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软糯糯的人,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示弱的模样太没出息。言城轻骂了声操,故作镇定的问江仞:“你怎么这么懂?显得我很没出息。”
江仞很不配合地笑出了声,言城顿时感觉从身到心都受到了奇耻大辱,哼哼唧唧瞪着眼睛骂起来。
最后气的人背过身去,任凭江仞说什么都不理,大有破罐子破摔到此为止拜拜了您内的意思。
“我错了,等我回去了,任君处置。”
一张大脸在镜头前突然出现,言城一脸得逞了的坏笑,捧起手机说:“靠,那还差不多。”
半个小时的时间异常短暂,挂电话的时候言城还恋恋不舍。结果被江仞勒令钻进被窝里躺好,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第二天,言城接到了岑薇无精打采打来的电话,说他的钥匙找到了。
言城欣喜若狂,赶紧开上车就往市局奔,仿佛去接自己的亲儿子。
一进了分局的门,整个办公区死气沉沉的。各个都趴在桌子上睡相千姿百态,甚至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岑薇也半趴在工位上,努力用胳膊撑着不让脸掉下去。这姿势言城熟悉啊,上课犯困就这样。就在他正考虑要不要上前打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犬吠声。
“汪汪!汪唔~”
那间本该关着嫌疑犯的房间里,现在玻璃门后面赫然是一只吐着舌头的二哈,在拼了命的用爪子挠门,还不甘心的叫唤着。
就是这傻狗叼走了我的小黄鸭!言城认得它那脖圈。
被吵醒了的众人抱怨声迭起,“哎呀,烦死啦!”。有些人动了动,出声骂了句,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
岑薇也是被吵醒的一个,一看言城来了,迷迷糊糊忙站起身来:“城哥,”她险些没站稳,一脸疲态,半晌才回过神来。
“哦对,你等等,我给你拿。”她俯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那个小黄鸭钥匙扣,递给言城。
言城接过来,仔细检查有没有破损,“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困。熬夜出任务了?”他看岑薇连头发都乱糟糟的,显得小姑娘特别不精神。
“哎呀别提了!”岑薇可算逮到人吐槽了,一肚子话像开闸泄洪一样。“刑侦那边派来的任务,我们查了一晚上监控,又打了一天的电话走访调查,找一个强奸小女孩的畜生。我也是忙里偷闲看了看那个超市附近的监控。也巧了正好有人来报案说家里狗走丢了,这不现在还没来领呢。”
“城哥,你是不知道这二哈有多能闹腾。”岑薇一脸深恶痛绝,“好不容易下午终于把那畜生逮到了,又捡回来这么一小畜生。我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那祖宗可太能叫唤了。”
正说话的功夫,二哈依旧在奋力扒拉分局里刚刚安装好的玻璃门,因为上一扇门刚被喝醉酒的流浪汉给打碎了。
言城一听,心里肃然起敬,人民警察太不容易了。
第48章 大惊喜
说起搬家,言城心里只闪过短短几秒的不舍。
舍不得家里常姨绝好的手艺,虽然江仞做饭口味也不差,但毕竟是从小吃到大的。舍不得他那一地库的小宝贝,江仞看他玩车这方面看的很严,什么时候想玩了就陪他去雨山飙两圈。
但是平时想上马路飙两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这下住到江仞眼皮子底下了,岂不是就更没机会了。
还有地下二的那个小酒窖,言城平时闲的没事干,能去里面一泡泡一天。家里的毛孩子虽然不粘言城,但是总喜欢在他开门的时候扑到他身上去。
不过这些也只在言城的脑海中闪过一瞬间,就都被他抛之脑后了。管他呢,能和我男人住一起,这他妈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言城杂七杂八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光收拾衣服就收拾了两大皮箱。别的日常用品江仞都给他准备了,不知道是不是真计划着让他住进去。
整个房间被完成风卷残云过后,目光所及之处那是一片狼藉。所有的抽屉都被拉了出来,所有柜门大敞,里面有什么东西一览无余。
整个衣帽间像被抢劫了一样,左侧三个柜子里的夏□□服花花绿绿的,已经空了大半。右边三排大鞋柜子几乎占满了整面墙,只空了一小部分。介于江仞家并没有为衣服鞋子准备太多地方,言城就勉为其难的挑出了几双最常穿的装起来。
中间一个立柜第一层整齐的码着无数块手表,二层是配饰和挂链,三层是帽子,四层是内裤,最底层是袜子。
还有房间里靠近窗台的桌子抽屉也被打开,完成爱惜他的车钥匙,每一个都单独放在一个亚克力盒子里。他还有个癖好,就是收集香水。桌子旁那一整个旋转架上都是各式各样的香水。
每个男孩子心里都有好几个超级英雄,言城也不例外。床旁边靠近床头的位置还有一个玻璃展示柜,里面是各式各样得手办。
不收拾东西言城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攒了这么多东西在家里。
常姨忙前忙后,念叨着入秋了,天气渐凉了,厚衣服也要带一点。不然要穿了还要回来拿,怪麻烦的。
江仞家是高层公寓,都是地下停车位。言城大手一挥,在他家小区又买了几个停车位。把他的风火轮和小红,还有那两场开的奥迪一起停了过去。
过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带了常姨一起。常姨在屋里叠衣服的时候,言城竟然少见的在客厅里扫地。江仞不在,地板都落灰了。
小二百的平层扫了言城一肚子火,扫到厕所墙边才发现,原来这里有扫地机器人。
江仞那个挨千刀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扔下扫把,肚子就咕咕叫起来。言城跑去冰箱里找吃的,结果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有,真比脸都干净。那江仞之前做饭的东西都是哪来的?难不成他真是田螺姑娘,用法术变出来的?
想象一下江仞那个一米九,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穿着飘飘欲仙的长裙,踩着袅娜的步子走上来说一句“官人,奴家等你好久了。”
言城的鸡皮疙瘩就掉一地。
“阿城,这些衣服给你挂哪里呀?”
“哎,姨姨,”言城应声往卧室走,“挂主卧右边那个柜子里就行。”江仞衣服少,只占了一个柜子,还有另一个柜子是空的。
“挂不开的话,就挂到客卧的柜子里。”
打开衣柜,里面清一色的黑白灰安长短和颜色分好类别挂着。“这边这些衣服不是你会穿的啊,尺码也不是你的,是朋友嘛?”常姨边挂衣服边问。
“哦,那个,是我合租的室友的。”言城掩饰的摸了摸脖子。
“呦,那要不要给你爸爸说一声,给你换个大点的房子,你从小就跟别人住不惯的。”
“呃不用了不用了!”言城连忙摆手,过去亲昵的搂住常姨的肩膀,撒娇道:“知道常姨最疼我,没事儿,我室友可好了,特会照顾人,对我也特好!”
好到我特么真想嫁给他!
说到这儿,言城就止不住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笑。常姨被他逗得一乐,拍了拍言城的手,眉眼弯弯的说:“你呀,究竟是谁这么厉害,能照顾好你啊。”言下之意,就是言城太能闹腾,太挑了。
“我特别好照顾的。”言城为自己辩解。
等挂完了衣服,左侧的黑白灰就与右侧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完成噗呲一声笑的停不下来,心里陡然泛上了满足感。
这次言城搬过来是自作主张,根本没跟江仞打招呼,就是想在他回来的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
言城21岁的生日选择在家里过,别墅早就用气球和鲜花布置起来了。小少爷多次反抗,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女儿过生日呢。
沈女士驳回了小少爷的意见,声称你过你的生日,我布置我的房间,两不冲突啊。又是沈氏歪门邪道,言城都不懈的反抗了。
朋友告诉他:“这你就不懂了吧,阿姨这是在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她们在乎的是布置的过程,而不是给你过生日这个结果,这就是女人。”
实不相瞒,言城小到性别模糊的时候,还被沈女士当女孩子养。总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生一个软糯糯的小女儿,而是生了一个这么皮的讨债鬼。
礼物堆了言城满屋,从床上堆到了地上,已经进不去门了。
这几天跟江仞每晚都会通话,每通一次电话,对他的思念就会更深。言城从来没有这么的渴望过一个人的出现,因为从小到大想见的人都在身边。
跟长辈们寒暄过后,又被亲戚家得小屁孩儿们缠住。言城不得不拿出他的杀手锏,搬出了家里屯的一箱子糖果和巧克力,让小孩儿们去抢了。
好不容易逃到了阳台上,夜风轻吹过耳畔,良辰的月色泼洒在天边,明暗交错的。
训练为期一周,算了算日子,明天就该接他的大英雄回家啦!
手机放在耳畔,嘟嘟声响了半天,竟然无人接听。这是这些天来,江仞第一次没有接到言城的电话。打了两遍,也没人接。
“愁眉苦脸的干嘛呢?这月亮就这么好看?”解偃推开阳台门走过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比你好看。”言城面上难掩失落,抓着手机反靠在栏杆上。
“你家那位没接你电话?”解偃使坏地问。
言城“啧”一声,语气不善:“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烦着呢!你来干嘛的?没事就可以退下了,朕想一个人静静。”
“当然是来送上好哥哥关怀啊!”解偃十分夸张地说道,从身后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然后开始全方面介绍他的礼物。
“你看,黑金礼盒,这朵金色的大花是我特意让店员给你系的,”他把礼物往前递了递,怼到了言城脸前面,“那必然是要你亲自打开。”
解偃笑得一脸纯良,但这么多年在他身边混的竟然告诉他,一定没好事。“快点,包君满意。”言城瞥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去解绑带。
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方方的盒子,还有一瓶不明物,在小串灯的照耀下幽幽地泛着绿光。
虽然不认得这两个东西是什么,但是言城可认得这个杜某斯的牌子。“这他妈不是……”言城一声惊呼,被解偃急忙捂住嘴巴。
“嘘。”解偃示意他,“这种好东西怎么呢大声宣扬呢。这是我跟老板关系好,给你拿的特别限定,还是抹茶味的,市面上买不到!”
言城皱着眉瞪着他,惊恐的瞥了一眼这盒包装精致的套和润滑液,满脑门的问好挡都打不住。随即一把合上盖子,脖子耳朵全红了,朝着罪魁祸首呲牙怒吼:“你他妈有病吧!”
“哎,还不都是为了你。”
解偃的语气竟然有一丝无奈,“既然挡不住你跟我走上了一条路,那兄弟我只能祝你好运啊。尽我所能保护你啊,这可是爸爸对你无微不至的爱啊!”
“滚啊!”言城把东西扔给他,气的背过身去。“谁和你一路,别拉低我的档次。我这是谈恋爱,跟你就没有可比性。”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言城心里却乱了。
压了好几天的火,此刻又要燃上心头。言城跌跌撞撞的推开解偃转身往卧室跑了,解偃瞧着他红透了的脖颈,忍不住的笑起来:“那我给你放屋里哦亲!”
给言小少爷过个生日,吃饭的排场还挺大,平时餐厅里就一个桌子几把椅子,现在大圆桌都出动了。言城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心思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酒至半酣,沈女士带着老姐妹去棋牌室里搓麻将,小孩们在客厅里跟扫地机器人聊天。言城这几个半大小子,男男女女都聚在书房里玩狼人杀。
本来就打的心不在焉,电话一打过来,言城瞬间又抛弃一众队友跑到自己房间里去说悄悄话去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难道是表现不好,加训了?”
江仞一听就笑了,“是啊,想你想的,三心二意了。”言城心里乐滋滋的配合道:“那我就替领导原谅你了。”笼罩于心间一晚的烦闷终于烟消云散,在江仞的笑声中变成了充斥心间的满足感。
“不逗你了,你在哪?”
“我在家啊,”言城躺在床尾,半截腿垂在地上来回晃悠。
屋里没开灯,被月光照的亮堂堂的。
“难不成蜘蛛侠要再次破门而入,拯救你孤独寂寞冷的小宝贝了吗?”他只是开个玩笑,没奢望着江仞这个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人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
耳边传来几声低笑夹杂着喘息,听得言城心尖直发痒。
“在房间吗?”
江仞话音刚落,言城突然心脏突突直跳,似一瓶摇晃过了头的气泡水。他轻轻“嗯。”了一声,心上泛起止不住的期待。
“到阳台来。”
“操!”言城嗷一嗓子就往阳台跑去,冒冒失失的差点撞上栏杆。江仞一身风衣站在路灯下,腰身挺拔,周身笼在暖洋洋的灯光里,正抬目望着他:“看到我了吗?”
只一瞬间,言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想要冲下去拥抱那个久而未归的人,拥抱那个想念太久的身体。
他抓着手机,跌跌撞撞跑下楼,一阵风般跑到门口,几乎是撞开了家门。穿过院子,打开那扇挡在他和江仞之间坚固的铁门。
几乎是毫无缓冲的,言城跳进了江仞张开双手的怀抱里,抱住人不撒手了。江仞将他稳稳地接住,一边拖住了言城的屁股,一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要是接不稳,你不是摔着了?”
言城的脑袋本还拱在江仞脖颈间,闻言倏地抬头叫嚣道:“你嫌我胖!?”
这脑回路,江仞捏了捏他的耳垂道:“冤枉啊,我可没这么说。”
言城被捏的一缩脖子,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是赶回来给我过生日的?”
“表现优秀,领导特批我提前回来,探亲。”面前这个风尘仆仆的人,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扫去满身疲惫回以笑脸。“生日快乐,我的小孩儿。”
“那是不是我许什么愿你都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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