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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漾(近代现代)——渔俏

时间:2021-04-04 16:59:01  作者:渔俏
  宋眠从小被奶泡大,本就嗜甜,无论多甜腻的菜色他都能吃得面不改色,江舟在一旁看着,眉宇深锁的同时挺佩服他的。
  “鼻子上有汗,擦一擦。”吃饭间隙,宋眠伸指点了点江舟白净的鼻尖,如此一来他的指腹也沾上了些,触感湿湿润润的。
  他弯眼,将手指放在江舟的手背上,指骨曲起,勾了几下那处青色的血管,“帮我也擦一擦吧?”
  远离学校,远离熟悉的人与事物,人间依然喧嚣,宋眠似乎更大胆起来。
  江舟眼尾上翘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嘴唇微张没有言语,黑亮的眸光却蕴意颇深,潋滟浩渺百转千回。
  他慢条斯理地将纸巾叠成方形,抓过宋眠的瘦长的指节缓慢擦拭,擦着擦着两只手就牵在了一起,掌心相贴,严丝合缝骨节碰撞,隐藏在两人相隔几厘米的腿间。
  车站外的行人从来都是来去如风步履匆匆,大家相见不识,若是偶然对视,或许会露出善意的微笑,然后擦身而过。
  他们在人来人往中悄悄的牵手。
  今天是阳光灿烂的一天,没有书上所说的烟雨蒙蒙之景。都市繁华,蓝天白云,空气是干燥的,充满青草香。
  苏市景美,美得淡雅、清高。不如类似兵马俑,故宫等景的大气磅礴,少了许多压迫感和臣服感。而是舒适,由内而外的身心舒畅。洒在身上的阳光,扑面拂来的微风,摇摆的树丫,都是温柔和煦的。
  即便是趋近寒冬腊月的十一月份,依旧江水绿如蓝。
  两人听着导航进地铁站,周末人多,熙熙攘攘,下台阶时宋眠故意落后两步,状似无意的把手臂搭上江舟两肩。
  等下到平地,滑下的手指抓住江舟背包上摇摇摆摆的六边形穗子。
  他们要坐的是二号线,地铁站通常四通八达线路复杂,同是二号线,一个不注意就会完全坐反方向。
  沿着地标转了个角上了电梯,摩挲着黑色小布包上密密麻麻的细纹路,宋眠随口问:“这穗子很漂亮啊,谁送的?”
  江舟半侧过头,眼角瞥了瞥他自己都不记得的,那所谓的漂亮穗子,说,“一个朋友。”
  宋眠眼眸低垂,眼中忽闪着什么,手指缠了几圈穗摆流苏,“哦~朋友送的啊?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啊?”
  他的语气很随意,字里行间却充满深意。
  下了电梯后走了几步,抬眼见显示屏上写着列车还有3分钟到达。江舟干脆地越过稀稀疏疏排队的行人,进了洗手间。
  地铁站的洗手间狭窄逼仄,好在是公共场合,每天都有保洁员打扫,没有什么异味。
  江舟转过身子和宋眠面对面,静静看着他。
  其实只要宋眠的动作不过分,也不是无病呻吟无理取闹,江舟通常都很乐意纵容他所有彰显占有欲的小举动,幼稚得可爱。
  洗手间内灯光昏暗,两人脸上俱是斑驳的光影。两厢沉默片刻,江舟轻声笑了笑,取下右边耳廓挂的口罩,曲指敲了敲宋眠脑袋上顶着的鸭舌帽帽檐,“男生女生很重要吗?”
  宋眠不太敢直视他,手足无措干站了几秒,也取下口罩,说,“重要……吧?”
  “我说过,你从来不会有情敌。别想太多,一个布包而已。”盯着宋眠眼睑下一小块圆形的光斑,江舟说,“对于我而言,它可能还不如你无意打的一个喷嚏吸引我的注意。它是可有可无的,你的一举一动才能牵动我的情绪,明白吗?”
  “那你能丢掉它吗?”宋眠被他的一通坦白说得耳尖泛红,却还是忍不住小作。
  江舟三两下取下布包塞进宋眠手里,说,“可以不再用,但不可以丢。别人出于喜爱送的东西,不可以嫌弃,更不可以乱扔,尊重是基本礼仪。”
  宋眠垂下眼睫,看着布包沉思了会儿,接着捏紧,“那你把它给我做什么?”
  江舟紧了紧背包,“你和我是最亲密的关系,既然你不喜欢我带着它,那我把它交给你放着,但你不许扔。”
  话音外,列车正好到站。两人前后脚出了洗手间,亏得这站是二号线的第三站,人还不多,迈进车厢,一同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两人在塔园路站下车,这边商场有一家宠物救助站,宋眠昨晚在网上下了单,以他爸的名义收养了两只小宠物。
  京巴把这次动画电影推为了公司最近五年初甲等重点项目,相关制作正进行到剧本研讨阶段,宋立连整天忙成了空中飞人,中日意三边飞,时隔半个多月再接到儿子的电话,听说是要做公益,连是什么公益都没问,二话不说同意了。
  救助站在出站口正对的购物中心二楼最左边。上了扶梯,江舟没忍住问,“你收养的是什么动物?”
  昨晚宋眠提到这事儿的时候他就问过一次,但宋眠坚决不肯透露,只说要给他个惊喜。
  “保密,你肯定会喜欢。”宋眠取下帽子捋了把头发,神秘兮兮地做了个Wink。
  江舟蹙紧眉心,经过昨晚的选床事件,他并不是很相信宋眠的眼光,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男人的第六感偶尔也很准。
  “这两只还都是小奶猪呢,没到半个月,眼睛刚睁两天,你看看。”
  当店员将两只放在竹筐里的小乳猪抱出来让宋眠验收时,江舟完全词穷了。
  两只小家伙哼哧哼哧的,四只蹄子粉粉嫩嫩,走路都还打着颠儿,走没两步就要跌个三步。
  画风可可爱爱。宋眠满意极了,上提了下牛仔裤,径自蹲下身,一手抚上一只乳猪头,抬头招呼江舟过去,“江舟,快过来看看你儿子。”
  江舟:“……”
  儿子?
  “儿子?”不知道是不是震惊过度,江舟觉得喉咙干燥得说话都有些困难。
  宋眠一挑眉,指了指左边那只四蹄朝天在地上打滚的小乳猪,“喏,这是麦兜兜,你小儿子。”又指了指右边颤颤巍巍走路的小猪,“这个,麦圈圈,你大儿子。”
  宋眠指着兜兜眼睛上的黑斑,说,“圈圈尾巴底下有块黑色胎记,兜兜的胎记长在了眼睛上,啧啧,兜兜真丑。”
  江舟喉咙再次堵住,发不出声音。
  脑仁这下像是有一万辆拖拉机在同时施工,嗡嗡嗡嗡吵得都要爆炸了。
  他额角青筋都绷了出来,看了看旁边乐呵呵说着两只小猪从出生到今天的各种好玩儿事件的店员,又垂眸看了看听得津津有味眼里满满是爱的某人。
  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吐血身亡。
  “你……知不知道猪长大了是什么样的?”江舟蹲下身,不抱希望的问。
  “我知道啊,”宋眠抱起麦兜兜塞进江舟怀里,“但它们不会长很大,我查过了,荷兰小香猪长得很慢的。”
  江舟被迫和一只乳猪拥抱,脸上是大写的拒绝,问了最重要的问题,“你要把它们带回家?”
  “那倒不会。”宋眠轻轻弹了弹麦圈圈的猪耳朵,“就把它俩寄放在这边,偶尔周末我俩来看看就行了,我家里没地方养。”
  江舟松了一大口气,拽了拽怀里哼哼唧唧的猪尾巴,“嗯,养在这里挺好的,毕竟我们没有养猪的经验。”
  陪着两个“儿子”玩儿了大半天,许久,店员拿来两份合同,“是这样,由于你们两位都未成年,需要出具与下单登记客户相关的资料证明身份才能签订领养合同。”
  宋眠在书包里乱翻,然后摸出了户口本。
  店员接过看了一会儿,说“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谢谢。”
  “未成年真的不能领养吗?”宋眠一边摸索身份证,一边问,“那我签合同的时候是写我爸名字还是我的?”
  “签您的名字就好,”店员说,“我们救助站是年满十六周岁,有直系亲属做担保人的话就有资格成为动物监护人,但您昨晚是用您父亲的身份证下的单,所以会比较麻烦。”
  多此一举啊。宋眠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子。
  店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会儿,将领养合同推到宋眠面前,“您这边领养合同一经签署,我们店将会把您昨晚付的所有费用全部捐献给希望机构,一共是30000元,感谢您的爱心。”
  宋眠:“应该的,这是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捐的,呐。”
  宋眠指了指一旁的江舟,“我刚把人追到手,想着做点什么纪念一下。”
  江舟闻言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这还是在一起后第一次对外开诚布公的言明他俩的情侣关系,即使是在别人的故乡,这里的花草树木和来往行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忐忑不安的同时期盼着能够获得认可和祝福。
  店员面带微笑,打量了一眼站着的江舟,惊艳于对方漂亮的样貌,得体的笑了笑。
  礼貌的打量完毕,她收回视线,说,“谢谢你们的善良,祝你们幸福。”
  “谢谢,我们会的。”宋眠笑出一口小白牙,抬手去勾江舟的手,两人食指曲着勾在一起,晃来晃去。
  办完领养合同和寄养手续,一家四口的“亲子时间”这才算是结束了。
  临走前宋眠万分不舍,硬是抓着江舟和俩“儿子”拍了张全家福才出了救助站的门。
  等上了地铁,列车行驶了好几个站,从一个区跨到了另一个区,身边来来去去换了两拨人后,江舟彻底放下心来。
  “兜兜比圈圈要胖唉,”看着手机里“儿子”的照片,宋眠笑得找不见了,“你看你看,兜兜肚子好鼓哦。”
  江舟意思意思地瞥了两眼,嗯了声算是回应。
  “哈哈,这张兜兜是不是舔你脖子了,我都没舔过呢就被它捷足先登了,待会儿你得让我舔回来!”
  江舟斜靠着座椅旁边的铁杆,眼睛始终钉在自言自语的宋眠身上。
  他今天又无意发现了男朋友的一个小优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娇憨与可爱,让他浑身都仿若披带着光。
  ……
 
 
第60章 
  夜晚气温骤降,从出站口出来的时候,肆虐的冷风四面刮来,直往人衣服缝隙里钻,冷意很快窜遍全身,让人不自觉裹紧了衣服。
  宋眠刚走两步就被这风打得一哆嗦,抬手压实了帽檐,把卫衣帽子也兜起来戴上了,宽大的布料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下巴尖。
  江舟自动接过他垮在手肘的书包,“冷?要不再加一件外套?”
  宋眠穿得并不少,一件厚卫衣外搭了一件淡色的牛仔夹克,说有多冷其实不至于。
  “不冷,就是这风老往我脖子里钻,不舒服。”宋眠拉了几下衣服帽子,露出眼睛和鼻子,头一偏,“走吧。”
  夜幕,华灯初上,山塘街道熙攘吵闹。
  两人并肩走下一座小石桥,同一艘从石桥下经过的小游船一岸一水沿街而行。
  路边有家店铺门口排了一条长队,店铺里面的座位已经是满满当当,拥挤又热闹。复古的装修,豁达豪爽的饭馆旅人,倒真有几丝古色古味。
  生意如此红火,江舟勾起了点兴趣,抬眼看了眼店铺,卖生煎的,转头询问,“想吃不想吃?”
  “想。”宋眠点头。
  于是江舟拉着他往那边带,挤进队伍排起队来。
  宋眠没去排队,江舟让他去一旁等。宋眠很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觉,背着两人的书包听话的站着等。
  很快江舟身后来了新一波顾客,宋眠得换个地方站才能看到他。等找到最佳观赏角度时,就见江舟被两个女游客搭讪了。
  “帅哥,方不方便加个微信?大家年纪差不多,就当交个朋友?”一个染着葡萄紫头发的高个女生点了点江舟的肩。
  她话音一落,站她身后的另一个女生附上她耳边私语了句什么,不时捂嘴笑出声,眼睛是盯着江舟的。
  江舟蹙了下眉,眼尾瞥了眼宋眠所在的方向,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往前偏了偏与女生拉出距离,面上淡淡道:“不好意思,家属脾气不好,很难哄,避免他生气,抱歉。”
  “原来有女朋友了啊……”
  葡萄紫懊恼地一拍额头,手肘一曲顶了顶身后女生的肚子,“你什么眼神儿啊,有主没主都让我上,走走走,瞎丢人!”
  两个女生慌慌张张跑走了。
  等那两人跑开了,脾气不好的“家属”这才停止探头探脑。看江舟单手插兜,头往这边侧着,嘴角含着笑。宋眠刮了刮鼻子,灰溜溜地走过去。
  “她俩跟你说什么呢?”他问。
  正巧队快排到了,江舟摸出手机解锁,调出付款码等待结账。垂下的眸子见宋眠交握在身前的两根手指正互相缠绕卷曲,一看就是在胡思乱想。
  他抬头看着荧光显示屏上罗列的菜单,嘴里悠悠然道:“又乱想啊?在我这里,野花永远是凋零期,记不住也瞧不上。玫瑰才是我用心呵护照顾过的,花期永存永不凋谢,懂了吗玫瑰?”
  宋眠眨了眨眼,听江舟形容他是玫瑰,顿时涩然,脸红至耳朵尖尖,蚊子叫一般嗯了声,满脑子都是玫瑰花。
  他埋下头,眼睛紧紧黏着地面上的鞭炮碎屑不肯动了。其实他也不是说吃醋或是怎么样,就是单纯想问问情况,可是江舟太犯规了,说出的话字字往人心上戳,灌了蜜似的。
  江舟没点多少,一屉六个,蟹黄虾仁的。两人没进店铺,问老板要了两双筷子边走边吃。
  “慢点儿,”看宋眠毫不设防地就把包子往嘴里塞,江舟急忙道:“刚出锅,烫的!”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宋眠舌尖烫得一缩,委屈巴巴道:“烫死了。”
  江舟:“……”
  认命地抽出一张纸巾叠成方块状,拧了瓶矿泉水倾倒出一些水将纸巾透湿,按上宋眠的舌尖,“按着,五分钟了再放下来。”
  “哦。”宋眠哼哼唧唧应了声。
  这家生煎味道不错,面皮薄薄的一层,颜色脆黄,轻轻一咬便绽了开来,内里汤汁丰富,味道特别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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