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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高墙内[快穿]——钟一日

时间:2021-04-10 09:17:33  作者:钟一日
  “郑兄,我和余兄闲聊,想到还不知道郑兄的字号。”卫昀恒身上还有水气,发冠已经束起,“古人行冠礼后才取字,今人不拘于年纪,读书时就起字,科举中后连忙起号。会试虽然未放榜,但郑兄早就是秀才,若没有取字号也该取字号了。”
  “是的。”余光笃道,“卫兄字长风,我字小鱼,郑兄呢?”
  郑照放下棋子,思忖着道:“乱萤吧。”
  微小之光,到处乱飞。
  余光笃长揖道:“乱萤兄。”
  郑照对窗外的二人颔首道:“小鱼,长风。”
  二十七日放榜,前一天晚上贡院门前就都挤满了人。虽然正榜要送去礼部盖印张贴,但阅卷官们都在贡院,榜也在贡院写好送好送去礼部的。等在贡院前,已经成了惯例,官差也会在正榜写好后送去礼部前就出贡院报出中式者的名字。虽然真要中了等在家中也会有人报信讨喜钱,但谁不想早些知道结果。
  郑照三人约好,在四海楼等放榜。卫昀恒之所以选四海楼,不仅是因为酒菜好吃,更是因为四海楼就在贡院边上。他们黄昏时分就来了,准备边吃边等候放榜。按照往年的惯例,正榜在二十七日丑时写好送出贡院,许是因为紧张,贡院门前的数千考生皆没有说话,偶有交谈也是极为小声的。四海楼也沉默的压抑,彷佛山雨欲来。
  龙门炮响,贡院大门打开。先是有两队官兵出来,高声喝道:“回避!”
  这是要出榜了,贡院门前的学子连同亲友奴仆如潮水般纷纷向两侧退去。见众人让出了一条路,门内响起了鼓乐声,仪仗尽出。官员们骑着马护送一个扎着红绸带的彩亭,正榜榜单就在亭子里。
  “苏州冯锡同中了吗?”
  “别挤,别挤,榜上有没有李珩的名字?”
  “柳英,柳英呢?”
  问话声铺天盖地,众人的声音汇聚到一起犹如雷鼓,震耳欲聋。提调官刚出门就被震得耳鸣了,随着群情激动,让出的那条路又堵住了,他困在马上走不出去,也退不回来,求助的看向身边的监临官。监临官点点头,这是准许了提调官按约定俗成的规矩报名字。
  规矩是前五位和后五位,偶有提调官也会对问话者做暗示,点头微笑摇头皱眉,大家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
  “肃静!肃静!”提调官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喊道:“本官先公布今科会试的后五名。”
  这话一出,贡院门前很快就安静下来,屏息静气的等着报名字。虽然是后五名,但毕竟是中了,寒窗苦读没白费,还有机会参加殿试,没准能名次往上动一动。
  提调官高声道:“戊巳科会试第三百名——镇江吕华。”
  四海楼下一处陡然沸腾起来,恭喜声不绝于耳。余光笃手捏紧扇子,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他能中也应该是后几名。
  “戊巳科会试第二百九十九名——青州钱呈焕。”
  “戊巳科会试第二百九十八名——太原王锦。”
  “戊巳科会试第二百九十七名——苏州余光笃。”
  余光笃闻言全身一颤,看向卫昀恒和郑照,手高兴得抖哆嗦,张嘴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恭喜小鱼兄。”郑照和卫昀恒皆向他道喜。
  “我以前根本不想有这一天……”余小鱼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我准备明年五月回苏州成亲了,居然中了,竟然中了。”
  同在四海楼的考生道:“噤声,要公布前面的了。”
  后面的五位是幸运儿,那前面的五位就是天之骄子。提调官警惕的看了眼人群,放声道:“戊巳科会试第五名——榆林苑咸。”
  卫昀恒低声道:“这是陕西乡试的解元,听说父母早亡,兄长也病故,寡嫂将其抚育成人的。”
  提调官道:“戊巳科会试第四名——九江张默重。”
  “这个我认识。”余光笃道,“他家是江西巨富,围波筑堤,捍水为田,湖广米粮多半经过他家的手。从他祖父开始就让子孙读书,他这是彻底带着家里改换门闾了。”
  正说着呢,只听提调官又公布道:“戊巳科会试第三名——临清卫昀恒。”
  “恭喜长风兄。”余光笃喜得如同自己拿到了好名次。
  卫昀恒试图压抑着嘴角的笑容,可太不容易了,最终还是露出一个扭曲怪异的笑容来。这喜讯来得太快了,也太慢了。或许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少年得意,但对于有些事情来,错过了就错过了。可是如果这恩科早一点,他也许就拿不到这样的好名次了。
  提调官又公布了第二名和第一名,都是嘉兴人氏,叫人啧啧称奇。
  “没有郑兄的名字。”余光笃急得直跺脚。
  卫昀恒道:“会试名次都是虚名,不必要在意,郑兄莫急,我们去礼部那边看正榜。”
  从贡院到礼部有七八里路,近万人提灯而行,犹如火龙在京城游动。郑照三人从四海楼下来只能跟在最后面,等到了礼部照壁前,两丈多长的榜单已经贴好了,人们拥挤不散,根本看不了榜单。礼部官员已经见怪不怪,手一挥,十余个书隶扯着嗓子唱榜。
  唱榜从最末一名唱起,余光笃又听到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随着公布的名字越来越多,考生们渐渐躁动起来,都担心自己落第,也不再安心在原地听唱榜,一个个的拼命往前挤。而那些本来在前排和考生和仆人已经看完了榜,想出去又出去不了,一瞬间静默的场面变得闹哄哄了。
  “娘子,不听了吗?”离贡院一里开外槐树下,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问身边的妙龄女子。
  女子梳着妇人发髻,衣裳简朴,容貌却艳丽非常。她摇摇头说道:“不听了,夫君我们走吧,客栈需要人照应,离开太久该出事了。”
  “娘子贤惠,嘿嘿,我们这就回去。”男人摸摸脑袋一脸憨笑,他当然知道她是来听曾经的姘头的消息,但是他一个开客栈的小商户,能混到这样的大美人做填房,挺不错的。
  人群喧闹拥挤,余光笃一见这场面更是糟心,他原地崩了两下,什么也没看见,便对身后的健仆说道:“挤进去看榜,看乱萤兄中了没有?”
  “啊?”健仆闻言苦着脸说道,“小的能挤进去,可小的不认识字。”
  “没用。”余光笃气哼哼的骂了一句,双手试图拨开人群往前走,显然是想要自己挤进去看榜。
  郑照拉住他的手臂,摇头道:“小鱼不急,榜在那里,等人散了再看不迟。”
  等到卯时,聚在礼部门前的考生门才渐渐散去,郑照熄灯往榜前走。榜单上每个字都如斗大,漆黑油亮,他从右往左看,未等他看到,就听余光笃喊道。
  “恭喜乱萤兄,第二十三名。”
  作者有话要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的仇得自己报
 
 
第25章 世界编号:1
  第二十三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被拂娘逼迫读书上进的日子到头了。
  哦,还有殿试。
  郑照回去的时候,拂娘正在门口翘首以盼, 她见郑照下了马车, 急急问道:“照哥儿可中了?”
  郑照点头, 平湖抢着报喜说道:“少爷是第二十三名!”
  拂娘喜不自胜, 她拉着郑照到小佛堂前, 跪下虔诚的说道:“多谢菩萨保佑照哥儿考中, 信女肯当持斋七日。”她说完睁开眼睛, 拉了一下郑照的衣袖,“照哥儿,快跪下还愿。”
  郑照说道:“姨娘,是我自己考中的。”
  “胡说, 都是菩萨保佑。”拂娘柳眉竖起, “我求了菩萨好久, 快跪下来。”
  郑照看着拂娘异常坚定的神情,果断说道:“是文昌古槐的保佑。前朝时就有考生在下场前拜它, 很灵验的。”
  拂娘闻言蹙眉, 不再强逼他在佛前下跪, 而是愁容满面,为难的说道:“要怎么给槐树还愿?要不我让当湖去买个猪头, 你去祭在那文昌古槐前?”
  “……”郑照退后一步,“我去把文昌古槐画出来,找人装裱好就挂在佛堂, 姨娘以后礼佛它也有香火。”
  拂娘迟疑着说道:“照哥儿啊,这在话本里面,那槐树要变成个美人来报答你的,很危险的,要不娘先给你定个亲?”
  “不,不用了。”郑照站在门口说道,“殿试在即,我去温书。”
  说完郑照跑了出去,请注意,他“跑”了出去。
  殿试转眼而至,直到昨日郑照才知道会试不是没有报喜的人,而是为了多要点赏钱去了庆国府。如果在几个月前,郑照会试得中的消息定当为庆国府一等一的大事,而现在庆国府的所有人都在忙着给郑蘅筹备进宫的事情,只拿两个钱打发了报喜的人。
  寅时,郑照沐浴更衣,并未熏香,只穿好礼部派人送来的袍服冠靴。觅夏在一旁帮他整理考篮,笔是善琏笔,墨是歙墨。翠安端进来一碗白粥,旁边一小碟笋脯,她看着衣带当风的少爷说道:“少爷,粥好了。奶奶问你:今天是带白云糕还是百果糕?”
  “百果糕里放了放橙丁吗?”郑照坐下吃粥。
  翠安点头道:“放了。”郑照夹起笋脯道:“那带白云糕。”
  用过粥,天已经微微亮了,郑照坐上马车,马车一路驶到礼部门外。礼部大堂里人都已经快到齐了,余光笃看见他遥遥招手:“乱萤,乱萤,我在这里。”
  郑照走了过去,看见卫昀恒也在。卫昀恒笑着说道:“乱萤来迟了,太可惜,没吃到礼部的李子。”
  郑照笑道:“也不算可惜,这听起来不太好吃。”
  “确实不好吃。”余光笃吸了一口凉气,“酸得我现在牙都疼。”
  “肃静!”正说着话呢,一个堂官走了进来,“按会试名次排列好,要进皇宫了。”
  三百人排队,就是无头苍蝇乱转。郑照在墙边站着,等人都排得差不多了,才走到队列里。他是第二十三名,位于整个三百人队伍的前端。
  那堂官见队伍齐整,便带着他们走向了承天门。承天门今日除了常规的禁军外,还有三百名羽林卫。这些羽林卫个个高大魁梧,身上穿着明光铠,列在承天门两侧,手持长戟,目光锋利的等着从他们面前经过的考生。
  这既是搜查,也是显示皇权威严,换句话说就是恐吓一下这些朝廷新人。
  六科廊,内阁,文华殿,考生们虽然都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不断扫视着这些地方,他们当中的大多人都会外放为官,今生也许只有一次机会窥视内廷。
  郑照看过这种地方太多次,多得他现在就想转身就走,这辈子都不要再进来。
  礼部侍郎领着众考生走进宣政殿,大殿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三百张考案,阁臣离在一侧,礼部执事官员立在一侧,丹陛之上是皇帝。
  行礼之后,皇帝叫了起,他没多说什么,只抬手说道:“朕自承嗣大统,日夜忧惧,诸士子若为朕分忧之策,详著于篇,朕将亲览。”
  众考生依次入座,一边磨墨一边看策题:痛革国弊。
  皇帝削藩之心真是昭然若揭,郑照叹了口气,你把东西给了人家,过了段时间又要把东西要回来,这叫什么事啊。他低头看向周围,少数人喜上眉梢,多数人抓耳挠腮。是了,各地来的学子,身家背景不一,哪里能都得到这个消息?
  有足够背景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五六个人。郑照提笔随意写着,写了两笔看见自己的字,停了一会儿,思忖着词句练起不常写的字来。这篇文章不求经世致用引起皇上的注意,只求好看,文意通顺即可。字与字之间要有联系,不能割裂,也不能简单的方正。草卷写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殿内的考生也走了一半。他笑了笑,指间轻轻一捻紫竹笔,蘸了墨水,淋漓尽致。
  林梢一片雨,造次以笔追。
  写完最后一个字,郑照舒了口气,揉着手腕看向空荡荡的大殿,只余他一人。
  受卷官和监场官默默看着他。
  郑照起身收拾考篮,受卷官过来收他的卷子。看见卷子的瞬间,受卷官不禁睁大双眼“啊”了一声。宣政殿的许多官员都知道郑照,字画双绝。往常他也认为这是少年轻狂,书画不过稍微好些,又有一副好相貌,便被好事者吹捧起来。今日一见,这笔字确实引人注目。
  好想要草卷啊,受卷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草卷,却不敢要。
  要了就会被监场官说记名舞弊的。
  嘤。
  受卷官忍痛转头离开,郑照拎起考篮,独自一人缓步出了承天门。斜阳余晖,余光笃和卫昀恒都在等他。见他走近了,卫昀恒便问道:“乱萤,平日里你都赶着出考场,怎么今日最后一个交了卷子。”
  郑照道:“写字写得入神了,回首已是日暮。”
  卫昀恒嘴角抽搐着,在殿试上练字,后有没有来者不知道,但大梁朝开科取士以来,绝对是前无古人。就他那笔字,除非和会试一样继续用誊写官,否则根本不用弥封,读卷官们都认得出来。
  最好看的文章,就是郑照的。
  三人一起上了马车,马车辘辘行驶。郑照殿试时没吃东西,此时便拿出了云片糕,香甜软糯。
  余光笃道:“见乱萤吃东西我才想起来,你们知道吗?我去茅房回来路过前面,瞥见苑咸,就是那个第五名,正在吃馒头。殿试啊,再穷的人家都要买点糕点吧,他居然在啃馒头。我这一惊奇,就仔细看了看,他那个考篮里居然装了有三十多个馒头!”
  卫昀恒闻言道:“他家贫,食量又大。”
  “不说他了。”余光笃摇摇头,想要今日的策题不禁感叹了一句,“这殿试幸好不再淘汰人,否则我就要名落孙山了。”
  卫昀恒道:“会试过了就行,殿试多半变动不大。”
  余光笃皱皱鼻子说道:“别人这么说还行,长风兄你是知道的。若没有押中那道题或者没得到仇北英老先生的指点,我都是考不中的。虽然我记不住原文章,但我七篇时文都是按照仇北英老爷子的框架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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