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敲开她办公室的门,语气怯怯地说,“我可以跟着你学画画吗?”
南烟从画架上抬起头,浅笑回眸,“可以,你给章老师说就行了。”
陈念臻和白珊离开之后,章老师过来给南烟说基本安排好了,南烟对她点点头,道句辛苦了便埋头于自己的画架之上。
直到下午,南烟看着自己画上的女人,明媚,阳光,坚毅。画上的江予也是那么让人心动不已。
收拾画纸,小心存放。打车回家,将画放在书桌上,用画框裱起来,又拿出枕头下面那张褶皱的小纸。
两张不同年龄的江予。一张13岁,一张26岁。
稚嫩的小树已经长成了可以依靠的参天大树。
南烟看着两张画纸,心底泛起丝丝甜意,江予的样子深深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有点想江予了,想她温热的身体和温柔的拥抱。
*
江予这两天在赶时间先把新主题的复杂装饰做完,昨天帮严冬和严北把冲浪造型组装完成之后都挺晚了。今天一到公司就抓紧时间化巧克力。
晨会上也给齐柏施交代了一些进度,今天做了一些小的巧克力部件,明天把比较大的底板做出来,之后她休息的两天,大家会跟着她的进度赶工。
周五开始组装,下周一之前能够完工大型巧克力椰树。让后勤部门提前准备一个高度合适的透明展示冰柜存放巧克力椰树。
今天忙完也是很晚了,到家洗完澡已经八点过。
江予一个扑腾倒在床上,明天就周二了,下午下班就往奶奶家出发。
江予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爬起来打开衣柜,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放在箱子里。拿起手机给南烟发消息。
【烟烟,你在忙吗?】
【没有,我在看书。】
【我过来找你,开下门,收拾几件衣服到我这儿来,我们只带一个箱子就行了。】
行李箱大开摆在房间地上,江予踩着拖鞋就去了对面。南烟已经把门打开了,此时正在衣橱面前发愁。
江予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又觉得不够,直接倒下来翻个身趴在她的被子上。深呼吸一口,嗯,好像有南烟身上的味道。
夏季的衣物比较单薄,南烟拿了一条连衣裙放在一边准备明天穿,又取了几件衣服和贴身衣物叠好。
拉起趴在床上的江予,没拉动,无奈轻笑,“江予,我收拾好了,走去你房间。”
趴在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转头好像碰到了什么,撑起来一看是书,《时生》,江予站起来拿起书夹好书签放在桌子上,“晚上不要看书了,走吧。”
走在前面往对面没关的房门走去,他们这栋是一梯两户,这层楼只有她们两家人,电梯是业主卡只能刷到自家楼层的电梯。
江予把门大打大开也不用担心。
南烟把自己的衣服整齐的放在江予的行李箱里,江予带了个洗漱包,里面装了洗面奶、护肤品。
其他的洗漱用品江予说去乡下了再买,懒得带很重。
收拾好行李,把行李箱拉上放在外面玄关处。南烟坐在了江予旁边。看着旁边又倒下去了的人,语气中透着心疼,“最近工作很忙吗?”
“有点,夏天结婚、庆生、升学宴之类的都多了,游客也多了,你知道的。最近是有点忙,累死了。这两天回去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江予翻了个身抱住南烟的腰,一用力把她拉到床上躺着,把头埋进她的小腹上。
用力的呼吸南烟身上的香味,她的香有安神效果,总是让她能够放松沉浸在其中,舒适的入睡。
被她抱着,南烟不敢动,俯首小腹上的脑袋,轻轻帮她顺着头发,柔顺的发丝在指缝中溜走,毫不停留。“辛苦了。”
怀里的脑袋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班。”
“那我早点起。”
“我们八点出发,我一会儿给稚言姐说一声我明天晚点到。”
“好。”
发完消息之后两人都没在说话。江予仍旧埋在南烟小腹上,只留了一个头顶给她。
半响,南烟听到侧身下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小声试探的喊到,“江予?”
没有得到回答,江予睡着了。
南烟小心翼翼地拉开江予环在她腰后的手,起身把江予脚上的拖鞋脱下放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把江予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可以睡得更好,为她拉上被子。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江予安静的睡颜,柔声细语,“晚安,江予。”
轻手轻脚地退出江予房间,为她关上房门。
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桌上的书。
没有打开,关掉房间里的灯,躺在床上,被子上还有刚才被江予压出来的皱褶,好像被江予的气息包围着。
抬手关掉床头灯,房间内陷入黑暗。
晚安,江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关键时刻睡着了?你行不行啊
得意洋洋小江:那我也有女朋友过年,你没有吧?(欠揍脸)
南烟:……
第15章 乡下
早上九点,在办公室换衣服的江予觉得今天一大早就跟被砸了臭鸡蛋一样,不舒服,憋屈,无处发泄。
□□是刚才送南烟去画室发生的事。
刚才两人在楼下吃了早餐,把行李箱和给奶奶带的毛毯、老人奶粉等其他保健品都放在后备箱里,就准备往画室去。
到画室才八点十分,江予正准备开车离开,转眼看到南烟正在画室门口和人争论着什么。
江予立马熄火下车,走到南烟身边,“怎么了?”
花店的配送员看到又多了个人,急忙解释道。
“是这样,这是一位姓杨的先生送给南烟小姐的花,这位小姐说她是南烟但是不认识什么杨先生,拒收。我们很为难。”
江予一听,挑了挑眉,“杨先生?哪位杨先生?”
配送员看了下手上配送单的订单详情,“只留了个姓氏,没有名字。可以麻烦签收一下吗?我还有其他的花需要送。”
江予接过对方手里的花,在他的配送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南烟拉了下她的衣袖,江予抱着花送她进了办公室,把花放在会客桌上,坐在沙发沿上,“我可以看看这个卡片吗?”
南烟挂好包无奈的转过头走到江予面前,抬手抚平了她的眉梢,嘴角上扬,“你看完记得帮我拿出去处理了。”
经常有送花送来画室的,上次江予也看到了,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还是南烟开口让她把花带走处理了。
画室里不需要这些浮夸娇艳的花束来装扮。
江予第一次对这种情况表现出强烈的应激反应,南烟当然不会拒绝。
江予当着她的面,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中取出了那张显眼的白色卡片。
就算江予她再不懂花语之类的,玫瑰花还看不明白吗?这很明显又是一个南烟的追求者。
卡片上洋洋洒洒写着几个大字。
【有幸邀请到南烟小姐共进午餐吗?】落款杨艺。
杨艺,又是杨艺。前几天给南烟打电话,今天就往画室送花,这是没把她江·小霸王·予放在眼里了吧。
在南烟面前挥舞了一下这张卡片,让她仔细看清楚,满目怒火,颇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南烟看清楚了卡片上的字,不小心笑出了声。被江予狠狠瞪了一眼,南烟连忙收起笑意,她好喜欢江予为她吃醋的样子格外可爱。
捏起了江予脸颊上的软肉,柔声哄着,“好啦,气鼓鼓地像个小仓鼠一样,你一会儿记得帮我扔了,下午准时下班来接我,太晚了回去奶奶会担心。”
江予撇撇嘴,南烟怕她迟到,催促她快去上班,不忘提醒她开车慢点。江予把花胡乱扔在后座上,还有点怨气的开车回了酒店。
于是便有了在办公室换衣服仍旧皱着眉头思索的江予。
办公室此时没有人,应该都在各分部吧,江予想起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暂时放下心里难以言喻的情绪,穿戴整齐下楼。
工作间内,顾西正在埋头苦干,“芋头你来啦。”
“哼,我可不得来吗?”江予看到顾西就又想起了杨艺,还不把早上的小脾气小小的发泄一下。
顾西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说话语气,放下手上的东西。
抬头看到江予正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顿觉莫名其妙,“你怎么了哦?大清早吃□□了啊脾气这么大?”
江予闷哼一声,走到她面前看了眼她手上的作品。
“没有吃□□,但是你家钟筱欣惹到我了,我不能对她生气,我就向你摆摆脸色,哼。”
“噗,行吧行吧,那我免费当你发泄瓶。展开说说,她怎么惹到你了?我去帮你骂她,居然欺负我姐妹!”顾西一脸为姐妹两肋插刀的英勇姿态。
江予气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钟筱欣那个发小,杨艺,他骚扰南烟。”
“啊?不会吧?我记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啊?我问问筱欣。”顾西连忙拿出手机准备问问钟筱欣怎么回事。
“你不用问钟筱欣,他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南烟的电话号码,今天早上还送花到画室!”
想到就是一阵气!居然敢往画室送花!这么明目张胆!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想追南烟要经过她的同意不知道吗!!
顾西连连摆手,以示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我啊,筱欣也没有烟烟姐电话啊。”
“他想追烟烟姐啊?”
江予努力从自己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可不是吗?还写了卡片共进午餐?谁要和她共进午餐啊!”
语气之大就差拍案而起了。
得,这可怜的杨艺出师未捷身先死,太凄惨了。
居然敢来踢江小霸王铁板,撬江小霸王墙角。顾西为这位勇士表示深深地同情和怜悯。
“那烟烟姐答应了吗?”
江予大吼,“烟烟怎么会答应!”
顾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确认了一番听力还是正常的,又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住江予的肩膀。
语重心长到,“淡定,你不要激动。我当然知道烟烟姐不会答应啦。”
毕竟人可是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了,而只有你这个瞎子还看不明白。
江予依旧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顾西又耐心开劝,“你放心啦,我觉得杨艺对你够不成威胁的。你怕什么?”
“而且你想想啊,烟烟姐这么漂亮,这么优秀,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她啊是吧,那肯定是除了你就没有人配站在她身边啊,你说是吧?”
江予被她前面几句话说的十分骄傲,正准备叉腰得意一下,后面这两句话瞬间让她脸蛋通红,热意上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顾西笑嘻嘻,“我可没胡说八道。”
江予被她字里行间地劝慰被给收拾服帖了,没有理由和借口再继续钻牛角尖无理取闹了。别别扭扭的小声嘀咕,“我不该和你乱发脾气……西西,对不起……”
“哦你也知道你牵连无辜啦,那为了证明你的诚意,今天请我喝星巴克,我要喝最贵的!”顾西磨拳擦掌,一副要把江予喝穷的样子。
“行行行,买买买,中午再请你吃好吃的可以吗?”
“那行,那就翻篇。赶快打工,你下午不是要去你奶奶那儿吗?”
江予和顾西两个人忙了一上午,终于把饼屋和宴会需要的东西全部弄好之后给服务人员打电话通知他们来拿。
严北姐妹两和静姐今天休息。两人商量着下午江予先把巧克力树桩弄出来,顾西照着江予之前做好的成品做配件让江予帮她看看检查一下。
决定好下午的事情之后两个就锁门提上大包小包饮料和吃的去食堂。
顾西负责给面包房的同事每人分发一杯,还得意洋洋地让她们给自己说谢谢。
众人齐刷刷说她不要脸,要不是知道是江予买的单,还以为是她请客呢。
顾西理直气壮叉腰得意,“那也是我争取来的,你们都是沾了我的光知道吗,哈哈哈哈哈……”
江予轻呼一巴掌打在她背上叫她不要得意,顾西才收敛起来。
饭后,顾西吃饱喝足十分满意的拍拍肚皮,和江予一起回了工作间的巧克力隔间里。
“西西,你直接化白巧克力,做空心的椰子,用半圆的模具成型,然后两个沾成一个,一会儿我们再裹外面。我现在直接开始做椰树了。”
分工之后,江予拿出了树桩模型,树桩做空心的话承受不住挂上去的椰树重量与树叶的重量,所以只能做实心。
不用上色的实心巧克力对于江予这种熟手来说比较简单,做起来很快。
但是由于做巧克力专用的调温机坏了在残损,新采购的还在运输的途中,因此她们最近做巧克力都是自己手动调温,为让巧克力降温速度加快,隔间里空调开到了20度,两人对着空调吹了一下午。
等江予把树桩取出来,顾西陪着她把完成好的小椰子球试着挂在上面,用巧克力作为凝固剂,待液态巧克力凝固后,就算组装完成。
树桩约有40cm高,树叶在上面开枝散叶,小椰树挂上去后整个椰树造型便有了雏型。
江予仔细观察细节地方,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看了下时间快五点了,立马催促顾西赶紧去下班约会。
“大概效果就这样差不多,小椰树你做的时候还是裹外圈时一定小心点,太容易碎了。还好它们都不用上色,到时候成品出来时在刷点粉就差不多了。你快下班吧,剩下的这两个我来沾,辛苦了陪我加班。”
“对了,西西,你帮我个忙。去办公室我衣服里拿我的车钥匙把我后座上的那束花拿去扔了。”
口吻平静叙述,好像早上因为这束花不高兴的人并不是她。
顾西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不敢说出来,免得这个小气球一会儿又炸了。
把弄好的两个小椰球沾上去之后,椰树若干分支上各自都挂着零星几颗椰球,江予小心翼翼地把成品移到不容易碰到的地方,防止它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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