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杨:“……”
他溪哥又开始了,逮着机会就要彰显一下自己大少爷的威严,只可惜他溪哥交的这位男朋友是专业拆台的。
果不其然,他溪哥的男朋友听见这番说辞,收拾了一下东西,拎起椅背上的书包就加入了偷溜大队中。
他们两个周末一向不回家,免得和两位家长碰面产生一些尴尬,比如萧溪又一个没控制住自己,换来一个嘴巴子。
想到这,萧溪好奇拽了一下要离开的安煜:“干嘛去?”
安煜单肩背着书包,把手插进衣兜里,倚着门框,眼皮下垂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猜。”
“猜个毛,等等我一起走。”萧溪转头就收拾自己的书包,可等他站起身以后,倚靠在门框边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拿出手机想问问去哪了,就看见一条微信。
溪里的鱼:溪宝,别进宿舍了。
“……”
“溪哥,”张飞扬自认为还算了解安煜这个发小,胆战心惊的提醒道:“建议你快追。”
“不用你说,我知道了!”
萧溪的话又快又急,拔腿就冲了出去,杀到出教学楼,又拨了个语音出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喂”了一声。
安煜的声音有点喘,一听就是在跑,萧溪磨了磨牙根同样喘气道:“小心眼的,你要是敢反锁宿舍门,今晚就别睡了!”
安煜似乎在那边笑了一声,屏幕贴在耳边萧溪听的异常清晰,没好气的说:“你笑屁,我看见你了,站住不许跑!”
从教学楼到宿舍有一条长长的甬路,旁边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盏路灯,零零散散的灯光把这条路照亮。
平时这条路一定是最热闹的,可今天是周五,住宿生基本都选择从正门走,去坐地铁直接回家,以至于路上的人跟灯光一样零散。
萧溪一眼就认出了前方那个奔跑的人,是他亲爱到要爆炸的男朋友,身高腿长,白色的校服外套被风吹起来,像一只在夜空下翱翔的飞鸟。
只可惜有点疯,前面那只鸟东西听见‘站住’二字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转头看了他一眼,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然后,安煜还用最平淡的调子,说出了最嚣张的话:“你看我敢不敢。”
敢你个爪爪!
萧溪一把断了电话,拿出自己吃奶的力气去追前面的人。
但哪里是那么好追的,安煜创出来的运动会记录,至今还在操场上的体育荣誉墙上挂着呢,他这两条腿快跑断了才勉强把距离缩到了50米左右。
好不容易有点成就,可一冲进宿舍,宿管大爷也不知道吃了哪门子的□□,直接给他拦住了:“你站住,跑什么跑,后面追鬼了!”
后面确实没有鬼,但前面有个男朋友!
可话不能这么说,萧溪撑着膝盖喘气:“大爷,让我上去吧,这关乎尊严。”
“尊严?”宿管大爷努了努嘴,指着旁边的宿舍管理要求:“想要尊严也可以,给我好好遵守要求,看见第7条没,不许在宿舍里疾驰。”
萧溪“……”
他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从楼梯的缝隙中看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白色衣料,似乎已经到四层了,他没得希望了。
秉持着一起下水的原则,萧溪往楼上指:“大爷,我前面进来的那个也跑了,您怎么不拦他。”
“人家走进来的,我就看见你跑了。”宿管大爷板起了脸,指着自己的眼镜强调:“虽然我年级大了,还带了眼镜,但这是近视镜不是老花镜。”
靠!
竟然还知道切换速度!
萧溪在心里将某个小心眼的家伙骂了一万遍。
宿管大爷:“知道错了没?”
这会安煜应该已经进屋了,萧溪没有了任何挣扎的欲望,垂头丧气的看着宿管大爷,嘴张的特别快:“我错了。”
“啊?”
宿管大爷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快认错,一般这种比较皮实的学生,都会找一堆借口辩解一下才对。
他推了推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真知道错了?”
萧溪点了点头。
宿管大爷让了路:“那你上去吧。”
萧溪支吾了一声,往五层的某个宿舍前进,顺便在心里把每个需要挨千刀的男朋友亲切的问候了一边。
可他握住门把手的时候,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安煜正老神在在的坐在书桌前,撑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萧溪把书包甩到桌子上,指着他的鼻子:“算你有点良心!你要是真敢锁,咱俩今晚天台见吧。”
安煜坐正了身子:“逗逗你。”
“呵呵呵。”萧溪冷笑了一大串,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睡衣和毛巾,在他面前呼啦了一下:“洗澡去了。”
“嗯。”安煜应了一声,没在说话。
等萧溪踏进浴室以后,安煜动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带着包装的盒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回来的快,没让萧溪看见。
其实一帮人讨论集体舞的事时,他就有点走神,一直在想如何提前一步萧溪踏进宿舍,把这个小东西藏起来。
好在萧溪给了他一个提前回来的理由。
安煜把盒子外面的包装拆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红色丝绒红盒,他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虽然包装很老套,但是改装的做工非常不错。
他摸出手机打开自己同魏桥的聊天界面,上面有一些聊天记录,起始于某个周日,终止于今天。
溪里的鱼:在吗?想请你帮个忙。
魏桥:都是兄弟别客气,什么忙,你说。
溪里的鱼:我想让你家的首饰店师傅,帮我改一个东西,可以吗?
魏桥:东西我看下。
安煜把那个削了手腕的才能戴下去的镯子,拍了张照片发给魏桥。
溪里的鱼:这个可以吗?
魏桥:没问题。
溪里的鱼:谢谢!那我明天把东西给你。
魏桥耐不住好奇心又多问了一句:你改这个是要送给萧溪吧。
溪里的鱼:嗯。他快生日了。
魏桥:他没说过啊。
溪里的鱼:可能忘了吧。
魏桥:确实有可能,何琛那傻逼也老是不记得自己生日。
……
魏桥:东西做好了,我中午回宿舍休息的时候放桌子上了,我不知道藏在哪里好,你找个时间自己藏一下。
……
安煜盯着聊天记录看了一会,发过去一句:“东西我看见了,谢谢。”
魏桥那边回的很快:“不客气。”
安煜还想在客套的说一句‘你家首饰店的手艺不错’,结果魏桥直接甩了一句:“不用客套话,我切屏了,陪何琛那傻逼征战峡谷去了。”
突然被秀了一脸的安煜:“……”
他没办法打扰人家玩游戏,只好把手机收起来,盯着盒子又看了起来,他听见浴室门传来滑动的声音,赶快把东西装了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萧溪擦着头发走出来,就看见男朋友一副做贼心虚的嘴脸,以为他良心发现了,哼哼了两声进入旁边的洗手间吹头发,混着呼呼的风声,道:“你进去洗吧。”
安煜见人没有发现异常,绷着的神经松弛了几分,他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和毛巾,踏进了浴室。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看不清里面的人,却看得见晃动的人影,萧溪吹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忍不住偏头去看。
十七八岁男生独有的美感,在玻璃的映衬下,那身形染上了几分虚影,反倒越发诱人。
平日,宿舍里总会有三个巨大的电灯泡,虽然宿舍里的兄弟都知道,但想放肆的做些什么仍是不现实的,他们只能等夜深人静之际,偷偷换个吻,或者周末的时候大胆一点。
可是周末的机会也并不是经常有,因为另外三个大灯泡,偶尔也会选择留宿,萧溪知道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臭一下脸:“你们怎么又不回家!”
何琛会直接来一句:“少年人,火气小点。”然后继续拉着魏桥进行游戏双排。
所以,对于他和安煜而言,这种双人的时刻非常难得……一想到这萧溪的突然就有点蠢蠢欲动,吹风机里呼出来的热风让他有些烦躁,一把关了,将魔爪探向了旁边的浴室门。
安煜刚把衣服脱下来一半,门突然被推开了,他愣了一下,赤着上身,对上了萧溪眼睛:“有事?”
萧溪那套风骚的爱心睡衣特别宽松,领口开的老大,正常坐着都会露出线条清明的锁骨,而这样探着身子往里看,锁骨及锁骨一下都清晰可见。
安煜别开了眼睛,他觉得萧溪可能是故意的,而接下来,他就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萧溪挪着脚步挤了进来,把门重新拉上,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刚刚吹头发,感觉泡沫没洗净,要在洗一下。”
安煜挑了一下眉,指向门口:“来,让个路,我出去。”
“我觉得……”萧溪把浴室门上了锁,啪的打开了花洒,水霎时把他们淋湿,水流顺着两人的脸颊留下来,衣服被打湿贴合在衣服上。
萧溪摸了一下脸,睫毛看起来湿漉漉的,他眨了眨眼睛:“我觉得,反正都湿了,我们可以一起。”
他顿了一下,顶着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继续道:“你觉得呢,男朋友。”
他果然是故意的!
安煜的呼吸乱了一下,啪的关上了浴室的灯,黑暗中缓缓传来两道微乱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萧溪:哦……我快生日了……忘了……
第78章 78.错综复杂
没了灯光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这份黑暗像是天然的□□,让两个人都有点失控。
安煜的手指滑进萧溪的湿漉漉的发丝中,拉近彼此的距离,心底恍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不真实感,孤单这么久,他从没想过自己某一天会和谁在一起。
这个吻有点乱,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
所有的一切都凭借着本能在进行,花洒淌出来的热水让本就狭小的空间越来越热,宛若着火了一般,理智在其中灰飞烟灭。
萧溪胡乱的抓了一把,安煜挂在钩子上的外套被不小心扯了下来,装在口袋里的盒子叽里咕噜的滚到地上。
闷闷的撞击声,将他们的理智换回来一些,各往后退了一步。
萧溪把灯拍开,脸色红的不像话,也不知道是被水蒸气熏得,还是被自己臊的,他刚刚的胆大一去不复返,弯身捡起地上的盒子:“这是什么?”
安煜怕萧溪发现这个东西,才把外套一遭带进来了浴室,没想到还是发现了,总归也没有多长时间就到第二天了。
他回手把花洒关上,撩了一下被尽数打湿的头发:“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生日……礼物?
萧溪愣了一下,上学的时候总是喜欢用星期几来数日子,好半晌他才想起今天是12月23日号,明天就是生日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吧。”
萧溪摩挲了两下盒子,然后带着一份沉重的心情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两个红绳穿的字母,一个A一个X。
看清以后,萧溪扑哧一声笑了,他拿起来摸了摸,俗套的礼物,但是不俗套的心意。
不过这个字母的材质摸起来有点熟悉。
安煜将红绳系在萧溪手腕上:“用脑子推,你爸和我说话,咱俩的生日就差三十天。”
“哦。”萧溪支吾了一声,想起来那次的宿舍夜谈,萧仁河先生基本把他的老底抖落干净了。
当然了,陈芳兰也不遑多让,把自己亲儿子卖的差不多了。
萧溪抬起手腕看了看,这种骚气的红色估计只有他这种帅哥可以驾驭了,满意的观赏了两分钟,才把另一条X的系在安煜手上,缓缓的开了口。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我爸虽然会记得,但是他忙,每年到日子往我的卡里打一笔钱,就算庆祝了。”
“可是我每个月都会接到他打过来的生活费,久而久之,也不知道这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而且……反正就是习惯性告诉自己没了生日,乱七八糟的把日子往前走……就行了……”
萧溪说完有些卡住,安煜知道他最初想说什么,而且会想起某个人。
安煜低头吻了吻萧溪的唇,声音带着醉人的哑意:“以后的生日,我陪你过。”
安煜忽地觉得自己非常幸运,纵使一切乱七八糟,但是陈芳兰永远不会忘记这种事情。
每年生日的时候,陈芳兰无论工作多忙都会拉着安煜出去玩,尽管儿子总是瘫着一张破脸,可她知道儿子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明明不喜欢拍照的人,都愿意拍照了。
他的微信头像,还是某一次生日陈芳兰拍出来的,应该是最成功的一张的,因为陈女士的拍照技术和萧溪差不多,动不动就拍成了糊脸怪。
萧溪听着他的话,抿了一下微肿的唇,眼尾带着散不去的潮意。
他使劲摩挲着安煜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突然想起了这个手感:“这该不会是你那个银镯子吧?”
“嗯。”安煜点头:“这个镯子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奶奶送给我平安镯,本来是两只的,只不过另外一只在离开的时候丢了。”
“不过,现在依旧是双份了。”安煜这话说的很认真,头顶上的光,朦胧的水汽也挡不住他眼底的深邃:“你一份,我一份。”
明明是很简单的话,却像是深海的地震,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浪花,把萧溪所有的羞耻心都冲没了。
明晃晃的灯下,他呼吸紊乱的撞上去,接续没有做完的事情。
在混乱中萧溪抓住一丝清明,带着点凶意喃喃道:“不许食言,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要双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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