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语了,始乱终弃?就江澄?他敢吗?
等等……
它刚在想什么?
它明明就没打算给自己折腾感情线,一个人多逍遥,干嘛给自己找人捆绑,单身不香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莲花坞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我还得连夜赶回去。”魏无羡忽然站起身,做下结语,“青兄,还是那句话,要么你快刀斩情丝,要么就认下江澄,否则,江澄那家伙肯定会一直跟着你,你躲不掉,也跑不了。”
说完,魏无羡就飞身下屋,离开了。
愿没有动,拿起酒继续喝。
魏无羡最后一句话确实很对,若是不解决,它想逍遥也逍遥不了。
可是,怎么解决?
打断江澄的腿,还是废了他的灵力?它……好吧,它确实下不了手。
可,继续被跟着也不行,和被捆绑简直没什么区别。
愿揉着额头,把手里的酒两口闷完,又去客栈酒窖搬了几坛酒,坐上房顶继续喝,喝到最后,它干脆躺在瓦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脑中混混沌沌的想着它和江澄的所有过往点滴。
——不想活了?那就给我废物利用吧。
——谁?什么人?
——看中你身体的人。
……
——你买那么多天子笑做什么?
——喜欢啊。
——这是我江家的银子。
……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邪灵。
——你说谁是邪灵?
——不是你自己说你是怨吗?怨灵也是邪灵的一种。
……
——你现在是一家之主,要注意仪态。
——你说,仪态?
……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开始更敲三下,它竟然在房顶躺到了三更天。
它叹了一声,揉着醉晕的头坐起来,想了想,忽然又笑了。
其实,反正不管怎么选,它最多也就是身边多个人,江澄可就不一样,说不好就断腿了,倒不如交给江澄自己决定。
它飞身而下,摇摇晃晃去了江澄的房间,看着有些重影的房门花纹,确认门上是“天字乙号”,就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它反手关上门,就去了内室,看着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江澄,它恶劣笑了:“睡这么沉,好像对你有点不公平。”但,也怪不得它,要喝酒的又不是它。
它挥出一道力,将江澄推进床铺里面,自己合衣躺上床,闭眼睡觉。
魏无羡不是说江澄果敢吗?它就看看这人有多果敢,只要江澄能有胆子脱它的衣服,它就认了。当然,醉的醒不来,可怨不得它。
客栈很快恢复安静,只剩下隐隐的打更声。
愿也倒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澄突然咳了一声,酒渴着醒来。
他动了动身,准备起床去倒水喝,结果手一动就摸到旁边一团温热。
他一惊,酒醒了大半,警惕转头,就看到愿居然躺在他身边。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难道愿也喝醉了,把他送到房间,就受不住醉意,在这儿睡下了?可是,愿明明知道他的心思,难道就不怕他半夜醒来,控制不住做什么?
江澄的视线落到愿面具下那张润泽的红唇,咽了咽口中的干沫,立刻转开视线,轻手轻脚下床去倒水喝,他感觉他再不喝水,可能就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江澄喝完水,定了定心神,才走回床边,又轻手轻脚的上床,然后就一动不动的躺好,脑子明明还醉晕着,可他就是舍不得闭眼,一直盯着愿,如同二十年前一般。
可,看着看着,他醉晕的意识忽然飘散,想起了教化司的那尊女子石像,也想到了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青衣女子,他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移到愿的脖颈上,那里确实有喉结。
他的视线又继续往下,可被衣服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他有些烦躁,在还没反应过来前,他的手已经伸过去,解开了愿的腰带,散了那件外衣,将那衣襟拉开。
“你还真挺有胆子。”忽然,愿的声音响起。
江澄猛然醒神,看着自己拉开愿衣襟的手,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愿睁开眼看着江澄,醉眼似有魅色:“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我看错了,这不是你的手?”
江澄被这双眼睛看得心脏乱蹦,说话也语无伦次:“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脱我的衣服,还是没有扯我的衣襟?”愿挑着眉。
江澄涨红着脸,不说话了。
愿扬了扬眉,想到自己之前的定下决定,低声:“看来是真要负责了。”
这句话声音极低,仿佛自语,但江澄离愿极近,还是听到了。
“你说什么?”江澄的心脏砰砰直跳,负责什么?谁给谁负责?
“你之前不是对着我的石像许愿要我负责吗?”愿勾起唇,“我,负责。”
江澄霍地瞪大眼。
愿饶有兴味的看着江澄的反应,笑道:“江大宗主,注意仪态。”
江澄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心里的狂喜,再次确认:“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
“喏,给你牵。”愿打了个哈欠,伸出自己的手。
它在令牌的记忆里看到过,男女谈恋爱都是从牵手开始的。
江澄没有多想,一把抓住面前的手,在他的认知里,男子与男子拉一下手,可能不算什么,但男女牵手,除了血亲,就只有最亲密的关系可以。
他紧紧攥住手心里的手,仿佛握着他的所有,又试了好几个握法,最后还是觉得十指相扣最牢固,另一只手还压在愿的手背上。
他看着牢牢握在手里的手,满意笑了,又抬头去看愿,却发现愿已经闭上眼睡觉了。
他忽然又心生不确定,愿这是喝多了,现在说的肯定是醉话,明日醒过来估计就反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即将完结
☆、令愿(51)
江澄犹豫了一下,推醒了愿,他必须要让这人明日醒来后,想不认都不行。
愿被推醒,醉蒙蒙的看着江澄:“小澄澄,还有事?”
江澄脸一僵,小澄澄?什么鬼称呼?这人果然醉得厉害。
他道:“给我一个信物。”
愿揉着昏沉沉的额头,想起古人定终生好像确实有交换信物的习俗,就摸了摸身上,却发现自己除了一只埙,什么都没有。
它干脆就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递给江澄:“这东西一直跟着我,给你了。”
东西递出去,它就自认事情已经完成,眼睛就又闭上了,它是真的困,又晕又困。
江澄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面具,他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脸上,这他是第一次看到面具下的脸,这张脸果然和那青衣女子很像,如果不是五官更立体、轮廓更分明,简直和那青衣女子一模一样。
愿举着面具好一阵,见始终没人接,睁开眼,就见江澄直直地盯着它。
因为,房中太暗,它又醉眼迷蒙,实在看不清江澄的眼神,就以为江澄不接受面具,觉得它敷衍。
它心道一声“麻烦”,想了想,扯了一缕自己的头发,以神力隔断,递给江澄:“这样可以了吧?”
不是有个结发为夫妻的说法嘛,它这应该够诚意了吧?话说,它的头发也是有神力的。
江澄回神,连忙拿过那缕头发,当然,还有面具。
头发人人都有,若这人不想认仍然可以不认,但面具不同,这面具是……呃,这面具好像也很普通,就是个银制面具,连个花纹都没有。
江澄抬头见愿又睡了,就又把人弄醒,反正人已经醉了,他不相信这人还能思绪清醒的怼他。
“又怎么了?”愿再次被摇醒,心里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暗里却直叹,这就是它不想找伴侣的原因,有伴侣后,连觉都睡不好,还打不得、凶不得,得顾念着、宠着。
“你的衣鞋尺寸是多少,我让我姐找裁缝做喜服。”江澄道。
“不知道。”愿揉着额头。
“怎么会不知道?”江澄瞪眼。
“就是不知道。”它修出神体后,自己就有衣服了,又没去买过衣服,哪里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什么尺寸?
江澄黯了神色:“你果然是在骗我,你这个人本来就恶劣。”
愿顿了一下,凑近江澄,每个音都带着浓浓地酒气:“我哪里骗你了?哪里就恶劣了?”
“你就是想降低我的防备,让我说出为什么我总能找到你?”江澄努力压着面前这人给他的诱惑,把话表达清楚。
愿的脑子已经有些迟钝,把这串话来回想了想,才弄懂:“所以,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不相信我答应的和你在一起?”
江澄沉默,本来就是,这个人现在醉着,说的话根本没保证,而且,今晚的一切都转变得太突然,惊喜来得太快,一切都很不真实,如果不是他确定他现在已经酒醒,他都怀疑自己还在醉着,在做梦。
愿的视线实在看不清,就又凑近了江澄几分,脸离江澄的脸不足一拳之距,呼吸相接,吐息喷洒:“那你要怎样才相信?”
江澄受不得这要命的撩拨,默念着君子规,想往后退。
“躲什么?说话。”愿把人拉了回来。
“你……醉了……”江澄艰难说着,因为愿又拉进了几分,他每说一个字,唇都险些碰到对方的,心咚咚直跳。
愿压根儿没认真听江澄说了什么,它只是觉得喉咙发干,觉得对方嘴里出来的水汽是它急需的,就想也没想咬上去,一通吸吮。
江澄瞬间僵住,脸色爆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太突然了……
良久之后,愿感觉喉间的渴意没那么强烈了,才放开江澄。
江澄的嘴被吸吮得艳糜似血,他从未接过吻,突然来这么猛,他根本承受不住,半天都缓不过来。
愿却没事,它是意识所化,不呼吸都没事。
它醉眼看着面前呼吸急促、红唇欲滴、满脸绯色的江澄,笑着撩起江澄散落在脸颊的发丝:“胭脂色的小澄澄,好有风情。”
江澄又是一僵。
愿又凑了过来,似是还想做什么,却突然打了个哈欠,眼睛因为打哈欠闭上,然后竟然就没有再睁开,嘴里还在咕哝:“困了,下次再继续。”
江澄:……
这人……这人果然还是这么恶劣、没心没肺,他该习惯的。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平息身体的躁动,也不敢再把人弄醒,太危险了。
他从没想过趁愿喝醉做什么,他是喜欢愿,可以为了愿舍了自小培养的世家仪度,但绝对不会乘人之危,行卑鄙之事。
还是等天亮再说吧,如果愿真的矢口否认,他……他就继续胡搅蛮缠。
次日午后,愿悠悠转醒。
它揉着宿醉的头睁眼,刚一睁眼就看到睡在它旁边的江澄,记忆瞬间全部回归,眼底眸色明明灭灭。
昨晚,它确实是喝多了,但它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反应会有些迟钝,行为会有点冲动,但总体来说,它知道它在做什么,而且,就如酒后吐真言一样,它做的那些事都是被它的理智压制在心底的一直想做的事。
所以,魏无羡说的没错,它对江澄确实有意,貌似,还不浅。
愿揉着额,它竟然动情了,问题是它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时动的情,魏无羡果然说的没错,它不懂情,情爱这东西确实奇特。
它静静地打量江澄。
相貌不错,毕竟是世家公子榜前十的人。修为也还行,反正怎么都打不过它。人品也可以,有君子风。性格虽然傲娇了点,但在它这里好像还没傲娇起来过,不过,嘴笨了点,智商捉急了点……无聊的时候,倒是可以逗着解解闷。
既然如此,就认了吧,反正它一个人到处晃悠其实也挺无聊的,虽然,可能会多些别的麻烦。
江澄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他不太有勇气面对愿酒醒后的态度,就一直在装睡。可,愿明明已经醒了,却一直没有动静,他只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的,一直没有离开。
他心里忐忑,有点装不下去了。
“醒了就睁眼,躲着做什么?难不成你昨晚做了什么不能见我的事?”愿当然看出江澄在装睡,故意板着脸说。
这人昨晚不是说它恶劣嘛,它没想到自己在这人心中竟还有这种评语,既然如此,它就给他真正恶劣一个。
江澄听到这话,心瞬间沉下,愿果然忘了,或许,也有可能是故意忘的。
他睁开眼,试探道:“我没做什么,反而是你对我做了些事。”
“是吗?”愿掀开被子,扬眉看着两人的衣着,“那为什么你的衣服好好的,我的衣服却散了,到底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还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澄沉默。
他看出来了,愿就是在故意装忘记,否则不会直接掀被子。
想到这,他原本准备从储物袋里取面具和头发的手也停了,既然这人矢口否认,他就算拿出这两样东西也没用,这人肯定会说是他趁它醉了,摘了它的面具,割了它一缕头发,说不定还会想办法东西要回去。
它瞪了眼愿,起身下床,掩饰心里的失落,道:“不知道,我也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愿也坐起身,一把抓住床边的江澄,将人压回床上,笑,“不巧,我突然记起来了,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说完,它就如昨晚一般,将人以唇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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