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电脑里哪里有什么记录,他从来不相信电脑上的记录是真的,他只相信自己脑海里记的。
他说这话也仅仅只是吓唬威弗列德·拉里,让他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从而给穆宸轶争取找到自己的机会。
他从不怀疑自己对穆宸轶的信任,所以他并不害怕自己的处境。
威弗列德·拉里现在的心情别提多气愤了,可以算得上是怒火中烧,既然莫迟卿不能死,那出出气,把人给打残了一样的。
……
穆宸轶得知莫迟卿失踪,人都快要疯了,他不惜一切地让人去找,可是他还是有理智地没有让人太过大动作,如今的境城太乱了,稍不注意便会有性命之忧。
穆宸轶在余安知口中得知和莫迟卿最后不见的地方,又让俞星查莫迟卿的位置,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莫迟卿的身边。
可是,他再怎么急迫,离他找到莫迟卿也过去了小半天的时间,当他看到满身是血的莫迟卿时,他整个人都快要炸裂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看到这么凄惨的莫迟卿,穆宸轶想要将人给扶起来,可是他看着自己的手抖动着,眼泪竟夺眶而出,他声音有些哽咽:“迟迟……”
莫迟卿掀开眼皮子看着他,笑道:“怎么就哭了,你这样子就仿佛像我是被给糟蹋了一般。”
穆宸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莫迟卿身上的伤,他将人抱在了怀中,“是不是很疼?谁干的?”
“威弗列德·拉里那个疯子,本来是想要杀了我的,可是我有他的把柄威胁了他,他不敢让我死了,所以放心吧,我没事的。”说着,他看着脸色紧绷的穆宸轶,低低道:“你放心,我还干净着呢,我莫迟卿这一辈子只会让穆爷碰的……”
穆宸轶哑了嗓子,“你别说话,好好休息,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回去了。”
“穆爷。”
“我在。”
“穆爷,我疼。”在威弗列德·拉里动刀子划破他皮肉时,他没哭没闹,安静得格外诡异,就仿佛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可是他只是一个少年,又怎会不知呢?
可他知道,他若真的因为疼痛了就求饶了,威弗列德·拉里定会有了报复的快感,他又怎么会让威弗列德·拉里如愿呢?
但在穆宸轶的面前,莫迟卿收敛了所有的坚强,终于露出了脆弱,他是真的好疼好疼,他都快要撑不下去了,好在穆宸轶的到来让威弗列德·拉里收了手。
穆宸轶的嘴一张一翕,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加快了速度,下了山他就坐上了车,让人火速赶回去。
“迟迟?”
莫迟卿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听着穆宸轶的声音才勉强打起点精神来。
“我听着呢,穆爷说什么了?”
穆宸轶什么也没说,正因为如此,他的眸色微沉,那晦涩难辨的眸了里似乎蕴藏着巨大的惊天怒火。
“没事,我就是……就是突然想叫叫你。”穆宸轶的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了起来,他的心如同像是被一只大掌拿捏在手,反复揉捏,让他的呼吸几乎难以顺畅。
那种密密麻麻的痛让他很不好受,可是他竟更希望自己替莫迟卿受了这等罪。
迟迟。
我的迟迟。
他那么一心一意把人捧着的人,此时此刻却满身伤痕,仿佛在无声无息地嘲笑着他的无能。
第九十章 我会乖乖的
穆宸轶的身体倚在墙面,从旁边的墙户往外看去,便会发现外面漆黑,无星无月,沉闷得如同屋内的气氛。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宸轶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直到他盯着的那扇门被打开,曲言从里面走了出来。
穆宸轶这才有所动作,他紧盯着曲言,问道:“迟迟他怎么样了?”
曲言的神色很凝重,他摇了摇头,说:“身体上的外伤倒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他被人注射|了一种药,我现在还没有查出来确切的成分,一时间不能判断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那对他的身体有没有伤害?”穆宸轶如今只想莫迟卿是否平安,只要莫迟卿好好的,什么都好。
曲言摇了摇头,实话实说:“这个我不能确定,不过暂时嘛,还没有查出对身体有什么损害。”
穆宸轶敛下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问:“我现在可以进去陪他吗?”
曲言点了下头,“可以,我先去休息了,有事再叫我吧。”
“好。”
穆宸轶推开了那扇门,他走了进去,他的那个少年正躺在床上熟睡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可是,穆宸轶知道,什么都变了。
他的迟迟是因为的没有保护好才受的伤,他的心里很不好受,如果……可惜为什么就是没有如果呢?
“迟迟。”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可是我的心如撕裂了一般的疼啊。
穆宸轶的目光落在了莫迟卿的脸上,这个干净的少年从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心里就已经泛涟漪。
很奇妙的感觉,可那个时候的他却从来都没有觉得讨厌,或许这像是注定了的一样。
这一夜就像这样,穆宸轶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一直到天亮。
莫迟卿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穆宸轶,心里面一下子就踏实了。
在威弗列德·拉里对他用刀子的时候,他心里是害怕的,他如今也只是一个未长大的少年。
“迟迟,你醒了,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莫迟卿一睁开眼睛穆宸轶就看见了,他低声的问道。
莫迟卿摇了摇头,“穆爷,你放心,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穆宸轶站起了身,“我、我去让人给你……”
“我想吃你做的。”莫迟卿突然有些任性地说。
穆宸轶一下子就卡壳了,主要是因为他做的吃的并不好吃,但看着莫迟卿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穆宸轶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去做,你好好休息。”
“嗯,我会乖乖的。”莫迟卿笑了起来,乖巧到让人心尖发软。
穆宸轶走了出去,并没有看到莫迟卿痛苦地拧紧了眉头,他那双眼带着几分不悦,威弗列德·拉里对他动刀时他就说了,别让他活着,威弗列德·拉里在他身上落下来的这十几刀,他一定会在威弗列德·拉里的身上讨回来才行,不然他心里不太平衡。
“咳咳……”莫迟卿轻咳出声,他不敢咳得太大声,他怕穆宸轶听见了会担心。
他忍着痛下了床,他拿了笔记本电脑,打算给威弗列德·拉里一个预警,他不是一个小人,不会干威弗列德·拉里这种闷棍子的行为,他想做什么会光明正大地告诉对方。
他就是太心软了,认为大家都是人,可是他错了,有些人他却不想当人,那么他又何必太过客气了呢?
做完一切后,莫迟卿把电脑放回了原处,这才窝回了床上,期间牵挂了伤口也只是轻轻“嘶”了一声,好在曲言处理得很好,血没有浸出来。
当莫迟卿在床上没躺多久时,穆宸轶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有点尴尬,坐了过去,边搅动着碗中的粥边说:“实力有限,做不得你那么好吃,你将就一下吧。”
穆宸轶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我放了糖,应该不那么难以下咽。”
莫迟卿张口吃进了嘴里,那过分的甜腻在口腔蔓延,冲刺着整个味蕾,太甜了,也不知道是放了几勺糖。
莫迟卿将粥给咽了下去,冲穆宸轶场起了一个笑容,“很好吃,穆爷的手艺有进步了。”
“那你多吃一点。”穆宸轶完全没有怀疑,对莫迟卿的话深信不疑。
莫迟卿的身体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好。”
将一碗齁甜的粥吃下了肚,莫迟卿又对穆宸轶说他想吃水果,穆宸轶自然是对莫迟卿的要求百依百顺。
穆宸轶这一走,莫迟卿就让曲言江湖救急。
曲言看着将一大杯水喝下肚的莫迟卿,翻了个白眼,“既然太甜了就不要吃,你和他说他还会强灌你不成?”
莫迟卿“呼”了一口气,说:“穆爷才不会为难我,是我自己提出的要吃他做的吃的,再甜我了要吃。”
说着,他将水杯递给了曲言,用完人就扔,“你赶紧走吧,别让穆爷看见了。”
曲言无语了,“我又不是来和你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吗?”
“怎么就不至于了?”莫迟卿嘟囔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穆爷本来对于有人给我献殷勤就不高兴,要是他发现你在我房间里,那我要是被他误会了怎么办?”
曲言的眼角都快要抽搐了起来,他阴沉沉地盯着莫迟卿,咬了咬牙道:“莫迟卿,我是医生,我看看自己的病人有什么问题?他穆宸轶会误会什么?我真要和你有点什么,还会有他穆宸轶什么事?我看你就是这次受伤不仅仅是身上有,脑子也有。”
莫迟卿的脸色一僵,他忽然一下疲惫了下来,他抬头看向曲言,嘴巴一张一翕。
曲言听到他说的瞪大了双眼,因为莫迟卿说的不是别的,而是——
“曲言,威弗列德·拉里说给我注射的东西是一种可以让人致幻,我担心是毒品。”
那威弗列德·拉里和他叔叔赫伯特·弗里吉斯一个样,表面看着挺好相处,像个好人,可是背底里,却是你一惹他,不管事大事小,都会想方设法地弄死你的那种人。
这样的人,只能远离,不可交好,谁知道会不会被捅刀子。
第九十一章 他果然是你的软肋
曲言还没将所有成分查出来时,莫迟卿便已经发作了一次,在发作之前,莫迟卿支开了穆宸轶。
莫迟卿不想让穆宸轶看见他狼狈的样子,更不想让穆宸轶知道他被威弗列德·拉里注射|了药品,境城本来就很乱了,要是穆宸轶为了他而去找威弗列德·拉里麻烦,也不知道会不会中了计。
昏暗的房间,只有莫迟卿一个人,他蜷缩在角落,他已是汗流浃背,他那双眼落在一处显得空洞又可怜。
他维持着一个动作好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柔和的光线争先恐后地窜了进来,莫迟卿这时的眼里终于有了焦聚,他看向来人,扯了扯嘴角。
曲言走了过去,他看着一脸狼狈又显得脆弱的莫迟卿,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他认识的莫迟卿一向都是开朗活泼,阳光而又自在,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似乎只要稍一碰就会碎掉。
“你做什么要一个人苦撑着?穆宸轶在的话你也好过有一个人陪着。”曲言将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毛巾递给了莫迟卿,最终叹息地说了一声。
莫迟卿伸手接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笑了一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穆爷他的性子,我不想让他担心,他想在境城独占鳌头,岂能因为我这小事情而功亏一篑?”
“他做的事情确实是一件大事情,可你的性命难道还算是一件小事吗?”曲言不懂莫迟卿到底在想些什么,要不是莫迟卿再三地让他不能告诉穆宸轶,穆宸轶又怎会被莫迟卿给支出去,对莫迟卿的遭遇而一无所知呢?
莫迟卿慢慢地站起了身体,“我又没有出什么大事,你看我这不是熬过来了吗?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大惊小怪?莫迟卿你知不知道你会因为这个而精神崩溃的?你觉得这不是已经大事?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不是纟工曰生小丿⺧儿阝人别人的,这是你自己的,你就不担心一下吗?”曲言有些怒其不争,他也知道自己说不过莫迟卿。
莫迟卿轻咳了几声,声音之中透着几分疲倦,“好了,曲小神医,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说了,我做的再怎么不对,最后我都是还有你帮我嘛,只要不要告诉穆爷,什么事情都好说。”
曲言目光阴沉沉的,听着莫迟卿这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可就不要后悔。”
莫迟卿根本没有多想,“我能有什么好后悔的?我有些饿了,给我一点吃的呗,曲小神医。”
曲言冷哼了声,就转身走了,想来是去给莫迟卿拿吃的去了。
莫迟卿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这才重重地咳出了声,他的嗓子很痒,干涩得要命,就好像是感冒了一样,人也泛力得紧。
“呵,这样就不算是骗穆爷了。”莫迟卿苦笑了一声,低喃:“本来还想着怎样糊弄过去,现在真的人不舒服了,脸色难看了些也说得过去了。”
或许,穆宸轶完全没有认真地去想过莫迟卿会骗他的这件事情,他早就察觉到了莫迟卿对他有点顾左右而言他。
穆宸轶也知啊莫迟卿是故意支开他的,他本来是想私下去猜,可是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知道这样子会让莫迟卿心里厌恶,所以他不想让莫迟卿对他有着不好的态度。
所以,他既然无法在莫迟卿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他只好换一个人了,威弗列德·拉里他敢动莫迟卿,那就应该也知道动了莫迟卿的后果才对。
穆宸轶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威弗列德·拉里的身上,对于威弗列德·拉里让莫迟卿受了伤,他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威弗列德·拉里呢?
他穆宸轶向来不是这样的人,他只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所以,他带着人掀了威弗列德·拉里的老巢,把威弗列德·拉里的手给折断,他冷着脸,拿出了刀,落在了威弗列德·拉里的身上。
“你落在迟迟身上的,我都会加倍还给你,希望你可要撑住了,不然可就不好玩了。”
那低喃的声音就仿佛像是从阿鼻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让威弗列德·拉里只感到浑身泛凉,他用着一双惊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好像是第一次才认识一般。
他与穆宸轶交过手,对于穆宸轶的印象完全就是固步自封,而像现在这如同从炼狱出来般的模样,是应该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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