校领导,老师都在旁边,他不敢像江倦那么嚣张,愤怒也不敢表现出来,忍得要出内伤了。
江倦念完了打架的检讨,冲下方众人笑道:“不好意思,再占用大家一点时间。”他又拿出了另一份迟到的检讨开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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