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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第三次干脆摇不出来了, 老大爷搬个小马扎凳子就坐在沈尘面前盯着他看了三分钟，那签也没见摇出来一个。
好家伙，除了大凶别的都摇不出来。
“行了，你别摇了。”老大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抬手拍了拍沈尘的肩膀。
沈尘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老大爷。
“来, 那个方向看到没，那边有个庙, 你要是诚心求签，就去点个香认真摇一个。”
“好吧……”沈尘也没为难老大爷，付了钱就朝那个方向走。
然后，他就迷路了，别说庙了，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面前是个岔路口，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沈尘从兜里掏出一个硬币。
花面往左，字面往右。
多么完美的抛硬币抉择。
沈尘手将硬币抛高，正准备接的时候，路人走过牵引绳的狗突然朝沈尘大叫起来。
“汪汪汪！”
沈尘吓了一跳，手一抖，没接到硬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人是个小姑娘，正死死拽住绳子拼命把狗扯回来，同时不忘跟沈尘道歉。
“没事。”沈尘笑着摆了摆手，低头找自己的硬币掉到哪去了。
哦……硬币丢了。
沈尘最后原路返回了。
今日外出花费10元，丢1元。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后来沈尘才知道，当年的签其实很准，他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了。
————
清晨，闹钟早早响了起来，沈尘有些烦躁的直接滑动屏幕关掉了闹钟。
“郝韫，你要去上课了。”沈尘眯着眼睛还没有睡醒，却依然做着叫醒服务。
郝韫没说话，也没睁眼，反而用手捂住了耳朵，一副听不见的样子。
“郝韫……”沈尘不厌其烦的叫着人。
有些事做与不做似乎没什么区别，但无形中两人似乎更加契合，例如，对彼此的身体愈发熟悉了。
“请假。”郝韫烦躁的推开沈尘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冷冽。
“嗯……”沈尘也没睡够，迷糊的摸到郝韫的手机。
郝韫一向不喜欢设密码，一滑就解开了屏幕。
话说，大学请假是要跟谁说？辅导员？教授？还是说班主任？大学好像没有班任来着。
沈尘翻动着郝韫为数不多的列表。
看到一个备注着李教授的人，想来就是领郝韫实地练习的人。
在发消息和打电话之间犹豫了一下，沈尘选择了前者。
［H：老师，身体不舒服，今天请一天假。］
没想到对面竟然秒回。
［李教授：你是谁？］
沈尘，“？”
——这是咋的了？
沈尘重新看了一下自己编辑的内容，没问题啊！
［H：（猫猫疑问.jpg）］
［李教授：……］
［李教授：看来病的真挺严重，好好休息，一天假够吗？要不要多在家养两天？是不是这几天工作量有点大了？］
［李教授：你啊！就是太拼了……］
沈尘盯着屏幕发呆，想了一下如果是郝韫这个时候会回复什么。
可无论怎么想，沈尘都觉得郝韫百分之百会回‘嗯’，顶多再加一句谢谢老师。
于是……
［H：谢谢老师！］
关了聊天界面，沈尘反而不困了，有些好奇的扒拉着郝韫的手机。
某度，翻男朋友……不等打完字下面就出现了一大堆。
翻男朋友手机对吗？
翻男朋友手机他生气了。
翻男朋友手机发现了酒店记录……
翻男朋友手机而分手。
翻男朋友……
“啪”
沈尘手一抖，郝韫的手机迎面砸在了自己的脸上，有点疼，伸手揉了揉被砸红的脸，沈尘重新拿起郝韫的手机。
这能翻吗？这肯定不能啊！
好可怕！
余光还能瞥见郝韫正背对着自己，被子没有盖严，露出带着些许暧昧痕迹的皮肤。
沈尘一惊。
然后扯了扯被子给郝韫盖好。
之后就发现自己身上也全是痕迹。
艹
觉是睡不了了，于是沈尘爬起来准备去做早饭，一不小心将郝韫的手机蹭到了地上。
声音响亮，沈尘连忙回头看了眼郝韫，发现郝韫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被吵醒时才松了口气。
捡起郝韫的手机，沈尘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屏幕没摔坏，于是拆下手机壳准备看看后壳有没有事。
不料看到一张白色叠放整齐的账单。
郝韫往手机壳里放账单干什么？
那张账单看起来似乎有些旧微微泛黄，但被保存的很好，沈尘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家甜品店的账单。
最上方是显眼的顾客备注。
【果茶和水果捞里别放草莓，谢谢！】
沈尘拿着账单看了好一会，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点甜品外卖时，自己经常会这么备注，不过，这个账单不是外卖单啊！
想了很久，在脑海里不停翻找着记忆，沈尘才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带郝韫去吃甜品的那家店。
就在A大附近，两人之后也经常去那家店。
将账单又放了回去，沈尘拿起自己手机也抠开后壳，里面放着一张一元纸币。
他跟郝韫还真是像，喜欢留着这些别人都看不懂含义的东西。
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沈尘将那张纸币也放到了郝韫手机后壳里。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
————
早上不适合做太油腻的东西，但沈尘心情好，就是小菜都比平时多准备了一些，又煮了些粥。
粥熬的久一点更好喝，也能让郝韫在睡一会。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郝韫就也起床了，听着房间里洗漱的声音，沈尘将粥盛好。
餐桌上氛围还算安静。
郝韫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文学资料，俨然没有事后第二天应有的害羞，不敢面对之类的表情。
“一会出去逛逛？”沈尘随口问道。
“嗯。”郝韫头也没抬应了一声。
吃完了饭，郝韫照例收了碗筷去厨房洗干净。
难得请了一天假，沈尘干脆利落的将自己手机静音不让任何人打扰。
出门前沈尘没忍住亲了郝韫一口。
嗯，出去以后就不能这么放肆了，得先在家里占够了便宜才行。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沈尘。”
“嗯？”
“用不着顾虑。”郝韫模棱两可说了这么一句。
沈尘却是听懂了。
可他怕郝韫在外面会受到指指点点，他没关系，可郝同学不行。
出了门，两人没有目的性的闲逛，先是去超市买了些菜和零食，路过商场时，沈尘看中了一对情侣娃娃非要买下来。
郝韫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沈尘将家里装饰的越来越温馨，完全看不出曾经凄凉的样子。
将买好的东西存在了商场的柜子里，沈尘又领着郝韫去了商场楼上的电玩。
事实证明，郝韫就是郝韫，玩电玩也很牛批，无论是赛车还是投篮，都很6，不过几把下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玩电玩的都是年轻人居多，沈尘很快就发现有不少小姑娘眼眸含羞带怯的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
磨了磨牙，沈尘凑到郝韫旁边，“别玩赛车了。”
郝韫，“？”
沈尘冷笑，“你喜欢玩碰碰车吗？”
郝韫，“碰碰车在室外。”
确实，碰碰车基本上都是乐园之类的室外才能玩，不像赛车这种对着屏幕掌控方向盘就行。
谁料沈尘不按常理出牌，黑眸微弯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没事，室内也能玩。”
郝韫，“？”
沈尘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郝韫，抬起手轻捏了一下郝韫的肩膀。
郝韫，“！”
赛车是玩不下去了，可游戏币还剩很多，沈尘干脆跑到前台去开了张游戏厅的卡把币存起来。
可就在他存币的功夫，郝韫就被人挡住了。
几个小姑娘走过去拦住了郝韫。
“小哥哥，我看你好久了，你有女朋友吗？”
郝韫摇头。
“没有的话，那可不可以加个V啊！”
郝韫看向不远处刚存完币的沈尘，笑了。
小姑娘抬手捂住了心口。
嘶，感受到了来自帅哥的美颜暴击。
“小妹妹，挖人墙角不太好啊！”温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小姑娘捂住了嘴。
好家伙，帅哥都是成群结队出现的。
沈尘指了指郝韫，“不好意思，他有主了，谢谢你的喜欢呀。”
说完，沈尘拽着郝韫走了。
又是熟悉的防火通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拒绝，还冲人家笑！你知不知道随便撩人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沈尘忍不住训道。
“我的错。”郝韫乖巧的认了。
一句认错让沈尘无话可说。
“今天有新上映的电影。”郝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查的，就这么淡淡的说出来。
“你别转移话题！”沈尘凶。
“看吗？”
“看……”
————
坐在电影院里，沈尘猛灌了口冰饮料才冷静下来。
好家伙这是个比较开放的爱情片，眼瞅着剧情过半，主角两人在偌大的荧屏上热吻，周围不少情侣也都纷纷效仿。
沈尘有些蠢蠢欲动。
下一个画面，主角两人躺在了床上，地上衣服扔了一地。
艹
轻撞了下郝韫的肩膀，沈尘笑道，“郝同学好有情｜趣。”
郝韫，“……”
——他也不知道是这么开放的电影。
收敛心神，发现周围人要么也在接吻要么专心看电影，沈尘斜睨着郝韫，突然笑了一下，上半身倾过去。
郝韫垂眸看着沈尘。
清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郝同学，亲一个行吗？”
郝韫没说话，低下了头。
电影结束，两人神色如常，平静的走出了影院，如果不是唇上和耳垂都泛着不自然的红，很难想象两人方才偷偷在影院里干了什么。
“回家？”郝韫轻声询问。
沈尘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现在才中午，回去未免太早了些。
□□的，得把脑子里的事甩掉，于是沈尘开始转移话题。
“郝韫，咱俩22了吧？”
“嗯。”
“法定结婚年龄好像也是22。”
“……”
但国内的同性婚姻还未合法，想去领个证是不可能的了，就连办婚礼，他们两个都是没有家长见证的。
除了对方，一无所有。
比起结婚，他们两个似乎更需要别的东西。
“郝韫，我带身份证了，你带了吗？”
“带了。”
“走，我们去一个地方。”
————
出租车停在一家店门口，沈尘牵住郝韫的手有些紧张，试探着询问，“可以吗？”
郝韫没有说话，而是拉着沈尘一起走过去推开了门。
沈尘听着柜台小姐姐说了很多，看着里面那些具有象征意义的饰品，轻声开口，“只能定制一枚是吗？”
“是的，男士一生仅能定制一枚，送给唯一真爱的人，我们的购买记录也是永久不可删除的。”
“而且，我看您年纪貌似不是很大，您真的确定好了吗？购买DR钻戒需要绑定男士身份证录入系统永不更改，您确定您能爱他一人，永不反悔？”
沈尘看了眼郝韫，举起两人牵着的手，“那我们……可以定制两枚吗？”
“两位是情侣关系对吗？”
“对！”
“真爱不分性别，只要确定了对方就是您这辈子的唯一，请问两位都确定好了吗？”
“确定！”沈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开口。
这辈子，没有比这个更肯定的事了。
郝韫没有开口，而是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
两个人都是22，在这个别人都还迷惘的年纪认定了对方。
没有犹豫他们挑选款式，量尺寸，定制，签字。
在听到15个工作日就可以拿到戒指的时候，沈尘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就连郝韫眼眸都柔和下来。
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沈尘就那么在柜员小姐姐眼前朝着郝韫单膝跪了下来。
没有戒指，他就双手捧着郝韫的手，在无名指处落下一吻，“有机会我们去国外领个证。”
“啪啪啪”柜员小姐姐带头鼓起了掌。
旁边本来在挑选款式犹豫的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在周围人的掌声和叫好声中，郝韫露出一抹笑容，眼中仿佛都有着淡淡的柔光，将人溺在其中。
他反握住沈尘的手，大幅度的弯下了腰，在沈尘指骨处轻吻。
一开始不是没人注意到这对奇怪的情侣，一个喋喋不休的说话挑款式，另一个安安静静地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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