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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禁崩人设[无限]——十方雨肆

时间:2021-04-14 09:03:09  作者:十方雨肆
  大概也是因为婚礼临近,雷塞尔不愿闹出什么事端,所以才派了最信任的近卫长一同前去。
  颜也在路上给他简单讲述了目前的进展。
  “绑走那些孩子的应该是为了举办黑弥撒仪式的撒旦崇拜教会,”颜也道,“这个教会在诺森——特别是诺森贵族中——已然渗透得非常深了,艾德琳·布朗只是其中一名普通的教徒。”
  “他们内部应该也有十分严格的等级制度,低等级的教众受高等级的助理教士、指导教士管理,且无法得知上级的真实身份。教会的最高领导者被称为审判教士,是唯一掌握全部成员信息的人,因此无人胆敢挑战其权威。”
  这些人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一层层延伸铺展,宛若一张有毒的黑色大网,正一步步侵蚀整个城市。
  “几乎每一个成员手中都沾染鲜血。”
  颜也皱着眉,“他们狂热地相信仪式具有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能够帮助他们以撒旦之力达成任何愿望,因此一个个都迫不及待成为下一个许愿者,无比积极地参与活动,绑架妇女、杀害儿童,作为献给恶魔的祭礼。”
  沈雍乐隐约记得撒旦崇拜在十六、十七世纪曾一度兴盛。
  之后受中世纪末期开始的各种灾乱影响,经过巴比伦流亡、教会大分裂、百年英法战争、□□和黑死病等,至十七世纪初,西欧各国的“猎杀女巫”活动达到巅峰,对巫术的清洗致使黑弥撒活动短暂沉寂,而到如今他们所在的十九世纪背景,种种活动又在巴黎悄然复兴。
  颜也拿出一张明显是誊抄的羊皮纸,递给了乐乐和爵爷。
  沈雍乐看到第一行就忍不住皱起了眉:“这是……”
  颜也:“这是艾德琳写给我的仪式步骤。”
  那纸上写的非常简单,但大约是受艾德琳的语气影响,莫名给人一种唱诗般的感觉,仿佛能从字里行间体会到教众的迫切与兴奋,令人忍不住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以裸露的少女身体作为神坛;
  装饰着猫头鹰、蝙蝠和癞蛤蟆;
  悬挂好倒置的十字架;
  接着……割断肮脏幼童的喉咙吧!
  倒着念诵完可笑的弥撒;
  今夜的狂欢就此开启啦。”
  弹幕:[卧槽,乐神你读得好瘆人!]
  [寒毛直竖!!]
  烟宁接过话头:“因为教众间互相掩护,我们两次想顺着失踪儿童找过去都失败了。”
  她解释道,“颜也演了两天黑化,昨晚终于跟着艾德琳混进了仪式,然后便在现场发现了……大概近十六七个孩子。”
  被抓的孩子大多在十岁左右,男女都有,被黑弥撒教众以“为献祭准备”为由关在笼子里,即便不会被立刻当成祭品杀死,“狂欢”时也会被随意抓出实施虐待和凌辱,包括轮jian、喂食秽物、注射药品等。
  不知道已经被折磨了多久,大多数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沈雍乐之前就察觉出今天颜也说话特别干净利落,一点没有要作妖的意思,这人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一副对比赛相当上心的样子,这两天却连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还毫无保留地见面便将任务消息分享给了他们……
  现下看来,想必是被气狠了。
  烟宁其实描述得非常简略,但哪怕只是听了几个简单的词汇,沈雍乐都开始难受了。
  爵爷一直皱着眉头,弹幕也在怒而掀桌,嚷嚷着要去烧了那帮邪教。
  更别提亲眼见到的颜也……
  估计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就听颜也接口道:“然后我就趁狂欢时看守喝多了直接打开笼子将那群孩子放了,又浇上烈酒点了把火……”
  他看似十分遗憾,“欧洲权利体系太复杂,估计公爵也没法直接闯进各家搜,否则现下挨家挨户一找,把所有受了烧伤的都抓起来,这事瞬间解决,也不用费事画什么图腾绕着弯去找教会的幕后领导者了。”
  莫觉&沈雍乐:“……”
  弹幕:[……]
  不愧是当过波ss的男人。
 
 
第61章 玫瑰公爵(7)
  颜也和烟宁会来找公爵帮忙,一来是这事牵扯过大,前来探探公爵口风,二来则是为了找信得过的画师,帮忙去2号小姐的密室中临摹一幅画。
  烟宁:“是艾德琳下次参与仪式的凭证……我们怕直接拿走会打草惊蛇,就想仿制一张来用。”
  沈雍乐好奇:“你们昨晚是怎么没有凭证进去的?”
  颜也道:“昨晚我是作为普通教众进去的,不需要凭证。”
  “艾德琳这个凭证是用来参与核心祭祀的。”烟宁解释,“也就是,在下一场黑弥撒仪式中有资格许愿的人,才能持有。”
  颜也他们的任务并不仅仅是破坏这一场仪式,而要“破解真相”。
  跟“保证婚礼顺利结束”一样,阿克夏的任务永远埋着坑,且通常都比表面看上去要困难得多。
  说要“破解真相”,往往意味着要想办法彻底解决问题的根本。
  因为没办法将所有参与黑弥撒活动的人一网打尽,颜也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擒贼先擒王”的攻略方向。
  沈雍乐懂了:“所以是只有有资格许愿的人才能见到那个审判教士吗?”
  颜也摇摇头:“更准确一点说,是当审判教士觉得这场祭祀达到他亲自出席的标准时,这场仪式的核心参与者才有机会见到他。”
  莫觉在打击邪教方面显然也有不少经验,很快便想明白了原因。
  教会的人数日渐增长,如果过于频繁地聚集在一起很难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因此大多数黑弥撒活动都是分散成小群体举办的。
  烟宁补充:“每场只需要有一位教士以上身份的人主持仪式,而审判教士几乎不会参加这类小集会,只有在活动达到某个标准时才会亲临现场,偶尔也会主持活动,更多则是在旁监督指导。”
  从之前的几次的经验来看,审判教士挑选出席的仪式并没有固定的标准,但只要他出席的仪式,许下的愿望实现几率都能极大提高。
  因而不少教众都将能见到审判教士当成荣耀,看到他出现都会更加狂热和兴奋,甚至会想出各类更加诡异、出格的方式丰富仪式的流程,以期得到他的青睐……
  颜也微微顿了顿:“太恶心我就不细说了,反正最后证明他们的确成功了,那位审判教士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猎奇爱好者,还真的因此好几次参加了活动。”
  弹幕:[等等……我并不是猎奇爱好者,但也有那么一点点想听听到底是做了些什么……]
  [难道不是去看看人到底可以变态到什么程度的吗?]
  [其实他就是故意挑选许愿更容易实现的那些仪式出席的吧,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形象啊!]
  [都是套路,传销什么的到几百年后了还是老一套,给你看到的永远是一夜暴富的成功案例……]
  [问题是还真有人前仆后继相信!]
  颜也看不到弹幕,还在继续说明:“艾德琳好歹也是副本关键人物,多少也该有重要配角的排面,加之上一次的大型活动遭遇混乱,那位审判教士很可能出席这次活动以安抚人心。”
  沈雍乐点点头,赞同了他的分析。
  “可是……”几人说话间已然抵达了布朗家的密室,沈雍乐看着抽屉里那张宛若图腾的凭证,无奈摊了摊手,“我其实不会画画呀。”
  “不是要你画,”烟宁转头看向莫觉,“爵爷帮个忙呗?”
  莫觉很爽快:“好。”
  乐神这才知道自家男神竟然还有这个隐藏技能。
  他第一次见到爵爷画画,有点小激动,眼睛都瞪大了:“天哪!画得好好!”
  然后又忍不住小声跟弹幕炫耀:“快看爵爷画画啦!独家放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就说我男神十项全能根本没有不会的……”
  “不能算画画,”莫觉勾起唇角,觉得他有点萌,他解释道,“我只是地图画多了,比较擅长抄图。”
  他控制着笔速,宛若人型复印机那般,丝毫未颤地在另一张羊皮纸上拷贝出了一模一样的图腾。
  沈雍乐拎起来对比了半晌,几乎要分不出哪个才是原版。
  弹幕也被惊到了:[哇!真的好厉害!!]
  [爵爷都说了是抄作战地图练出来的,那个错一点就是全军覆没啊。]
  看到弹幕都在夸爵爷,沈雍乐简直比自己被夸还开心,美滋滋道:“是吧是吧……”
  于是弹幕便又瞬间跑偏了。
  [乐神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哈哈哈!]
  [哈哈真的哎,简直恨不得挺起小胸脯叉腰为男神骄傲了。]
  [乐神: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沈雍乐微微一滞,脸上开始发烫,赶紧战略性转移话题。
  乐神故作镇定:“那个什么小姐……为什么会参加黑弥撒呢?”
  莫觉刚刚在剩下三人对比图腾的时候就已经简单看了看屋内的东西,此时闻声便回答:“应该是为了祈求公爵爱上自己吧。”
  放着羊皮纸的抽屉里,满满的都是女生一遍遍誊抄的名字——雷塞尔·迪亚斯,雷塞尔·迪亚斯,雷塞尔·迪亚斯……
  字体从一开始的娟秀整齐,到逐渐潦草不清,就像是在长久的执念下逐渐失去原本的自我,偏执而疯狂地只想祈求这个人的爱,却忘了最初爱上这个人的原因。
  沈雍乐摇摇头:“不应该是这样的,爱情应该是使人变得更好的东西啊。”
  如果你因为爱上某个人而变得不像自己,变得竭斯底里,变得每天都因他而不开心……你就应该停下来思考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健康的爱情了。
  沈雍乐小时候曾有一个漂亮的茶杯,那是他过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给他买的。
  据说才几个月大的小沈雍乐一眼便喜欢上了那个杯子,抓在手里不肯松开,被抢走就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被抢了什么宝贝。
  人家小朋友那么大时都喜欢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唯独乐神从小就独树一帜,喜欢一只茶杯。
  爸爸有点好笑:“你是茶杯兔吗?还是小乌龟?”
  但爸爸到底还是将那不算便宜的精致小东西买给了他,成了小沈雍乐的第一个宝藏。
  乐神仿佛从小就比别人聪明,大人们一直担心,觉得不能给这么小的孩子玩这种危险易碎的东西,但乐乐却从来很懂得护着他的杯子,这个看起来脆弱的玩具一直陪着他到小学毕业……
  最终毁在了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手里。
  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经允许闯进他的房间,将他好好保存在玻璃罩子里的茶杯拿出来,再好整以暇等着听到碎裂声后急切赶来的他……
  那个只比他小三岁的男孩欣赏着他的表情,耸耸肩:“哎呀,不就一个破杯子吗?大不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沈雍乐没说话。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屋里,顺手锁了门……
  当天,沈雍乐因为将弟弟按在地上从三楼一直揍到一楼,揍得他整个脑袋肿如猪头第二天都没法去上学,而被妈妈关了禁闭。
  沈雍乐被摔了杯子时没哭,跟人打架时没哭,被罚不许吃饭时也没有哭。
  却直到他颤声委屈地跟母亲解释“他摔了我的杯子”时,听到母亲那句:“不过是一个杯子而已……”
  沈雍乐终于没忍住红了眼,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身后母亲和继父的骂声还在继续。
  “砸你一个杯子,你就要把弟弟打死了吗?!”
  “你怎么是这样的孩子?!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吧?!”
  “这么小就下手这么狠……小时候打人长大了还不得穷凶极恶杀人坐牢……”
  “我就说这孩子从小就看着品行有问题吧?!他就是骨子里坏!”
  沈雍乐一句也没再多说。
  自此之后,那个弟弟再也没有碰过他的任何东西。
  可他的小杯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跟那个给他买杯子的人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你看,哪怕是一个杯子,也能产生感情,即便他当场便有仇报了仇,还是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释怀,甚至因此申请了住校,即便放长假不得不回家,也会尽量申请其他暑期项目,减少在家逗留的时间。
  他几乎要因此产生执念,恨上这个不属于他的家。
  直到在某个夜晚——他在接连被霸凌、反锁在教室、又路遇抢劫后曾一度以为是“最糟糕”的一晚,遇到了某个人。
  少年莫觉听完他不想回家的原因,登时一拍大腿:“你做的完全没毛病啊!我也遇到过,揍得比你狠多了,当场120就来了……”
  沈雍乐:“……o_o”
  小精灵仿佛受到了惊吓。
  莫觉瞬间惊觉说错话,立刻将语调调整为“知心大哥哥模式”,一边绞尽脑汁回想,一边尽力复述出自己当年被教育时听过的话。
  “但是啊……”
  他语气还装得十分像那么回事,“你不能让一个杯子主宰你。”
  “多重要的杯子都不可以,不论你是喜欢明星也好、有什么爱好也好、执着于某个人或事物也好,都不能比你自己重要。”
  他在夜色中看着比自己矮了近一个头的少年,突然心血来潮,玩起了用自己的影子将他整个罩住的无聊游戏。
  嘴上却还在对少年说着自己都不一定知晓意义的道理,“永远不要因为过于执着于什么而丢失自己……你要不要跟家人和好,想不想继续做这个家的一员,做出什么决定,都要从你的真心出发,跟杯子其实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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