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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黑白(近代现代)——左尔东陈

时间:2021-04-04 16:58:01  作者:左尔东陈
  他努力地平复着心跳,扯了扯嘴角,装作一脸糊涂,“监狱长,你说什么?我不懂。”
  马钧也不介意地放下自己的手,“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去年我去拜访秦厅长的时候,你也在家。”
  秦昂一愣,是的,他想起来了,那时他回家拿东西,有个人正在客厅里和老秦交谈。只是当时他着急赶时间,只是随意地跟人打了个招呼,连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想不到那个人就是马钧,更想不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还在身边还有个别人在的情况下就说了出来!
  江白这人精一定听得懂秦队长是什么意思,更别说秦厅长这种明晃晃的称呼了。所以呢,他要怎么跟江白说?现在编个自己其实离职很久了突然犯了个罪还是被无情地抓起来关的假象还来及不?
  然而我们这位监狱长,几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地工作,没城府没心计,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和那些算计阴谋什么的都扯不上边,所以完全没有什么人前讲话留三分的意识,碰到个同道中人,一不留心就把话全抖出来了。
  马钧说,“我之前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幸好我和你们市局的郝局长认识,暗地里问了几句,他说你执行任务去了,我就基本确定.......”
  “等等等——”秦昂抬着手打断马钧,一副头疼心累的表情,心想现在还编个鬼假象,这谁还能相信他的鬼话?
  他看向身边一直没有动静的江白,以为至少会看到一些震惊和愤怒的表情,然而这家伙竟然微微地带着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
  ?
  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不等他深思,马钧就一脸疑惑,“怎么了?”
  秦昂想还是先和眼前这位大哥说清楚比较好。他上前拉过马钧的手,“监狱长,你看要不我们过去那边聊聊。”
  他背对着江白,隐秘地朝马钧使了个眼色。
  马钧皱了皱眉,看了看秦昂,又看了看一边事不关己的江白,一下反应过来,他面露慌忙和惊讶,压低了声音问秦昂,“这不是你同事?”
  秦昂额角冒出三条黑线,心想您总算看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秦昂:万万没想到我是这样掉的马甲。。。。。
 
 
第15章 囹圄15
  “这到底怎么回事?!”马钧拉着秦昂在杂货间的另一处角落里,声音被刻意压低,“那不是和你一起进来的同事?那为什么早上帮你?而且你俩入狱的原因是一模一样的,我还以为他是提早进来给你摸情况的。”
  秦昂,“......”
  他靠在墙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余光落在了房间另一端的江白身上。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又坐回地上去了,百无聊赖地玩起一边的铁丝来,眼睛都不往他们这边瞟一下。
  秦昂吐出一口气,“他不是警察。”
  马钧想了下自己刚才在他们俩面前的话,立马慌张起来,“那我是不是说多了,他不会把你身份给说出来吧.......”
  “不会。”秦昂回答,“我们暂时是合作关系,他不会说的,这样对他没有好处。”
  江白现在已经和刘泽算是闹翻了,如果江白意在查刘泽,那只有这么一条和自己合作的路可以走,说出他是警察的身份,对江白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想,这么点道理江白一定比他明白。
  马钧却是不大懂,反而更是震惊,“你是警察!他是贼!你俩合作啥?”
  “......只是暂时。”秦昂怕他又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连忙说,“监狱长,刚才是你帮我支走邹志的?你知道我在他办公室里?”
  马钧脸色沉沉,“是。”
  “那您......”
  马钧背着手,语气沉重,“是因为我也在查邹志。”
  “?”
  “是这样,前段时间我们下班的时候一起去喝酒,邹志喝大了,说着自己要发大财了,手里有很多钱。我当时没在意,以为喝多发酒疯了。谁知道过几天我发现他给自己儿子买了个8000多块钱的手机壳,我当时就起疑了。”
  秦昂听完沉思片刻,“也许他买了什么彩票中奖了。”
  “不可能!”马钧斩钉截铁,“邹志那人我还是了解的,虚荣心极强,要是中彩票他早就拿出来炫耀了,不会藏着掖着。”
  “所以呢,”秦昂说,“监狱长你怀疑什么?”
  马钧目光沉着地将秦昂上下打量了一遍,对他这密不透风的话竟然笑出声来。他一巴掌拍在秦昂的肩上,“果然是秦局的儿子,有戒备心,有警惕性,挺好。”
  秦昂,“......”
  马钧没管他,接着话说,“我原本也不想怀疑什么,只不过我发现邹志对刘泽似乎格外地照顾。你也知道,刘泽进来前是什么身份,你说我能不起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么?这又是发生在我自己的管辖里,我当然得去调查。”
  “那监狱长找到了什么?”
  马钧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没有查案的经验,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不过还好,你们原来也是在找关于邹志的线索,或许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秦昂却没有马上应话,而是手托着下巴,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他抬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马钧愣了愣,下一秒火气蹭地往上爬,“秦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在怀疑我?”
  秦昂搁下手,淡淡道,“实不相瞒,确实在怀疑你,甚至我觉得整个监狱里的人都不可信。”
  “你!”马钧倒是没想到秦昂竟然也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他这辈子做事勤勤恳恳,如果非要说什么纰漏,无疑就是在当上现在这个监狱长后所做的不够尽责,才会导致邹志这样的人出现在监狱里,可是!凭良心说,他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自己身上这套警服的事情!
  他指了指秦昂,胸口努力平复着,“秦队长,我比你年长,穿警服的时间也比你久,心里记着的,见过的东西也比你要多的多,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疑我?”
  秦昂一怔,目光一下落在了马钧穿戴整齐的警服身上,深蓝色的制服,被他整理得服帖舒适,看不出来有什么褶皱,应该是被人细心地熨烫过。
  确实,他不该对这么一个连制服都珍惜对待的人起疑。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抱歉,监狱长,是我过分了,只是当下情况不同,还需要你多多体谅。”
  这话其实说得也没有多有诚意,只不过面前的秦昂略微地低着头,一副抱歉的样子做得十分妥当。况且马钧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时候。
  他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年轻一辈做到位置这么高的地方,心气难免也高我知道。不说这些了,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查邹志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和刘泽有关系?”
  “是,”秦昂眸子一凛,“邹志确实和刘泽有勾当,不过暂时没有证据,我正在找。”
  他没有把邹志还有个上头的事情说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对马钧的提防,还是因为这个上头的身份还未确定,就有可能是任何一个公安系统里的人,不得不防。
  马钧脸色一变,显然是被气到了,手指都握得骨节突出,“这家伙,竟然敢知法犯法!”
  “监狱长大可不用这么生气,名利和钱财,总有人不可割舍。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邹志和刘泽有所勾当的证据。”
  “是,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秦昂眼神一凝,“确实有件事情。”
  邹志那把藏在衣柜深处抽屉的手机说不定就是和那个“上头”接触的重要证物,他得看一眼里边的内容才行。
  “我想再进去一趟邹志的办公室,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再支开人,让我进去。”
  马钧沉思片刻,“好,这事我来安排。”
  秦昂点了点头,“辛苦监狱长了。”
  马钧摆手示意不用客气这套,重要的要把邹志给揪出来再说。
  他交代了秦昂几句小心后,便要离去,转身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江白,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人在。
  不过这人好像睡着了。
  秦昂也注意到了,江白整个人缩成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头以一种难受的姿势靠在不平的货架上,双目微阖,鸦羽似的睫毛打在了鼻翼两侧。因为皮肤苍白的原因,睡着的江白看起来更像个易碎的瓷器娃娃。
  马钧回头,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这人真的可以信?”
  秦昂点头,“你说谁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的?”
  马钧看了看江白,想着也是,于是也不再多想,开门就走。
  屋里重新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束光拖在了江白的脚下,尘埃在其中起起落落,兜兜转转地都消失在江白那一片小地方。秦昂觉着自己好像在看一副世界名画——画上岁月静好。
  秦昂轻声走过去,在江白面前蹲下,目光在他脸上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从眉骨到下巴,再到一边因为睡姿而露出的肩颈,深陷的颈窝优美,锁骨凸出明显,如利落锋利的刀面,逐渐没入到衣领中去。
  美人在骨不在皮。
  这话是对的。
  细细目光下的江白突然嘴角勾起,秦昂愣了愣,没反映过来这人是不是在做梦,就听见江白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看够了没?”江白睁开惺忪的眼睛,戏谑地看着秦昂。
  秦昂倒是淡定,“什么时候醒的?”
  江白自然地将手一伸,示意秦昂把自己拉起来,“人走了之后,关门的那一瞬间吧。”
  秦昂拽着人一把拉起,江白立刻没骨头似的勾住他的肩膀,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
  “靠一下哈,是真的有在疼。”他抬起脚晃给秦昂看。
  秦昂视线一落,还真是有点肿的样子,于是大发慈悲地扶着人往门外走去,“记住要还。”
  “不是吧,”江白打了个哈欠,“你这太小气了,秦队长。”
  秦昂开门的手一顿,转头往身边靠得极近的江白一瞥,目光逐渐凌厉,不做声响地打量着江白。
  他一手扶着江白,这样的距离下几乎可以看清他长而卷起的睫毛,然后是一双眼睛,眸子漆黑,经常让人觉得深不见底,连经常挂在嘴边的笑意也达不到眼底。
  可是,秦昂想到刚才江白对自己真情实意的那么一笑,没有防备,没有虚假,轻浅而温和的笑容都来自内心。
  如果一个人真的对另外一个人藏有满满的敌意和提防,又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秦昂转开门把手,屋外的阳光泄了一堂明亮,他说,“行吧,给你记上,不还也行。”
  江白垂眸笑了几声,“行。”
  “我看你好像也不惊讶的样子。”秦昂一边扶着人往外走,一边脚往后一踢关上了杂货间的门。
  “不瞒你说,其实见你在广场打架那天我就知道你是警察了。”
  “?”秦昂停下脚步,“说说看,怎么看出来的?”
  江白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简单啊,你打架一看就是很有套路的,应该是受过系统的训练。”
  “那也有可能是当混混为了活命特地去学几套功夫。”
  江白却没了回答,秦昂看着他目光低垂,好像在想些什么,许久才听见他说,“还有就是直觉吧,我觉着你不该是那样的人。”
  不该是那种无所事事以打架斗殴为生的市井无赖。
  “那你呢?”
  江白蓦然抬头看秦昂。
  日光下,秦昂的脸一半藏在阴影里,头发被剪成寸头,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笔挺的鼻梁,抿着的嘴唇,整个被勾勒出一道凌厉的线条来。
  江白喉结上下一滑,“什么?”
  秦昂又拉上江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继续往前走,“你是什么样的人?”
  江白沉默片刻,反问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秦昂笑,“我觉着你是个略微娇气,脾气还有点阴晴不定的人。”
  “?”江白震惊地看着他,“你说谁娇气!我怎么就娇气了?”
  秦昂往他受伤的膝盖扬了扬下巴,“就这点伤你非要我一路扶着你,你说娇不娇气?”
  江白气愤地甩开他的肩膀,因为重心不稳,踉跄了几下,“打扰了这位大哥。”
  他扶着一边的墙,踉跄地往前走,一副你说我不行我非要证明给你看我不娇气的气势。
  秦昂直笑,过去强行地拉着他的手再搭上自己的肩膀,“好好好,我说错了行不行。”
  江白瞪了他一眼,勉为其难地继续接受他的帮助。
  秦昂说,“这样挺不公平的,你说你都把我的身份看地透彻,我却不知道你的,是不是得彼此交换下。”
  江白“嘁”了一声,“你自己心里不就有点猜测了吗?说说,我给你解答解答。”
  “我刚开始以为你是七爷的人。”
  江白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意外,“那为什么后来不这么认为了?”
  “七爷这个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前他父亲也就是前七爷在世的时候,就是被现在这个亲手给一枪毙了,你说这样的人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进来这里找刘泽吗?如果是我,我会在直接在刘泽移交监狱的那天就劫车,直接把人带走,带不走一枪毙了也比现在干脆。”
  他顿了顿,“那批货固然重要,可远远没有必要冒险送一个自己手下进来,至于那个警队里的内线,连刘泽都不知道人是谁,就更没必要问他这件事了。”
  江白“唔”了一下,“说得还挺对。——所以你现在对我身份有什么猜测的?”
  “第一想法,”秦昂看着他,表情淡淡,“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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