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汀拜托她们帮忙打听留意下,又逗了一会儿小孩儿,才离开。
不过才出院子就碰上正好回来的齐大哥,穆汀还很疑惑,“大哥,你今儿回来这么早,案子有进展了?”
齐大哥摇头,“楚蘅不承认他昨日是跟人一块去茶楼的,说只有他一人,而目的是为了见你。”
“因为爱你到无法自拔,所以宁愿违抗皇命也想去见你一面。”
穆汀给听笑了,“这就开始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打算给我树一个狐狸精形象?让人把楚蘅所犯的错全都归咎于我?”
招数不高明,但偏就有那迂腐之人会认为这就是穆汀的错,不然楚小王爷也不会公然藐视圣意就只为跑去见他一面。
兴许明日早朝就会有拿他说事了。
齐大哥道:“那等顽固不化脑子不好使的不必理会,我回来是想问你,昨日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看见楚蘅对面是坐了人的。”
因为他和楚蘅有过节,所以他出面做证反会被有心人抓住机会反咬一口,穆汀并不是最合适的证人。
穆汀道:“有,昨日酒楼门口的人很多,当时我与楚蘅说话时许多人瞧见了,应该有人注意到他对面还坐了一个人,大哥可让衙差去寻人问问。”
齐大哥点了点头,然后道:“没别的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穆汀表示,“大哥,我有事跟你说,我有些猜测,兴许对你查这个案子有些帮助。”
齐大哥直接叫他回了院子,又让人送了茶水来,坐下慢慢说。
穆汀要说的便是让齐大哥查这京中的朝廷大员们有谁家开始频繁请大夫,家中主事人身体不大好的。
“着急将造反一事提前必有特殊意义,要么就是人上了岁数身体快撑不住了,要么就是他们在乎的人快不行了,又或者有一些其他我没想到的原因,大哥你都可以留意下。”
其实通过这样的排除法便能排除很多人,剩下的再慢慢细查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另外就是今日我和齐湛在香山寺见到了魏子栎,跟他交换了一些消息,他说了一个人名,徐秋娘,我觉得这人跟我的真实身份有关,若大哥方便,烦请大哥帮我打听下此人。”
齐大哥追问,“只有名字?”
穆汀道:“对,除此外魏子栎什么都不肯说,让我连查的方向都没有。”
齐大哥眉头轻皱,有些怀疑魏子栎的用心。
“我会让人帮你留意的,你既是从穆国公府出来的,那便从穆国公府查起吧,不论你当年被抱错是有心还是无意,穆国公府总有人知道些什么,那便是线索。”
“多谢大哥,”穆汀起身道谢。
事说完穆汀便要走,结果刚转身就被齐大哥给叫住了,“近日出门你小心些,昨日晋王进宫向皇上解释刺客一事,皇上让晋王等结果,晋王为表自己无二心,回去后就痛打了楚蘅一顿,今日问话他都是躺着的。而且我瞧着似乎不止挨一顿打这么简单,若晋王父子反目,楚蘅被推出来当替罪羊。他这样的疯子,一定会在死前做一些很疯狂的事,你牵扯其中,加上楚蘅以前对你有意,只怕会盯上你。”
从楚蘅不承认昨日有人跟他去茶楼一块开始,就证明他已经做了决定,包庇真凶,放弃晋王府。
若不是牵涉其中,还随时可能有危险,穆汀还真觉得这出窝里反的好戏够精彩。
当然,他得承认,那个藏在背后一步步布下这盘大棋的人更是聪明。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穆汀再次道谢,觉得自己被迫成了个麻烦精,好在他自己和齐家人都不嫌弃他。
穆汀回院子前又去看了看齐湛,齐湛练功很认真,这一会儿功夫就满头大汗了,穆汀想着,转身去了厨房。
累了就给做点吃的,吃饱了晚上才能有劲儿。
穆汀本来还在想做什么合适,结果一到厨房就发现食材都给他备好了。
泥鳅,新鲜的刚从田里摸出来的泥鳅,这会儿还桶里翻滚。
赵全见穆汀在看泥鳅,便跟他解释,“今日买菜的人在外头看到有人挑了泥鳅来卖,有小半桶,就都买回来了。”
赵全自己是会做泥鳅的,不过他觉得他做肯定没穆汀做得好吃,便留着没动,打算等穆汀来厨房时问问他要不要做,如果穆汀不想沾手,他就给一锅炸了,这炸泥鳅也是很好吃的。
穆汀开始挽袖子,“我来做吧,就做蒜烧泥鳅。”
泥鳅要先剖开肚子把里面的东西全清理出来,穆汀动作快,也没叫人帮忙,自个儿花了点功夫就给处理好了。
处理好的泥鳅还要多清洗几次,然后再腌制下,这样能去掉泥鳅那股子土腥味。
洗干净的泥鳅放在一旁沥干水分,穆汀开始准备配料,姜蒜,一点泡萝卜,全都切成丁。
先起油锅,姜蒜放下去炸香,然后将姜蒜捞起,锅内只剩油,这时倒入泥鳅小火慢煎,直至两面金黄时捞出,接着就是炒料了,把捞出的姜蒜与泡萝卜丁倒下去一块翻炒,再加茱萸酱,少许的酱油,炒香倒入泥鳅,泥鳅在炒料里打几个滚,然后加水盖上锅盖慢炖。
这中间穆汀又切了一点水芹菜,等泥鳅煮好煮入味儿了,就开始收汁,把切好的水芹菜放进去,这水芹菜吃不吃都行,主要是用来增加配色,让泥鳅装盘时样子更好看。
半桶泥鳅,以齐湛的饭量完全能解决,穆汀端着一大盘泥鳅回院子,心想,今晚应该很有劲儿了。
第88章 那就永远都别说了
泥鳅, 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 有水中人参之美誉。更有补中益气,壮阳,祛湿等功效,是为佳品。
蒜烧泥鳅摆上桌,齐湛也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胡乱用帕子擦了汗,就快步走到桌边去看盘子里的菜。
他盯了半响,没认出来, 便开口问穆汀,“汀汀,今晚吃炸小鱼儿吗?我以前没见过这样的鱼啊。”
穆汀将筷子递给他,“是泥鳅, 不是小鱼儿,这菜名叫蒜烧泥鳅。”
齐湛以前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也见过百姓卖泥鳅,跟这炸过的不一样, 他看到的泥鳅用桶装着, 泥鳅在桶里扭来扭去跟蛇一样, 齐湛当时看的连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难受。
一听穆汀说这是泥鳅, 伸到盘子里的筷子下意识往回缩了缩,泥鳅在桶里扭的画面还在脑海里,不敢吃,也吃不下。
穆汀自己倒吃得香,这蒜烧泥鳅蒜香味十足, 穆汀最爱吃这种炸过再煮的表皮,入味儿,酥酥软软,味道极佳,若起了锅巴那就好了。
这泥鳅肉嫩,刺也小,炸过后,这刺也可直接嚼烂了吃。汤汁浸入了肉里,是有那么点吃鱼肉的感觉,但又不尽相同,野味儿更重,吃着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齐湛不动筷,穆汀疑惑又有些稀奇,“怎么不吃?还是不爱吃这个?”
齐湛夹了一颗蒜放进嘴里,苦巴巴的说,“我见过活的泥鳅,看着太让人难受了,不敢吃。”
穆汀倒没想到还有这点,他也不勉强,便道:“那我叫人去厨房另给你端些菜来,这泥鳅你就别吃了。”
齐湛又有点纠结,“我没吃过,汀汀你做的菜味道肯定都不错,想吃,”但又不敢。
泥鳅对齐湛来说可比当初的猪下水刺激多了,纠结的滋味儿也挺不好受。
半响后,齐湛一咬牙,飞速伸筷夹起一条泥鳅,然后眼一闭心一横将泥鳅塞进了嘴里,大口嚼。
嚼了两口,他就尝出这泥鳅的香了,菜一香吧,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齐湛睁眼,有些惊喜,“汀汀,这泥鳅还挺好吃的。”
穆汀笑笑,“你不都说了只要是我做的菜就没有不好吃的吗,既如此,那这泥鳅味道肯定也不差。”
“觉得能接受就吃,不能就算了,不必勉强自己。”
动了第一筷,又觉得味道不错,后头就容易多了。
齐湛道:“我能吃,不勉强。”
齐湛还在这短短时间内得出结论,“如果你害怕一样东西,那就做成菜,吃掉它,这样就不怕了!”
穆汀夸赞道:“想法很棒,”不愧是吃货民族的老祖宗。
为证明自己是真的可以吃,齐湛又就夹了一条泥鳅,这回还捎带了一瓣蒜,这炸过的大蒜又香又绵,好吃的很。配上泥鳅滋味便更好了,齐湛就这么连续吃了好几条泥鳅后,彻底不怕了。
没收干的汤汁浇一点在饭上,一口饭一条泥鳅,齐湛恢复了干饭人应有的姿态。
穆汀也加了一些汤汁拌饭,汤汁浓郁,因加了泡萝卜在里面,所以是酸辣味儿的,拌饭不仅好吃,还很开胃。
两人不仅干完了那一大盘泥鳅,饭也没少吃,吃到后面感觉有些撑了,才去院里溜达转圈。
好在时候还早,并不耽误晚上的腻味时间。
穆汀还陪齐湛在练武场过了会儿招,结果是齐湛完全被穆汀按着打,齐湛整个人都懵了。
昨天刚在楚蘅面前生出来的那点自豪,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穆汀将一脸懵逼的齐湛拉起来,给他拍了拍灰,“没关系,你才刚学,以后会更好的。”
齐湛自己平静了会儿,接受了现实。
并对穆汀说,“汀汀,如果你是纨绔,绝对是京城的纨绔之首,打遍纨绔无敌手!”
穆汀闻言笑道:“那岂不是要抢了你的风头。”
齐湛很大方的表示,“我们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谁当都一样,当然,要是你当腻了,让给我当几天也成。”
毕竟是一直以来的梦想,齐湛还是很在乎的。
穆汀答应了,“行,只要你哄的我高兴了,我就让让你。”
“没问题,我肯定让你高兴,我觉得我现在可有劲儿了!”齐湛拉着穆汀就往回走,消食消的差不多了,该回去沐浴腻歪了。
沐浴完天正好黑,齐湛关上了房门,然后抱着穆汀朝床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激动的,他不仅有劲儿,似乎还有那么点热。
穆汀看着他脸颊逐渐染上的红晕,轻轻笑了,希望齐湛今晚能得偿所愿。
当然,也有点遗憾,这样一来,往后再想看齐湛哭唧唧就难了。
齐湛凭借着身上以及内心的一股劲儿,这夜格外勇猛,勇猛到比之前多了一次。
但最后由于太勇猛,累哭了。
齐湛没能得偿所愿,穆汀倒又一次看到了他哭,被伺候的很舒服,又看到了想看的,所以很满足。
等看够了才开始安慰齐湛,“这次进步很大啊,比之前都好,距离你的目标没差多远了,我相信不出一年,你一定可以的。”
齐湛哭着问,“汀汀你看够了吗,我是不是不用哭了?”
穆汀:“???”
“所以你不是累哭的?”穆汀表情微微裂开了。
齐湛抹了抹眼泪,“也是累的,但没累到想哭。”
穆汀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完全呈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所以你为什么哭?
齐湛看懂了,答道:“因为汀汀你想看啊,”之前穆汀说的,他都记住了。
于是为了让他高兴,便假装累哭了。
穆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觉得好笑,又感动,觉得齐湛把他真是拿捏得死死的,他靠在齐湛胸膛上蹭了蹭,说,“我这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掌心了。”
齐湛听到这话很高兴,抓住穆汀的手亲了一口,“那多好,我也离不开你,我们两个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我还想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这样。”
总之就是一刻也舍不得分离。
“嗯,”穆汀眯起眼,低低应了声,齐湛没累,他倒累了。
看见穆汀想睡觉,齐湛就慢慢移开自己,把枕头垫在了穆汀脑袋下,自己起身去叫人送热水来。
等热水这期间他就一直在给穆汀按腰,同时小声说话,分享自己的喜悦。
具体表现为,学功夫好处真多,这才半月的功夫他比以前厉害多了,若跟穆汀劝的那样,时间一长,达成所愿绝不是空想。
齐湛心中欢喜,就不住想亲穆汀,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下接一下落在了他脸上、唇上,密密麻麻,让穆汀在半睡半醒间整个人全被齐湛的气息所笼罩。
这夜是极好的夜,令人满心舒畅。
次日一早升起的太阳更是春光明媚,泛着喜悦的气息。
不过比起宁静又欢快的齐家来说,其他地方便没那般融洽了,比如——晋王府
楚蘅躺在床上,床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爹,另一个是名义上的义兄,实际上的亲哥哥楚君玉。
晋王一双眼宛如利刃直射楚蘅,脸上表情也很冷,他在质问楚蘅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隐瞒前日与他同去茶楼的人是谁。
晋王前日进宫同天子解释刺杀一事跟晋王府没关系,他能明确的感受到天子对晋王府产生了怀疑,这怀疑还不小,若真让人再找到点证据,晋王府上下所有人必死无疑!
他的局才布到一半,想要拉拢的人没全部拉拢,此时造反必败无疑,哪怕晋王猜到有人在背后推这一把是想逼他将造反的事提前,但他绝不会冒险。
偏生了个逆子!
晋王看楚蘅的眼神添了几分狠戾,“衡儿,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若你聪明点,本王会念在我们的父子情分上留你一命,如若不然……”
楚蘅听到此,笑了,“父子情分?父王何时开始跟一颗棋子有父子情了?父王说这话时心中不觉可笑吗?”
晋王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没说话。
而楚蘅脸上却露出了凶狠的表情,“留我一命,是想叫我后半生一直做个苟且偷生的废物,然后向你摇尾乞怜?”
楚蘅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休!想!”
说完这三个字时,楚蘅脖子上多了一把指着他的剑。
楚蘅丝毫不惧,反笑的更大声了,挑衅道:“来啊,来杀了我,这剑往前,轻轻一划我就死了,然后这世上将再无人知晓那日的人会是谁,晋王虎毒食子,你的大业永不可能成!”
晋王看了眼持剑威胁楚蘅的楚君玉,楚君玉面无表情收回了剑,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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