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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高墙内[快穿]——钟一日

时间:2021-04-10 09:17:33  作者:钟一日
  郑照避开她的手,走进屋里说道:“风大, 有些冷,陛下有话问也还是先进来再问吧。”
  擦肩而过,留下阵阵幽香。朝阳坐到了郑照的身旁, 挑眉问道:“这是熏的什么香,挺好闻的。”
  他踏雪上山寻梅,半个身子被梅枝上的积雪落满,归途见了阳光就化成水浸湿了衣衫,沾染到梅花未发的清香。郑照坐在暖炉前,熏风烘着衣裳,“多半是山间雪水。听婢子说清霜一夜折了芭蕉。芭蕉折,梅花开也,我想着就去后山梅林看一眼,不料只有满湖风雪。”
  “哦,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故意避开我?”朝阳闻言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陛下知道原因的。”三足瑞兽铜炉青烟袅袅,郑照没有否认,他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敛袖放在承盘上温着,“陈南枝和董北原两位老先生曾主持我的冠礼,于我如师如父,他们先后过世,我自当为他们守孝。”
  朝阳见眼前人一袭白衣,宽袍缓带,更兼举止潇洒,姿态风流,更不愿意听这些废话。四年多拉拉扯扯,他没烦,她烦得很,现在她还有什么得不到。朝阳手执琥珀杯走到暖炉前,自斟了一杯酒,半倚着对郑照说道:“乱萤有时间说这些话,不如该用这张嘴干些别的。”
  郑照闻言看向朝阳,也拿过酒杯斟满,“陛下若是想干些别的,就回宫里去,自有人陪你。”
  朝阳听了他这个口气,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好久没有人敢和她这样说话了。她冷笑一声,伸手扇了他一记巴掌,郑照白皙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好似凌霜雪的红梅,朝阳看着那处艳得夺目的肌肤又忍不住的亲上去。
  “西山书院三百人革除功名,穆笠翁狱中病死,他们因言获罪,陛下你说现在天下共称圣主,是真心实意的,还是敢怒而不敢言?”
  朝阳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他,郑照神色平静好像什么都说过。
  这话听起来像威胁,也确实是个威胁。如果他怀恨在心,又能不顾亲人安危,那么与他太亲近对她而言则是以身试险。一把利刃,一只箭羽,足以毁灭□□凡胎。她坐拥天下,何必要冒这个险?真的非君不可吗?不是,她只是想要而已。贪心也好,渴望也罢,如果一开始什么不敢想,她现在可能是个寡妇,带着有藩王血脉的孩子,在弟弟手下讨生活,靠别人手指缝漏下渣滓过活。
  朝阳松开了他,轻笑着说道:“乱萤,你知道我最不信邪,凡我想要的,蛰伏十余年也要拿到,总有你心甘情愿的一天。”
  郑照道:“陛下大可一试。”尽管他说出口的威胁永远不会去执行,但这玩意管用就好。
  朝阳听到这句话,把酒壶又放回承盘上,转身离去。
  见人走了,郑照叹了口气,对着屋子凭空说了一句:“出来吧。”
  里面暖阁窸窸窣窣,元顺从帷幕后走出来,慢吞吞的抬起头,睁着眼睛有些痴愣的看着他,然后又低下头完着自己手发出傻笑。
  怎么,又傻了?
  郑照把人拉到面前来,伸出两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元顺笑着不理他,只说道:“吃龙须糖。”
  郑照无奈的看着她,吩咐厨房去给她做龙须糖。糖丝雪白,入口即松,这一做又是六年。六年里,卫昀恒被接连弹劾,变法却如火如荼,有条不紊的进行。统一赋役,计亩征银,动了地方乡绅的钱袋子,也减轻了百姓负担,更是肥了国库。
  一切进展顺利,直到今年夏天山东出现洪涝,百姓颗粒无收,交不出银子。但凡出了灾荒,哪有能交得上赋税的,可是这次地方乡绅却在鼓噪百姓,说这次交不出银子,弄得卖儿鬻女,都是因为朝中卫大人的变法。一时民情激怒,有被逼成盗匪的灾民直接扯上了诛杀卫贼的旗帜,大梁烽烟四起。
  如此,乡绅党羽的弹劾,便如刀剑一般杀死了卫昀恒。更确切的说,他死于流民行刺,或许不是流民,但谁又说得准呢?
  夕阳微漏残红,郑照放下笔,这么多年游记再难写也写好了。他不知道已经有多少认识的人离开了,但恍惚间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好像谁都不认识了。无所事事了一会儿,他离开书房,撑一支长篙划破湖中晚霞。
  朝阳来时正看见他自藕花深处来,便笑道:“轻舟泛残阳,乱萤今日难得有如此雅兴。”
  “夏日炎炎,想吃一些清爽食物罢了。”郑照乘舟穿过花底,停在渡口上岸,弯腰从船捡起素藕交给唐阳,吩咐他去洗干净。元顺本来就坐在湖边揪着草玩,看见朝阳过来连忙逃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公主今日喜笑颜开,好像很高兴,可是有好事?”郑照从唐阳手里接过洗干净的藕,从袖中取出如水短刀,借着落日熔金切断素藕。
  朝阳笑着坐到一边,靠着水榭的栏杆说道:“这些年莲花教乱民四处生事,今日沧州府来报,说是已经诛杀了首恶,也就是他们的教主,好像是沧州的女道士。”
  郑照握刀的手一顿,藕断丝连,低声问道:“前些天不是说莲花教的首领是个已婚妇人吗?怎么变了女道士?”
  朝阳摇头道:“那个是假的,虽然名为首领,但教众信奉的不是她,莲花教那些个经文我也看过,说的是明净王出世,应该就是道门正支。沧州知府已经查到,莲花教就是云鹤派的分支,而云鹤派就在沧州,换言之他们沧州那两个女道士才是莲花教的教主。”她说完这个笑了一下,又说道:“这事也没什么可说的,乱萤,诰命诏书已经送去山阴府,从这起你娘就是正室,你也不是什么外室子了。”
  这件事才是无关紧要的,关紧要的事情,比如西山学院三百学子的功名,依然还是那般模样。寒窗苦读十年,竹篮打水一场空。
  郑照切好藕,把藕片递给唐阳,没有去吃它,而是看向朝阳说道:“后山有座亭子不错,风景秀丽。陛下今日若有时间,可要同我一起去那里虚度了?”
  朝阳闻言且惊且喜,看来还是诰命有用,她吩咐侍卫们远远跟着不要离太近,换了身衣裳,穿了登山屐便和郑照一起上山了。
  楼外残阳红满,妄园雕梁画栋,这后山确实天然野趣。一个小破亭子,漫山遍野的古树老藤,连个人影都没有。朝阳不解看向郑照,说道:“就这里吗?乱萤,如果底下人不尽心干活,你就同我说,这个亭子明天明天叫人来修整……”
  “陛下。”郑照拉了她坐下,“闭上眼,仔细听。”
  草虫鸣叫,山果落地,斜风细雨,穿林打叶。这些是平常听不到声音,朝阳听了一会儿,似乎自己也成了山林的静谧。
  小亭溅雨乱珠圆,他们一时半会是走不了,朝阳睁开眼睛看向郑照。他眉目如画,见她望来,便颔首一笑,更增风致。朝阳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算是赢了。
  对于妄园来说,眼下是戒备最严的时候,因为禁卫军随着女皇到此。可元顺却觉得,眼下也是戒备最松懈的时刻,因为所有眼睛都全神贯注的盯在朝阳身上。此时此刻,妄园里几乎全部的侍卫都去了后山。
  她看了一眼蒙蒙山色,也不顾身上淋着雨,跑回来自己的院子里。走进卧房,趴在地上伸手从床下拿出一套藏好的婢女衣裙。这衣裙放了许久都没人发现,全是因为婢女知道她傻,又怕被她咬,便敷衍了事的收拾打扫房间。
  解下衣服换好,元顺想了下又放回了床底。她正要往外走,却忽然听见有婢女脚步声传来,越走越近,似乎是要进来。她皱着眉头,有些手足无措。时间不够把衣裳脱下来,她年纪比年纪比以前大,在房里根本无处可依躲藏,这要是被撞到了该如何反应。
  “霞云,过来赶为其吗?”正苦思冥想着,元顺却听见有人叫住了婢女。
  “好啊。”婢女答应了一句,脚步声渐渐消失,那两人一起离开了。
  还好。元顺传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一路绕着人走。她在妄园天天跑来跑去,有无人阻拦,路熟悉的很,有惊无险的从角门出来了。
  运气还算不错。
  元顺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十年的妄园,义无反顾的向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要结束啦。
  感谢在2020-03-20 02:37:59~2020-03-21 02:0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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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世界编号:1
  元顺公主失踪的这件事没有瞒多久, 几乎是在女帝离开妄园,就被发现了。
  妄园戒备森严,居然被一个傻姑娘跑了出去, 朝阳怒不可遏的踹了侍卫一脚, 然后眼皮一跳, 急急转身就往回走。妄园里郑照正整理书架, 回头就看见朝阳去而复返。
  “你居然没走。”朝阳看着他, 眼神晦暗不明。
  “看来陛下已经知道了。”郑照垂下眼睛, 把孙幽兰送他的《金陵妓品》放在了最边上, “我既不愿意颠沛流离,也不愿意躲躲藏藏,苟且偷生,自然是在这等陛下。”
  朝阳闭上眼睛, 这么多年只是虚与委蛇, 她只觉此时犹如万蚁噬骨, 语气沉重的说道:“你从开始就在等着这一天,等着她长大, 等着她有勇气离开。”
  “乱萤留在妄园一直都是为了元顺。”郑照走到角落处堆满书籍的软塌旁边, 弯腰拿起几本。
  朝阳闻言不气反笑, 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小亭听雨也是你在调虎离山,将守备注意转移到后山, 好让她顺利离开妄园吗?”
  “是的。”郑照神色淡淡,手拿着书脊放到了紫檀架子上。
  “你以为我真舍不得杀你。”朝阳冷笑着从侍卫腰间抽出剑,指向郑照的颈项。
  郑照无视了剑锋, 转过身也看向她,“陛下,你不能杀我。臣是翰林学士,有罪当交付刑部。臣若是死在妄园,天下皆知陛下您罔顾法度,滥用私刑。”若是皇上不经审问,随意杀死朝臣,恐怕满朝文武都要人人自危,危极了就该想着换个皇帝。
  “这罪名说得还挺多。”朝阳听完笑了笑,手腕移动,剑尖挑开了领口,划破白皙肌肤,沁出鲜红血液,“但乱萤说了这么说,是不是忘记了还有荒淫无道?”她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几句流言而已,我会害怕吗?三军在握,士林心向,我何惧之有?谈之色变,闻之胆颤,非天下之主也。”
  大权在握会让人自负傲慢吗?
  郑照微微皱眉,低声说道:“乡绅反对变法,灾荒民变四起,陛下还是要小心。”
  这话里有规劝意,朝阳却充耳不闻,只嗤笑着说道:“别讲得这么好听,你恨我,你早就盼着我死,我死了才合你和元顺的心意。你家送那两个贱人进宫,不就是为了皇位吗?”
  郑照斜眼看着寒光秋水三尺剑,无奈叹道:“那悉听尊便吧。”
  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
  她确实无法杀他,于公不能,于私不忍,今日铸成的错当年就已经料到。朝阳放下手里的剑,神情也一如当年,“滚吧,滚出京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郑照笑了,带着已经抱着包袱的唐阳转身出了妄园,长亭路,年去岁来,谁识京华倦客。
  一年一度秋风劲,山东狮子寨里李通来回踱步,等着探子回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莲花教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从山下传来,他们已经被围了快半个月,粮草已经断了,现在每日都在用山里野菜果腹。
  “将军,将军。”门外探子回来了,一见李通连忙奏报道,“山下没有异动,红巾军自扎下营寨后也没有粮草送过来,我们应当能撑到援军来。”
  “离狮子寨最近的韩将军也在三百里外,恐怕来不及,我们决不能坐着等死。”李通闻言眉毛纠缠在一起,不解的说道“那个唐聪儿明明被我射中一箭,怎么会没有事?”
  “听说那个妖人会法术,一旦施展起来刀枪不入。”探子小心的说道。
  李通骂道:“放他娘的狗屁!什么妖人妖术,待老子一刀砍刀她头上再看看她是不是刀枪不入,来人,通传下去,让骑兵今夜与我到红禁军大寨走一圈,不要恋战,军令一下就集体突围,将他们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弄清楚再打不迟。”
  是夜,山雨欲来,两军隔着一条河对阵。
  大帐里唐聪儿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嘴唇苍白。她看向面前站着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沧州两位道长无辜遭难,她为了给她们复仇攻打沧州府,却在路过狮子寨的时候被埋伏,身中箭矢,重伤难愈。而且红巾军需要另一个首领了,她已经撑不住了。
  “你的武艺是我哥教的,我自然放心,只是你必须对我发誓,与莲花教共存亡。”
  元顺跪下举起手发誓,她离开京城已经四个月了,但见到唐聪儿还不到一个月,莲花教是何模样才有了个大概印象,《明王出世经》都没有背熟练。当初她离开妄园,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毫无谋生之能,很快就流落到难民堆里。适逢红巾军招人,她因为认识几个字就跟着主薄处理文书,换个口粮。不料在一次与人争执动手时,被唐聪儿看到了。
  唐聪儿一眼就认出了她的武艺是唐阳所授,便把她带到了帐里,询问兄长这些年的情况。虽然唐聪儿没说认没认出她的身份,但是她感觉到唐聪儿是知道的。
  “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唐聪儿艰难起身,抓住了元顺的手说道:“今晚我还能撑着,去吧,杀了外面那个李通,给我陪葬。”
  元顺走出大帐,风雨交加,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骑上了唐聪儿那匹赤红枣马,在亲卫的护送下走到阵前,遥遥看着面对的大梁将军。反正大梁朝要完了,怎么都救不了,与其等着狼烟四起,不如由她来起义。现在来说,推翻大梁建立新朝,可比让大梁朝起死回生简单得多。
  她举起右臂,命人击鼓,鼓声隆隆作响,山峦相和。
  “这是什么声音?”梁军后方突然起了骚动,齐齐回首看向狮子寨的方向。
  山岩滑落,泥沙石块如同洪流冲下,卷走一切生命。梁军眼看着后方被吞没,不管不顾的往红巾军的阵营里冲过来,过了河流就跪地投降。没来得及过来都死了,过来没准备投降的也都死了。元顺看着这情形目瞪口呆,梁军这就全军覆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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