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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真君一往情深(玄幻灵异)——诉清霜

时间:2021-04-09 08:44:27  作者:诉清霜
  但真等见着他难过,我却又不忍心。
  约莫是他今日对我实在太温柔,让我有几分忘乎所以。我思忖再三,大着胆子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没有抵触,又得寸进尺地钻进他雪白衣袖,握住他的手。
  周围分明是滚烫热意,他的手却冷得像块千年寒冰,摸起来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永远拒旁人于三尺之外。
  这些年来也不知吓跑了仙庭中多少位仰慕者。
  52.
  唉,说起这仰慕者,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是叫卧云真君。
  论起对伏清的喜爱程度,卧云当年许是与我不相上下。
  他曾当着众仙的面说道,他府上有九百多张伏清的画像,尽是他呕心沥血,亲笔所作。等画满一千张之时,他便要携着画卷上门提亲。
  实在是勇气可嘉。
  后来有日,杏花天主人酿出“凤凰泣”,广邀仙庭诸位仙友同乐,伏清与卧云也在此列中。
  那凤凰泣,书里写得玄乎,说即便是成神之人,饮上一樽凤凰泣,也能醉得浑不知事,还可如实梦见你心中所思所想。
  我对此是又好奇、又惊奇,死皮赖脸地缠着伏清好说歹说了许久,他才勉强答应带上我出去见见世面。
  凤凰泣十分珍贵,我不过一地位低下的小仙,断然是没那机会品尝,只能眼巴巴地守在伏清身边,看着他与众仙将杯中琼液一口饮下。
  伏清饮了小半杯,却没有如其他仙家一般登时倒下,手兀自强撑着头,扑棱着凤目盯着我瞧,眉梢眼底皆是春情,也不知还有几分神智。
  我觉得很是新奇,俯身叫他:“真君大人?你还醒着么?”
  伏清不语,脸却红上几分,神态有些楚楚可人。
  我一时哑然,伸手探向他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将脑子给喝坏了,却听伏清轻声呵斥:“你放肆!不许碰我!”
  话这么说,他的脸却一个劲地往我手上贴来,像极了欲拒还迎的姿态。我料想他清醒后,大抵也记不得今日情形,非但没将手拿开,还移了下去,捏了捏他的脸。
  伏清唇角向下撇了又撇,声音断续:“你不许、这么对我。”
  我几欲要笑出声来:“不许我这么对你,那你要许谁?”
  伏清垂下眼,竟认真思索起来。
  我与他挨得极近,连他根根睫毛都瞧得清楚,往下是高挺鼻梁,再下是莹润双唇,还泛着水光,再再往下,他衣襟上沾了几朵雪白杏花,几欲要与那身白衣融为一体。
  杏花娇繁,分明已是占尽仙庭春色。
  伏清为何比花还好看呢?
  我愣了神,一时间口干舌燥,心里绮思万千。
  不知这举世罕见的凤凰泣究竟是何动人滋味?我若是偷偷尝上一口,也不会有人晓得罢?
  未等我付诸行动,伏清已抬起眼,嘴唇张合间,冲着我无声地吐出了个字来。
  我看不懂唇语,还欲再问,却觉身后的领子被人提了起来,再一眨眼,我已被那阵怪力往后丢了出去。
  我结结实实地落在五丈远之外,落地还滚了两圈,等我灰头土脸地抬起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斯文隽美的黄衫男子,背着几摞画卷,腰间系着根毛笔,正在对我怒目而视。
  他气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你——怎可趁人之危!”
  卧云素来与我不对盘,每次逮着了机会便要教育我一番。我当真无奈,连连叹气:“这话该是我问你吧,卧云真君。”
  卧云义正严辞:“若我方才不出手,清英守了多年的清白,就要毁在你手上。”
  这话说的,好像我真是个意图不轨的小人似的。罢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同他计较了。就算计较了又如何?我又打不过他。
  “是了是了,卧云真君路见不平,真乃侠肝义胆。”我悻悻起身,往他那处凑过去。
  他凭空变了张桌子出来,将身后的空白画卷拿出铺好,我看得一头雾水,杵在旁边问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作画。”
  “作什么画?”
  我顺着卧云的眼神望去,看到支着头沉沉睡去的伏清,心里有了底:“杏花主人邀你共饮凤凰泣,你却来这里作画。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若不是此趟听说清英要来,我一步都不会踏入杏花天。”
  他边说着,手中的笔也是半刻不停,已在宣纸上勾勒出朦胧雏形。我见他认真专注,也闭上嘴,无声地在旁看他作画。
  他画技精湛了得,不过寥寥几笔,已将伏清神韵抓住大半。我连连赞叹,他却觉得不满意,废纸堆积一张又一张。
  等到最后,我险些睡着过去。
  半梦半醒间,我听他大声道:“成了!”
  又觉得肩膀被人大力推搡,我忍着困意,敷衍地道:“恭喜恭喜。”
  卧云不满我的敷衍,两指将我眼皮分开:“仙庭之中有幸看过我作画的人屈指可数,你该觉得福气。”
  我眼神聚焦了会,才将画看个清楚。
  卧云真不愧有‘笔落惊风雨’之称,笔画虽不算多,却已将伏清神态描摹得入木三分,跃然纸上。
  我困意顿消,把玩着这幅画,不好意思地开口:“能否将此画转手给我?我……可以用其他东西跟你交换。”
  卧云想也不想,便道:“不行。”他卷起画收好,看我一眼,“加上这张,便有一千张了。”
  “……你明日就要登门提亲?”我想起他六年前当众撂下的话,不忍见他出丑,好心劝他:“倒是不必如此着急。”
  谁知卧云反问我:“我这些年来所思所想都是他,如何能不着急?”
  我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同他说伏清已有了心上人,是不会搭理他的。但见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也是不会信我的。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心里想着,你错了。伏清的心,可比这金石硬|了百倍千倍。不过我面色不显,微微笑起来,“那我在此提前祝贺卧云真君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卧云讶然:“你倒是豁达大度。”
  倒也不是。
  我祝贺他,只是因为他与我一样,都是求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而可怜人之所以被称为可怜人,自然是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有心想事成的那一天。
  卧云走后,我孤身背着伏清回到阆风宫。不想他看着清瘦,重量却不算轻,险些将我累得背过气。
  好不容易抵达寝宫,我也未假手他人,亲力亲为地将他放回床上,又依次将他外衣束冠取下。
  他墨色长发披散,如缎如瀑,闭目躺在床上,敛去周身料峭寒意,倒像个姿容秀美的女子。
  我之间不知,他散着头发的样子……竟比长发高束的样子要温柔几分。
  替他掖好被子,我本欲先行一步,可看着他难得温和的睡容,竟鬼使神差地又坐了回去。
  伸出手,抓了缕他的发梢放在手心,自言自语地道:“你分明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怎会这么喜欢你呢?”
  他自然是不会回答我的。
  我便自问自答:“许是因为你实在太好看。”话出了口,我自己都觉得滑稽万分,不禁笑出声。
  笑后又觉内心实在空荡,却不知为何。
  最后,我在他身旁枯坐了一宿,直至天色渐晓,才起身离去。
 
 
第25章 君不悟·其六
  53.
  果不其然,第二日卧云带着聘礼前来的时候,伏清虽还有些余醉未消,但听到其来意,脸拉得比当年听到我说要跟他双修时还长,已是怒极。
  然念及礼数,他没有直接送客,而是强忍着怒气坐在那听卧云口若悬河。我则站在一旁看好戏,离近了些,都能听见伏清已将扶手捏得咯吱作响。
  直到卧云展开昨日那幅画:“清英,这就是我方才说的第一千张画作,也是我平生最为得意之作,我为之命名为‘醉酒佳人’。”
  我听到佳人这两个字,心里咯噔一声,想着要糟。
  不出所料,伏清看见那画中内容时,面上已是半分表情也无,凤目凝霜,扶手已然被捏作齑粉。
  他寒声道:“卧云真君倒是画功了得,不知其余的画作,现在何处?”
  卧云欣喜,转头将醉酒佳人图交给我暂管,而后取下画筒,往前几步,殷勤奉上。
  “都在此处。”
  伏清接过,却是一眼都未分神去看。那画筒到他手上,下场形同扶手,遭风一吹,悉数变作粉末。
  他怒极反笑,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醉、酒、佳、人?我生平最恨别人将我看作女人。卧云真君,请回。”
  语罢,递给我眼色:“送客。”
  我心领神会,上前几步,做出送客的手势:“卧云真君,要不……我送你吧。”
  卧云看看伏清,又看看我,半晌扯出个笑,故作潇洒:“这些画作如何处置,全凭清英你的意愿。事已至此,我便不叨扰了。告辞。”
  他说得潇洒,走得也潇——好吧,其实并不潇洒。地上平坦一片,他却险些将自己绊倒在地。
  只是我这次并不想笑,相反地,倒有些伤怀。
  一半是为卧云,一半是为我自己。
  仙庭中恋慕伏清的不在少数,只是大多人碍于他只可远观的冷清性子,从没有逾越过雷池半步。
  我和卧云,已是其中为数极少地愿意表露心迹的仙人了。
  虽然卧云总是单方面与我作对,我对他却并无敌意,反倒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情感。
  我看着手里的画愣了会神,忽地一跳脚,出门追上卧云的步伐。
  “卧云真君!你的画!”
  “原来还留下一张。”他回身,淡淡扫了一眼画卷,推给我,“这幅画与你有缘。弃之可惜,你留着罢。”
  “这不是你最为得意之作吗?”
  他摇头:“仔细想来,六年前那场千秋宴,我为崔嵬君呈上的那副‘人月圆’,才是我平生最为得意之作。”
  “众仙只道此画人月双圆,有红鸾天喜之象,却不知其中月非满月、人非良人……实在可笑。偌大个琳琅天阙,竟唯有清英懂我画中深意。”
  “久旱逢甘露,阆风逢知音。我视清英为我寻觅苦久的知音,便觉得我与他合该佳偶天成。可惜,感情之事,实在不可勉强。”
  语罢,他目光分外意味深长:“保重。”挥手召来祥云一朵,身影隐没在云海,再也看不分明。
  感情之事,不可勉强……
  若我偏要勉强呢?
  我若有所思地站了会,将画卷挂于腰间,才踱步回了阆风宫。
  伏清仍坐在原位,似是在沉思。听到我进门的动静,才微一抬眼,开口道:“他走了?”
  我因为他今日绝情举动,多少有些不快,一改往日的滔滔不绝,闷声回道:“真君若是无事,我也先行回去了。”
  伏清却叫住我:“等等。”
  我疑惑看他。
  他眼神飘忽不停:“我昨日醉后,可有说些什么?”
  我登时便想问他,你醉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还要安静,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见他神思不属,逗弄的心思忽地又活泛了起来,我故作难以启齿,欲言又止:“真君你……”
  “说。”他声音竟是颤抖,不知在害怕些什么。
  “真君昨夜拉着我的手,一直叫我别走,我被您折腾的一夜都没睡好觉呢。”
  我自然是骗他的。
  伏清却是信了,怔在原处,面色难看至极,右手暗暗使力,将那好不容易长好的扶手又捏作粉屑:“你、你若是敢将昨夜之事告知他人——”
  我紧忙低头:“不敢不敢不敢。”
  语罢,我又觉得不服气。
  昨夜我累死累活将他背回来,他不感谢我倒也算了,反而转来威胁我,天理何存?也幸好是遇上了我,若是碰见其他不好打发的仙人,他是要吃亏的。
  我忍着气,好言相劝:“真君以后还是该温柔些。”
  不然他今日吓跑卧云,明日吓跑雱辛,后日再把我给吓跑,那他身边可是真正的空无一人了。
  阆风冷凄极甚,他应会寂寞。
  我不想瞧见他寂寞。
  54.
  所幸到今日为止,我还坚守阵地,不仅没被他终年如一日的冷漠吓跑,反而还厚着脸皮,从他身上偷得零星温柔。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即便再如何懊恼悔恨,许多事已成定局,断没有从头再来的可能。”
  语罢,我忽地想起先前梦中人对我说的那句话,只觉真是至理名言:“真君,往日之日不可追。何况……还有我呢。我一定会帮着真君,将你表妹的病完全治好。”
  “真君这次,不会是一个人了。”
  这番话真心实意,险些把我感动得涕泪横流。
  伏清听后,却是面不改色:“你不必逞强。管好自身安危,其他事不需你操心。”
  我心知肚明,他嫌我修为低微,帮不上什么忙。
  若是寻常时候,我或许还要伤怀片刻。但如今我与他手也牵了,心情很是愉悦,也不欲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反而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柔声问他:“真君是在关心我吗?”
  伏清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忽然反握住我的手。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听不见耳边噼啪作响的火星声,整个境内一片寂静,仿佛有清风拂过,将周围烈烈火光尽数吹熄。
  我低下头,目光落在我二人交叠的手上,看了许久,才轻轻一笑:“那为了真君,我也会尽量活的再长一些。”
  唉,我又骗了他。
  想来我也没有几天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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