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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才是昨夜那个狗男人(近代现代)——藻荇于池

时间:2021-04-15 16:18:29  作者:藻荇于池

   《到底谁才是昨夜那个狗男人》作者:藻荇于池

  文案:
  谢彬天生患有重度面孔遗忘症,国外留学五年只记住了自己男朋友的脸。
  而这位让他一往情深准备结婚的男人为了笔生意居然把他卖了。
  为了完成任务还清债务他只能咬牙忍耐,可明明说好的一锤子买卖却被对方单向修订协议变成无限回购模式。
  不仅阴魂不散跨埠追妻,还欺负他脸盲换人设扮深情。
  “玩弄感情的渣男是你,善解人意的知音是你,伺机夜袭的魂淡也是你,情深意重的救星还是你?
  ……叶泽恺你是不是想当影帝,搁我这锻炼演技呐?”
  渣攻委屈:“你还好意思说?我费尽心机追你半年,你记住我了吗?渣受!”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渣攻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栽到一个怂兮兮的脸盲症手里,
  修炼成精的人渣霸总遇上自带buff的“渣受”,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标签:纯爱 甜宠 欢脱搞笑 豪门霸总 逆袭苏爽
 
 
第1章 Kim桑你片子看多了
  “房子是不错。”谢彬脸上表情很不自在,把手从季童掌心里抽出来,继续小声道:“但是不能晚两年再买吗?我们家官司……”
  “彬彬,这是我们俩的家。”季童上前一步,笑着打断他说话,特别强调“我们”两个字,他说:“这几年我什么样的辛苦都能熬过来,就是希望我们可以在这里立足。”
  谢彬眼睛里的光逐渐黯淡,低声用中文说:“我明白,如果你不是为了给我缴学费,应该已经攒够这套公寓的首付。”
  房屋中介仍在用日语滔滔不绝介绍这里交通便利,周边设施完备云云,但谢彬已经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他家里条件一直很好,十几岁就来冬京念预科,最失算的就是当初没在这边买套房!后来老爸工作出问题,家里缠上官司,资产冻结限制出行,家里人出不来,他也不敢回去,得亏有位一往情深的男朋友在身边,三年来不仅帮他筹措早大学费,生活开支也没叫他为难。
  但是现在这位男友说自己有一笔至关重要的订单,如果签不下来,很影响工作前景;相反如果能够顺利签约,他不仅可以升职加薪,提成还可以应付一套市区公寓的首付。
  “以后,我们在冬京就有自己的小家了。”季童目光深情款款,谢彬却只能勉强牵动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用中文说了句看似不大相关的话:“以后你别拿我照片当头像了。”
  季童摘下眼镜擦拭,神情显出一丝不自在,垂头低声道歉:“对不起彬彬,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那位大客户冲着他通讯app上的头像约他见面,见面的意思就是那种做什么都可以的“约会”;但季童头像里的人是谢彬。
  季童的说法是:“头脑一热就答应了,现在不知该如何收场。”
  谢彬终于两眼一红掉下几滴泪来,这话叫他怎么接呢?季童明显很需要谈成这笔生意,而自己抛开情侣身份,欠着对方好大一笔钱。
  他转身抱住季童,在他背上轻拍安抚,“没关系,这几年辛苦你了,你帮我很多,这次我帮你收场。”
  房屋中介先生看过来的目光有些迷惑,他不懂中文,觉得这两位华裔青年有些奇怪,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看完房反而满脸败兴,这套公寓各方面都很好呀,至于这么叫人失望吗?他想......对方应该不会订房了吧?
  但临分手时大眼睛小圆脸的男青年跟他要了份代款按揭报价单,交给另一位戴眼镜斯文俊秀的伙伴,说:“喜欢就订下来,只要你开心就好。”
  谢彬说这话时感觉心都快疼碎了,但这里面有一条他不得不去的潜在逻辑;因为他欠季童太多,不去的话,两人不仅无法像从前一样相爱相处,他一时还不上欠债也无法开口提分手,这会让他们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
  不如咬咬牙把债还上,从此两不相欠各奔东西!
  那天以后谢彬没再让季童碰过自己,两人相处的氛围诡异而别扭,谢彬很压抑,季童也在忍耐;直到谢彬在冬京机场排队进闸的时候,季童忽然拉他一把,低声嗫嚅道:“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回去吧……”言语声量渐低,最终仍然纠结,纠结里带着犹豫。
  谢彬深深望过他一眼,嘴唇翕动两下,到底没说出什么正经话来,低头看向抓在自己胳膊上犹带颤抖但毫无力道的五根手指,再抬头时扬起封装合同的公文包,朝对方灿然一乐,“等我捷报。”
  季童点点头,小声嘱咐:“你脸盲,注意安全。”
  谢彬回头最后深深看一眼这张在JP留学五年唯一记住的面孔,他天生患有重度面孔遗忘症,对他人面部特征记忆有障碍,轻度俗称脸盲,他属于格外严重那种,几乎没有面部记忆能力,只能靠高矮胖瘦衣饰特征来记人。
  而季童的清秀面庞是他这几年在异国他乡唯一记住的长相。
  也许因为真心爱过,记忆才会真的深刻。
  捷报一定会回传,人是不可能回来了!出发前几十份简历已经电邮进北上广深知名广告传媒公司,决定回国发展的事情没对季童说而矣。
  谢彬手机里有一张季童传过来的何学礼近照,但当人面掏手机“验货”过于怪异,况且对方一见面就正确说出接头暗号:“季童,请进,我叫你童童没意见吧!头一回做这种事吗?”这就跟打车对手机尾号一样,后四位正确那就没跑儿了。
  谢彬左手公文包右手行李箱,神情拘谨,他不确定对方问的“头一回做这种事”指的是什么事,和男人约会?还是做这种交易?于是他迟疑了两秒钟,模棱两可的反问一句:“这个……不重要吧?”
  何学礼回头看他一眼,笑意戏谑,“第一回 的话我给你讲讲流程,哦对,你叫我Kim就行。”
  谢彬站在玄关没动,瞠大双眼等着对方给他讲“流程”,求知若渴的神情表现得淋漓尽致。何学礼听身后没动静,回头看到谢彬这副模样只觉好笑,故作亲切的转身走到假季童跟前,体贴的接过对方手里行李,叠放到酒店房间行李架上,又回身牵他手往套房里间走,“怎么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来干嘛的啊?”
  谢彬在心里疯狂翻白眼,暗道:你跟季童隔得山重水复,却能渣出一致新高度!真是有缘千里心有灵犀。
  何学礼没等到谢彬反馈,回头追问一句:“真不知道啊?”
  “嗨!”谢彬正在心里吐槽加走神,条件反射式答应一声,同时还特别礼貌的稍微点了下头。
  何学礼怔住脚步回头看他,谢彬这回真的尴尬了,抬手拿指尖按了按眼珠子,深吸一口气,强压阵脚冲对方摆手解释:“不是……你刚才那个语气和我们系主任一模一样,我条件反射……我……要不咱还是直接点吧!”
  “好啊!”何学礼不尴尬,他觉着季童这人有意思极了!回手在谢彬下巴上勾一把,转身在床边单人沙发椅坐下来,扬脸笑道:“挺好的,你平时怎么称呼你们老师?”
  “一般就……什么什么桑。”谢彬小声嘟囔,居高临下望着何学礼,尴尬得满脸通红,一只手还被死死拽着,腰也直不起来,寻思片刻,问:“Kim,Kim桑?你想听这个?”
  何学礼这回满意了,谢彬抿起嘴唇把脸偏过一边,泄气般呼出一口恶气,回过头来拧眉诘问:“何总,您是不是片子看多了,等会儿不会还想让我叫雅蠛蝶吧?”
  何学礼这回没再跟他抬杠,做为资深玩家,这种强撑镇定的“菜鸟”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学礼跟他说可以随便欺负他就不可能客气!拽着对方的胳膊施力一收,让原本就因为弯腰站不稳的谢彬直接摔进他怀里来,他顺势一条腿搭到人家肩头,让单膝着地的猎物呈现出被压制的姿态,然后不怀好意的嗤笑一声,“你自己说直接点的……千万别跟我说不会啊,出师不利就没法儿往下谈了对吧?”
  谢彬落地那只膝盖磕得生疼,脸色由红转白,撩起眼皮看一眼何学礼,半声没吭伸手开始给他解腰带,细白修长的手指抖的厉害,但表情绷的相当严肃,按程序办事,把事情办完,走人。他提醒自己别多想、少说话。对方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就完了。
  何学礼拿脚跟在他脊背磕了两下,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开始啊,等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等什么呢?当然是等审核呀~】
 
 
第2章 地主之谊
  “交易”结束时谢彬的脑袋已接近空白,他没听见何学礼跟他说话,听见了也不可能理会,直等到叫人失神的余韵渐渐淡下去,才轻哼一声伸手去推对方,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低声询问:“不好意思,我明天中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您如果满意了,可不可以把房间留给我,我需要时间稍事休息,房费我可以和你AA。”
  何学礼瞠目结舌瞪向面色绯红热潮未褪男青年,朋友们总说他翻脸无情,现在他连被窝都还没翻,人家已经要房费AA了,到底谁无情?
  “你特么有病吧?”男人小声嘟囔一句,抬手在谢彬脸颊上轻拍两下,“小爷儿刚是没让你爽到是吗?我这还没出来呢就要跟我形同陌路,你确定咱俩约会结束了吗?你确定我不能再弄你一回?”
  谢彬目光有些呆滞,推在对方肩上的双手缓缓收回来,“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话,Kim桑,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话音未落眼框里又蓄出几分潋滟水光。
  他心里难受的要死,可都到这份上了,哪能前功尽弃?忍一忍皆大欢喜,季童还在东京等捷报呢。
  何学礼翻个白眼,起来把微潮的浴袍披在身上,从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兜里摸出一支电子雾化烟,他其实可以下楼喝个咖啡溜达一圈回来再玩儿一轮,但还是那句“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人可以混淡,但凡事最好别做绝。
  他半侧过身,捏着雾化器那只手隔空指了指谢彬,“小爷儿不待见跟你AA,但看不惯你这股子清高德性,打从你进这个房间,你就不配清高了懂吗?因为你很清楚你来卖的不是产品不是创意,你来卖的是你自己!”
  谢彬躺在床上无声叹息,费劲巴拉压下哽噎缓缓说道:“刚才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
  何学礼“嘁!”一声冷笑,“行吧,你忙你的去,房间我是不会让给你的,没记错的话,我才是那个辛苦耕耘劳腰废胯的吧?我也需要稍事休息,你要不爱在这呆着,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谢彬四肢僵硬的撑起身体,从床边拣起浴巾围在腰间,打着晃进了卫生间,何学礼一脸不屑的瞄了眼他那两条略显蹒跚的大长腿,有粘糊的液体从浴巾遮掩中流淌下来,滑过小腿沾在脚踝上。
  隔十来分钟,他从卫间出来时已衣着整齐,除了眼睛仍带轻微红肿,进门时什么样,现在还是那个样子。
  封装合同的公文包被放到何学礼跟前茶几上,谢彬习惯性对他弯了弯腰,“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说完拖起行李箱走出房门,得益于在JP这些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他的脚步跟动作都十分轻灵柔和,没有发出一丁点多余声响,直到房门合起时自动锁咔啦一声扣起才把何学礼叫回神。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拿起公文包在手里掂了掂,忽然觉出些许沉重。
  谢彬出门走了几步,感觉脚下绵软,拖着行礼箱的手也有些微微发抖。他低头看一眼脚下厚实的纤绒地毯,心想难怪觉得脚软呢,为什么要在走廊里铺这么厚的玩意儿,卡的行礼箱拖拽起来都格外沉重。
  他早上六点多钟从冬京居所出发,因为心情不好没有胃口,只在飞机上勉强啃了半只面包,这会儿已经饿的两眼发花,还有刚才那个何学礼……想到这个谢彬恨得牙痒痒,但很快心里的耻辱感又占据上峰;刚才那个何学礼万般可恨,但有句话连他自己也认同,从他进门那一刻开始就不配谈及尊严。
  谢彬一步一挪乘电梯到大堂,电梯下降的失速感让他短暂眩晕了两秒,心跳因为这两秒的不适也骤然加快许多。电梯门滑开的时候谢彬感觉自己已经撑到极限,腰疼胃疼双腿酸软,居然还有些气喘,单手从衣内衬兜里摸出护照跟房卡,捂着憋闷的心脏脚步踉跄走向前台,对前台客服道:“麻烦,我退卡。”
  女客服核兑信息后收回房卡,用甜美的声音告知其:“压金已经退回您账户,是否还需要其他服务?”
  谢彬反应略显迟缓,隔了两秒才咳嗽一声,询问:“这里餐厅怎么走?”
  女客服给他指了个方向:“西走廊第一个右转弯就是。”
  谢彬点点头,往客服指点的方向看一眼,也就十来米的样子,转身起步时却觉眼前忽然暗下来,脚下也失却平衡,一瞬间整个人像电脑宕机黑屏一样骤然失去所有感知。
  在他刚刚离开的那间客房里,一串响亮的座机电话铃声把正在浴房冲澡的男人叫出来,“谁?什么事!”全身上下只围条浴巾的男人语气极度不耐烦。
  酒店客服的声音颇显焦虑:“您的朋友谢彬谢先生在前台晕倒了,您方便下来看一下吗?”
  “谁?我不认识,你找错人了。”刚和谢彬共赴巫山的男人暴躁挂断电话。
  隔两秒电话再次响起,女客服怕他再挂断,急忙开口语速极快,“谢彬先生三小时前进店,他刚才从您这间1688房出来,他手机上都是日文,我们一时联系不到他亲人,您如果是他的朋友,可否现在下楼来大堂一趟!”
  男人这回听懂了,放下电话立即套起仔裤T恤,拎外套一路小跑冲向电梯间。
  他到大堂时谢彬已经被抬到一张长条沙发上,旁边一男一女两名酒店工作人员在旁边看护,上前和客服打声招呼,说自己是1688房客,然后拿起放在行礼箱上的户照本翻到本人页细看,照片对的上号,姓名栏:谢彬。
  :“原来你不是季童啊?”
  不管是不是季童,既然晕了就得送到医院去,之前在床上自称何学礼的男人把谢彬安顿下来后立刻到外面给人打电话,电话甫一接通便问:“何学礼,你约来的不是季童你知道吗?”
  与他通话的“另一个何学礼”反问:“不是季童是谁啊?我不给你照片了嘛?不是本人你是给退货了?还是照单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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