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关心就直说啊
阮蔚州倒是不怕,他初高中时期被人找茬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瞅了眼跟在后面的俩黄毛,嘲讽道:“怎么,打不过就找别人?有没有点骨气啊?”
领头的杨成看着体型偏清瘦的Omega,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你揍了我的人?”
“你也是无聊,找茬找到学校来,为了糊弄门卫还专门换换衣服,真是难为你们了。“
“你别太嚣张,我的人不是白打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阮蔚州嗤笑一声,“说法?你还真好意思问我要说法?你怎么不问问他们之前干了什么,组团儿找我麻烦,害我过马路被车撞住院,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有错?”
杨成看了眼有点瑟缩的黄毛兄弟俩,这事儿他倒是不知道,不过他一向仗义,自己兄弟的面子不能落了,“不管怎么着你今天必须给我们赔礼道歉。”
阮蔚州眼神一沉,他不想在学校闹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给自己找麻烦。
他本来就烦,被这么一堵就更烦,“有事情学校外面解决,没必要闹到学校来。”
杨成一笑,满是轻蔑和痞气,“怕了?就得让你怕一回!教教你什么叫O要有O的样子!”
阮蔚州是怕,但不是怕这些人,他是怕不必要的麻烦。
他想校外解决,奈何这帮子人不愿意,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他当然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不过还有调查作弊的事儿,一块儿来呗,正好一起解决了。
不过把对方几人打到住院是他没想到的。
被警察带到医院先处理伤处的时候,阮蔚州心里的无奈已经要爆表了。
他还是alpha的时候控制力道很容易,但是Omega的壳子拖后腿,他想不被打,力道就无暇顾及了,他自己也扭了脚,隔着冬天的厚衣服还把手臂上划了长长一道子。
关键是——杨成的信息素打起来不要命一样往外漏,他被刺激得提前进入了发热期。
单独待在处置室,被扎了两针抑制剂的阮蔚州缩在床上盯着雪白一片的天花板发呆。
抑制剂过量摄入的感觉非常不好,憋着难受又无处发泄,又是因为被刺激到提前发热,就更难受了。
这事儿学校、家里肯定都知道,都是麻烦,等会儿还得去做笔录。
烦。
想抱抱。
阮蔚州对自己突然涌上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在鄙夷一顿后,越发抓心挠肝地想念某人的信息素。
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这么贪恋另一个人的温度。
廖观宁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靠墙蜷缩着的、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Omega,他反手带上门,缓步走过去,“打架上瘾?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阮蔚州抬头看着神色沉沉的廖观宁,被指责让他抑制不住地更委屈,“又不是我愿意的。”
廖观宁脱了大衣将缩成一团的Omega裹进去,因为处理伤口外套都脱了,就是开着空调也没多暖和,“你就不能跑?是逃跑丢人还是打架打进医院更丢人?”
阮蔚州撇开视线,拢了拢沾着些微alpha信息素的外套,“我说了不是我故意的,是他们找茬!”
廖观宁看着阮蔚州小臂上缠着的绷带,一条伤口足有十几厘米长,脚踝也肿得像个膨胀的馒头,眼睛红红的,虽然现在没哭,眼睫毛却是湿的。
他微叹了口气,揉了揉Omega的脑袋,“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廖观宁虽然嘴上不饶人,阮蔚州实际上已经被alpha的信息素安抚了,难受也缓解很多,还是没看对方,“不该在学校打架。”
“这是其一。”
“嗯?”
“其二,不该让自己受伤;其三,事情发生后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
阮蔚州抬眼看着廖观宁,心里突然被奶猫爪子挠了下,软软的好像一捧不断变大的棉花糖,蓬松柔软带着甜。
他弯弯眼睛,低落的心情好了些,笑道:“关心我就直说啊,虎着个脸干嘛?”
廖观宁反问,“打架是个值得鼓励的好习惯?”
“有些人就不能惯着,好好说不听,那就打到服气为止。”
廖观宁把阮蔚州被收走的手机递过去,“下次再打架,后果自负。”
阮蔚州接过去打开看消息,嘴上不忘反驳,“跑又跑不过,廖总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总不能站着乖乖被打。”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了群里的消息,他被停课了?
怀疑作弊和校园冲突两件事一起调查,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暂且停课处理,其中作弊嫌疑由院办来查,打架则是警方介入,需要等待调查结果。
阮蔚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停课就停课,作弊他没有,打架可能会给一个处分,也没太大关系。
他扫了眼廖观宁,见人神色淡淡的,猜着应该是摆平了,“回家?”
“做笔录。”
他愣了下,倒是也没说什么,放下腿准备下床却被廖观宁直接勾着腿弯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到床边把他放在腿上。
阮蔚州一脑袋问号,看着廖观宁发了条消息,几秒钟后敲门声响起。
他看着进门的两个beta,看行头是做笔录的?
廖观宁揽着阮蔚州,神情冷淡,“十五分钟。”
阮蔚州缩了缩脚丫子,廖观宁的关系网确实广,这点事情不过小菜一碟吧,不过对他来说可能并不全是坏事,最起码看出来大佬对他的底线了。
双方都没有废话,一问一答沟通得很顺畅。
人家问什么阮蔚州就说什么,也没隐瞒,他不过是自卫,可能会有些自卫过头,但是也没追着打,不跟他动手他没主动去动手。
做笔录十分钟就结束了,等两人出去后,阮蔚州看向廖观宁,对方流畅的下颚线看着赏心悦目,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
他轻笑一声,问,“故意的?廖总还真是成熟的老父亲哦。”
“你在这点上确实跟一一很像,听话只听一半,不等回答就自以为是?”
阮蔚州一卡壳,用没受伤的手臂勾着廖观宁的肩膀凑上去,嗅了嗅alpha清润的信息素,总算是驱散了消毒水味道和心里积攒的憋闷,“没有自以为是,是对你有信心。”
廖观宁不置可否,抱着阮蔚州起身出门,“学校暂时先别去了,回家吗?”
出来门,阮蔚州看见李焕元就在门口,跟人打了招呼后就把脸埋进廖观宁怀里,避开其他人打量的视线,小声道:“不想回,回去也没意思,阮俊奇肯定把事儿跟阮……跟爸说了,我继母又经常念叨我,这时候回去不是找骂么,我打个电话,先不回去了。”
“不回去不合适。”
“不想回,”阮蔚州现在手臂上的伤口还疼,脚踝胀得难受,压根儿不想搭理阮家那些人,“就说先住同学家。”
“阮成河不会放任自己的Omega儿子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单独在外。”
阮蔚州沉默下来,廖观宁说的没错,阮成河要面子,尤其他还是Omega。
坐上车阮蔚州依旧待在廖观宁腿上,攥着人家衣服没松手,他刚想说话,手机就响起来,是阮成河。
说曹操曹操到。
阮蔚州跟廖观宁对视一眼,并不十分情愿地接起来,“爸。”
“你一个Omega居然在学校打架?”
“我……”
“你还闹到警局去,被学校停课调查,我刚觉得你最近上进些就给我胡闹!把阮家的脸都丢尽了!”
阮蔚州的脸色沉下来,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既然这样我就先不回去了,免得在您眼前晃惹您心烦,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我这几天住同学那儿。”
阮蔚州说完就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旁边,“什么父亲,不应该先问有没有受伤吗,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先指责,是亲生的么。”
车里安静,方才的对话廖观宁听得一字不落,他避开阮蔚州小臂上的伤口,托着对方的手腕,道:“是不是亲生和关不关心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
“那倒是。”阮蔚州并不伤心,最多就是觉得原主有些可悲。
廖观宁在Omega手心里点了点,“先到公寓住几天,等调查结果出来再回去不迟。”
阮蔚州下意识拒绝,“不用麻烦了,我住酒店就行。”
廖观宁瞥了眼阮蔚州,“你是想让我去酒店找你?”
“也不是……”
“听话。”
阮蔚州提了口气,得,住哪儿不是住,原来的地方他也熟悉,也没必要跟廖观宁抬杠,就是想到这个alpha把他这个替身小情人安排在那所公寓,他心里就酸得很。
说好的不忍触碰的心上人呢,就这么随随便便让替身住进去,真没关系?
但是他又不敢问这种明显踩线的问题。
到公寓后廖观宁一路把人抱上去,放到客厅沙发上后叮嘱道:“脚没好之前别乱跑,不许去见吕中瑞,稍后焕元会把换洗衣服和日用品送过来,不用自己做饭,三餐李归会定点送,想吃什么跟他说。”
阮蔚州点点头,“那你忙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阮蔚州这么说着,一点没意识到这副样子落在别人眼里什么样,廖观宁勾着对方的下巴尖挠了挠,Omega挽留的姿态并不十分明显。
大概连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第34章 替身没必要上心
廖观宁弯腰给了Omega一个亲吻,“好好休息,晚上来看你。”
阮蔚州垂下眼不跟廖观宁对视,“不用,回去晚你家小不点儿还要担心,我没事,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人陪。”
“好,”廖观宁松开手,“晚上早些休息,我找时间再来。”
阮蔚州点点头,“赶紧走,别妨碍我休息。”
然而等廖观宁真的走了,他心里又失落得不行,身体一歪倒在沙发上,为自己的矫情叹了口气,他现在都拿不准是Omega身体上的特质影响了他的心理,还是真的因为对廖观宁感情不一样而产生了这些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情绪。
重生而来,他以为能一心一意复仇,Omega的身份虽然让他无法接受,但确实也为他的复仇提供了筹码和便利。
他不愿意节外生枝,却没料到感情本身就是最不讲理的东西。
不可控,不可预料。
廖观宁离开公寓后嘱咐了人去送东西,然后跟李焕元一起去了明泽大学。
提前通过电话,车子驶进校园进入停车场,等在旁边的校长赵宗全一路小跑过来给打开车门,笑脸相迎,伸出手道:“廖总怎么突然过来了?”
廖观宁跟赵宗全浅浅地握了下手,神色称不上冷,从容平淡,一边在对方带领下往行政楼走一边道:“有点事情问你。”
“好好咱们先去办公室,坐下仔细聊。”
李焕元看了眼满脸真诚的校长,表情毫无波澜。
明泽大学几十年前是私立院校,后来才成为公立学府,私立时期资金有一大半都是廖家出的,成为公立学校后廖家还捐建了体育场馆和教学楼,新一期竣工的田径体育场就是廖家捐资的。
殷勤一点完全在意料之中。
三人在办公室茶台边坐定,廖观宁也不碰赵宗全倒好递过来的茶,问道:“最近有一件事情闹得风风火火,赵校长有所耳闻吗?”
赵宗全手一顿,放下公道杯,斟酌着反问,“廖总说的是金融系专业第一作弊的事情?”
“疑似作弊与作弊的区别不用我提醒吧?”
“是是,”赵宗全忙不迭点头,“这个事儿我知道,还在调查阶段,最快要半个月,关键是还有一起打架事件,这个就……”
赵宗全还算上道,廖观宁往圈椅里一靠,问道:“打架的事情我会处理,关于上期末成绩的调查,三天之内出结果。”
室内空调温度不高,但是赵宗全一头汗都出来了,这个事儿……这个事儿吧还真不好解决,他现在不敢实打实地应承什么。
赵宗全抹了抹脑门儿,尝试着问,“敢问廖总,阮蔚州是您的……”
如果廖观宁态度不强硬,他能从中斡旋的余地就大些。
廖观宁轻飘飘笑了声,眼神落在满心小算盘的赵宗全身上,“怎么,我廖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赵校长来过问了?”
“不敢不敢。”
“小州是我的助理,他的人品我清楚。”
赵宗全满心疑惑不敢再问,阮蔚州是阮家不得宠爱的小少爷,又是个Omega,这件事本来都盖棺定论了,他刚才说半个月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但怎么又成廖观宁助理了?
而能让廖观宁亲自来一趟的人,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助理那么简单。
赵宗全不敢再深想。
廖观宁的手指在腿上轻轻点了下,缓缓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赵校长要掂量好了。”
赵宗全心里一惊,“那……那万一阮同学是真的作弊了呢?”
廖观宁眼底的情绪慢慢涌动,唇角微提,“赵校长,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赵宗全看着廖观宁,额角的汗顺着侧脸滑下来,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下,甚至打了个寒颤,这位掌握廖氏明辉集团的总裁绝非善茬。
廖观宁虽然在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的,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是猎豹锁定了一只残腿的兔子,势在必得,甚至还要戏耍来取乐。
他可不想当跳梁小丑给人家寻开心,最后再把自己折进去。
打定了主意,赵宗全忙摆摆手,“廖总就不要跟我说笑了,这件事我来处理,能得到廖总信任,阮同学肯定没问题,决不会影响到他,稍后我让教务处出个告示,三天内肯定办好。”
廖观宁问,“赵校长这是相信小州没有作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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