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的母亲也是天之骄子,只是对他的实力颇有执念。虽然那时已经有些疯,但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一个恶心的老人卑躬屈膝。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等他思考这个问题,那个老人又开口了。
“禅院嘉穗理,把他带回去,做好你的事。”
禅院嘉穗理握着禅院甚也手腕的手紧了紧,她笑起来:“好的,我知道的。”
就在她要带禅院甚也往回走之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知道什么?你的事是什么事呢?可以让我听听吗?”
声音很快到了耳边,而声音的主人也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让一让~让一让~让一让~”五条悟一边喊着,一边将黄毛、鸭舌帽男人、以及拐杖老人都挤到了一边,然后停在了禅院嘉穗理和禅院甚也面前。
他伸出手,握住了禅院嘉穗理抓着禅院甚也手腕的手。
“请问可以放开我的猫猫了吗?他怕疼。”
第八十七章
五条悟说:“请问可以放开我的猫猫了吗?他怕疼。”
他的语气轻松惬意, 但在场除了禅院甚也之外的人都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
禅院嘉穗理屏息凝神,将视线游移到了五条悟身上。
她问:“你的猫猫?”
——哎呀?不小心把对猫猫的爱称说出来了。
五条悟心中暗想着这句话,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伸出另一只手, 一边把禅院嘉穗理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一边道:“对啊, 我的猫猫,这就是我的猫猫。”
“你的?猫?”禅院嘉穗理脸上明显浮现出了不悦的神情。
就算再废物,这也是她的孩子。
是她的!怎么可以归属于五条悟。
而且,竟然说她的孩子是猫?
五条悟简直欺人太甚。
“甚也!”她看向禅院甚也, 试图找到同盟。
然而禅院甚也却对着她笑着“喵”了一声。
像是怕她没有听到,他在五条悟的帮助下抽回了收, 顺势靠进五条悟怀里, 然后又“喵”了一声。
禅院嘉穗理拳头忽地握紧。
短短几天,禅院甚也怎么就成了这副她看不透的模样。
而五条悟……
他在听到禅院甚也叫的第一声“喵”时, 就懊悔不已自己没有录音。
在听到禅院甚也叫的第二声“喵”时, 他更是无视了现在的场合, 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单手搂着禅院甚也,单手操作着手机, 打开了录音界面。
诱哄一般,他对禅院甚也道:“甚也~再叫一声嘛~”
禅院甚也:“……”
是他大意了。
刚刚只顾着气禅院嘉穗理, 却忘了五条悟也是个难缠的家伙。
他想去抓五条悟的手机, 关掉手机上的录音界面, 然而五条悟却早料到他想做什么, 抓着手机的手立刻向上伸得笔直。
是禅院甚也拿不到的高度。
禅院甚也:“……”
好气哦。
嗫嚅几下,他反问道:“你自己怎么不叫?”
下一秒, 五条悟就在他耳边低低叫了一声:“喵~”
禅院甚也:“……”
他又大意了。
五条悟这个人是不要脸的。
他抬眼, 正好对上了五条悟的视线。
五条悟没有戴墨镜, 一双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亮闪闪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仿佛在说:轮到你了。
禅院甚也:“……”
正当他要再次开口之时,被称为福永大人的人,也就是福永刚史又用拐杖怼了怼地面。
禅院甚也刚张开的嘴迅速合上,看向了福永刚史。
其他人也被福永刚史吸引的注意力,将视线放到了他身上。
唯一慢了半拍的,是五条悟。
他对于将禅院甚也可可爱爱的喵喵叫录下来很是期待,看到禅院甚也做出了类似“喵”的口型时,他更是欣喜。
可是没想到,他的猫猫还没发出声音,就被人打断了。
生气。
是以,他看向福永刚史的眼神中明显带上了小小的愤怒。
毕竟年纪那么大了,福永刚史怎么可能看不出五条悟这么明显的情绪。
但正是因为看出来了,他心中的不悦更甚。
将拐杖轻轻提了起来,然后重重砸到了地面上,他以一种上位者的语气对五条悟道:“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五条家的家教竟是差到如此地步了吗?”
对此,五条悟“啧”了一声。
福永刚史收紧了握着拐杖的手:“五条悟,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把手机放进了禅院甚也手中,然后做了个掏耳朵的姿势,问道:“你在说什么?”
他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对于五条悟如此轻视的态度,福永刚史气极,他几乎要将拐杖在地上砸出一个洞来,答道:“我在和你说五条家的家教!”
“哦~”五条悟笑起来,“原来你是在说这个啊。”
像是恍然大悟。
福永刚史脸色变得好看了些,他重重闷哼一声,刚想继续说,就听五条悟问他:“那请问,你姓什么?”
福永刚史没想到五条悟居然不认识他。
呵,那就让他好好记住他的名字。
“我是福永刚史。”
“哦~”五条悟低头,朝禅院甚也道,“这个人叫福永刚史呢~”
禅院甚也大概猜到了五条悟想说什么,他点了点头,然后替他问道:“既然你姓福永,那管什么五条家的事?”
简而言之:关你屁事。
福永刚史脸色难看:“我是长辈,我为什么不能管?倒是你,禅院甚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说着,他又将矛头对准了禅院嘉穗理。
真真的无差别攻击,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禅院嘉穗理对于禅院甚也为五条悟说话的行为也很是不满,她朝福永刚史道歉道:“抱歉,福永大人,等到这次回去,我会好好教导甚也的。”
福永刚史这才满意。
他稍稍从禅院嘉穗理这边找到了些存在感。
再次看向五条悟,他听五条悟对他说:“哦呀哦呀~甚也这是我教的呢~如果你们觉得这样不好的话,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像是说着道歉的话,但语气却很是轻佻,和禅院嘉穗理刚刚的表现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们要是不喜欢,那也没有办法呢。我们甚也可不会改哦~我超喜欢的!”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禅院甚也说的。
禅院甚也:“……”
为什么他的话可以突然变到奇怪的方向……
他看着五条悟,发现对方还在看着他,丝毫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回复。
什么啊……
他要让他回复什么?
——我也超喜欢你?
虽然这是事实,虽然他也已经说过,但是在现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他可没有说过。
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场合,他就更不可能说了。
于是,他只能别开脸,不再看五条悟。
五条悟颇有些遗憾。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场合的话,他一定还要继续下去。
他都跟猫猫说超喜欢了呀,他的猫猫怎么可以不说超喜欢他呢?
记下来,等之后再找猫猫“清算”!
愉快地决定之后,他才抬头,再次看向面前的几人。
事实上,他确实不认识福永刚史。
在场的人他只认识禅院嘉穗理,黄毛只是一面之缘,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黄毛姓甚名谁。
反正是不重要的人,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他只知道,现在看着这些人生气的样子,他就感觉到开心。
哦不对,其中有一个人好像并没有那么生气?
是那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
他整张脸几乎都被头发覆盖住,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五条悟却确信:这个人没有生气。
原来这里还有正常人吗?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嘛~
禅院甚也正看着五条悟,他察觉到五条悟的眼神在那个鸭舌帽男人身上停留的时间有些久,不由得也朝那个人看去。
这个人,是谁?
他想起了刚刚这三人打开门之后的场景。
禅院嘉穗理原本正在发病,福永刚史的话全无作用,根本没有让禅院嘉穗理清醒过来。
而后,这个男人开口了。
他露了一些脸,然后仅仅凭借着一句话,就让禅院嘉穗理清醒了过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可以对禅院嘉穗理有这么大的影响?
他直觉这个鸭舌帽男人有问题。
暗暗在心中记了一笔,他想等到离开这里,他一定要查查这个男人的底细。
他有一种神奇的预感,这个男人或许不止和禅院嘉穗理有关,还跟他有关。
五条悟当然也注意到了禅院甚也的视线。
才挪走的目光又集中到了鸭舌帽男人身上。
这一次,他明显察觉到鸭舌帽男人的淡定有些动摇了。
果然有问题。
不过是什么问题呢?
想不明白的事,就暂时不要去想。
他搂着禅院甚也,将身体的重量稍稍放了些在禅院甚也身上,然后终于开始了今天的正题:“所以,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你们凭什么把我的猫猫抓到这里来吗?”
虽然禅院甚也没有说过,但是从昨天公|安那边的态度中,五条悟确定禅院甚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昨天的和恐|怖|袭|击类似的操作是禅院甚也做的。
虽然他们在现场,但是没有证据的话,顶多只能问询,却不能直接将人抓起来。
更何况,那可不是咒术师的工作范围了。
就算是以这个名义,这些人也不能把禅院甚也抓起来。
虽然咒术界腐朽不堪,但还是有基本的规定的。
第八十八章
福永刚史没有料到五条悟会来得那么快, 也没有料到禅院甚也会和禅院嘉穗理所说的相差如此多。
之前在芽衣的事情上,他在五条悟手中吃了亏,就一直惦念着。
可惜五条悟一直没给他机会找回场子。
而这回,禅院甚也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 他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在他的预想中, 在五条悟到来之前, 禅院嘉穗理就该从禅院甚也嘴里套出话来, 不会给五条悟这样质问他们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们却成了被动的一方。
说到底,还是禅院嘉穗理的错!
说好的她的儿子很好控制呢?说好的只要她出马,就可以轻易让禅院甚也说出实情呢?
结果反而是她自己受影响犯了病, 差点把人直接放走。
废物。
这样想着,他剜了禅院嘉穗理一眼。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这么没用, 他怎么会被一个还没成年的小辈这样质问!
禅院嘉穗理接收到福永刚史的视线,很自然地低下了脑袋。
一副认错的模样。
但却只换来了福永刚史的一声“哼”。
禅院甚也和五条悟两人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禅院甚也又想笑了, 但是他心中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禅院嘉穗理不该是这样的。
视线再次在眼前几人身上扫过, 他心中的违和感更甚。
五条悟轻轻握了握禅院甚也的手腕,稍加安抚, 然后朝福永刚史问道:“所以,你想好理由了吗?”
理由自然是没有的。
他们甚至连逮捕令都没有,只等着禅院嘉穗理套出话来后再补流程。
逮捕令……
福永刚史眼神一转,想到了什么。
突然, 他厉声道:“禅院嘉穗理!”
禅院嘉穗理眉头一跳,立刻应道:“我在。”
福永刚史单手撑着拐杖, 指着禅院嘉穗理问道:“我问你, 你为什么把你儿子带到这里来。”
这是直接将锅都甩到了禅院嘉穗理身上。
禅院嘉穗理反应很快, 立刻答道:“我儿已离家数月, 我想他了。”
说完,她又看向五条悟:“五条少爷强行将我儿带离禅院家,可否给我这个母亲一个解释呢?”
他五条悟要说证据,那就说证据。
禅院嘉穗理清楚知道禅院甚也在禅院家经历的那些事,只是她从来都不管。
现在禅院甚也被养得很好,她明显看到禅院甚也脸颊上的肉都多了些。
最直接的证据都已经在这段时间中消失了,更别说几个月前五条悟亲眼看到的那场“家|暴”。
至于之前禅院家人在意的“家丑外扬”一事,她可不在意。
五条悟如果想要说,那就让他说去。
之前是她被其他事绊住了手脚,没能第一时间把禅院甚也带回来。这一次,她一定要把禅院甚也带回到自己身边。
她想得很好,然而现实却是……
五条悟倚着禅院甚也,一手握着禅院甚也的手腕,一手拿出了手机。
他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喜欢把一些事情用手机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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