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外公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直接在一旁坐下,语气略沉,“你和祖……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气氛随着亿外公的这句话,顿时沉寂了。
正在院子里溜达的房铭感觉到不对劲儿,立马飘进来,结果刚好听见这句话。
房铭啧了一声,“大型翻车现场啊。”
左亿瞥了他一眼。
房铭立马飘到屋顶,耳朵却竖得长长的,嵌入了瓦里,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外公,我喜欢他,不是兄弟间的喜欢,是爱人的喜欢,”左亿从没想过瞒着亿外公,可以说他将亿外公送出去旅游,就是为自己出柜做准备。
在他的安排下,亿外公遇见了不少为情所困的男男女女,眼界开了,心也开了。
所以如他所想,亿外公虽然震惊,可也没有太过难以接受。
亿外公起身直接给了左亿两巴掌,打完后,气发了,可也心疼了,“你是因为你爸?”
“是,”左亿扯了扯嘴角,“也不是。”
亿外公抿紧唇,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左亿赶紧起身将其扶着坐下,“外公,祖清很好。”
“我知道他很好,”亿外公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这样,姚家人知道吗?”
左亿左顾右盼就是不说话。
亿外公见此狠狠掐了他一把,疼得左亿大叫一声。
“轻点轻点!”
“还知道疼?我看你怎么向人家爸妈交代!”
亿外公越想越气,又踢了左亿一脚。
左亿没躲开,受着。
要是林成斌见到了,肯定高兴得不得了,总算是有人和自己一样被揍了,毕竟李建只是挨骂,还没挨揍呢。
给了左亿好几下的亿外公,又被送上了一盏热茶,还有左亿的贴心捏肩服务。
“别搞这些没用的,”亿外公喝着茶,“这条路多难走,我不跟你细说,这些年我在外面旅游,那可是见了不少被情所困,被人言所扰的情侣们,太难了,你真能确定你们能走下去?”
“我是什么人?”左亿笑道,“我就是一条狼,到了嘴的肉,还能松开?”
“我看你像一条狗!死都不松口的那种,”亿外公实力吐槽,左亿还不敢反驳。
“是是是,”左亿那样儿,笑得房顶上的某鬼不行。
他眼珠子一转,收回耳朵飘向了地里。
祖清正把菜放背篓里,刚准备回家,就见房铭乐颠颠地飘了过来,“偷听了什么事儿?”
“你怎么知道?”
房铭一惊。
祖清好笑道,“你哪一次不是像偷腥一样偷听了就跑?”
还去找墨精他们炫耀自己听来的事儿。
“我跟你说,我可听见了大事儿,”房铭啧了一声,长手一伸,将祖清背上的背篓搂住,重量立马轻了不少。
祖清见此一笑,“不用,不累人。”
“我可是好心啊,”房铭轻哼一声,接而见祖清没有追问的欲望,急了,“你怎么不问我听见了什么大事啊?”
“家里还有什么大事?”
祖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细想,不过是我和亿哥的事儿,被外公知道了是吗?”
神秘感一下就没了。
房铭也不失望,却好奇祖清的淡定,他飘到祖清身旁,“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有用吗?”
祖清反问。
“没用,”房铭摇头,他侧目看祖清,“老人的接受力可不强,如果他不同意,你和左……
“亿哥会放弃我吗?”
祖清闻言停下脚步,看过去。
房铭想到左亿那死样子,瞬间摇头,“不会。”
“那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祖清在房铭还想开口时又道,“我和外公都是他心里非常重要的人,他不会让我们难做,更不会让我们分开,亿哥比我想的还要想得多,所以你所想的事儿,不会发生的。”
当他们回到农家乐时,亿外公笑眯眯地站在院子里浇花,见祖清回来,赶忙过来接他的背篓。
“累着了吧?左亿那死小子忙得不行,下次让他去地里,这么冷的天,可别冻着了。”
左亿从堂屋冒出一个脑袋,冲祖清咧嘴一笑。
祖清见此也是一笑。
房铭蹿进堂屋,“这就没事儿了?”
“你是不是嫌天下不够乱?”
左亿翻了个白眼,“小心我揍鬼!”
“谁怕谁?”
房铭冷哼一声,飘回了后院。
墨精刚好在进食,见他进来刚要溜走,就被他逮住了。
“跑什么?我会□□怪吗?”
“那可不一定。”
墨精哼哼着。
将墨精提到自己眼前,房铭追问,“你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他们是谁?”
墨精见跑不掉,干脆继续进食了。
“别装傻,”房铭使劲儿去戳墨精。
把墨精戳得哇哇叫,十分不高兴地大叫着,“你咋这么八卦呢?”
房铭眼睛一眯,神情危险道,“你说什么?”
墨精闭嘴,啃了几下香烛,才轻声道,“我只听见左亿说,祖清哥哥是他的命。”
说完,见房铭发呆,墨精立马溜了。
这一次房铭没去追,而是团成一团黑气,围着香烛转悠着,“真的有人,那么爱另一个人吗?那我呢?为什么,都骗我,一点爱都不给我。”
房铭的异常被墨精偷偷告诉了祖清。
祖清揉了揉墨精的脑袋,对左亿道,“房铭心结难消,就永远是厉鬼。”
“他就见不得咱们好,”左亿为祖清捏着肩膀,“也可以说,是见不得有人好。”
祖清轻叹,“别和他较真。”
“我没有,”左亿从后抱住他,闭上眼笑道,“过了明面了,高兴吗?”
“当然高兴,”覆盖上他的手,祖清轻笑,“谢谢你,那么早就开始为我们铺路。”
“真要谢?”
左亿在祖清耳边低语了几句。
祖清的耳根顿时一红,却没拒绝,刚点头,屋子里的灯就关了……
在一起这么久,即便没有过最后一道防线,可二人都十分清楚,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爱人最舒服。
初二一大早,亿外公便见左亿在打扫卫生,那喜气洋洋的样儿,看得他好笑不已。
“就这么高兴了?”
左亿问了声早,接而笑道,“当然了,外公是我们最亲、最在乎的人,您能接受我们,我们能高兴得上天。”
“什么上天不上天的,”亿外公骂了一句后,又道,“你爸那……
“您不知道呢?”
左亿耸了耸肩,“虽然刚离了婚不久,也没在那大宅住了,可现在安置了新家,家里也有了女主人,大概,”他继续打扫卫生,“也就比我大几岁。”
不就是想说自己宝刀未老,还能再生吗?
能生最好,那家的闲事,他一点都不想沾惹。
亿外公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才道,“算了,只要我们过得好,什么都好。”
“当然,”左亿又笑了,“早上吃荷包蛋?”
“好,我吃四个,多放糖啊。”
“不行,您最近血糖不稳定,”左亿无情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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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出柜后的日子似乎和以往没什么两样,这对祖清和左亿来说,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对亿外公来说就不一样了,他开始时刻学习,怎么和夫夫相处,不会让自己的言行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二人。
在网上的资料中,亿外公深刻记住了其中一点,那就是绝不会在祖清和左亿二人面前,提起孩子的事儿。
他的小心翼翼让祖清二人感动之余也很心疼。
于是初二当天晚上,祖清和左亿做了一桌子好菜,倒上一点好酒,请亿外公好吃好喝着,在亿外公吃好喝好时,左亿说起他们的打算。
“等清弟年纪到了,咱们就去k国领证,至于孩子,目前来看,我们还没计划到那一部分,不过外公您放心,我们会安排好自己的后半生,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们的生活都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亿外公静静地听着,等左亿说完后,他没去看左亿,而是问祖清,“祖清啊,你们的事儿你来安排就成,左亿这小子没什么本事,你们的小家还得靠你支撑啊。”
说完,还和祖清碰了一杯。
巴拉巴拉一长串的左亿直接被排挤了。
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至少亿外公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
初三吃了早饭,亿外公就快快乐乐地和村里老人打牌吹牛去了,祖清和左亿将茶室收拾好没多久,客人便到了。
客人是两个人,其中一人还是祖清以前的客人。
“好久不见祖先生,新年快乐。”
那人伸出手,笑看着祖清道。
祖清将手伸过去,与其握手,“新年快乐。”
“左先生,”他又向左亿伸出手,左亿眯起眼打量了他一番,“安家老幺?”
“是,”安小叔勾起唇,“久闻大名,不想左先生和祖先生是朋友呢。”
左亿勉强和对方握了握手,接而看向安小叔身旁的青年,“下单的客人?”
青年连连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满脸抱歉地看着二人。
安小叔在一旁解释道,“他现在不能说话了。”
这种情况是有些严重了。
祖清请二人进茶室,下单的客人叫闻汶,住在安家旁边,两家人是世家。
“闻叔信我,我就将人带过来了,”当然这个前提,也是由闻汶自己在网上接触了任杰后,才同意过来试试的,毕竟各家亲戚介绍过来的“奇人异士”不少,得挑选出信得过的过去,不然就是浪费时间了。
“当初我没给你网店信息吧?”
祖清是无意和主角的家人有什么牵扯的。
“是我醒来后,搜了情崖那边的地点,”安小叔笑了笑,对祖清解释着,“祖先生可是这一带地区的名人,再说有左先生在,这农家乐,以及这个村里都很有名。”
左亿一搜,还真是,网上有不少帖子。
不是说这农家乐的菜,就是说祖清是个大师。
“说得还不错。”
左亿给祖清看,祖清看了几段便将手机放了回去,让闻汶张开嘴。
闻汶非常配合,祖清用小电筒看了看他的喉眼,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呕出头发的时间有记下吗?”
安小叔早就带来了,递过去一个小本子,“这是闻家阿姨记下来的,也有闻汶自己记的时间。”
祖清和左亿细细看完。
“时间越来越短,次数越来越多。”
左亿皱眉。
祖清指了一个时间段,“这,是不是还能说一点话?”
闻汶看着那个时间段,仔细想了想后,点头,接着伸出手比了一点点。
“他的意思应该是能说一点点话。”
安小叔看完后说。
“那麻烦指出,完全不能说话的时候。”
祖清将本子推过去。
闻汶抿了抿唇,伸出细长的手看着那些时间,安小叔见此轻声道,“慢慢想。”
闻言,闻汶的手便落下了。
祖清一看,“今天初三,也就是说,你已经有六天不能说话了。”
闻汶点头。
安小叔却皱起眉,看向他,“六天?”
闻汶垂下头,毕竟安小叔和闻家人是三天前才知道他不能说话的,唯一的解释只有闻汶怕家人担心,所以隐瞒了自己不能说话的事实。
装有清水的碗放在闻汶面前,祖清取了他一滴精血入碗,血进碗中后,祖清将黄符点燃落进去。
符上蹿出火焰,将整个碗口都给霸占了。
淡淡的血腥味在茶室里蔓延开,左亿起身开了窗,刚把窗户推开,屋子里便升起一股浓郁的恶臭味。
闻汶干呕不已,抱着祖清准备好的垃圾桶,呕出一大把头发。
这恶臭味也让安小叔无法忍耐,他拿出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起身来到窗口处,左亿看了他一眼,便回到祖清身旁了。
安小叔见此,总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除了头发,闻汶没再吐出什么东西。
就连口水都没有。
全是头发。
“张嘴。”
祖清让还没缓过来的闻汶张开嘴,只见他嘴里、喉咙处,什么也没有。
“他之前吐过之后也是这样的,”随着碗里的黄符火焰消失,屋子里的恶臭味也散开了,安小叔走过来扶住闻汶轻声道。
嘴里什么也没有,可头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将那碗端起,祖清细细看了看,原本的清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闻汶的那滴精血更是不见踪影。
“他被人下了秘术,”祖清放下碗,看向闻汶二人,“这种秘术叫噤喉术,是古时候大家族私下常用的一种秘术,目的是为了让不该说话的人,永远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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