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袁母被这话吓得六神无主,“这、这怎么说?”
祖清起身过去,“元元脖子上黑气浓郁,是有人将他的生辰八字钉在小草人身后,再用朱砂绳在小草人的脖子上打了结。”
“随着朱砂绳一天比一天紧,元元的身体就会越发难受,之前元元是否向你们说过自己的脖子不舒服?又或者他有没有经常咳嗽,觉得不能呼吸,总是去摸自己的脖子。”
竖着耳朵听客厅说话声的陈二婶立马想起半个月前元元的异常反应。
“妈妈,我这里疼。”
正在玩积木的元元突然走进书房,拉着她的衣角指着自己的喉咙。
“妈妈,我、我不呼呼。”
喝水喝到一半的元元忽然扔下水杯,拍着桌子叫道,当时她觉得对方是故意闹,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后来元元还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
“妈妈,难受。”
这是元元已经没有什么精神的时候,他拉着自己的手,往他脖子上去,可当时的自己却以为对方是渴了。
陈二婶的回忆很快便被客厅里的说话声给打断。
“有的有的,”袁母在家带孩子,自然最清楚不过,陈二叔夫妇就那么两个孩子,大女儿念全宿高中,暑假又在外学习,只有寒假的时候才回来,小儿子这么小,自然是粘人得很。
“他经常这样,”袁母红着眼伸出手捏了捏自己喉结的位置,“好像这样他会舒服一些。”
陈二叔也想起了许多这些日子元元的反常,刚开始他还觉得是孩子看电视学着作怪,现在想来,本就是感觉自己不舒服,可又因为年纪小,描述不出那种感觉。
一想到元元在自己眼皮下受了那么多的苦,自己却不知道,陈二叔就满是自责与恨意,“到底是谁如此对待元元!”
“我刚才说,有人要让元元做替死鬼,这么小的孩子,要想让他成为靶子,是有血缘条件的,”祖清说起刚才的话,“所以,请你们务必查清楚,在你们亲戚中,是否有与元元一样大的孩子得了重病。”
袁母跌坐在沙发上,而房里的陈二婶已经跑了出来,她死死的盯着祖清。
“我是不信这些的,可你是祖叔叔的徒弟,你二叔与我说过许多你师傅的事,你能发誓自己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希望你能用你师傅发誓!”
“阿云!”
陈二叔是知道祖叔叔在祖清心中位置的,陈二婶这话若是激了祖清,他不敢想后果。
毕竟……
陈二叔看向祖清,毕竟祖清的性子可和祖叔叔不一样,他现在还能想起当时有人说了祖叔叔一句脏话,若不是祖叔叔拦着祖清,对方的手就废了。
祖清还未开口,一旁的左亿便受不了的上前,“我说陈二婶,你开口闭口就让我兄弟发誓,那你呢?你能用元元的命发誓吗?”
“我……”
陈二婶咬牙,她不能。
也不敢。
见此,左亿露出略带讥讽的笑,“元元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那祖叔叔在我兄弟心中就是什么位置,这么重要的人,能开口就用对方发誓吗?什么叫逝者安息,你做老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陈二婶脸一白,其实刚才她也是被祖清的话吓住了,加上最近元元确实如对方所说有些怪异举动,可到底是唯物主义。
她宁愿相信科学,也不愿意相信玄学。
偏偏此刻玄学占有了她所有的思维。
“祖清,你二婶着急了些,她只是怕自己信错了,”陈二叔拉了一下陈二婶后,十分抱歉的看向左亿身旁的祖清。
祖清并未生气,他神情淡然,“我是守村人,陈二婶不信我,可得信我这身份,元元也是我们坪山村的一员,被人侵害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对不起。”
陈二婶背过身狠狠的抹了把脸后,转身向祖清微微鞠躬。
祖清摆了摆手,接而看向沙发上愣神的袁母,“我想你应该知道害元元的人是谁。”
袁母猛地摇头,眼睛却不敢看陈二婶,“不,不会的,只是巧合而已。”
“妈,”陈二婶和陈二叔一怔,陈二婶沉声追问,“你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袁母使劲儿摇头,“咱们送元元去医院吧,医院一定有法子,再不济,咱们再问问其他亲戚,有没有孩子病了?”
陈二叔啪地跪在袁母面前,让怒气冲冲的陈二婶愣在原地,“妈,您知道的,我和阿云就这么两个孩子,盼着这一儿一女平平安安的,元元才四岁,还没来得及长大,难道您真愿意看着我和阿云失去他吗?”
“我自认待您比我亲妈还亲,就看在我这些年孝敬您的份上,求求您告诉我,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眼巴巴的看着袁母,满脸哀求。
陈二婶也坐在袁母身旁,软下声音,拉住对方的手,“妈,我知道您也只是怀疑而已,咱们也没确定就是对方不是吗?孩子生病常见得很,也许还有其他亲戚的孩子生病,我们现在也只是用排除法而已。”
“您不必太过担心……大姐……是大姐对不对!”
陈二婶说到担心二字的时候,便立马看向袁母,在袁母闪躲的目光中,她提到了袁大姐。
“没有,肯定不是她!她可是你亲大姐啊!”
在陈二婶手上失力的时候,袁母反手抓住她,力道之大,颤声说着,“她是你亲大姐啊……”
左亿听到这,凑到祖清耳边低声道,“这年头血缘可不值钱。”
祖清戳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左亿立马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表示明白。
“是啊,她是我亲大姐,”陈二婶抿了抿唇,看着她与袁母交握在一起的手,“同父同母的亲大姐,她不会害我儿子的,二哥,你打电话再问问其他有孩子和咱们元元一样大的亲戚,家里是否安康。”
说着,她又抬头看向袁母,“我们也打,第一个打大姐的,咱们也能放下心,好吗?”
袁母却脸色微白,她低声道,“前些日子,她说涵涵有些着凉,已经有些日子,看来是已经好了。”
“对,一定是好了,不然会给咱们打电话的。”
陈二婶点头。
袁母早年丧夫,一个人将两个孩子拉扯大,而且工作后都是受人尊敬的老师,大女儿教高中,小女儿教初中。
因为袁大姐和公婆住在一起,所以孩子有人带,而陈二婶夫妇因为陈奶奶不愿意来城里待,所以便请独住的袁母过来帮忙照顾元元,也好在袁母面前尽孝。
陈家符合要求的亲戚,只有一家。
陈二叔打的视频电话,由于是周末,对方很快便接起视频,而巧的是接起视频的正是对方四岁的孩子。
祖清看了一眼后,摇头,“不是。”
在陈二叔挂掉视频电话后,祖清解释着,“朱砂绳分两头,一头在元元脖子上,另一头在对方孩子的手腕上。”
只不过元元这头呈黑色,死气沉沉,对方呈绿色,生机勃勃。
而袁家那边,符合要求的只有一个。
袁大姐的小儿子,涵涵。
袁母几乎是抖着手去拨视频电话的。
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是袁大姐的丈夫接的,他看着屏幕里袁母的大脸吓一跳,接着将手机拿远了些,“是妈啊,妈,您稍微等一下,涵涵妈在厨房给涵涵煲汤呢。”
说着,对方便准备去厨房找袁大姐。
袁母稳住情绪,“好久没见涵涵了,我想先看看涵涵。”
“涵涵啊,”袁大姐夫笑了笑,“他被我妈带出去玩儿了,可能要晚一些回来。”
可话音刚落,便有孩子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袁大姐夫脸色一变,在袁母还没询问的时候,对方便以信号不好,暂时关闭了视频电话,接着打电话过来了。
对方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袁母挂点电话后,简直不敢去看自己的二女儿和女婿。
陈二婶面无表情的起身,她走到祖清面前,“祖清,如果真的是他,他会受到什么惩罚?”
“替死鬼哪里那么容易找得到,”祖清轻叹,“他们夫妇一定付出了代价,一旦替身咒破除,她孩子的寿命损得更厉害,他们的代价也会翻倍。”
“不,”陈二婶看着祖清的眼睛,“我说的是,我能让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阿云!”袁母一把拉住她的手,“这事儿还没确定呢!元元他爸,你确定你找来的人是来救元元的,还是来挑拨我们亲戚间关系的?”
这下,不信玄学的反而是袁母了。
陈二叔已经起身许久了,短短的时间内,他抽了几乎半包烟,闻言,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袁母,将袁母看得松开了抓住陈二婶的手。
“元元要是出事,我就是去坐牢,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袁母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扶住沙发坐下,哀叫一声,“作孽啊!”
左亿倒是奇怪,他问道,“你这模样,似乎知道些什么?她们姐妹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吗?难道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就让自己亲妹妹的孩子没了吗?”
“……青青打小就聪明,她长得好,学习好,又听话,完全不用我操心,而阿云与青青相比就显得笨了些,而且心软得很,我怕阿云带着这性子,以后在婆家立不住,所以对阿云的关注也就多了些。”
袁母眼眶红彤彤的看着陈二婶,“你以前曾抱怨过,青青一直压你一头,样貌,学历,工作,甚至嫁的丈夫,都比你好,可偏偏有一样,她不如你,那就是孩子。”
袁大姐结婚后肚子没有动静,一直到四年前才有了涵涵。
“你大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也自认为比你强,偏偏在孩子的问题上输给你,她在我跟前也和你当初一样,抱怨过几句,可我一直劝她,偏偏她听不得我劝,总说不管她这么优秀,我眼里都只有你。”
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一直恨着我,一直恨着你,可这次我是真没想到她会为了涵涵对元元下手,阿云,我是真不知道,”袁母捂住脸,哽咽不已。
陈二婶抹掉眼泪,看向陈二叔,“我们现在就去大姐家。”
接着又看向祖清,“麻烦你跟我们再走一趟了。”
“客气了,”祖清道。
左亿自然是要去的。
在出门前,袁母放下手,抖着嗓子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姐姐,我不求你原谅她,但、但至少别让她丧了命。”
陈二婶脚步不停,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袁大姐一家住在县城重点高中那边的公寓,不过半小时便到了对方楼下。
“待会儿别露馅,”陈二叔提着水果,走到陈二婶身旁。
“我知道,”陈二婶露出笑,侧头看向陈二叔,“我现在看起来很好不是吗?”
陈二叔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是。”
看着他们上了楼,左亿挠了挠脑袋,“咱们不上去吗?”
“不用,”祖清拿着一把小镜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左亿一愣,凑过去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么帅气!”
说着还对镜子里的自己吹了个口哨。
祖清面无表情的将凑到眼前的脑袋推开。
第8章 左亿揽住
被推开的左亿转过头眼带疑惑的看着祖清,祖清扬了扬手里的小镜子,“这可不是用来看你美貌的。”
“美貌?”
左亿挑眉,接而抬起指骨分明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虽说男性美容这块也开始兴起,但用美貌来形容我的模样,还是有些不自在。”
毕竟美貌这词,自古以来就是用在女子身上的偏多。
“美,”祖清端正的坐着,手里的小镜子反的微光映在他眉目间,“不分性别。”
左亿索性将这词当成祖清夸赞自己长得俊了,他发现祖清一直盯着那小镜子,兴致勃勃的凑了过去,“你也在欣赏自己的美……卧槽!这是什么黑科技!”
只见祖清手里的小镜子中显现的并不是拿着镜子看的祖清,而是类似于监控器一般,里面是还在上楼的陈二叔夫妇。
因为凑得近,左亿还能听见他们上楼梯踩得咔咔响的声音。
他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道,“这、这还带声音的啊?”
祖清瞧着他的反应挺可乐的,说实话,左亿的长相与他的性子是不搭嘎的,明明是冷帅的模样,可性子却像个傲娇的二哈。
“还能声音大些,”祖清说着,左亿便见对方的左手打了个奇怪又不难看的动作,很快镜子里便传来敲门声。
那是已经爬到袁大姐所在楼层的陈二叔夫妇正在敲门。
看着这一幕,左亿默默的向祖清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接而道,“我总算明白咱们为什么不用上去了。”
有这黑科技,就是在陈家待着也不是问题啊。
一眼便看出左亿想法祖清开口道,“这叫视像镜,不能离太远,否则是看不见的,这是它的局限性。”
左亿却不在意,“已经很厉害了。”
说完后,又不放心的继续道,“这玩意儿也就在我面前可以用,别让外人看见了,不安全。”
外人?
祖清看了左亿一眼,微微一笑。
此时视像镜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刚给陈二叔夫妇开门,听着陈二叔夫妇的称呼可以得知,这中年男人正是袁大姐的丈夫,也就是陈二叔夫妇的姐夫。
袁姐夫很惊讶他们的到来,“我刚才在书房备课,迟了一些过来,你们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早知道我就让你们大姐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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