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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自知没有办法再去拒绝了。只好起身和余一一起请了假出门。
学生会每个学期学校都会给一定的补贴。所以买些小礼物的钱还是绰绰有余的。
朱思本想着和余一就在学校附近的广场里把东西买了就好了。偏偏看了好几家店，东西的价格都不算太美丽。这才选择去远些的地方买东西。
余一走在朱思的身后，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过。朱思扎着的马尾辫高高的甩起，左右摇晃着。很有青春活力。
余一在朱思的身后慢慢的把手给抬了起来，做出了一个掏心脏的动作。
“这什么犄角旮旯？这地方真的有卖东西吗？”
朱思回过头，语气里有些不快。带她来这个地方的是余一。一开始道路还是很宽阔，人流量也还算多。
可现在越往里面走，四周的房子就把这条小巷子捂得严严实实，丝毫见不到光的小巷子略显阴暗。
半天也见不着一个人。更不要说什么买礼品的地方，朱思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人就稍微焦虑了起来。
本来就已经是晚上了，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一晃那么久，应该也有七八点了。
“再往前面走一些，那边有家专门批发礼品的”余一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丝毫没有瞧出半点不对劲的模样。
朱思也是真的信赖他。也就继续往前走。
前面不远处的水泥柱旁有一盏昏暗的路灯。朱思眯着眼睛，仔细的往远处去看。总觉得越往深处走就越暗，不仅看不见光，更不像是有店铺会开着的地方。
“朱思”余一喊了一声。
“怎么了？”朱思转过头，丝毫没有任何防备。还以为是余一带自己走错了路，准备让自己原路返回。
而在下一秒，朱思看见了余一瞳孔微微睁大。而自己的脑后传来了一声重击。
一切的配合都异常的完美。余一看着从阴暗处走出来的三个男人，面上仍是那副温和的神情。
“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什么本事，结果不还是要用强的”其中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蹲了下来，捏着朱思的脸，确认朱思是真的昏过去之后，才嬉笑的说道。
余一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看着朱思的脸，忽然有一阵恍惚，想起了刚刚自己盯着朱思的后脑勺，看见了朱思扎起的马尾辫左右摇晃。
“老样子，我们哥几个可是出了力的，你最后哈”身形矮小的男人一把扛起了朱思，对着余一说完了话，就准备往这条路的更深处走。
可惜还没走几步远，他们五人就被沈清寒派出来一直关注着余一的人撂倒。
沈清寒派出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她外公底下教出来的兵。在退伍之后，就一直在为沈家效力。
毕竟有功夫底子在，面对这几个市井臭流氓，他们只花了几分钟就解决。
余一从头到尾神情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在最初看见这几个人从自己身旁忽然冒出的时候有些诧异，后面便反应了过来。
他极力的保持着镇定。可手还在微微颤抖，在朱思之前，这种事情他也干过几次，那几次进行的都很顺利，那些女孩子在进行了多人的□□之后，都选择了乖乖的闭嘴。
余一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偶尔刺激的生活。所以也就忘了做这件事情，本来就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沈清寒派来的这几个人盯着倒在地上一团的地痞流氓，又看了看沈清寒特意叮嘱要多多关注的余一。还是选择把处置权交给沈清寒。
沈清寒也是因为收到了这样的消息才会神情大变，打电话向班主任请了假，立刻就往校门外走。
在赶过去的路上，沈清寒已经得知了所有的情况。从头到尾她从来没有想过余一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情。
虽然先前发现了余一有在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但沈清寒也并没有往那些方面去想。
在沈清寒还没有出车祸之前，她还去过一次高中的同学聚会。恰好还遇见过来拜访老师的余一。
那时候的余一留着很长的头发，带着没有眼镜片的眼镜框。随便扎着头发，抽着一根烟。目光涣散的盯着一棵树，看见了沈清寒也并没有打招呼，只是吐了一个烟圈。
余一在那个时候天天抱着一个画板。刚刚拿下了青年画家的名号。
沈清寒把那个年纪稍长的余一，和面前这个稍稍年幼一些的余一重合到了一块。心情分外复杂。
沈清寒派来的这几个人都是能干的。在等沈清寒来的时间里也没有闲着，而是从这些混混口中探口风，得知这不是第一次，就脾气冲了上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小姐，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人？”
沈清寒没有回复，而是用一种从来没有看透余一的目光看向余一。
“清寒，用不着这样看着我吧”
余一仍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俊朗的脸庞掩盖不了他嘴角刚刚被打伤的伤口。
“为什么”沈清寒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能有什么为什么呢？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可是个惯犯。
“日子太无聊了，总要找点刺激玩吧”余一看着朱思，目光有些复杂，但语气还是那般随意。
余一家里是开工厂的，也并不算缺钱。算得上是小康之家，只是父母常年忙着生意，也没有时间去陪伴余一。
每一次父母回来，带来的都是严厉的管教，和父亲自认为的棒打出孝子。
在那样枯燥无趣的家庭里，余一思想慢慢的走偏。一次偶然认识了几个社会上的地痞流氓，寻求到了刺激的感觉让余一感觉到了内心的释放。
反正每一次自己都是最后一个，那些人每次醒来都会看见自己演出来的惊慌失措。自然而然，也就以为是被人一起害来的。
沈清寒站在原地伫立了很久。她忽然就觉得有一些疲惫，冷风吹拂过她的脸颊，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近人情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余一，你有想过这样会毁掉她的人生吗？”沈清寒分外平静缓缓的问道。
你有想过，因为你这样的行为，朱思她会面临着怎么样的人生嘛？
沈清寒始终忘不了自己那时候去朱思出租屋里，看见了朱思挺着一个肚子，头发因为没有梳好而炸成了一团。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朱思也就不会在高三那一年辍学，她会有一个更好的人生。
想到朱思的人生就是这样被毁掉的。沈清寒好看的眉毛就扭成了一团。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余一面上的笑容微敛，别过脑袋“我不想听到任何的说教”
见余一这幅不愿意和人交谈的模样。沈清寒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分外疲惫的摆了摆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那几个人很快就把这些地痞流氓给收拾成了一团往外面走。留了一个分外贴心的，帮沈清寒把朱思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刚刚那些人敲击朱思的后脑勺，也不知道下手轻重。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拍片做了个检查。
朱思晕着脑袋醒过来的时候，看向的就是亮着白灯的天花板，周围飘着一股药水的气味。
回想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赶忙起了身，头一阵阵的疼，她抱着脑袋撕牙咧嘴，强撑着自己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
沈清寒从医生那边拿了报告，在反复确认朱思是轻度脑震荡之后，这才放心了下来。
刚往病房里走，就看见了朱思捂着脑袋嘶哑咧嘴的模样。要是放在平时，沈清寒非要说教一番，可想到之前的事情。沈清寒难得好性子的说道“头疼就赶紧躺着”
“我怎么在医院啊？”朱思强忍着痛问道“余一呢？他和我一起的，他没事吧？”
第37章
沈清寒见朱思醒来第一句问的就是余一，心绪颇为复杂。
在朱思看来，她都忽然被身后的人给打晕倒，余一肯定和自己面临了相同的事情。
可在沈清寒听完了那些混混给的供词之后，确认余一不是第一次，而是一个惯犯后。她心中就压着一股无名火，闷的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她没有发现，也没有派人去一直跟着余一，那么今天朱思她会面临什么？
沈清寒始终忘记不了在那种日租三十五的小房子里，朱思挺着一个大肚子，腰抬不起来，强撑着露出笑容的模样。
沈清寒那时候只以为是朱思深深地爱着孩子的父亲，丝毫没有想过这个孩子的到来是这样肮脏不堪。
“清寒？”朱思见沈清寒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用张开的手掌在沈清寒面前挥了挥。
“打扰一下，请问朱女士醒了吗？我们这边需要她配合一下，录下口供”门被年轻的警官敲了敲，沈清寒的思绪这下才回到了现实。
警官走进病房，朱思朝着警官摆了摆手“醒了醒了，我在这里”
看着朱思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沈清寒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或许面前的警官更适合替自己把先前发生过的事情告诉朱思。
想到这，沈清寒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我去下洗手间”沈清寒说着就离开。
而后也不知道警官是怎么把这件事情和朱思说明白的，朱思的神情的呆滞住了，浑浑噩噩。
“你还好吗？”沈清寒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盯着床垫发呆的朱思，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问道。
朱思没有说话，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警官和她说的那些话，还说着让她不用怕，被熟人下手是犯罪中常常出现的，让朱思不要多想，也别认为是自身问题。
可，可重点不应该是余一嘛？
朱思总觉得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完全跟不上节奏，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成为了目标。
“清寒！”
沈清寒见朱思一直没有说话，还以为是朱思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已经到了说不出话的状态，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了好几步，顺便在脑里疯狂的思索了一下怎么安慰朱思。
结果朱思这一嗓子叫，把沈清寒想到的所有安慰话都给吓跑了，沈清寒自己也给吓得站在了原地。
“嗯？”沈清寒眉毛都要打结了，拧成麻花似的。
“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余一怎么会是那种人”
朱思心里虽然余一算不上是顶好的一个人，但也绝不会差到这种不像是人的形象。
而且朱思回想和余一相处过去一年，余一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非分之举，怎么可能会联合一群地痞流氓想对自己干那种事情。
只是稍微的想了想，朱思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分外难看。他那就是想要毁了自己的一生，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朱思心中说不出是恐惧多一些还是茫然多一些。她只是隐约能知道，如果不是沈清寒，或许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说不准还会以为余一和自己一样是受害者，绝口不提这件事情。
这样想下去，朱思看沈清寒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她怎么之前会觉得沈清寒心目中自己压根没地位呢！
沈清寒肯定在心里偷偷把自己当成最要好的朋友守护着，所以才能出现的那么及时，天呐，没想到沈清寒这样内敛的冰山下有着一颗这样滚烫的内心。
爱了爱了，这谁顶得住啊。
自己不帮沈清寒把孟亦欢追到手都太说不过去了。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了，就让我把你和小学妹锁死当做回报吧。
“我也没想过他会是那样的人”沈清寒语气闷闷的，即便她改变了朱思的命运，可沈清寒总会想到朱思没有被改变命运时的情况。
如果自己那时候多上点心思，朱思也不至于会遇上发生这事情。
就单单是发生在自己不认识的人身上，沈清寒都会不愉悦，更何况是发生在朱思这样一个和自己熟识的人身上。
看着面前瞎乐呵的朱思，沈清寒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如果她知道自己没有来阻止这一切发生后会发生的结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像是这样乐呵的笑。
“朱思”沈清寒喊了一声朱思的名字，鬼使神差的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怀孕了，孩子是因为这种事情才产生的，你会怎么样”
朱思直接愣住了，用很疑惑的神情看着沈清寒，朱思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才会听见沈清寒问自己这种简直离谱的问题。
但看沈清寒面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神态，朱思这次稍微认识想了想，而后神情古怪又迟疑道“我会留下孩子的”
“为什么？”沈清寒稍微有一些激动和不解。
“哪有什么为什么”朱思见沈清寒说话速度比平时都快了两拍，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孩子是无辜的，要是怀了，那就是宝宝选中我当妈妈啦”
原来那时候的朱思是抱着那样子的想法怀着那个孩子的嘛？
沈清寒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像是从没有了解过朱思一样的看着朱思，这样的目光让朱思怪不自在的。
“你是不是不能理解啊？”
“嗯”沈清寒实诚的点了点头。
朱思猜也是，毕竟一般人要是经历这种事情，然后怀了孕，都会选择把孩子打掉吧。
可朱思并不是那么想的，她从小和外婆关系特别好，老一辈的人总会有一些迷信封建思想，相信孩子的出生是因为缘分。
投胎可是一个绝活，选了什么样的家庭，就要成为什么样子的小孩。
朱思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外婆说过，如果无缘无故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是断绝了孩子的生路。
这句话朱思记了很多年，她对于孩子的想法一直就是外婆熏陶的。
“反正我是一定会留下孩子的类型啦”
“那如果孩子没了呢？”
啊这？
朱思很迷，为什么今天的沈清寒一直在对自己说这些丧气话，孩子有了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丢了啊。
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沈清寒被这件事情刺激到了才说这些，朱思性子瞬间软的像是一滩水。
“那就伤心痛哭一场，然后去山村做支教”
朱思说的话和那时她所得行为完全重合在一块，沈清寒的脑袋晕的很厉害，她用手扶着墙，脑海里的神经像是在跳舞，突突突的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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