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解释:作为交朋友的诚意，你今后的榜一位置都归我。
【哦哦哦！】
弹幕跟打了鸡血一样。
每个主播的打赏榜有两个，一个是总榜，一个是周榜，周榜需要每周清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刺猬直播搞这一手是为了刺激消费。
而和主播进行近距离互动的就是周榜一。
有钱的老板那么多，周榜一肯定都是轮着来。
要能周周压过所有富豪老板，能说出这句话不知需要多大的财力和魄力。
【我操，但凡有人对我说句你以后的榜一位置都归我，我就嫁了。】
【赵老板:我只是想给每一个乖孩子一个家。】
其实赵明诚说句话更像动物之间的雄性竞争。
我，一头出色的雄狮，这个地方归我，闲杂人等退散。
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几乎断了顾年的所有退路，没有人敢找赵明诚的晦气。不会有人给顾年出头了。
顾年也能明白这点，赵明诚给他的压力比艾文泼脏水要严重的多，处理不好这件事，他今后就不用直播了，也无法靠增大名气找到妈妈的亲人。
他给赵明诚开了语言权限，当面质问对方:“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股无畏的样子像极了雪山巅上的白色小花。
赵明诚觉得他萌的可爱，轻笑出声：“你要是不愿意，那当然是——”
｛游客“Ap”打赏50个告白气球。｝
突兀的直播间通告打断了赵明诚的话。
轻佻又愉悦的话就卡在半中央吐不出来。
看看弹幕，多少人在注视这场直播，多少人在狂欢，又有多少人在嫉妒顾年？
真是气笑了，还真有人敢给他难堪啊。
一秒，两秒。
顾年没被赵明诚惊住，但却被Ap惊住了。
连弹幕都出现了空屏。
直播区的通告不给他们反应时间，尽职的继续播报。
｛全区通告，游客“Ap”向主播顾年打赏50个告白气球。｝
直播间涌入一批观众。
【我靠，我在颜值区一姐那儿看直播都被吸引过来了。】
【一口气五十万？够我十年工资了。我操勒个比。】
【绝逼是炒作。】
如果是大工作室为了噱头故意砸出来捧主播赚钱的倒还能解释。
【你他妈能拉赵明诚来炒作？】
【什么？打赏的是赵老板，那没事了。】
【不是，是有人用钱打脸赵老板。】
【真的假的？】
【好家伙，我今天就算死掉也要吃下这口瓜才咽气。】
“Ap？”顾年歪头轻轻叫了声。
在他的打赏榜总榜前十里，Ap是最默默无闻的那个，但也是给顾年留下印象最深的那个。
对方不喜欢发弹幕，不喜欢出风头，明明花的钱都在总榜第二了，还像没花钱的观众一样低调。
可能直播间的观众不熟，但作为主播的顾年肯定对这种优质老板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Ap现在的弹幕字体比以前更明显了:没事。
【刺激刺激。】
【我亲眼见证了一个今天大瓜，我满足了。】
赵明诚轻嗤，他可不喜欢打穷人的脸，他就喜欢打这种自以为有钱的。
{游客赵明诚向主播打赏100个告白气球。}
{全区通告，游客赵明诚……}
{世界通告，游客赵明诚……}
全息世界是个非常大型的游戏，能上刺猬直播区的全区通告已经很牛逼了，能上这种世界通告的一年也见不到一回。
上一次的世界通告还是傅刑司的受封典礼。
世界喇叭紧跟着凑热闹。
【前排围观有钱人的快乐。】
【赵老板？我看见了熟悉的名字。】
【可是顾年又是谁？直播区没有这号人啊。】
世界喇叭很贵，但即使这样世界频道也被炸的吵吵嚷嚷。
顾年的直播间一时涌进了无数吃瓜群众。
【一个告白气球一万块，150个就是一百五十万。我麻了。】
【直播区一哥位置锁定。】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我这波站赵老板。】
【赵老板是下个星期的榜一，可以近距离和美人接触嘿嘿嘿。】
顾年不安的咬了下唇，当赵明诚打赏20万的时候，他还心说自己可以还。但现在又冒出了150万的打赏，他心脏紧张的怦怦跳。
此情此景，是他十八年普通顺遂的生活完全不可能接触到的。
私下叫平台把钱退回去可以吗？但资本家肯定不会干这种亏本买卖，顶多退自己应得的那份。
在所有人被赵明诚的骚包吸引视线时，顾年在弹幕海里锁定了Ap的话：你别有压力。
赵明诚现在不爽极了，但是越不爽他越放松，越张扬自信，“今天呢，这个榜一我是要定了。”
“这位叫Ap的先生，无论你今天加注多少我都双倍跟注。”
赵明诚伸出两根手指头。
顾年心说我断开直播间吧，虽然断开直播间也可以对主播进行打赏。他还在思考要不要突兀下播，一个重磅炸弹把他砸懵了。
不止他，还炸懵了人山人海的吃瓜群众和赵明诚。
这个场景就像大家都在油海的轮船上，赵明诚用打火机抽烟让大家精神高度紧张，而Ap直接往油海里丢了一个火把。
{游客‘Ap’向主播顾年打赏600个告白气球。}
{全区通告，游客Ap向主播顾年打赏600个告白气球。直播间将随机掉落红包，快去直播间抢夺吧。}
【世界通告，游客Ap向主播顾年打赏600个告白气球。】
第16章 .
顾年心里一惊，直接挂断直播间，手撑在桌上大口呼气，但腿太软了站不住，慢慢靠着桌子滑到地上坐着。
他此刻的小表情十分丰富。
如果直播间的人还能看见肯定大声呼萌。
但他们却在声讨顾年。
【不是吧，最最最精彩的时候给挂断了？】
【我多数了个零？】
【肯定不是眼花啊，都上世界通告了。六百万呢，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被个小主播一秒钟赚到了。】
【？？？】
顾年溜走之后，直播间不仅人没少，还不嫌事大的撺掇赵明诚。
【双倍！】
【双倍！】
【一千二百万！一千二百万！】
赵明诚有点犹豫，他肯定出得起这个钱，这人都骑在他脖子上撒野了。
他不找补回来都说不过去。
但Ap游刃有余稳如泰山的样子让他疑惑是不是踢到了铁板。
而且他刚刚的犹豫也失去了最好进攻的机会，应该在对方打赏六百万时立马追投一千二百万，表明我不屑你不配。
过几分钟再投怎么都显得露怯。
Ap的身份没有官方认证，这更让他多了分犹豫。
思及此，赵明诚心一狠，直接从顾年的直播间退出。
退出之后他看见了Ap给他的私信转账，一共120万。
再附上冷淡的一句：别去骚扰他。
赵明诚的脖子扭的嘎子响，从全息世界出来。
立马叫特助去查顾年和Ap。
特助看总裁满脸怒气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是！总裁。”
“等等，顺便把希泽尔也给查了，看看Ap的情况他知不知情。”
赵明诚眯眼，如果查出是希泽尔给他下的套，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直播间的吃瓜群众等了半天。
【赵老板呢？】
【可能看主播走了他觉得没意思也走了吧。】
【放屁！他都放出那个狠话了肯定不会走，他如果走了就是捞比。】
又过了几分钟。
【他真的是捞比。】
今天，全息世界发生了地震海啸级别的震动。
连平时不吃瓜的深山老林种田玩家都参与了起来。
论坛被屠版，毫不夸张的屠版，连边边角角的小标题都是和这场世纪性的直播有关。
#希泽尔和赵老板be了。#
#赵明诚新欢。#
#新欢旧爱谁更好看？#
#赵明诚被人用钱打脸？#
#顾年 Ap#
#一夜770万，顾年，永远的神。#
#Ap究竟是谁？#
任何一个话题网上都炒的热火朝天。
小小小美食家精神有点恍惚：我今天是不是说过搞个榜一爽爽这件事？
我太狂妄了。
一向最爱吃瓜的顾年没有参与进去，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事。
因为他一直点开Ap的私信界面，半小时过去了连个逗号都没给人打过去。
但Ap留给他的印象很好，一般他遇见比较难缠的观众，Ap就砸钱把话题糊弄过去。但从不提要求。
其他人或多或少有要求，想要吃样品数据的美食，想要特权，或者问东问西。
思及此，顾年整理好情绪开始给Ap发消息：
谢谢你。
钱我会还的。
虽然我是个小主播，但我还算有出息吧，等以后我成大主播了会一笔一笔还清的。
Ap：不用
不用两个字后顾年等了半分钟都没有第二条消息。
又开始紧张起来。
呼！
对方给他的压力好大。
一边是很有可能这辈子都还不完钱的巨无霸大债主，一边是高冷的人。
他小声嘟囔着打字：怎么可能不还，我这辈子都没欠过这么多钱。
Ap:观众给主播的打赏不用还。
顾年知道Ap什么意思，要是每一笔钱都还的话，那别有直播这个行业了。
他回：但很明显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别人都是几十几十，顶多几百的打赏，你这是650万啊。
苍天，650万！他见到没见过，更别说拥有了。
价值观不一样导致他压力太大了，别人给他打赏650万像打赏65块，但他就觉得钱太多了不能要。
傅刑司虽然没在普通家庭长大，但似乎也理解这种心理，要顾年一瞬间接受是有点难，毕竟他俩非亲非故，时间长点或许就慢慢接受。
他道：那你一个月还我五千。
顾年：五万吧！
Ap：五千，就这么说定了。
顾年叹口气，好难。
他又问：那你下次想吃什么菜我可以做【星星眼】，或者对我的直播有什么要求？
傅刑司看见这句话，眼前立即出现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很乖，趴地上问他你想怎么撸我？随便rua哦。
狂躁的精神海又安静一瞬，割裂神经的十把刀变成了九把。
赵明诚也给顾年刷了120万，要是顾年把对他的态度对赵明诚，绝对被吃的渣都不剩，所以尽管他不想让顾年知道，最后还是提醒到：你不用特地为我改变什么。以及，赵明诚给你刷的钱我还回去了。别去找他知道吗？
顾年：！！！
他的垂耳都惊讶的竖了半秒。
顾年：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液体充盈，今天反复的被Ap搞情绪，有点兜不住了。
Ap：嗯，没事我下了。
顾年：拜拜。
顾年：乖巧Jpg.
呼。
顾年摸着胸口，感受到怦怦的心跳，刚刚全身都紧绷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紧张。
可他现在指尖都还在颤抖。
“维恩。”顾年劫后余生的语气。
“少爷，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维恩很失落，他自诩第五维度的超智能机器人，但无法违背“自然法则”给主人变钱出来。
不仅变不出来，赵明诚的找茬他处理不好，连充满诡计的希泽尔找少爷的目的他也分析不出来。
他真没用。
“维恩，我现在心情还是堵得慌，你陪我说说话……”
“好的，少爷。”维恩打起精神：“我帮你分析一下眼前局势……”
维恩陪聊之后感觉思路清晰多了，顾年下线，勉强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上线。
昨天他被刺激的都忘了算当日收入，也忘了看私信。
这几天来三份菜的营业额一共7.8万。
他又连忙买了两个能装一万份菜的橱窗和两个机器人，把蓝莓山药和烤肉放进去售卖。
看看！看看！
他只记得一个月前的自己五万块都存了很久，忽略了现在的赚钱能力。
打赏的收入是385万，这个数字都特别魔幻，但他又在尽力适应。毕竟他也是没几天赚了七万多的人。
昨天还紧张兮兮我怎么背了巨款，现在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顾年眼睛都亮了不少。
心情放松不少的他想去论坛逛逛，又突然缩住脚，想也知道今天的瓜肯定有他自己。
说不定看过去一片腥风血雨。
哎，算了算了。
倒是安琳发来的私信让他陷入思考：年年，你下次的榜一是Ap吧。我主管写了一个简易的台本给你们。
台本链接。
顾年没登录论坛和动态树，不知道这两个地方的热搜都爆了。
事情发酵了一天一夜，甚至有些现实世界不玩全息的都登录账号上来吃瓜。
更不要说整个全息世界种田党，机甲党，风景党，基建党等多个党派的玩家全都参与了吃瓜。
真正的出圈，真正的现象级热度。
他还以为就像上次艾文的事件一样只是闹一阵。
所以他此刻还能平常心：他不会来啊。
Ap每次打赏都控制着来，很明显就不想当榜一。
安琳：啊？那顺延至榜二的话和你不就和赵老板一起直播了？
顾年：Ap都把120万还给赵明诚了，他不算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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